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搖著首,說不出話。果真刺激,刺激到她暫時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這男人的風度翩翩到了這回事時全沒一絲風範,邪惡得如同淫魔再世,差點沒連她的骨頭也給吞蝕殆盡。
「不要?我還以為你喜歡追求利激,非得到極致才行,否則不會滿意。」他惡惡地取笑。
這一激,她馬上眉眼怒張。「我有說不要嗎?我不過是搖頭表示不、要、停!」她死鴨子嘴硬。
他不住笑岔了氣。「你這丫頭就是不肯認輸,非要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才肯低頭。」他太瞭解這丫頭的習性了。
「哼!」女人撇過頭去,不理他的訕笑。
「真想?」他斂起笑容,扳過她光潔的俏臉。
她噘著唇,「再休息片刻就可以了。」就是不肯示弱。
他又想發笑了,但忍著,「謹兒,我問你,你這肚子真沒消息?」他撫上她細緻平坦的小腹。
她臉兒一紅。「沒有。」
冶冬陽微蹙劍眉。「咱們努力成這樣還沒有消息?」
她有點不自在的挪了一下身子。「你很想要有孩子?」她小心的問。
「這是自然,只要有了孩子,我就可以上長白峻嶺提親去了。」
她驚喜,「咦?我過了觀察期了嗎?你願意原諒我了?」
「爹都非你不認了,我還能不娶嗎?」這丫頭怎麼在這事上就沒了聰明,除了她,他還會娶別人嗎?
她不開心了。「原來你是為了爹才答應娶我?」
他笑。「正啊,我可不想擔這始亂終棄的罪名,落了個眾矢之的的地步。」
「哼,你什麼時候這麼怕人說閒話了?」她板著臉,一臉不痛快。
「不是怕人說閒話,是怕你爹爹不認我。」他不再逗她,說出實情。
「提到我這個難搞的爹爹嘛……此刻你若這麼去找他,他大概會把你丟進獸籠裡讓他的寶貝們咬得稀爛,再做成堆肥澆花。」
她又下意識的摸上左小指,唉,從小她身嬌肉貴,爹爹把對娘的用心全放在她身上,可容不得她有一點閃失,這讓她殘了一指的事,想必已傳到爹爹耳中,想那爹爹的怒氣鐵定連尚叔、袁姨也制不住,這會還沒下追殺令,就是因為她還緊黏在這男人身邊,倘若她離開,這傢伙保證不過三天必喪命。
「所以我就想,倘若你有了孕再去見他老人家,他的刁難會少些?」
他這麼說她就懂他的意思了,原來這傢伙想拿她的肚子當擋箭牌,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爹爹下手輕些,計是好計,不過……他想錯了,對別人或許是好計,但對爹爹來說,這可是要命的下下計。
「喂,咱們……不生成嗎?」她絞著手,垂下眼。
他訝然。「你不喜歡孩子嗎?」
「喜歡……」
「那為什麼?」
她眼神一黯。「……我娘是在生我時過世的,我怕……」
「怕自己跟你娘一樣?」他心疼的撫上她的發。
「嗯,雖然我的身體健康,跟娘不一樣,但總是害怕冒這個險……」她哽咽了起來,娘為了生下她,拚死一條命,徒留下爹爹孤單一人,從此鬱鬱寡歡,她不想再讓爹爹經歷這樣的事,萬一她也……爹爹這回大概真的會成魔,屆時再無人拉得住他了。
而且,她也捨不得身前的男人。
失去她,他又會如何?會跟爹爹一樣郁恨嗎?還是就此淡忘了她?
瞧見他眉尾那道傷痕,她目光不禁放柔。天下雖沒幾個男人能像爹爹一般癡情,但這傢伙能為了她跳崖、毀容,這愛既濃且深,她相信他的愛能像爹爹對娘一樣的濃烈,所以,她也不忍讓他承受跟爹爹一樣孤絕終身的遭遇,不想在他身上發生這種事,那太悲了!
冶冬陽輕摟住瞼色蒼白的小女人,指尖在她唇邊來回摩挲。「我明白了,生孩子這事就隨你,我不會勉強的。」他愛憐的安撫,生不生子他原就沒有太大的堅持,既然她對此有心結,他也不忍她擔心受怕,只要她好好活著,其他一點都不重要。
「對不起,你是獨子,不知你爹是否會接受?」她還是不放心。
他目光包容。「爹那方面我會去說,你不用擔心。」
「嗯。」她滿心感激的緊抱住他,這男人真是寵她。
至於爹爹那裡,她得再想想其他辦法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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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陽露臉,氣候宜人,該是使人神清氣爽的,可卻硬是有人不舒坦。
冶冬陽看著一前一後踏進冶府大廳的兩人,眉頭微微蹙起,這兩人怎會打上交道?
「冬陽,這回又要勞你幫幫我了。」李嗣謙又找上門,但令人訝異的是南宮輔也跟著一起來。
「又怎麼了?」冶冬陽冷冷的問著,不甚關心,對南宮輔更加冷淡。
李嗣謙難掩心急。「這武惠妃又想害我。」
「喔?」冶冬陽更冷淡、兩人一起出現有異,沒聽到重點前,他可不會隨口答應些什麼,給自己惹來麻煩。
「冬陽,這事非同小可,你不能不聞不問啊!」其實那日婚宴後,他對冶冬陽早就有了戒心,無奈冶冬陽的聲勢如日中天,還有可能成為德貽公主的駙馬,說什麼他也得按下自己的不滿,況且主動找上他合作的南宮輔也堅持要他走這一趟。
「怎麼說?」他還是慢悠悠的。
「武惠妃想要父王立她為後。」李嗣謙焦急的說。
「陛下寵幸她多年,立她為後也是早晚的事不是嗎?」他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口氣。
本子嗣謙急得略微提高音調。「但是這女人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啊!」
「只要陛下喜歡,其餘的似乎不太重要。」他實話實說。
他難掩氣憤。「你、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一國之母等同國事,你怎可以如此漠不關心?」
「太子言重下,冬陽不過是一介臣子,能管得了陛下立後的大事嗎?」
「你不能,德貽公主能啊!」李嗣謙脫口而出。
冶冬陽瞅了他一眼。「那太子找她啊。」不住冷笑。
李嗣謙漲紅了瞼。「公主對外說了,只聽她男人的話……」
他漾了笑。「她是這麼說的嗎?」這丫頭真會推事,閒事、麻煩事都往他身上推!
「公主不肯見我,說是她男人不許隨意見客。」瞧下出那囂張的丫頭這麼怕冶冬陽,他不免好奇這人是怎麼馴妻的?
一聽,冶冬陽幾乎要笑出聲了,這小妮子當真什麼話都敢講!
他咳了兩聲,避免自己真的笑出來,「她最近著迷鬥蟋蟀,沒空見人。」勉強找了個借口。
「那立後這事……」李嗣謙苦苦瞼,還是希望他幫忙。
「再說吧。」他只挑了挑眉梢,揮揮手敷衍,他的計劃讓丫頭毀了,還得想其他法子,沒空搭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冶大人,你別忘了陝王的事,我已說服太子幫他一把,只要楊貴嬪肯與太子合作,就能保陝王平安。」一直沉默的南宮輔終於開口。
「你找上楊貴嬪?」冶冬陽心頭登時起了火。那丫頭真找上南宮輔合作?!
「沒錯,畢竟她現在求助無門很需要幫忙。」南宮輔話中有話的嘲笑他上回沒順利除去太子與武惠妃,讓楊貴嬪至今仍膽戰心驚的度日。
他繃起臉,心裡已經很清楚南宮輔在盤算著什麼主意。這人定是對太子說,若想剷除武惠妃得靠李嗣升,因為太子現在正是武惠妃的頭號敵人,不如再塑造另一股勢力,轉移武惠妃對他的注意,尤其這陝王年紀輕又無勢力,正好控制,控制了他去對付武惠妃,自己就不用膽戰心驚的怕武惠妃又將目標對準他!
這無腦的太子聽了南宮輔的計謀,當然受用,找上楊貴嬪,楊貴嬪已然被逼急,定會答應要合作的,那麼她手上的東西,也會成了南宮輔的囊中之物。
冶冬陽兩片薄唇抿得死緊。
這丫頭真不聽話!
「你想怎麼做?」他直截了當的問南宮輔。
他冷笑,「幫助太子阻止武惠妃當上皇后。」
「哼,這事是你與謹兒的交易,直接找她就成了,何必透過我?」
南宮輔臉色也不太好看,「她說先讓你知情一下,其餘的她自會處置。」這公孫謹明明貪玩,偏又忌諱冶冬陽,這點讓他很惱,卻又無可奈何。
冶冬陽臉色更沉。知情?她只是要告知他一聲罷了嗎?
「嗯,我知道了。」
太子猴急的插話,「這意思是冬陽你會幫我嗎?」
「不會。」
「啊?!那意思是?」太子吃驚,心浮氣躁。
一旦武惠妃被立為後,一定會利用皇后的權勢削弱他太子的地位,然後聚議改立自己的兒子壽王為太子,他太清楚自己險惡的處境,所以一定得在父王答應立她為後前阻止這件事,而放眼天下,除了闇帝能左右聖意外,就只剩他的女兒有這個能耐,因此他才厚著臉皮來求人,但這冶冬陽似乎想見死不救,讓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