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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蔡小雀

  兒媳自知受辱,不該再苟活於世,可兒媳願過後長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卻也不能不替自己洗刷冤屈!」

  容太夫人還沒有說話,伯夫人的生母彌陽侯太夫人已經抱著自己的女兒,哭得一個叫悲憤——

  「我可憐的女兒呀,有母親為你做主,看今日誰敢動你!」

  「母親,嗚嗚嗚嗚……」

  「你這淫婦!」容太夫人氣得幾乎又厥過去,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以為幾句托詞借口就能洗清你的淫亂罪名嗎?你自己的陪房許氏已經全都招了。我堂堂平慶伯府居然被你這個惡毒賤婦禍害多年,老身今兒若沒能處置了你,我將來死了又有何顏面去見平慶伯府的列祖列宗?」

  竟然是許媽媽出賣了她?!

  「許、許氏?」平慶伯夫人淚痕斑斑的美眸先是慌亂,隨即滿滿狠戾,面上卻還是哀艷淒楚地哭道:「不,不,婆母,您萬萬不可信她啊!許媽媽那個老奴才自從先兒辦事不力被我打罵了幾句後,便對我心懷怨慰……

  不管她對您說了些什麼,都是她編造出來陷害主子的謊話!」

  「賤人!」趙國公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怒斥道:「就憑著老身親眼見到你慫恿那劉老賊下針欲害你婆母,就算你狡辯上一千一萬句,也逃脫不了穢亂伯府淫行失德謀害婆母的種種死罪!」

  平慶伯夫人臉色慘然而絕望……

  而在靜平軒內,容如詡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拈起黑子,置於局中一角,棋局情勢大明——

  「二哥哥贏了。」容如花杏眼撲閃撲閃,說不出的嬌甜憨然可愛。

  「不,」容如詡溫柔地看著小妹妹。「是我們贏了。」

  容如花一怔,眼底不自禁酸熱矇矓了起來,喃喃。「是啊,這一局走了好多年……終於贏了。」

  「九妹妹,謝謝你。」容如詡眼眶也泛紅了,啞聲地道:「否則我姨娘的身契永遠不可能從祖母手上拿回來,我們母子,也只能和這腐朽的伯府捆著一起沉淪成灰。」

  「二哥哥,是你救了姨娘和你自己的。」她微笑,欣慰地道:「況且我們兄妹之間,又何談謝字?」

  容如詡淚光瑩然地笑了,低聲道:「我真高興,身邊還有你和姨娘這兩個至親的親人。」

  「小九也很高興。」她吸吸鼻子,隨即俏皮地道:「對了,聽說『母親』私放印子錢,甚至逼死良民的事兒,已經上達天聽了……二哥哥,你猜,母親究竟是會先被押入天牢,還是先被容氏宗老沉潭?」

  容如詡眉眼笑意燦爛,一本正經地道:「那就得看,咱們那個『好父親』如何決斷了。」

  一想到伯爺此刻要面對的這堆焦頭爛額的麻煩和羞辱,兄妹倆不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而在豐郡王府裡,豐郡王滿臉鐵青地劈手將容側妃摑倒在地!

  「蠢貨!」他恨得滿眼怨毒,目皆欲裂,憤怒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本王才不管你那個人盡可夫的母親究竟跟誰私通,是不是活該沉潭還是勒斃——可你居然是拿她放印子錢得來的利錢去購糧?你這該死的蠢貨!那些銀票黃金上都被標注了記號,統統錄在帳本裡頭,你、你——」

  豐郡王幾乎氣得嘔出血來,強忍著胸口翻騰的腥鹹血氣,怒氣難消地又往死裡猛踹了她一腳!

  被踹得滿地滾的容如荷現下哪裡還有往日的雍容艷麗,慘叫驚懼地躲在牆角,滿眼慌亂憤恨和深深的不敢置信。

  「王爺,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容如荷重重咳著,肺腑劇痛,尖叫了起來。「這麼多年來若不是妾身,你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嗎?你忘了是誰為你生兒育女,為你窮盡心力謀劃大事——」

  豐郡王臉龐難堪地漲紅了,卻怒極反笑。「嗤!你為本王所做的這一切,不也是出自私心,為了想坐上那個母儀天下的鳳位嗎?」

  容如荷有一剎那被窺破心事的心虛,可隨即坦然地昂起了頭,唇瓣的鮮血更增添了她張揚野性狂妄的美艷。

  「除卻我之外,還有誰有那個資格陪你登上九重,權掌天下?」

  「本王認定的妻子從來只有一人。」事到如今,豐郡王也懶待再同她虛以委蛇地作戲,尤其她早成了一隻無用且拖累自己的廢棋。

  容如荷美麗臉龐霎時一片慘白,下一刻佈滿猙獰仇恨之色,「你……你就為了那個上不了檯面的棄婦背叛我?」

  「背叛你?」豐郡王更覺可笑,鄙夷而輕蔑地垂眼盯著她。「她才是本王的豐郡王妃,而你不過是個供人褻玩可通買賣的……妾。」

  而後,是一陣長長的死寂。

  「不——」容如荷瘋狂淒厲的怒吼聲劃破了寂靜!

  豐郡王卻再不想對著這張早就看厭了的美人蛇皮囊,毫不留情地甩袖大步離去。

  「奉皇上口諭,你們伺候容側妃歸天吧!」

  「諾。」

  豐郡王現在必須火速攔住那批惹禍的銀票和帳本被呈到父皇跟前,雖然刑部右尚書是他的人,可值此緊要關頭時刻,他連萬分之一的險都不能冒!

  能攔得住最好,可若攔不住的話……

  「那麼,就是天意使然了。」他清秀溫雅的臉龐浮起了一抹深沉凌厲的獰笑。

  接下來在朝在野,皆是注定不平靜的動盪日子……

  第10章(2)

  平慶伯夫人被押進天牢,卻在當晚就「懸樑上吊」死了。

  她的婆家和娘家都是勳爵,又怎會由著她當堂受審,遭受眾人譏笑非議,丟盡兩府顏面呢?

  她一死,便是畏罪自盡,這大案也沒什麼好牽連的。

  然而平慶伯府和彌陽侯府想得美,當夜,病中的皇帝氣得立時下旨奪了兩府爵位,將其統統眨為庶民,就連牽涉進此案的豐郡王都被皇帝飭令停職待查。

  可就在聖旨尚未出宮門之際,突然有上萬精兵不知從何處傾巢而出,密密包圍住了皇城!

  ——原在北地打仗的秀郡王突然以「皇帝病重遭奸佞挾持」,他獲皇命疾馳反京勤王護駕的名義,帶重兵逼近皇宮!

  ——同樣無詔回京的敬郡王也偷偷溜回皇宮了!

  消息傳來,皇帝立刻被心腹愛臣定國侯速速護住,從御書堂坐上皇輦避往建章殿。

  「皇上放心,阿敢在外城定會全力堵絕殲滅反賊!」定國侯完顏猛臨危不亂,護著皇帝的時候甚至還笑意吟吟。「還有阿默和老計,可都不是吃乾飯的。」

  「朕是天子,又有爾等愛卿護駕,朕有何可懼?」皇帝昂然,雖是一臉病容,然蒼老眸裡有欣慰,也有一絲複雜的憤怒與感慨,冷笑道:「朕倒要看看,那兩個孽子有什麼本事造這個反?」

  兩個蠢兒子膽大滔天的棄下北地戰場,私自回京就是生怕他這個父皇一口氣上不去龍歸大海殯天,這把椅子便宜了別人去。

  一個舉著勤王的借口帶兵逼宮,一個則是想趁亂打劫混水摸魚,想要從虎口奪食……哼!就憑這點子心計,還想妄圖登上大寶坐擁這個江山?

  原是跪在御書堂內的豐郡王陰沉一笑,面上卻急急地道:「父皇,如今情勢混亂,未免有反賊已混入內宮,請容兒臣先為父皇開道!」

  「嗯,好,你很好。」皇帝深吸了一口氣。

  一出御書堂果然遭逢了亂軍,在訓練有素的金羽衛和銀甲衛護衛之下,皇帝安安穩穩地上了六馬所驅策的皇輦,疾馳向建章殿——

  豐郡王手中奪過一名亂兵的刀刃,反手捅進了那人的肚腹中,望著皇輦遠遠  奔馳而去,方向正是他計劃中的那頭,眸底滿意光芒一閃!

  「郡王怎麼還在這兒?」一個低沉淺笑聲在他身後乍然響起。

  豐郡王心一驚跳,急促回過頭來時,強笑道:「鎮遠侯竟也入宮了?」

  「正欲入宮向聖上稟事,沒料想……」默青衣負手佇立在屍橫遍野的丹陛廣場上,身旁高大剽悍的護衛燕奴則是手中大刀鮮血流淌,對著豐郡王笑……笑得他一陣莫名發寒。

  「鎮遠侯果然手下強將無弱兵。」豐郡王挑眉,溫文笑道,「此處便有勞侯爺,本王也該前去協理清查後宮逆賊了。」

  「豐郡王辛勞了。」默青衣嘴角淺淺微揚。

  豐郡王謙沖地一拱手,掉過頭去後,面上滿是冷色。

  ——他為何會在此?

  皇城內宮九門已然被鄭指揮使和他的心腹牢牢掌控住,除卻故意從玄鼎門放入的敬郡王與秀郡王人馬外,其餘不正應該是一入不出飛鳥不入嗎?

  隱約恍惚間,豐郡王陡然瞥見那早已規劃好的皇輦去向突然轉了個大彎,他心中大震,驀地掠過一陣不祥……

  而在此同時,平慶伯府內一隅——

  角落枝狀宮燭突然爆開了一個燈花,讓靜謐寢堂內的光暈格外亮敞了一瞬,正研磨著曬乾了的香花藥草的容如花眨了眨眼,眼前驀地冒出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俊美清傲男子,一身銀亮輕鎧戎裝,對著自己笑得好不歡喜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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