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艇酒精濃度不低,你這樣喝小心會醉。」致妃喝了一小口。
嗯,味道不賴。
她又一連喝了好幾口,始終不敢一口氣喝光。那真的會醉,而且是超乎想像的醉。
「你確定剛剛那招有效?」忐忑不安的埃米莉咬著下唇。
「在你喝完第二杯潛水艇前,他說不定就會出現在你面前。」致妃眼角餘光瞄到愛德華已經拿著兩杯酒走回來。
途中,方薇薇上前攀談,她不知道說了什麼,愛德華搖搖頭,然後專心朝她們的方向前進。
這整個過程,致妃一直隱隱感覺到,貝籐熙在她身邊努力忍住笑意,但還是不斷悶笑出聲。
算了,作戰計劃可能必須有些小小的調整,但應該不會差太多,反正巴黎是巴黎,台北是台北。
很快的,埃米莉又飛快幹掉第二杯潛水艇。
「人呢?」
「連喝兩杯潛水艇,你今晚想直接撲倒愛德華先生?」致妃見服務生收起埃米莉的兩個空酒杯,也連忙飲盡手中這杯,把托盤上的另一杯拿起,讓服務生離開。
「如果他乖乖的沒反抗的話,說不定我——喔。」埃米莉眼眸半瞇,顯然酒精開始在她體內作祟。
「慶祝會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每次只要他一出現,我的視線就會被他吸引過去。」
「等一下他回來,你可以跟他稍微聊一下,但不要一直聊,喂一點,然後抽離,再多給一點,再退開,接著你就可以帶他回家,或者他會邀你回家。」致妃密切注意愛德華的動向,盡力交代著。
「真的?」埃米莉雙眼晶亮,大概是酒精的關係,整個人變得更加大膽、性感,充滿熱情。
「他就快回到你身邊了。」致妃僅用眼角餘光觀察,語氣緊張,臉部表情卻鎮定如常。「在你背後,五、四、三、二、到了。」
「這是我親自調的「紅粉佳人」,兩位願意嘗嘗看嗎?」愛德華一開口,埃米莉立刻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致妃,然後才緩緩轉過身。
「我還有這個。」致妃拿高手中的酒杯,搖搖頭,不想打擾他們。
貝籐熙適時介入,一隻寬厚大掌伸到她眼前,黑眸裡儘是戲譫神采,嘴角勾笑,紳士詢問:「願意跟我跳支舞嗎?」
「當然。」致妃很感激他的邀舞,小手輕輕滑入他的掌心裡,甫放妥,立即被他牢牢握緊。
她看著被他緊握在掌中的手,心頭一震,感覺他握著的不只是自己的手,還有更多她說不出來的東西。
第2章(2)
貝籐熙牽著她緩步走向舞池,她受他指引,直到兩人準備要跳舞時,她才驚覺自己手上還拿著一杯酒。
向來愛惜食物的致妃沒多想,一口飲盡杯中物,左右飛快張望一下,終於看見一名服務生,大步朝他邁進。
她是不是有些醉了?貝籐熙咧嘴一笑,明明是自己正拉著她的手,反而被她一路拉向服務生。
情況雖然有些滑稽,但他不想放手,飛機上被她溜掉的事,他沒興趣再來一次。
等處理好空酒杯後,他才將滿臉通紅的她帶回舞池中央,當兩人翩翩起舞時,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已經漫上一層淡淡粉紅色。
該不會她全身都變成粉紅色的吧?貝籐熙腦中剛閃過這句話,下一幕就化成引人無限遐想的畫面。
頓時,他下腹猛然一緊!
「你常用這招釣男人?」他抿緊嘴角,臉部肌肉有些僵硬,必須趕緊說些話來轉移被她輕易挑起的情慾。
「什麼?」致妃只覺腦袋昏沉沉的,全身彷彿有火在燒,心跳加速,不舒服的感覺令她眉心微蹙。
剛才不該把第二杯勉強喝進肚子,而且還喝得那麼快,頭開始發暈了……
「剛剛你的現場教學,很精彩。」貝籐熙垂眸,凝望她有些迷濛的雙眼,耳中是她略帶沙啞的低喃,突然又感到血液沸騰。
這女人對自己到底有什麼魔力?
第一次在飛機上遇見,他就拚命想找機會跟她聊天;她溜走,他除了惋惜,還將她留下的「墨寶」悉心收藏。
現在只是摟著她跳舞,自己居然像個情竇初開的青少年,立刻有了最直接的反應。
「那是我高中時看書學來的。」想起以前的自己,致妃垂下雙眼,嘴角笑得有些苦澀。
「高中舞會時,我很胖,又在矯正牙齒,為了不讓自己一直當壁花,不得已才用這招。」
「效果如何?」貝籐熙放開摟著她腰部的手掌,輕撫上她的臉,拇指輕輕愛撫軟嫩的臉頰。
肌膚似水,講的就是她。
他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像被火燙到般立即收手,再次把手放在她腰際上,不敢再輕舉妄動。
「簡直只有神奇兩個字可以形容。」腦熱心也熱,想起往事,她唇角淺淺一勾,一抹媲美蒙娜莉薩的微笑浮現在她粉唇上。
貝籐熙目光猛盯著她臉上乍現的笑容,有些意亂情迷,如果這裡沒有擠滿了一堆人,說不定自己會直接對她出手。
「丹尼爾是你用這招釣來的,還是他主動追你的?」他不經意脫口而出,直到這時候才赫然驚覺,自己在飛機上恐怕就已經深受她影響。
致妃露出淡淡的困惑表情,習慣性表現出保留態度。丹尼爾?這是哪位先生啊?
貝籐熙把她誤認成其他女人了嗎?
見她默不作聲,他咧嘴爾雅一笑。「我們打招呼在飛機上時,你接過他的電話。」
「喔!」腦袋暈歸暈,還是有在運轉,致妃連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起來了,那個子虛烏有的丹尼爾。
他到現在還記得丹尼爾?不會吧。
「除了高中用過之外,我再也、再也沒有用過……這些招數。」
她衝著他笑得很甜,在心裡偷偷補充:除了他以外。不過,她之所以這樣做,不是為了釣他,純粹為了工作。
貝籐熙牢牢盯著她的臉,突然有種高手過招的感覺。她巧妙避開自己跟丹尼爾之間的關係,這女人絕對不簡單
不過她似乎醉了,眼神開始有些恍惚,說話間也有些重複跟不必要的延長。或者,這也是她釣男人的技巧?
他靜靜凝望著她,彷彿想要一眼將她看透。
被他深邃且認真的視線直勾勾盯著,致妃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僵,幾乎就快要招架不了他的逼視。
「你——」
「你——」
兩人同時間開口。
他等她先說話,她卻只是盯著他看,歪過頭,一副想不起來自己想說什麼的模樣。
貝籐熙搖搖頭,看來她是真的醉了。
「方便給我你的電話嗎?」
「你要我的電話?」她警覺地瞇細雙眼。「你想追我?」
被她直白說出口,他也不掩飾,坦然承認。「只答對一半。」
「喔?」她挑高右眉,模樣竟跟他有幾分相似。
「你有個東西在我這,給我電話,我們約個時間碰面,我可以把東西還給你。」他嘴角緩緩往上揚。
「我有東西在你那?」她才不相信。
聞言,貝籐熙濃眉高揚。
不錯喔,醉歸醉,腦袋還滿清醒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張紙上寫了一些句子,我覺得寫得不錯,猜想你可能會有用,就一直留著沒有丟掉。」他輕攬著她腰部的掌必須越來越用力,她才不至於滑到地面上去。
「聽你這樣說,我大概能猜出是什麼東西。」致妃點點頭,開口把電話號碼告訴他。
他輸入號碼,撥打給她,確認號碼無誤後,猛然一個彈指,瞬間彈亮她越來越迷茫的雙眼。
發生了什麼事?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強迫自己清醒一點。
「其實東西就在我們下榻的飯店,你要繼續留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回飯店,我把東西拿給你?你的臉看起來……有點紅。」貝籐熙停下腳步,專心扶穩她的身體。
「我們一起回去好了,反正我也……」她抬起雙手,撐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掌心傳來他偏高的體溫,讓她覺得身體溫度又往上升了好幾度。「有點暈。」她需要冰塊。
當貝籐熙一手護在她腰部,紳士地護送她離開時,致妃看見埃米莉已經和愛德華打得火熱,至於好友的舊仇人正站在角落,雙手抱胸,一臉怨毒地看著他們。真是痛快啊!致妃露出滿意的微笑。
察覺她要離開,埃米莉拋下愛德華,飛也似的跑過來,跟她交換名片後,又回到愛德華身邊,兩人緊緊相抱。
致妃雙眼迷濛地看著一臉幸福的埃米莉,突然覺得好羨慕,這裡是巴黎,是全世界號稱最浪漫的城市,是一場流動的饗宴。
如果自己也能在這裡留下一場美好的回憶,該有多好?
當貝籐熙把她帶進自己的總統套房裡,尚未把胸前口袋裡的紙張交給她,就被她搶先一步把兩人吐得滿身惡臭。
其實他可以直接把她扔回她房裡,但紳士風度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如果他走了,代表她要跟惡臭共處一晚,還會弄髒飯店床單、地毯,或者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