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瞭解你自己的身體,就不會像個沒腦袋的笨蛋不顧一切的從懸崖上跳下去。」一聲嚴厲的訓斥,阻止了桑佑芸的自我辯解,蕭凱風冷冷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醫生。
「你說的那個可以調解身體的針劑,如果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我希望盡快使用。」
史密斯來回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我會酌情處理的。」
接下來,兩人又探討了一些關於桑佑芸未來的一些健康問題,完全把當事人當成了隱形人不予理會。
直到討論完畢,史密斯拿著他的醫療器具離開臥室,被忽略了好半天的桑佑芸皺著眉頭,一臉的排斥,「我說過,我不要打針!」
蕭凱風拿著史密斯寫給他的檢查報告看著,目光淡淡掃了向他抗議的桑佑芸一眼,「我也告訴你,不行!」
桑佑芸突然冷冷的笑開,用一種近乎嘲諷的目光冷睨著他,「蕭凱風,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主人與奴隸,何必裝出一副對我在意的表情,或是你覺得你要親手玩死我,才會達到報復桑家的真正目的?」
面對她無情的指責,蕭凱風只覺胸口一震,臉色也變得越加鐵青,他緊抿著漂亮的雙唇,「親手玩死你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流露出幾絲嘲弄,「可顯然你並不怕死不是嗎?否則又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說到這裡,他已經開始咬牙切齒,「桑佑芸,既然連死都不怕,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扮柔弱,我不信打針比跳海更痛。」到了最後,語氣已經變成了指控,那樣驚心動魄的一幕,絕對是他這輩子可怕的夢魘。
桑佑芸沒想到他會在突然間變得這樣嚴厲,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幾分。
他恨恨瞪了她一眼,「你永遠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計後果,以前大家把你當公主般的寵,可是現在,桑佑芸我告訴你,你絕對會為你所有的任性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挺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被嚇壞的她,「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打算怎麼處置你這個仇人嗎?今天我就告訴你,我會慢慢調教你,而你要瞭解的第一課就是,做錯了事,除了接受應有的懲罰,你沒得選擇!」
☆☆☆
蕭凱風臨走時對她的威脅,在桑佑芸的心裡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再承受多少報復,也不知道蕭凱風會對她做出怎樣過份的事情。
兩人相戀那麼多年,到了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而且她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針吃藥,偏偏她的體質弱,小時候爸爸每次把她送到醫院給醫生看病的時候,都會嚇得哇哇大哭。
後來漸漸長大了,爸爸拗不過她的性子,索性不再逼她打針吃藥,就算染了風寒,最多在床上睡上兩天自然也就好了。
可是今天,蕭凱風竟然像個法官似的判她有罪,將要接受的刑罰就是打針吃藥,那種場面僅是想想,也會讓她冷汗直流。
看來蕭凱風這次把她揪回來,果然是想整治她,如果繼續留在蕭家,未來的日子恐怕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晚上負責照顧她的巧慧過來侍候她洗漱沐浴,見她臉色不好,忍不住安慰道:「我在蕭家工作了將近一年,還從來都沒看過先生的臉色也有那麼難看的時候。」
放好洗澡水,巧慧拿著大毛巾幫她擦著身子,「桑小姐,你今天在餐廳裡吐時,先生都被你嚇壞了,我猜先生他一定是很緊張你才會露出那麼難看的表情。」
桑佑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只不過想好好整治我罷了。」
身後的巧慧嘻嘻一笑,「說什麼整治,我看先生分明就是在乎小姐的,而且我今天才發現,先生皺眉的時候很性格,以前在家裡看到先生時,總是千篇一律的一號表情,沒有過多的喜怒哀樂,連話也不同我們這些下人多說幾句,可是自從桑小姐你進了家門,先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豐富了起來,真是好帥。」被她慇勤侍候的桑佑芸由著身後的小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蕭凱風當然在乎她,在乎到要用慢慢折磨她的方式把她玩死,這肯定是他將要在她身上所實施的計劃之一。
否則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不但把她的行李扔了,還用以退為進的方式步步牽制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桑佑芸突然產生了要逃離蕭家的想法。
「巧慧,你說你在蕭家工作將近一年,那你對蕭家的大小事務一定十分熟悉了對不對?」她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還輕柔的撥弄著浴缸裡的水花。
「當然了。」身後的巧慧用力點頭,「要說起蕭家的大事小情,沒幾個人比我更瞭解,我每天侍候蕭先生起居飲食,連蕭先生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十分清楚……」她拉拉雜雜說了一籮筐,聽得桑佑芸心煩,可又不能把焦慮現得太明顯。
「蕭家的保鏢看起來很多,見過的沒見過的加一起起碼也有十幾個吧?」
「蕭家護院的保鏢一共有十四個,他們分為兩班制,輪流著值班,桑小姐你別看他們高高大大很嚇人,其實私底人每個人都很好相處。」
「那負責我門外看守的那幾個保鏢都叫什麼名字?」
「有一個叫尼克,有一個叫漢斯,他們兩個的功夫都很厲害,蕭先生很器重他們。」
「那工作起來一定也很辛苦吧,晚上還要守在門外,恐怕連睡覺的機會都沒有。」
「桑小姐你想像力太豐富了,他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守在門外,旁邊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蕭家每一間房間門口都有攝影機,如果有人出入,他們就會從監視器發現……」巧慧就是這樣,在桑佑芸的誘惑之下,把蕭家的大體說了個遍。
第2章(2)
洗完澡,她佯裝累了要巧慧出去,躺上床時,心想蕭凱風果然想得周到,居然在臥室門口放置了攝影機。
也就是說,如果想從這個地方逃出去,首先要搞定那些該死的監視器,幸好那傢伙沒變態到連臥室也放攝影機,否則她豈不是被一群人都看光光了。
想到這裡,更加恨起蕭凱風那混蛋來,居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來監視她。
說起攝影機,她並不陌生,以前爸爸公司裡就有很多,她經常去當時的桑氏集團玩,最喜歡去的就是桑氏集團的總機房。
關於攝影機一般都安裝在哪個位置,安裝上之後呈現出的角度她幾乎瞭如指掌。
既然蕭凱風沒在她的房間裡安裝那東西,那唯一有可能安裝的地方就是門框周圍,她仔細觀察過走廊處,旁邊都有壁燈。
一旦有人出入,一定會落入監控者眼底,如果她想逃跑,唯一的機會就是別墅內的電力系統被破壞,她才可以趁黑逃出房門。
搞破壞這種事桑佑芸最在行,以前和爸爹玩捉迷藏的時候就經常玩這類小把戲。
只要把牆壁裡鑲嵌著的電源線搞亂,就會導致電源被破壞,她就可以趁著黑暗和混亂逃出去。
這樣想著,沐浴後,她將外套穿好,等著深夜到來,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頭上。
好不容易快接近半夜十二點,她打開室內的檯燈,走到牆角處小心翼翼的將嵌在牆裡的插座挖了出來,把裡面的線頭亂接在一起。
「砰!」只聽一聲巨響,原本光亮微弱的室內,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整幢別墅,馬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她幾乎是立刻衝到門板處拉開房門,打算趁亂逃走,卻不料在黑暗中,卻一頭撞進一堵肉牆,整個人被彈了回來,重重摔倒。
☆☆☆
這大概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讓桑佑芸作夢都想不到的是,她竟會一頭撞向蕭凱風的胸膛,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蕭凱風在把她整個人生擒活捉後,竟然陰惻惻的告訴她,早在她像個小賊一樣在房間裡偷偷摸摸打算搞破壞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注意她了。
答案很簡單,因為她的臥室裡,同樣裝有監視器,而唯一能看到她臥室光景的,只有蕭凱風這個混蛋。
看著他一臉陰鬱,顯然自己的此次出逃不但令蕭家大宅的電力設備受損,更讓蕭家主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蕭家上下被蕭凱風從頭訓到尾,諸如監視不周,竟然讓犯人有機可乘的字眼聽得桑佑芸瞠目結舌,最可憐的就是巧慧,被蕭凱風罵得直哭,就差跪地求饒了。
深更夜半,正睡得香的蕭家一票僕人被蕭大少爺拎起來狠狠教訓了一頓,桑佑芸頓時成了眾人心目中的頭號敵人。
這小女人被大少爺如此重視,明明就是她的福份,偏偏還不要命的興起翹家之舉,而蕭大少罵完人後,自然是斂著眉繃著臉,再次吩咐下去,要對桑佑芸嚴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