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剛由前朝打聽回來,聖旨是當朝下的,不會有錯。」宋松林苦著臉說。
馬鳳芝跌坐回椅子上。原來的兵部尚書是她的親信,貪污來的錢多半也是進她口袋,這回栽了便罷,接手的竟是自己最看不上的塗亞安,她怎能吞下這口氣!
「這怎麼可能……」馬幕兒聞言也愣住了。
塗白陽臉上掛起笑。「母后與太子妃不甚看好塗家,可惜臣妾的父兄讓兩位失望了,還盼兩位能見諒才好。」
馬鳳芝和馬幕兒又一次被打臉,兩人面色如土。
「塗家人不才,沒想過加官晉爵,只想為國、為朝廷、為皇上做點事,母后若是帶念這些,還請放過父兄讓他們能好好辦事吧。」塗白曝驀然正色的說。
馬鳳芝變色。「大膽塗白陽,你這是說本宮對塗家有成見,故意刁難?」
「臣妾沒這個意思。」
「在我聽來就有這個意思!」馬幕兒掮風點火的說。
「你們真這麼認為的嗎?若是,那便是臣妾表達不清了,否則母后是慈悲寬大、顧念國體之人,怎可能鼠目寸光、小肚雞腸的與塗家人計較呢?母后,您說是不是?」塗白陽笑容幽冷的問。
「你!」馬鳳芝氣得發抖。
終於,塗白曝首次在馬鳳芝與馬幕兒面前出了一口氣。
第7章(1)
塗白陽回到南宮後,發現南宮熱鬧不已,塗亞安高昇一部之首,塗達立功歸來,兩人既已入宮,皇上特准他們來見塗白陽,因此他們一下朝就到南宮等人了。
「陽兒,你上哪去了,快過來,咱們塗家終於仰首伸眉了!」塗達見她回來,開心的說。皇上雖還未授他新職,但拔擢是一定有的,且從此他手上就有兵權了。
塗白陽見聞東方也在場,正笑看著自己,便往他身邊坐下。塗興也來了,他雖未上殿,但皇上同樣特准他進宮,可見皇上這次對塗家當真是另眼相看了。
「我去了趟鳳宮,所以拖了些時候才回來。」她說。
一聽她從鳳宮回來,大家臉色就沒那麼歡樂了。「皇后又為難你了?」塗興問。
這回她露齒一笑。「本來是的,但聽見爹與大哥高昇與建功的事就輪到我讓她們難看了。」她得意的笑說。
眾人才又大笑起來,可想而知馬鳳芝的表情會有多錯愕。
「皇后一直認為塗家沒用,這次可踢鐵板了。」塗達哈哈大笑。
「說起這個,大哥,您怎能這麼衝動主動請纓去剿匪,還在梁山衝鋒陷陣,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萬一有個損傷如何是好?」她板下臉來,雖高興大哥能建功,但這份功來得危險,她並不贊成。
見她生氣,塗達這才斂起笑容道:「殺敵、剿匪本就是我的工作,只是之前我對前程不怎麼在意,即便立功讓人搶去也無所謂,但今後,奉三皇子的令不能再滿不在乎了,大哥得衝鋒陷陣,努力為咱們塗家建功立業才成。」
「奉三皇子之令?您讓我大哥做了什麼嗎?!」她訝然轉向聞東方問清楚。聞東方微笑。「是的,是我讓他不落人後去建功的。」
「是你讓他去的……」她吃驚不已。
「抱歉,因為不想你過分擔憂,現在才讓你知情。」他一臉歉意。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讓大哥去冒險?」她不怪他沒事先說,只在意他讓大哥陷入危險。
「陽兒,你別怪……皇上,他只是教我功勳不讓人,沒讓我去送死,是我自己想開了,為了塗家、為了你,得拚上一拚不可!」塗達握拳說。
「為了我?」
「我就你一個妹子,你既嫁給三皇子,那咱們塗家便是以三皇子馬首是瞻,定要拚個前程來才行。」
「沒錯,爹此番陞官也多虧三皇子,要不是他設計揭穿兵部弊案,以爹這官運,絕對不可能直升兵部尚書的。」塗亞安也開口道。
「爹的陞遷也與你有關?!」她又是一驚。
「雖說是我籌劃揭發兵部弊端的,但也是因為爹剛正不阿,從不攬權納賄才能獨善其身,在一缸污水中顯出清流,我只是讓父皇看見這點,令真正正直做事的爹有出頭的一天。」聞東方嚴肅的道。
她震驚過後開始沉思,她的男人看似沒有力量卻能暗地裡使出這麼多力道,他的思慮遠比一般人來得深,她總算真正瞭解這男人很不簡單!
「你這麼費心幫塗家人是為什麼?」她忍不住問。
「因為我娶了你,因為我不願意讓你在人前委曲求全,受盡冷眼。」聞東方沉聲道。他自己遭受任何對待都能忍,但心愛的女人若被欺負,那便是他最大的痛。
因此,他再不能隱忍不發了!「既然皇后認為塗家沒出息,我就讓塗家變得有出息,塗家有了出息,那便是我最大的靠山。」
塗白陽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原來他是因為她才下定決心要反擊,不讓任何人再欺她。這男人一切的算計都為她!
他握住她輕顫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塗家人出息了,而且硬生生拔掉皇后的人,這麼一來大家就有得玩了,想必皇后母子此刻正在跳腳,他們萬萬沒想到塗家有天能成為三皇子的助力。」塗興沉笑。「這對母子從今天開始可不能再高枕無憂了,他們得勢跋扈太久,也該嘗嘗失去權勢的滋味了。」
塗達豪邁的大笑,其他人亦露出笑容,但塗白陽心頭仍堵著石頭,她沒大家這麼樂觀。
她擔憂道:「爹雖已高昇兵部尚書,大哥也會有兵權,然而勢力還是不及在朝中耕耘多年的皇后母子,要與他們抗衡還是不夠的。」
「你忘了,還有二哥我,我可是狀元出身,我若肯「悔改」當回賢臣,皇上鐵定願意青睞,這陣子我在吏部不是白晃的,刻意解決了不少吏部棘手的問題,皇上得知後昨日就將我找去了,過兩天家裡就會接到聖旨,皇上要封吏部侍郎的位置給我,這麼一來,咱們在外面打仗的有大哥,朝內兵部、吏部都有咱們的人,勢力已不容小覷,皇后母子若敢輕忽便是傻子了。」塗興道。
「竟連二哥也有喜訊?!」她驚喜不已。
「可不是,這樣即便對付不了皇后母子,也能制衡他們了,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塗興笑問。
她心中大石放下,歡喜的點點頭,塗家三人佔據朝堂要職確實是大喜之事,從此再也沒有人能說塗家人沒出息了,而聞東方也終於有自己的力量能對抗敵人了。
她朝聞東方露出絢爛的笑容,感覺他們真的有希望撥雲見日,走出自己的康莊大道了。
東宮夜裡,聞見月在馬幕兒身上發洩一陣後倒頭要睡。
馬幕兒赤裸著身子,媚態橫生,因尚未得到滿足還想要,不依的扯他再上自己的身。
他嫌惡的甩開她的手。「夠了,別像妓女一樣需索無度!」
被形容成妓女,她登時氣到腦門充血。「您這是嫌我什麼?以前您不都在這方面滿足我,這會做不到就罵我妓女?!」
他聽見做不到三個字,立即火氣上來。「誰說本太子做不到,是本太子膩了你,沒興趣再做。」
她面容一白。「您膩了我?我瞧,您是另有目標了吧?」她酸溜溜的說。
「你說得對,本太子是有對象了。」他揚唇一笑,也不掩飾。
「別告訴我是塗白陽,她不配也不可以!」她立刻憤聲說。
「不配這點我同意,但本太子想要的人有什麼不可以的?」他不以為然。
「她如何也是您的兄嫂,您若強搶,豈不貽臭天下讓人笑話。」
「本太子是何人,豈容他人笑話,誰敢笑話什麼,本太子先割了那人的舌頭!」他說這話時,目光凌厲的看向她。
她一驚,伸手摀住自己的嘴巴,他第一個想割的八成就是她的舌。
見她驚懼,他不住嗤笑。「沒錯,本太子若搶了三哥的女人,絕對是天理不容之事,但這又如何?本太子就想得到塗白曝,誰也阻止不了,必要時本太子可以殺了你,殺了三哥,就只要塗白陽一個!」他陰冷的告訴她。
她渾身一顫。「您……當真如此迷戀塗白陽,迷戀到殺兄殺妻也在所不惜?」
「是啊。」他笑得極為陰沉恐怖。
她驚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從前也有宮女或其他女人引起他興趣,不過他喜新厭舊,通常玩過幾回就冷了,沒想到他會對塗白陽這麼執著、
「塗白陽與你們所有女人都不同,她身上有股奇異的氣息……當她看著本太子時,本太子甚至有種被電擊之感,那感覺非常奇妙,前所未有,她不像你們這些庸脂俗粉,塗白曝是真正的女人,真正可以令本太子興奮起來的人。」
說到心上人,他整個眼神泛光,像陷入迷戀之中不可自拔。
馬幕兒瞧得妒恨難消,她只是庸脂俗粉,塗白陽就是真正的女人?!她聽了這話,打擊甚大,怒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