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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陽光晴子

  夏天擎沉默,因為芷瑜,他對養父的恨倒是沒那麼多了。

  「天擎,我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從這次風暴中脫身,所以我已口頭跟府裡的管事及奴僕說了,從今而後這樊府就由你當家,你跟芷瑜也已在我面前跪拜,由我作證成了夫妻,但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樊秉寬直視著自己用心栽培的養子,近日夏天擎進出女兒臥房或是女兒在他房裡,兩人相擁而眠的事,竟有奴才在院落小聲議論,他當場氣得將人杖責三十,還命令誰敢再嚼舌根就將舌頭拔了。

  夏天擎目光炯炯,並未逃避樊秉寬的目光,養父杖責多嘴奴才及吩咐下去之事他亦早已知情,「爹如此做,雖是想維護芷瑜的閨譽,但府中氣氛因而低迷。再者,他們可能意識到爹這個當家可能會出事,也會擔心他們會不會受到牽連。」

  「我從來只考慮到芷瑜,其他人我不在乎。」他冷血道。

  夏天擎抿緊唇,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樊秉寬很自私,但這個自私卻帶著對女兒無盡的疼寵愛護,而非為了自己。

  兩人沒再交談,就連上轎進宮時也各有思緒。

  行經富貴大道時,夏天擎看著窗外尚未營業的店家,想著這陣子繁榮富庶的熙攘街景已有些微不同,仁文堂內的大夫跟病患少了,這全是因為寬仁堂的出現讓仁文堂內有醫德的大夫相繼出走,寬仁堂也不再是窮老百姓專屬的醫館,不分尊卑貴賤,只在醫藥費上分級,有的多給一些,沒的就少給,甚至不必給。

  這是他的妻子向盧老太醫建議的——在他心裡,樊芷瑜已是他的妻,她如此聰穎善心,即使不曾出現在寬仁堂,但盧老太醫從不向病患隱瞞,寬仁堂最大的推手就是樊芷瑜。

  還有行善團——

  他的目光落在一家百年老店的門口,這家店的老東家在得知樊芷瑜與梁芝芝籌設行善團,幫助京城內外需要幫助的弱勢百姓,也因而拋磚引玉捐了不少銀子,這事傳出去後,富貴大街上的愛心店家亦紛紛捐錢,看似不變的富貴大街其實已有了變化,而這個開始全是因為樊芷瑜。

  這教他如何不愛她?她不過是個女子,竟然改變了這麼多人。

  第9章(2)

  片刻後兩人進了金鑾殿,皇帝一樣不上早朝,由定國公坐鎮,但朝堂百官與過去的氛圍也不同,何定羲雖沒來,可夏天擎站著的地方多了好幾名敢直諫的年輕官員。

  另一派,定國公一身黑色繡金官服,表情極冷,最近心腹親信都在各地出了事,他忙於應付,氣色沒過去那般紅潤,但他的身邊一樣圍了不少文武官員,包括樊秉寬在內。

  見樊秉寬低聲跟定國公說話,神情卑微,殿上的百官都清楚夏天擎的翅膀硬了,不聽養父行事反而與何定羲愈走愈近,連帶地讓定國公對樊秉寬愈來愈冷漠。

  但從各個地方官傳回京城的奏報,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知道,昏庸皇帝的王朝正讓蠻橫貪婪的官吏蠶食鯨吞,不知再過多久民怨狂潮就會反噬。

  「國公爺是目前唯一可以覲見皇上的臣子,就不知福州刺史一再假傳皇命,一再強搶民女一事,皇上可有做出定奪?」夏天擎不客氣的質問。

  「皇上說了,那不過是傳言,他派人查證並無此事,這事不必再報,浪費皇上的寶貴時間。」定國公也答得乾脆。

  「是嗎?怎麼我的人查到的卻非傳言?還是皇上只派了旗妃查證,只要她吹吹枕邊風,皇上就知道事情真偽?」夏天擎出言嘲諷,那態度神情就像第二個何定羲。

  定國公氣得臉色鐵青,「羞辱君王,你就不怕人頭落地?」

  「天擎,夠了!」樊秉寬也適時的上戲,就見他誠惶誠恐的朝定國公拱手一揖,「是我養子不教,全是臣的錯。」

  夏天擎的嘴角淡淡扯出一抹冷笑,「爹是錯,錯在跟錯主子。」

  樊秉寬倒抽口涼氣,其他人臉色也一僵,心頭大跳,但夏天擎已經轉身步出殿外,比何定羲的目中無人還要目中無人。

  定國公十分火大,給身旁一名文官一個眼神,該名文官立即快步追上前去。

  他也隨即宣佈下朝,讓看傻眼的總管太監只能嗯嗯的退了下去。

  所有文武官員陸續步出殿外,樊秉寬還纏著定國公唯唯諾諾的,與幾個月前的風光相比可是雲泥之別,樊秉寬就像被丟入冷宮的妃子,最後還讓定國公給吼走了。

  其他官員也陸續離宮,定國公帶著兩名隨侍來到側殿旁,一座由枝葉茂密的松樹依傍著的精巧亭台。陽光下,夏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搖曳的樹影在亭台來回輕晃,亭台內就見稍早那名文官與夏天擎圍著大理石桌對坐。

  文官見定國公前來就拱手離開,兩名隨侍則站在亭台的十步遠距離。

  「國公爺要黃大人攔住我,是以為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事可以商議?」夏天擎冷峻地直視他。

  「我的反間計到後來竟讓你成了何定羲的盟友,實在是我始料未及!」定國公打開天窗說亮話,對夏天擎近日不時前往何定羲的宅子下棋議事,兩人過從甚密相當不滿。

  夏天擎嘲笑一聲,起身拱手,「那是拜國公爺之賜,如果你沒派人在南越侯府的茶宴上對我下手,國公爺的反間計或許還有成功的機會。」

  「哼,你當我三歲小孩?若非你們先動了我的人,我會對你下手警告?」定國公嗤之以鼻。

  夏天擎直視著他,這隻老狐狸城府極深,做事又卑劣詭譎,茶宴一事讓曹曄等暗衛相當自責,這段日子以來盯梢得更緊,因此儘管廖博均的小動作頻頻,可都沒啥斬獲,終於還是受不了的找他談。

  「明人不說暗話,我派在爹身邊的也有很多人,國公爺要對我爹不利,恐怕不易。」

  「哼!是我提拔他到這個位置,我要他死,他饒是死也算報恩。但你真的是一個大麻煩,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自己還有另一群暗衛,個個身手不凡。」

  定國公實在想不懂,他看著夏天擎長大卻不知他何時培養了那群暗衛,讓他想抓樊芷瑜成了登天難事,連近身都沒機會。

  「自小跟在爹和國公爺身邊,該學的爾虞我詐、防人之心及自保能力全都學了,如今成了麻煩還是拜國公爺之賜。」他滿口諷刺。

  定國公臉色悚地一變,怒道:「看來我對你太仁慈了,沒有動你,是還想著給你機會當半子,你以為我的人真奈何不了你?」

  「這個機會還是讓給別人吧。」

  「你確定要與我為敵?別忘了秋邑王朝現在是誰在作主?要安個罪判人死刑易如反掌。」

  「我該害怕?」夏天擎冷笑,過去他一心認定只要能報仇血恨,他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如今多了一份牽絆,他更想跟樊芷瑜在一起,為她遮風避雨,所以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出事的。更何況,秋邑王朝最終是誰作主,恐怕廖博均才是狀況外的人。

  「那就等著瞧吧!」定國公怒甩袖子走人,其他一干侍從立即跟上去。

  夏天擎正要離開,一名太監快步的走近他,「何大人請夏大人今天到他府上下棋。」

  下棋,就是有新消息的暗號,他點頭離開。

  夏天擎前去何府,還見到梁袓睿、梁芝芝兄妹。

  近月來,何府在兩兄妹的幫忙下早已不是家徒四壁的清寒模樣,雖不致到豪奢,但也有雅致的氛圍,庭園內花卉綻放,池裡有鯉魚悠遊。

  梁芝芝對何定羲的心意現在該是全京城皆知,她也不介意,反正她爹娘也欣賞何定羲,兩方已在論婚事,她就等著當新娘。

  梁袓睿也因為妹妹而與何定羲成了摯交,一見到夏天擎開口就說:「我聽芝芝說,芷瑜還是不願嫁你?那我……」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他霸氣的打斷他的話。

  梁芝芝馬上吐槽,「不可能,我偷偷問過她,她說她還是完……唔……」

  何定羲伸手搗住她的嘴,笑著搖頭,「有時,我真懷疑你竟是出身侯府世家的閨女,什麼都敢說。」

  一想到上個月梁千千嫁至南方,她家人接著要為她挑選婚配人選時,她竟直接跑來找他,開口就要他娶她,那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壯烈神情,他還是想笑,但就不知一旦她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是長這模樣後會是什麼表情?

  聞言,梁芝芝這才後知後覺面對三個大男人,她差點將閨蜜間的私密話說出來,連忙推開何定羲的手,臉紅紅的道:「我只是要說夏哥哥說謊。」

  「我沒說謊,她會是我的人,時間早晚而已。」夏天擎不在乎的強調。

  梁袓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不會跟你搶也搶不到,她的心在你身上,只是……」

  他面露思索,「總覺得她有心結,你若不解開,她可能都不會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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