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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尉泱

  聽他一說,林則汶臉上也閃過異色。

  「既然毒公子大駕光臨,為何不現身一見?」三痛散功散是毒公子常用的藥物之一,鑒於毒公子的藥從不外借,他只能作如是推論。

  眾人屏息,可惜沒有任何動靜。

  孟欹風深深地看了莫新柳一眼,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難道和毒公子有所關聯?

  「紫昕,今天我走,並不代表我放棄你。」孟欹風轉向葉紫昕,提醒似的又加了句。「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現在,他只能走,三痛散功散的功效有三天,也就是說他要三天後才能恢復功力。一個江湖人又豈能任滿是弱點的自己暴露在外。

  葉紫昕閉閉眼,點頭。

  孟欹風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葉紫昕也轉身邁出大廳,現在,她需要獨處。

  莫新柳見葉紫昕走了,也想跟上去,卻被一隻手臂攔住,是林則汶。

  「你是毒公子?」說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像嗎?」拋下這句,她急忙前去追趕葉紫昕。

  林則汶搖搖頭,他是太亂了,才胡亂地說了這話。人的瞼可以易容,但身材卻不行。他又把目光轉向端木凌,發現他還是笑得雲淡風輕。

  他銳眼一瞇,道:「你是誰?」

  剛才他怎麼會錯誤地把焦點轉到那個小六身上,比起他,眼前這個樓凌不是更可疑嗎?

  醫和毒,既相生相剋,也相輔相成。

  「林管事,您真健忘。我剛才才說過,我是樓凌啊。」說完,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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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新柳終於在一叢白茶花旁的石凳上發現了葉紫昕。悄悄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然後兩人之間一陣靜默。

  「你沒話問我嗎?」久久,葉紫昕低苦頭冒出這句。

  「你若想說,就說;下想說,我們坐會兒也好。」

  雖然莫新柳很想知道前因後果,但天性和後天的文雅嫻靜還是使她發揮了必要的體貼。

  葉紫昕幽幽地開口:「記得一年前,金刀門的少主孟軟風前來向我求親,那時我已經十九了,」轉頭苦笑。「十九歲還沒有成親,很老了吧?」

  「怎麼會?」莫新柳拚命搖頭否認。

  對一個普通的女子而言,十九歲還未婚配確實是遲了點,但這個標準不適合放在紫昕身上。

  葉紫昕再次把頭低下,繼續說:「我覺得他這個人流於霸道、邪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而來,且不容人拒絕,便生了厭惡。左思右想,就搬出多年前父母定下的婚約,以不能違背父母在天之靈為由推掉了他。誰知我還是低估了他那強烈的佔有慾和自尊心,他聽了後,便放下話,他可以不勉強我,但是,倘若將來我不嫁給我的未婚夫,而嫁給他人的話,他是不會讓我,甚至葉家好過的。唉,他是篤定那樁婚約不可能執行,畢竟十年沒有聯絡了,恐怕人家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那你呢,你有把它放在心上嗎?」莫新柳緊張地問。

  「你是說婚約嗎?」葉紫昕甩手指理理落在胸前的一縷頭髮,若有所思。「莫大姑娘,你對這事好像很是關心?」

  莫新柳慌忙搖頭否認。

  「可能有很多人會以為我一直未嫁,是因為我固執,死守著那紙婚約,不過事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沒有遇上適合我的那個人而已。」

  說到這,葉紫昕再次苦笑。「不過現在的我,連去遇上那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麼說,她拒絕林管事,是因為孟公子?

  「知道嗎?某個方面我還是很感謝孟欹風的。」葉紫昕突如其來的轉折使得聽的人受了驚嚇。

  「怎麼說?」

  「你想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若不是孟欹風的緣故,怎麼可能在商場上立足,有誰會把這麼個弱質女流放在眼裡?」

  葉紫昕說得感慨,商場如戰場,那些人不但如狼似虎,更是勢利。「所以說,我能在父母過世後,把這個家支撐起來,有一方面是因為他。」

  一瞬間,莫新柳有了一種感覺,也許那個孟欹風是真的喜歡紫昕,否則也不會向她求親,也不會不准她嫁給別人,也不會處處幫著她,也不會一聽到有人親近紫昕,就立即出現……

  可惜,他的方法不對,多了強硬,多了威脅,卻少了最重要的溫柔體貼,反而令人退卻了。

  莫新柳搖搖頭,斷定這個男人肯定沒經過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表面看來霸道、強硬,也許只是個想抓住自己喜愛的東西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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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後花園回到客房,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見她回來,端木凌從太師椅上站起,迎上去。「你回來了。」

  莫新柳頭一歪,不理人。

  「怎麼了?」

  還問她?才發生沒多久的事這麼快就忘記了?莫新柳用眼睛鄙視他。

  「到底怎麼了?」雖然她的眼神很可愛,不過還是要問個明白。

  「大廳。」簡單提示。

  那又如何?端木凌衝她眨一下眼。

  憤怒的某人立即伸出食指譴責這個不要臉的人。「你出賣我?」

  出賣?對莫新柳用的字眼感到有趣。「有那麼嚴重嗎?」

  「怎麼不?你為什麼把我招出來?」害她平白無故接受孟軟風的怒氣。

  「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

  「但為什麼非要是你。」她禁不住埋怨。一旦成了愛人,對某些方面就會很計較,心情也會變得很奇怪,不像是自己了。

  終於明白關鍵之所在,端木凌盡責地安撫:「後來我不是幫你出氣了。」

  出氣?他有做什麼嗎?思量了一會,莫新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什麼三痛散功散是你下的,那你豈不就是什麼毒公子?」

  端木凌點頭,這個稱號還算貼切,他一向沒什麼不滿。

  看她好像有些興味,他情不自禁地開口:「其實還有兩句,是這麼說的:血痣紅衣毒公子,看似菩薩實是魔。」

  明明不喜歡這兩句話,卻還是說了出來,他最近似乎經常管不住自己的嘴,愈來愈不像他了。

  念著那兩句話,再想想端木凌的長相、行事,莫新柳笑了,很是開懷。

  「非常貼切。」

  端木凌的臉青了一下,無語。

  看她氣消,他趕緊上前,攬住她的肩。

  感受到環在肩上的手,莫新柳忍不住漲紅了臉。

  見她的臉羞紅,他的嘴又開始不受控制。

  「其實,我推你出去,原本是想激化矛盾,逼林則汶出來。」誰知計畫趕不上變化,一看到孟欹風「不規矩」的手,他的怒意就不受控制了。

  說到林則汶,莫新柳想起件事,於是說:「我總覺得這個林則汶不像個平常的管事,你覺得嗎?」

  「喔?」端木凌又把問題拋給她。

  「總覺得他的容貌、氣質都不像居於下位的人。」

  「這次你倒說對了。」端木凌難得認同她的話,悄俏在她耳邊說出林則汶的身份,呼出的熱氣再次羞紅她的臉。

  原來如此,莫新柳心中有了計量,若真如他所說,事情應該會簡單很多。

  「你和葉紫昕說了些什麼?」端木凌一邊問,一邊坐下,順便拉莫新柳坐在他腿上。

  「說她和孟欹風啊。」莫新柳還在分神想別的事,沒有意識到她坐在什麼地方,否則肯定羞愧致死。

  「願聞其詳。」

  「你還記得你給我看的那張紙上寫的嗎?」

  端木凌點頭。

  「原來是真的,那個孟欹風真的向紫昕求過婚,不過被紫昕拒絕了。」

  端木凌額頭冒出幾條黑線,這還用她說,「飛燕」組織販賣的消息怎麼會有錯。

  接下來,她便把她和葉紫昕的對話簡單敘述了一遍。說完,又補上一句:「端木,你可別得意,你只是紫昕的藉口而已。」

  莫新柳非常強調「藉口」二字,好像怕他自作多情似的。

  端木凌挑挑眉毛,眼角帶著戲謔。

  「娘,娘,」笑笑大叫著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娘親在屋裡,鬆了口氣。「娘,你趵到哪裡去了?以後不要再亂跑了,丟了怎麼辦?」

  咦?這話不是該母親對孩兒說嗎?

  「娘,以後我們不出來了好不好?」笑笑一邊說,一邊跑過來拉住母親的衣襟。

  莫新柳皺皺臉,這下可奇怪了,她以為以笑笑開朗的個性應該喜歡出來玩。

  「你一出來,就老是跑掉,不陪人家玩。」笑笑紅潤的小嘴一嘟,說出自己的委屈。

  當娘的這才意識到這兩天忽略了兒子,覺得有些內疚,她想去安慰兒子。扭動之間,發現腰問受阻,這才注意環在腰間的手臂。

  面皮再次充血,達到史無前例的艷紅。

  她使勁地推開端木凌的手,下去抱住兒子,安慰道:「笑笑,對不起,娘以後不會了。」

  兩母子正打算上演賺人熱淚的親子戲,不識相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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