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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溫妮

  「吃點東西吧。」

  一個塑膠袋出現在苗可恬眼前,她抬頭,是一張有些眼熟的面孔。然後,她遲疑地問道:「你是剛剛的護士?」

  「嗯。」已換好便服的張月韻坐在她身旁,說道:「我看你在這裡坐很久,捐血之後你都沒再吃東西吧。」

  苗可恬點點頭,接過塑膠袋,掏出錢,而張月韻也沒推辭,大方收下。

  「你不用再等了,手術已經結束了。」張月韻一臉輕鬆地說道。

  「咦?!可是那個燈——」苗可恬大吃一驚,手術中的燈一直沒熄過,而且也沒看到有人被推出來啊。

  「那是為了保護那個警察,所以手術室的燈故意一直亮著,手術已經在半個鐘頭前結束,也偷偷把人送到加護病房觀察了。因為如果熄掉燈的話,記者一定會偷跑進來到處找人吧。」張月韻輕笑著。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苗可恬不解,她們是陌生人啊。

  「因為我相信你的話。」張月韻指指自己的眼睛,說道:「說來可能很神奇,不過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某些東西。例如人類身上的氣,這個人是不是說謊,我大概都看得出來,你在捐血時說那個人是你重要的人,我覺得你不是在說謊。」

  雖然這件事聽起來真的很神奇,但苗可恬卻只是點點頭,不再追問。

  因為她跟這名護士非親非故,人家幹嘛沒事騙她呢?

  「他的狀況怎樣?手術成不成功?」

  「你先把牛奶喝掉,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張月韻皮皮一笑,她可是個護士吶,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到有人餓得暈倒。

  苗可恬雖然心底很急,但還是乖乖拿出牛奶喝光。

  確定牛奶見底後,張月韻才慢慢說道:

  「聽說取出了七顆子彈,情況一度很危急,不過那人的生命力很強,所以雖然失血很多,但至少手術是成功的。今明兩天是最重要的觀察期,如果沒有術後的感染,他應該很有機會活下來。」

  聽到張月韻說他有機會活下來,苗可恬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奔流而下。

  她搗著嘴,好怕自己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好擔心法剛的情況,一直坐在急診手術室外,腦袋裡轉的淨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告訴她「法剛很有機會活下來」,教她怎麼不激動?

  「我、我可以去見他嗎?」苗可恬著急地問道。

  「把麵包吃掉再說。」張月韻再次提出條件。

  雖然自己根本吃不下,但苗可恬還是勉強把麵包吞下,只要能夠得到法剛的消息,要她吃再多的東西部行。

  待她把最後一口麵包吞下肚子,張月韹才苦笑著說:

  「對不起,你恐怕不能見他。」

  「為什麼?!」苗可恬大吃一驚,那她剛剛吃這麵包究竟有何意義;:

  「現在那個人正受到嚴密的保護,因為媒體的大肆報導,讓他臥底警察的身份曝光,如今肯定有不少人想報復,如果讓人知道他在哪裡,很可能會害死他。再說他還非常脆弱,根本經不起轉院的波折,所以只能把他藏起來慢慢療養。」

  張月韻解釋道。

  其實就算是醫院裡的護士也不一定知道這麼多,只是張月韻湊巧有些門路,可以比別人多知道那麼一丁點消息。

  「是這樣嗎?」苗可恬垂頭喪氣,但轉念一想,至少知道手術成功也安心許多了。「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麼多事,請問你叫……」

  「張月韻。」張月韻微笑。「你有親友在這裡住院對吧?」

  「咦……是啊,你怎麼曉得?」苗可恬一愣,她怎麼會知道?

  「我說過,我可以看到你身上的氣,所以我知道你有親友正在這裡住院。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病房號碼,等我得到其他消息,可以偷偷給你通風報信。」

  說著,張月韻做出一個偷偷摸摸的表情,意外逗樂了苗可恬。

  「你這個人還真是有趣耶,為什麼要這麼幫忙我這個陌生人呢?」幸好認識了張月韻這個人,否則她現在的心情一定沉到谷底去了。

  張月韻臉上掛著縱容的微笑,歎息似的說道:

  「因為有些人就算想要幸福也辦不到,所以我總覺得能幫一個是一個,你我今天能在這裡相遇也算有緣,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

  苗可恬不懂她的哀傷是從何而來,卻也只能祈禱張月韻口中想要幸福卻得不到的人,總有一天也能得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  ☆☆☆☆☆☆☆☆☆☆

  苗可恬慢慢走回藍雪惟的病房,她心想,自己這麼匆匆忙忙地離去,肯定嚇壞了雪惟。待她踏進病房時,果然見到好幾個人坐在裡頭等她。

  「嗨,我回來了。」苗可恬尷尬一笑,室友們居然全員到齊耶。

  自從大家出社會之後,因為工作性質不盡相同的關係,所以彼此碰面機會也變少了,好像總要發生什麼大事才會全員到齊。

  這麼想來,她突然不見蹤影似乎也嚇壞眾人了。

  「還『嗨』咧!你到底跑去哪了?!」性情最為火爆的蘇仲貞首先發難。

  「……我一直待在急診室。」苗可恬低下頭,乖乖認錯。

  「急診室?你受傷了嗎?!」

  一聽到苗可恬進了急診室,所有人立刻拋下不滿,紛紛圍在她身邊,想知道她是哪裡不舒服。

  最近她總是臉色不佳,現在仔細一瞧,還可以發現她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痕,看樣子她連睡都沒睡好……

  她們這些室友還真是失職,竟然沒半個人發現她的不適,還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急診室就醫。眾人自責著。

  至於藍雪惟則是聽得一頭霧水,她以為可恬跑出去的理由是為了找人。

  「不是的,不是我受傷啦。」苗可恬急忙解釋著。

  「那是誰受傷?」眾人不解。

  「是、是我男朋友……」苗可恬怯怯地說道。

  「男朋友?!」眾人一聽,更是吃驚。「你男朋友現在還好吧?你要不要先去陪他?還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在藍雪惟的事件之後,大家雖然都知道苗可恬有了男友。不過,除了藍雪惟之外,還沒有人見過他,所以有人已經開始打著八卦主意,希望能藉「探病」為由,去會會這個拐跑苗可恬的大酷哥。

  「我不知道他好不好……」苗可恬說的很為難,尤其好友們疑惑的眼神更讓她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他好像就是電視現在一直報導的那個臥底警察。」

  「好像?!」所有人同聲質疑。

  怎麼會是「好像」呢?這算哪門子的答案啊?!

  「我也搞不清楚啦,因為我又見不到他。」苗可恬癟著嘴,哭喪著小臉。「我看電視時就懷疑那個人是法剛,所以我才衝去急診室等手術結果,可是醫院方面好像怕那個臥底警察會被人暗殺,什麼消息都不肯說。我還是因為有個好心的護士告訴我,我才曉得手術已經結束,而那個臥底警察也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休養。」

  「那你為什麼會懷疑臥底警察是你的男朋友?」

  某人問出所有人共通的疑惑。

  如果知道自己的男友是臥底警察,那苗可恬就應該很清楚受傷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男友,如果有疑問的話,究竟代表什麼意思?

  「……因為我一直以為法剛是黑道份子啊。」

  反正都到了這份上,苗可恬也乾脆豁出去把一切全托出。

  「……所以我才會這麼懷疑、又這麼擔心,可是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弄錯,雖然電視上拍到的畫面只有一點點,但我真的覺得那個人是法剛。」

  很少這麼多話的苗可恬嚇壞了眾人,加上她因為憂心過度,講起話來顛三倒四的,幸好大家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所以也勉強聽懂她的意思了。

  聽完她的故事,所有人都歎了口氣。

  「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是啊,難過的時候為什麼還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難過?」

  「厚!你是把我們這些姐妹當假的喔?怎麼可以瞞著我們咧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但苗可恬甘之如飴,因為她們的抱怨,每一句都是對她滿滿的關心啊。

  「對不起。」她笑著說。「還有,謝謝你們,你們果然是我的好姐妹。」

  眾人白了她一眼。

  「那還用得著你說嗎?!」

  第十章

  等待稍息的日子是很難熬的,尤其電視上對於獵狼行動的報導越多,苗可恬就越覺得恐懼。

  還記得塗秘書曾在電話裡提過,她懷疑日前被逮捕的幹部阿賜是內賊,結果過沒幾天,阿賜就在監禁期間被獄友殺害,足可想見殘存黨羽的心狠手辣,對於懷疑的對象毫不留情,先殺再說。

  苗可恬害怕極了,擔心梁法剛是臥底警察的身份若曝了光,肯定也會出事。加上張月韻遲遲沒有聯絡,更讓她擔心得食不下嚥。

  日子一久,苗可恬不由得開始懷疑,張月韻會不會根本不打算聯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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