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郡王一臉無辜,笑得坦然無邪。「弟弟怎麼聽不懂大兄的話呢?」
太子一哂。「容側妃想必從未想過,自己掏心掏肺付出且算計一切,卻反倒把自己的命都給算了進去……」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豐郡王似笑非笑。「況且,臣弟對容氏何嘗不是仁至義盡?」
「你就這麼確定,容氏已經是個無用的棋子了?」
「有沒有用,大兄不是最清楚嗎?」豐郡王笑了,眼神陰冷含笑。「容如詡到底是誰的人,如今尚無定論,可臣弟已經不耐煩再等了。」
太子沉默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今日以來最真實的一抹笑容,帶著釋然和感慨。
「是因為孤今日中了你的計,手中掌管半片京畿皇城之權被父皇奪去,已然失了先機,所以五弟也不想再同大兄虛以委蛇了嗎?」
「大兄不還是太子嗎?」豐郡王朝他一拱手,長笑而去。
「……有意思。」太子摩挲著下巴,良久後意味深長地一笑。
第10章(1)
梁武帝起兵,闡文勸。仍遣客私報帝,並獻銀裝刀,帝報以金如意。
——《南史·席闡文傳》
太子被勒令閉守東宮自省,皇帝也因此氣得病倒在榻……這驚天消息猶如巨石重重拋進湖中,在朝野官場甚至是世家中,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劇烈的震盪。
一時之間,豐郡王被皇帝榻邊托付重任,代為監國的消息也迅速四下遠播,這下就連遠在北地戰場上的秀郡王和敬郡王也在各自大帳裡氣得跳腳——
「太子那個無用的東西,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連個小五都鬥不過,活該他儲君之位不穩!」敬郡王對著幕僚破口大罵遠在京城的東宮。「還偏偏在這個時候……」
幕僚自然知道敬郡王指的是什麼。
如今北羌之戰已經進入白熱化,盛漢雖然勝多輸少,可北羌人擅長游擊戰術,像打也打不死的小蠊,此等癖疥之疾想要以雷霆之勢盡數傾軋粉碎,也大為不易。
只能把他們打狠了打怕了,遠遠退逃數百里,如此他也才有凱旋班師回朝的借口和機會。
可現在,他和秀郡王都陷在這兒動彈不得,京城一日數變,萬一等他們打勝仗回京,結果皇帝早就換人做了——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而秀郡王這頭,大帳內氣氛凝重肅然至極——
秀郡王負著手,盯著面前那一小捲飛隼傳書而來的帛書,眼底有著深深的掙扎之色。
「主子?」幕僚屏息等待著他的回應。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道:「那麼,就這樣辦吧!」
「主子英明!」
北地的大風凌厲刮起,戰場上未干的鮮血味濃濃透帳而入,刺鼻得令人心中寒顫……
冠玉侯府一處幽靜的煉藥齋內,原在全神貫注調配最後一批傷藥的容如花突然被一雙鐵臂自身後緊緊環住了。
「阿琅哥哥,別鬧。」她先是一驚,可感覺到身後熟悉清冽的男人氣息時,小臉不禁悄悄紅了。「我、我這兒正辦著正事呢!」
「哥哥也在『辦正事』。」計環琅俊美的臉龐埋在她柔軟的肩窩,靈巧的舌尖已按捺不住地舔弄起了她露在襟領外的一小塊雪肌,感覺到懷裡小人兒敏感地打了個機伶,愉悅地順勢含住了那小小柔嫩的耳垂,低笑道:「我們打鐵趁熱讓母親抱個大胖孫子……好不?」
她被他吸吮舔吻得渾身酥麻癱軟如春泥,心下又是慌亂又是害羞又是氣惱,卻也氣喘吁吁幾乎說不出話來,「哥哥別……小九今天是來……來幫忙……啊,做、做藥的……」
「做藥不如做人好。」他修長的手掌熟門熟路地鑽進了她層層絹紗小衣,憐愛地包覆住了滿手嬌嫩嫩的凝脂渾圓,指尖還壞極地輕捻起尖尖兒的嫣紅小豆……
容如花霎時腦中一片空白,羞人的呻吟險些失控逸出,尤其是翹臀下那巨大熾熱堅硬又雄赳赳氣昂昂地頂著自己,只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臭、臭流氓……」她斷斷續續哼哼嬌斥著,又怒又羞又難耐。
被耳鬢廝磨上下其手地弄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容如花嗚咽地高高啼叫了一聲,繃直的身子和蜷縮緊緊的小巧腳趾終於鬆懈了下來,下身春汁淋漓得一塌糊塗,身後的大男人更是隔著她那已然濕透了的小褲重重一頂,而後酣暢地低吼出聲——
透著男性麝香味的粘膩暖濕在她腿心間氾濫了開來,她咬著下唇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都還沒做到最後一步,自己就已經屢屢……真真再沒臉見人了。
「好小九,哥哥為了你,拚死忍到洞房花燭那日,真是吃盡苦頭了。」偏生還有個壞人在她耳邊哀怨地嘟囔,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哥哥不許說!」她小臉羞紅得跟熟透的蘋婆果一樣,恨恨地反手過來緊緊堵住了他的嘴,移動間突然發覺臀下好不容易安分的那凶物又蠢蠢欲動了,嚇得小臉發白,結結巴巴擠出話來。「也、也不許再來了。」
她等會兒都還不知該怎麼出這個煉藥齋的門呢!
況、況且他出的……那麼多,她的絹帕根本就擦拭不完,還有自己……她越想臉蛋越發燙,索性一頭栽在他胸前裝死了。
計環瑣摟著懷裡這個糖糰子般掐成的小人兒,心裡又喜又甜又疼又暖,真恨不得就這麼一口吞進了肚子裡,永遠把她留在身體裡才好。
「你遲早是我計家的寶貝兒媳婦,況且就連母親都同意了……」他笑著,珍惜地捧起了她的小臉蛋,漂亮的眉眼盛滿喜悅和滿足,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紅艷艷豐潤潤的小嘴兒。「還有什麼不許哥哥說的?」
「可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安靜了好半晌,還是忐忑地吶吶問,「長公主怎麼會同意的呢?」
他的臉瞬間黑了。「什麼話?」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卻怎麼也甩脫不去眉宇間的茫然和疑惑不安,小小聲地道:「哥哥,該不會是你拿什麼威脅了長公主吧?」
比方說誰誰誰的把柄,又或者是長公主和大將軍之間不可說的閨房密事什麼什麼的……
「哥哥在你心裡就是這麼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無法無天的人嗎?」他鳳眼一瞪。
「……」
不只容如花啞口無言,就連外頭隱於暗處的青索和朱勾也不約而同大翻了白眼。
這明擺著的事實還用說嗎?
「看來哥哥剛剛是疼你還疼得不夠,才讓你有精神胡思亂想污蔑哥哥了……」
容如花睜大杏眼,還來不及腆顏討好陪笑就已被摁倒在擺著瓶瓶罐罐的藥案上不不不……她她她身子還沒緩過來呀!
豐郡王想要藉機提前切割擺脫容如荷,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容如荷正沾沾自喜著太子因為自己而中箭落馬,自己在豐郡王面前又立下了一大功之時,平慶伯府突然爆發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醜聞——
她雍容華貴精明厲害的母親,居然和太醫院劉太醫私通,還被自己的祖母親眼撞見。
容太夫人氣得當場吐血昏厥了過去,一身雪白肌膚佈滿吻痕斑斑點點的伯夫人驚慌失措地邊穿衣邊命心腹封鎖正堂,扣住容太夫人帶來的老媽媽們,並且催促劉太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針扎死了這個老不死的婆母,到時候報個急病而歿,並將一干服侍的人全部打死……
這伯府後院從來是她說了算,便有心生懷疑的,又能耐她如何?
平慶伯夫人雖是女子之身,行事卻狠辣老練,可她萬萬沒想到容太夫人在得知消息前,正在敬壽堂接待嫂嫂趙國公府老夫人。
而趙國公老夫人和平慶伯太夫人也不過是前後腳進正堂,眼見伯夫人當場氣昏婆母,竟然還惡向膽邊生就要殺人滅口,趙國公老夫人驚恐又憤怒地大喊大叫起來。
伯夫人眼見事跡敗露,再無以一貫鐵血俐落手段將這醜事遮掩下來的可能,剎那間嬌容慘白髮青,腿軟癱倒在地。
劉太醫則是哆哆嗉嗦嚷叫著:「都是她誘姦本官的!本官也是被迫的!」
倒是劉太醫這番話刺激得伯夫人一改頹唐絕望之色,高聲喊冤啼哭了起來,口口聲聲指是劉太醫見色凌辱於她……
甦醒過來後的容太夫人搗著胸口,在聽見大管事稟明過去兩個多月來,劉太醫應請上門的次數就不下十次,說是為伯夫人診治,卻從未見開藥方子,且一進正堂後便屏退所有伺候的人,閉門良久……之後,險些當場被活活氣死!
「淫婦!你這個該天打雷劈的淫婦!」
隱密參與處置此事的眾人盡皆變色,其中尤以傻傻做了烏龜王八的平慶伯爺的臉色最為難看。
「婆母在上,兒媳不敢虛言狡辯,可兒媳向來有哮喘之症,也一貫都是吃劉太醫的藥丸子,最近幾次病發,他入府來為兒媳醫治皆是以針灸為主,後以藥丸為輔,又怎麼會另開藥方子?」平慶伯夫人哭得渾身顫抖我見猶憐,嗚咽道:「可誰知他人面獸心,今日竟然趁兒媳對他的信任不設防,對兒媳……對兒媳……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