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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路可可

  易青青睜大眼,清楚地看到他眼裡的挑釁,一股不服輸的衝動,讓她這回沒閉上眼。

  他眸光變深,染上一抹笑意,雙唇對她侵略也更加明顯。他們經歷過那麼多回的親熱,他完全知道如何吮吻,會讓她四肢無力……

  易青青的長睫漸漸地落下,終於合上了眼,雙手攬住了他的頸子。

  面對他的不按牌理出牌,雖然已經有些習慣了,可她畢竟沒法子做到像他一樣收放自如哪。

  「看來,你對我還是很動心。」

  白裕承的低笑流入她唇間,他野蠻地咬住她的唇瓣。

  易青青痛得張開眼,用力地推開他,但他的大掌攬住她的腰,沒讓她推得太遠。

  她知道他為什麼要一反常態地在辦公室吻人了。他不瞭解她此時心情,於是便興致盎然地想找出答案。

  「其他部分留在晚上吧。晚上八點到我家,一塊到機場。」他們明天要到香港視察店面。

  白裕承的大掌在她臀上滑過一圈,下一秒便將她推開在一臂之外。

  易青青咬緊牙根,強迫自己在一次呼吸間,恢復資深秘書的冷靜。除了手臂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之外,一切都很好。

  「如果總裁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易青青一頷首,後退了一步。

  白裕承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黑眸仍閃著光。

  易青青轉身走到門邊,握住門把。

  「晚上見。」

  他低沉聲音像一道魔咒,貼上她後背心。

  易青青身子一僵,加快腳步走出他的辦公室。

  好可惡!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才有辦法像這個男人一樣,能夠在瞬間切換於公私之間呢?

  也許,要等到她不愛他的那一天吧。易青青的心悲哀地這樣告訴她的腦子……

  第二章

  香港維多利亞港的璀璨燈火,在飯店頂樓房間窗外閃爍著。

  可飯店大床上一對交纏人兒,根本無心去欣賞外頭夜景有多燦爛。熱情地焚燒彼此成灰,是他們此時唯一的專注。

  「啊……」

  在最終的高潮臨界點到達時,她哭喊出聲,張唇咬住他的手臂,不許自己喊得太大聲。而他健碩身子隨之一緊,崩潰在她的懷裡。

  她鬆開唇,側過臉嬌喘著氣,眼眸氤氳如露,全身仍然蕩漾在方纔的快感餘波裡,一攤春水似地柔柔偎在床枕間。

  白裕承拂開她臉上髮絲,他望著左臂上那深深一圈齒痕,低頭在她唇上揉碎了一個吻。

  「叫出來又如何?我又不是沒聽過其他女人的叫聲。」他說。

  易青青毫無防備地被他從雲端重重地推落,痛到她握緊拳頭,咬牙忍住了即將衝上眼眶的熱淚。

  她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殘忍,就連讓她偷一些假意溫柔也不肯。

  「小野貓。」白裕承揉著她的髮絲,從床間一躍起身。

  她蜷著身子,半側著臉,明眸半睜,好讓眼裡的不爭氣淚水乘機滲入枕間。

  白裕承走向吧檯冰箱,拿出一罐冰水,仰頭大口喝水。

  幾顆水珠,沿著他唇邊滑過剛硬咽喉,滾落他在健身房裡訓練出來的結實胸肌、大衛雕像般的平坦腹肌……

  易青青別過頭,不許自己再看。她不懂「迷戀」這個名詞,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三十歲女人身上,可她確實迷戀著他。

  「喝水。」

  忽而,一隻馬克杯送到她手裡。

  「謝謝。」易青青坐起身,捧住水杯,慢慢地喝著溫水。

  白裕承則已逕自轉身走到窗邊,推窗望著凌晨夜色。

  溫水入喉,暖了她的心,舒了她的眉。

  這是他難得的溫柔……每每總是在她心痛時,他卻又記得了一些關於她的小細節,像她不喝冰水、不喝咖啡等等。

  她知道這不是真感情,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太多,想到無法輕易逃脫了。

  「我和徐董通過電話了。」白裕承說道,依然背對著她。

  她皺起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你答應和王董女兒再次見面?」才說出這句話,喉嚨便乾澀地痛著,痛得她只好低頭猛喝水。

  「那是題外話,徐董說他小兒子下個月回國,想把你介紹給他,問我放不放人。」白裕承側過身,半偎著牆,直挺鼻樑在臉上映出一道陰影。

  易青青驚訝地睜大眼,將馬克杯放到一旁,坐直身子問道:「徐董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徐董何必問你?麻雀秘書飛上枝頭當少奶奶,有多少人會拒絕?只要知道我不會因為你的離職而不快,那麼他當然就會直接找你開口,開出少奶奶的職缺。」他譏諷地說道,聲音如冰。

  「我對婚姻沒興趣。」至少她在他面前,總是要這樣說的。

  「我對婚姻也沒興趣,但我有野心把婚姻當成跳板。」他目光炯然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的真正心思。

  易青青覺得悲哀,因為完全清楚他的野心,所以,一直在等待他真正的另一半出現,等待他哪天給她一記當頭棒喝。

  她不願再談,拿過一旁睡袍,很快地覆住自己,起身便想走向浴室。

  他黑眸一瞇,大跨步地朝她走近。

  易青青屏住氣息,加快了腳步,小跑步地往前衝,她的手握上門把——

  但,太遲了。

  一隻大掌握上她的腰間,往後一拉。

  她整個人落入他懷裡,緊靠著他灼熱肩臂。

  她抬眸,他凌厲黑眸正審判似地看著她。

  「為什麼逃?」他問。

  「我沒逃。」

  「剛才你洗澡時,你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胡定煊』。他是誰?這名字為什麼聽起來有些耳熟?」他問,不喜歡她在他面前有任何秘密。

  「胡定煊是東華飯店的公關,我們是在東華舉辦的秘書宴上頭認識的,你見過他一面。」她簡單說道,心裡焦急的卻是另一件事。

  她和白裕承的關係,已經夠剪不斷理還亂了,不需要再橫生枝節了吧。

  八卦雜誌曾經繪聲繪影地報導過她與白裕承,不過因為兩人都是不予置評的個性,加上他們在辦公室裡完全一副公事公辦之漠然,流言很快地便平息了下來。

  可那並不代表,願意讓自己的朋友們以為她是個見不得光的秘書情婦哪。

  他應該沒接電話吧!易青青不安地看了白裕承一眼。

  白裕承望著她臉上明顯的焦急,一股怒氣油然而生,讓他的黑眸變得更加冰冷。

  「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個萬人迷秘書。週五下班,又有人想安排相親,還有公關等著在一旁伺候。行情很高嘛!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私人行程?」

  「定煊只是我一起去看表演的朋友。」易青青說道。

  「昕有關係都是從朋友開始發生的。」白裕承俯身逼近她,微一勾唇,但笑意卻未曾抵達他的眼裡。「那麼我被歸類為哪一種關係?你的秘密情人?你的床伴?」

  「你說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不閃不躲地直視著他。

  「你說呢?」他狡猾地又把問題拋回予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歸類你,我只知道自己被歸類為是你的床伴。」她手握成拳,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白裕承黑曜石般的眸子光采流轉,握著她下顎的手掌也變得輕柔了。「你不只是我的床伴。」

  是嗎?易青青屏氣凝神地望著他,等待著他再多說一些什麼。

  可是,一如往昔,每到重要關頭時,他總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用他那雙火一樣的眸,無聲地鎖著她的眼。

  「既然自己都不想回答問題,為什麼又要逼問別人同樣的題目呢?」她推開他,轉身走向浴室。

  「我不會娶王董的女兒。」

  易青青聞言,驀然回頭——

  他正大跨步地走到吧檯邊,替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的心跳如雷,因為他不曾為他自己的行為解釋過什麼,但他此時的話,聽起來卻像是一種承諾。

  會不會老天垂憐她,終於讓他改變心意了呢?

  一年了!他們在一起一年了,可以有所改變了嗎?

  易青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無聲地等待著。

  「王董女兒的籌碼不夠精采,我的妻子要能為我撐起另一片江山。」他回頭朝她舉了下酒杯。

  易青青心一冷,再一次發現,天堂地獄原來就在一線之間。

  對他,她錯在不該再有期待的。

  「你還不夠有錢嗎?」她問,荒謬得希望他能再傷得她更深一些,好讓她徹底地斷了心念。

  「錢永遠不嫌多。我當初被人踩得多低,我就要爬到幾倍的高。」白裕承看著飯店房裡的一室奢華,又將目光移回她身上。「別一臉不認同的表情,你該笑一笑的。我的結婚對像愈難挑,我們的關係就會持續得愈久。」

  「是嗎?」易青青仰視著他,白皙小臉除了淡色雙唇之外,竟再也找不出一點鮮艷色彩了。

  維持這樣的關係,這樣地愛著一個人,卻只能落得一個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下場,要她怎麼笑得出來。

  「也許……我並不想這段關係持久。」

  易青青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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