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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井上青

  「我怎、怎醉了,我這不……」又一陣暈,她強撐住,「這不好端端坐著。」

  就是有點暈而已。

  「那是!」他笑望著她,眼前的她,雙眸迷離、兩頰酡紅,明明醉了還硬要撐住,模樣真是……可愛。

  她瞅著他,覺得他怎變成兩個,不,三個,閉上眼,搖搖腦袋,再張眼看,咦,更糟,好多個他在她眼前晃個不停。「你、你醉了,坐好行不行,別老……老晃個不停。」

  他失笑,手肘抵著桌面,托聰望著她。「我沒晃,會不會是你一直晃個不停?」

  聽他這麼說,好像真是如此。「你先喝好了,我……我讓你。」她暈得不得了,再喝下去她肯定倒下。

  「有這麼個讓法?」他嗤笑,明知她強佔他便宜,他還是讓了。

  扛起酒罈,將壇裡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見他豪氣飲酒,她內心臣服之餘,覺得自己更暈了,怎看他喝酒,她也會暈?

  他說的沒錯,這酒後勁挺強,她都快招架不住。

  他將空酒罈倒過來置於桌上,朝她挑眉一笑,「換你了。」

  「其實那……不急,我們先聊一下嘛。」她學他方才將手肘抵著桌面,托腮望著他,試圚使用拖延戰術,等酒意稍退些再喝。「你說說,倘若……你贏「,你要我……聽你什麼……」

  他毫不遲疑回應,「乖乖待在家,不准再和袁柯見面,不許和他喝酒、不許找他、不許再叫他袁大哥。」提到喝酒拚輸贏的目的,微醺的他滿心憤懣。

  「也太多……太多不許了!」她手無力的拍桌抗議。

  「願賭服輸,輸了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他的大手輕壓住她拍桌的手,她的手雖不若千金閨女那般纖細柔嫩,可一碰觸上,他的心竟悸動了下,反射性的握住。

  「要人家聽話,也、也得要……要有個正當的理由。」她不服!

  「我的理由再正當不過。」他握緊她的手,傾身逼近她,燃著妒火的黑眸凝定她,厲聲控訴,「你是我的王妃,我南宮曜日的妻子,你是我一個人的,只能和我喝酒、和我說話、對我笑,不准對其他男人笑、不准和其它男人喝酒。」

  逼近在眼前的一雙怒眸熠熠閃亮,那厲聲氣勢令向來不輕易認輸的她折服。

  她想,自己定是真的醉了,要不,他給她訂這麼多規矩,她非但沒有不悅,心頭還有一點喜孜孜的感覺,更羞的是,她覺得此刻威怒的他,更俊、更有魅力。

  一雙迷離醉眼迎視他,視線晃來晃去定不住,只看到一張,不,好多張發怒的俊臉,她忽地笑開,「王爺,你這是……在吃醋吧?你這男人……也真是的,幹啥這……這麼小氣,呵呵。」

  聽她這麼一說,他心口一怔。他在吃醋?吃這株粗草,不,他妻子的醋?

  笑話,明眼人一看也知誰會吃誰的醋,他長得這麼俊,她面貌,呃,尚可,他的桃花開滿整棵樹,她只勉強算是半朵還未開全,該吃醋的人是她才對!

  「這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重點是,你該遵守婦道,既已嫁給本王當了六王妃,就該有王妃的貞懿賢淑。」他一派正經八百地同她講規矩,不回應吃醋與否。

  「囉囉唆唆……講一堆,你、你贏了嗎?」吃醋就吃醋,還嘴硬不承認呢他!

  她撥開他的手,兩手攀住酒罈口欲舉起,把壇中酒喝光,見狀,他伸手阻下。

  「幹啥,你怕我贏你是不?」她衝他一笑,「放心,我啊,若真贏……嬴了你,才不會……像你這麼小氣,可你得……去客棧喝,不可以去……去青樓……」

  說罷,她欲再度舉起酒罈,卻感覺它重如鉛,這回他未阻止,只是兩手環胸看她如何舉得動。

  「它怎麼變重了?」她抓來他的手擱在酒罈上,「你幫我……把這酒罈舉起。」

  「你醉了,別喝了。」

  「怎可以……不喝,還有呢,我……我們這是……在比輸贏,沒拚到最後……我,我可不認輸。」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沒法再喝了,可打小父王就教導她,不管比什麼,一定要使盡全力拚到底,不拚到最後,絕不輕言認輸。

  她的好勝心和剛烈性子,就是這麼磨出來的。

  她抓來他兩隻手將之齊放在酒罈上,見他遲遲不動,她索性對他下猛藥。

  「沒、沒喝光它,就算……我現在醉倒,我也不……承認我輸了,以後,我還是會……去找袁大哥……喝酒。」

  她這話明顯激怒他,他終於肯幫她拿起酒罈,她張嘴等著喝,卻見他把酒罈舉高後,將剩餘的酒全往自己嘴裡倒,一半喝進嘴裡,一半弄濕了衣服。

  她傻住,不明所以的看他,心想他是不是聽錯了,是她要喝,不是叫他喝,或者,其實先醉的人是他,只是他硬撐住。

  「全喝光了!」他把空酒罈放回桌上,不悅地瞪她。她怎就不懂愛惜自己的身子,明明醉了還硬要喝。定定凝視著她,他以勝利者之姿,對她下令,「以後,不許你去找袁柯!」

  「可,那酒又……不是我喝……喝光……嗯!」

  她的話未完,他突然湊上前來一把抱住她,在她驚愕之際,他的兩片熱唇已然貼上她的,意識到他又在親吻她的嘴,她雙頰發燙,心口評評狂跳,頭又更暈了。

  雙手攀住他彎下的脖子,他在吻她,她是不是也該回應些什麼,可她覺得暈暈然,只知道他一直在親她的嘴,其它事她全沒辦法思考……

  那不然,她也學他一樣這麼做好了。

  被摟在懷中狂吻的她,突然化被動為主動地反吻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大大地鼓舞了他,也讓他漬在心頭多日的情慾一古腦地爆發開來。

  兩人一路從椅子上激吻起身,緊緊相擁熱吻,過了好一會兒略略喘息分開,這才發現已躺在床上。

  後勁十足的烈酒發揮效應,已有七、八分醉的她,醉眼迷離的衝著他直笑,那笑鑽進他心頭,騷擾著他早燃起的慾火,他黑眸氤氳的情慾益發濃烈。

  他吻她,她也跟著吻;他吸吮她的頸子,她發癢地咯咯笑之餘,也不甘示弱的吸吮他的脖子。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情愫濃烈,情慾高漲。

  當他的手解開她的上衣領扣、探進她胸口處時,感覺摸到一層厚厚的布,他納悶的拉開她的衣服,赫然發現她竟然裹胸,他狐疑的看她,但醉茫的她仍不自覺地傻笑,兩手突又攀住他的頸子,熱情的奉上香吻。

  這時候她大概只知道要吻他,連話都不說了,問她也是白問。不過這也不難猜想,一個平日和男人較勁騎馬射箭的女子,若不裹胸,胸前的負擔加大,不方便行事。

  趁她熱切的吻他之際,他解除了她胸前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裹胸布……

  第7章(1)

  待雪清靈醒來,見南宮曜日躺在她身邊,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她沒先質問他為何躺在她的床上,反倒皺眉問道:「昨晚,你帶我去哪裡了?」

  「我沒帶你去哪裡,倒是做了一件事。」他嘴角斜揚,挑眉壞壞一笑。

  「去騎馬,對吧?」

  她突說出這話,把他嚇了一跳,眉心微蹙起。

  他的妻子也真夠大膽、夠直白、夠豪放,那檔事如此大刺刺的形容出來,這樣好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趁人家醉了帶去騎馬,那多危險你知道嗎,萬一害我摔下馬,摔傷是無所謂,摔癱了,我還能不能下床行走!」她眉頭陡地緊皺,疼痛的呻吟了聲,「到底是騎了多久,為何我全身酸痛得不得了,骨頭好像全要散掉似的!」

  他瞅著她,察覺她正經八百地在談真正騎馬的事,霎時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你乘人之危幹了那種事,以為我醉了,騎馬就會輸你……」語頓了下,不對,若要論騎馬,她本來就輸給他。

  見她頓住,他反消遣道:「敢問六王妃,你有哪一項贏過六王爺的?」

  一顆小頭龥在枕頭上左右輕輕搖晃。「沒、沒有。」真慘!遇上他,她樣樣認栽。

  「所以嘍,我幹啥吃飽沒事幹,扛一個『喝醉』的人去騎馬。」他特地強調喝醉一詞,免得等會有人輸了不認帳。

  「那到底……」她頭昏腦脹,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什麼事。

  「昨晚,我們先是喝酒拚輸贏。」見她苦惱不已,他好心地給她提點。

  她點頭,他續道:「然後,你先『醉』了,本王情不自禁吻了你。」

  她一聽,隱約憶起似有這麼回事,用說得很害羞,躺在床上的她指著不遠處的桌子,用眼神問:「就在那裡,對吧?」

  他點頭,既然她想用比手劃腳的方式,他願意配合。

  他指著桌子,又指著自己的嘴,繼而將食指貼上她的唇,她瞭然的羞點頭,他又再度指著桌子,徐徐地將手指移指著床,隨著他的指引,她慢慢地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她和他一路狂吻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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