擔心喝醉酒的她會出事,在後悔之前,他動作迅速地剝去兩人身上可怕的衣物,再請飯店人員以急件方式處理,緊接著,將她放入放滿熱水的中型按摩溫泉浴池。
「嗯……」致妃發出舒服的歎息聲。
貝籐熙坐在池畔,往下瞄自己裹著浴巾的下半身,和已經搭起的雄偉帳篷,滿臉無奈。
他身邊擺著一條雪白大——和浴袍,打算等她料理好自己的身體,他便立刻將她打包上岸。
不過,一想到還要替她把武服一件一件穿回去的畫面,身下反應似乎又變得更強烈。他在心裡深深歎口氣。
見她泡得一臉舒服,他卻滿身惡臭,結果她這個罪魁禍首澡洗得一點也不積極,只顧著享受熱水與按摩。
他也不急,徐徐出言提醒。「旁邊有沐浴乳,你可以用。」
「沐浴乳?」致妃微微皺眉,彷彿聽不懂那是什麼。
「給你洗澡用的。」貝籐熙用手指指她身邊,那裡擺了兩三罐質量還不錯的沐浴乳、洗髮精、潤絲精。
「喔。」她點點頭,露出好學生的表情,乖乖伸手去拿到面前,打開蓋子,一手擠壓,一手掌心向上等著接,沒想到突然手滑,整瓶沐浴乳「噗通」一聲,沉入水裡。
「噢!」見東西掉了,致妃下意識便想彎腰撿起,卻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水池裡。
見她正要做傻事,他連忙低吼出聲。「不要撿!」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她一頭埋進水裡,然後便再也沒有起身。
「該死!」他低咒。
沒時間多想,他立刻沉入熱水之中,拉起全身癱軟的她,讓她背靠著水池磚面。
就算這個時候,她還是緊緊抓著手中的沐浴乳,滿意的點點頭,一邊咳嗽,嘴裡一邊嘟囔著。
「咳咳!萬一搞丟了,小妹會很頭大的。咳咳!」
望著她嗆咳得滿臉通紅,貝籐熙既心疼又自責,聽見她天外飛來一筆的話,眉頭往中間一靠,危險地問:「你說什麼?」
此刻他站在她雙腿之間,膝蓋抵著泳池磚面,身下浴巾早就不知道飄向哪裡,她半個身體還掛在他雙臂上,兩人幾乎正面相貼。
他們赤裸相對,只要他腰間往前一挺,就能立刻深深埋入她體內,情況如此危及,結果她居然還在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頭髮長度永遠只在耳朵下面兩公分嗎?除了看起來比較幹練以外,最重要的是可以省洗髮精。」致妃仰起臉,衝著他就是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她可以很自然的把許多事跟他講,這些她甚至從沒讓自己的姐妹們知道過。
貝籐熙惡狠狠倒抽口冷氣,迅速別開臉。
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他笑?一個男人的自制力是有限度的,她是故意想挑戰他的極限?
還有,什麼省洗髮精?她正在作什麼奇怪的夢嗎?
他皺緊眉頭,想要張嘴喊她,讓她稍微清醒點,卻赫然發現自己根本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自己居然為一個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女人動心,把這件事跟好友饒胤澤說,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你叫什麼名字?」他仰頭,不看她含笑臉龐,也不看她一身雪白嫩肌,用力瞪著天窗外的滿天繁星。
「你是——」致妃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雙手捧起他的臉,側著頭,緩緩吐出他的名字。
「貝籐熙?」
全身仿遭電擊,貝籐熙黑眸逐漸瞇細、變冷,他迅速低頭,凌厲視線一舉剌進她氤氳水眸裡。
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緩極慢,又極具令人渾身發顫的威脅性。
「你知道我是誰?」
第3章(1)
如果致妃此刻腦袋是清醒的,絕對會想辦法力挽狂瀾,只可惜她現在體內酒精正在大開轟趴,容不得絲毫理性。
「當然知道,等等,我還沒遞名片給你?」她不知死活地大方承認,還對他笑得快要滴出蜜來。
「奇怪,採訪專題人物的時候,我一定都會先遞名片……」說到最後,她開始在他身上東摸摸、西碰碰,想找名片。
他被她摸得渾身冒火,在「把她單獨留在這裡」與「狠狠吻上她」之間,他很快選擇了後者。
直覺在示警,這女人肯定有事瞞他!
貝籐熙一掌緊緊扣住她不斷造次的雙手,高舉過頭,一掌抓起她下巴,往上一抬,俯首,發狠吻上她!
致妃在他懷裡扭腰擺臀掙扎著,但他絲毫不受影響,只是一次又一次吻得更加深入。
慢慢的,她感受到一股電流在自己體內瘋狂竄動,令她無法再掙扎,被馴服,雙腿陡然一軟。
察覺她有下滑的趨勢,他搶先一步鬆開雙手,雙掌緊緊圈住她腰際,把她整個人擁向自己懷裡。
「先別管名片,直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感受到她的順服,他軟下語調,誘哄著她說出實話。
「我叫致、致妃,觀致妃。」太陽穴隱隱抽痛,她輕輕閉上雙眼,發現自己心跳好快,嘴唇傳來微微剌痛。
「在飛機上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對不對?」貝籐熙臉部肌肉抽搐,一掌用力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臉拉到自己眼前下,兩人唇瓣相差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什麼飛機?」她屏住呼吸,開始動手往他胸膛猛推,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把她抓得好痛。
「這是什麼鬼銅牆鐵壁?居然動也不動。快放開我!」她一面說,一面用力推他。
「別動!」貝籐熙咬緊牙關低言。
他盡量不去注意她的豐軟胸脯正如何貼著他胸膛,更極力壓抑腿間的洶湧慾望。
情況失控,幾乎教人快要喪失理智,他傾全力瞪她,沉臉怒吼。「少跟我來這套,我要你實話實說!」
「生什麼氣?說就說……」被他雷鳴似的怒聲嚇住,火氣也跟著大了起來,下巴一抬,什麼都招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會蠢到……蠢到馬上採訪你,我要你對我產生……好奇,這樣我日後才好……才好深度採訪你……」
她居然敢耍他?!貝籐熙聽得怒火中燒,怒目瞪向她,怒火加上慾火令他下腹竄起一陣猛烈騷動。
他重重低吼一聲,將她壓上磚面,雙臂往下一探,將她兩條白細纖腿架上自己手臂,悶怒令他臉部微微扭曲。
「說,我是誰?」他逼近她眼前,直到兩人鼻尖相觸。
「貝籐熙。」她乖乖回答,別過臉,想要躲開眼前這團蓄滿力量的大火球。但他根本不讓她躲。
他俯下身,溫柔地碰觸她的唇,等到她想要更多時便不著痕跡往後撤退,她被誘哄得自動傾靠過來,渴求更多熱烈又溫柔的擁吻。
「討厭我碰你嗎?」貝籐熙嗓音粗嗄。
她靜靜看著他,認真想了一下,誠實地搖搖頭。不,她不但不討厭他碰自己,反而有種甜蜜的泡泡浮上心頭。
「很好。」他冷冷吐道,嘴角勾揚起惡魔般的淺笑。「要不要我給你一個獨家預告?」
她靜靜看著他,感覺溫暖的池水將自己擁抱、又放開、再次擁抱,舉目望去,周圍一片熱氣蒸騰,白煙裊裊。
這是在夢裡嗎?感覺好舒服,好令人放鬆……
他傾身,緊繃唇線貼在她耳邊,徐徐吹著令她渾身輕顫不已的熱氣,吐出情人似的低喃。
「你絕對逃不出我手掌心。」
說完,他低頭,狠狠啃咬她嫣紅櫻唇。
致妃皺緊眉頭,雙手抵著他結實肩頭使勁地推,想要推開他,只是努力了老半天卻徒勞無功。
這一夜,致妃沒有回自己房裡,一直到凌晨,她才從陌生的大床上甦醒。當她看見兩人一絲不掛躺在床上時,全身狂冒冷汗,腦中一片空白,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快逃!
一個多小時後,當貝籐熙緩緩睜開雙眼時,懷中佳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他赤裸著精壯身體,飛快跳下床,四處尋找,不敢相信她又再次從自己身邊溜掉?!
最後他撥通電話,打電話到櫃檯查詢她是否退房?得到的答案居然是——YES。
貝籐熙胸膛劇烈起伏,唇線緊抿,重重「啪」的一聲掛上電話,在極致奢靡的總統套房內暴怒狂吼。
「觀致妃!」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被人耍得團團轉。
致妃坐在位置上劈哩啪啦猛趕稿,冷不防的,被她丟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全神貫注埋入工作的她,被一連串震動無預警打斷思緒,渾身猛然一抖,停下鍵盤上正在飛舞的手指,伸長脖子,垂下眼皮,看眼來電顯示。
她用力吞嚥一下口水。是他,他又打來了。
平均一天最少一通,沒看過比他更有毅力的男人。她一面暗暗佩服,一面感到有些害怕。
來電顯示為「被耍了兩次不要接」。
完整意思是:這個男人被自己耍了兩次。在她模模糊糊的酒醉印象裡,自己好像什麼都對他招了。所以現在事情的重點在於——她的確耍了他,而且他本人心裡也一清二楚,打電話來不會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