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上她們的人,還是覬覦潘家的財富?
因此,凡是企圖接近她們姐妹的男人,她們都會避而遠之。
現在她不想高貴一生,只想做出驚天撼地的事,卻沒有一個可以幫她的忙。
隨便找一個男人,又擔心優生學。
不夠漂亮,不要!
不夠聰明,不要!
不夠身高,不要!
倏地,一個影子飄進她的腦際。
這個人……夠漂亮。
他有一雙深邃、漂亮的眼睛,漆黑的色澤猶如夜色般神秘沉靜,教人無法看透;直挺漂亮的懸膽鼻,薄薄的唇帶著誘人的薔薇色澤,俊美的臉孔透著一抹傲慢的氣質。
至於聰明是否,她相信他絕不笨!
身高,更是超出她的標準。
潘友竹愈想愈是滿意,就是他……那個牛郎。
既然他是牛郎,她可以大方的包養他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反正是金錢交易,事後彼此毫無瓜葛。
這樣一來,她不但能氣死大姐,又可以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不必擔心這個男人的動機和用意。
如此一想,潘友竹決定——包養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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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汪威倫和白御龍兩人坐在客廳裡飲茶。
白御龍端起茶杯,「決定什麼時候回去?」
「不一定。」汪威倫神情悠然的靠著椅背。
「不一定?」白御龍手指捏住杯蓋,優雅地滑過茶面,輕輕吹皺茶的水紋,低啜一口,「聽你的口氣,有可能在電子展開幕前離開?」
「是有這個可能。」汪威倫毫不隱瞞地老實說。
白御龍淺笑,將茶杯放回桌上,「這要是讓潘友梅知道,不氣得撾心肝才怪!」
實在很難想像,電子展開幕那天不見汪威倫現身的潘友梅,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汪威倫一點都不在意地冷諷。
「她都已經知道你來了台灣,你居然不打算出席她的電子展,這會不會太讓她難堪,下不了台?」白御龍提醒道。
、「還是那句話,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汪威倫挪動了下身子,換一個姿勢:「一開始是她居心不良,不是我故意給她難堪。」
「話是不錯……」
突地,汪威倫的手機響起一陣美妙的音樂,打斷白挪龍的話。
汪威倫歉意地朝白御龍頷首,拿出手機,螢幕顯示是陌生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下,他打開手機。
「請問哪一位?」
汪威倫刻意不報自己的名字,避免有心人的窺探。
彼端沉靜片刻,(嗯、嗯;你是牛郎嗎?)
汪威倫一聽對方喊出牛郎,即猜出是潘友竹。
除了她會叫他牛郎,相信全世界沒人敢這樣喊他。
他差點沒爆笑出聲,隱隱地悶笑,「我是。」
(嗯、嗯……你有沒有空?我想見你一面。)潘友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汪威倫頗感訝異,「你想跟我見面?」
潘友竹深深地、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氣,(因為我有筆生意要跟你談。)
有生意要跟他談?
汪威倫頓覺好笑,強烈的好奇心更是凌駕了一切,「好,說出地點,我馬上跟你見面。」
潘友竹錯愕地頓了下,(好,在在在……)她支吾其詞,說不出地點。
「這樣好了,我們在喜來登的咖啡廳見,好嗎?」汪威倫索性幫她訂地點。
(不!那裡人太多了。)潘友竹一口否決。
「那?!」汪威倫停頓片刻。
(你住的地方。)友竹大膽地說出。
「我住的地方?」汪威倫怔住,他目前是住在飯店,萬一曝了光。豈不是為自己帶來麻煩?再說,她還是潘友梅的妹妹。「這樣不太妥當,孤男寡女的,你認為這樣好嗎?」
潘友竹覺得他的顧忌不無道理,再說條件都沒談妥,她怎麼可以隻身冒險?
(好吧,那就喜來登的咖啡廳見。)
「好,我馬上到。」汪威倫切斷電話,立即起身,抱歉地看著白御龍,「我現在要趕赴一個約會。」
「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將你從我這兒帶走?」這通電話引起白御龍的好奇。
「潘友竹。」汪威倫不打算騙白御龍。
「友竹?」白御龍好訝異。
「她說要跟我談筆交易。」汪威倫哂笑地聳聳肩。
友竹會突然要跟汪威倫談交易?這事似乎透著蹊蹺。
「她知道你是誰?」除了這個可能之外,白御龍實難揣測潘友竹的動機。
「不可能的。」汪威倫露出促狹的淺笑,「她一開口就叫我牛郎,從這裡不難猜出,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牛郎?」聽到這個稱呼,白御龍忍不住蕪爾。
面對白御龍的取笑,汪威倫雙手往兩旁一攤,彎起嘴角道:「所以我現在要離開。」
白御龍當然不會攔阻他,尤其當他洞悉汪威倫對潘友竹的好感,他更是不會阻撓。「去吧!」
汪威倫誠摯的說:「謝謝你今日豐盛的招待,改日我再回請你。」
「好。」白御龍微笑。
汪威倫優雅地轉身,離開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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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倫走進喜來登的咖啡廳,快速梭巡咖啡廳裡的每一張臉孔,沒瞧見那張熟悉的臉孔,他找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服務生走向前,溫和地問;「先生要喝什麼?」
「一杯曼特寧。」說完,汪威倫抬起頭,不經意地瞧見咖啡廳門口出現一個十分奇怪的女人。
那女人頭上戴著一頂帽子,一副誇張的墨鏡幾乎遮去大半的臉,嘴上的口罩又掩去剩下的半張臉,像極了搶銀行的匪徒,她透過墨鏡四下張望,隨後又低下頭。
那鬼祟的舉動不禁讓人好奇。
這年頭怪人比比皆足。汪威倫輕笑地搖著頭。
奇怪的是,那女人竟然走向他這兒,還停在他面前。
「我以為我會比你早到。」不待汪威倫開口請她坐下,女人逕自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女人也未免太大膽!
汪威倫不悅地瞪著舉止鹵莽的女人,「小姐,我在等人。」
聞言,那女人不疾不徐的掀掉頭上的帽子,手伸進髮絲輕輕撩撥,手肘抵著桌面,俏皮地壓下鼻樑上的大墨鏡,一雙長而卷的睫毛頑皮地朝他眨呀眨。
「你不是在等我?」潘友竹很快地又將墨鏡推回原位,遮住那雙迷人俏麗的眼眸。
汪威倫又好氣又好笑地歎口氣,「你這是在做什麼?」
「怕狗仔。」潘友竹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怕狗仔也不需要這樣打扮。」汪威倫嘲笑道。
潘友竹不以為然地抬高下巴。
服務生走了過來,潘友竹的打扮也引起服務生的好奇,服務生低頭瞅著她,「請問你要喝什麼?」
潘友竹立刻裝模作樣的用力咳了幾聲,手壓在脖頸刻意壓低聲音道;「不,我感冒,請給我一杯熱開水。」
一句感冒立即奏效,掃去了服務生臉上的疑惑。「好,開水馬上來。」
汪威倫瞅著演技精湛的潘友竹,淡然地一笑,「你沒去當演員,真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眼務生很快又出現在他們面前,「先生的咖啡,小姐的熱開水。」放下飲料便轉身離開。
汪威倫拿起糖包,慢慢地撕開,將糖倒入咖啡杯裡,執起旁邊的小湯匙慢慢攪動。「你說要跟我談筆生意,是什麼生意?」放下湯匙,端起咖啡。
潘友竹身子向前傾,刻意地靠近他,「我想包養你一個月。」
「啊!」聞言,汪威倫倒抽口氣,握著咖啡杯的手震動了下,杯裡的咖啡因震動而潑出,濺染上他的衣服。
他連忙放下杯子,抓起濕紙巾擦拭沾染了咖啡的衣服,然後用力地吐口氣,抬頭看著語出驚人的潘友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我還仔細思考過。」潘友竹沒想到他會受到驚嚇,跟她所預期的不一樣,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回椅背上。
汪威倫質疑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梭巡了幾遍,雖然看不到墨鏡後的眼神,但他感覺得到她的沮喪。「你為什麼突然想……包養我?」最後三個字,他極力地壓低聲音,近乎耳語。
潘友竹坐直身子,傾向前,「因為我想……」話未竟,聲音倏地中斷。
她怎能將自己的目的坦白告訴他?會看中他,就因為他是個牛郎,銀貨兩訖各不相干。
「你想怎樣?」汪威倫很想採出她真正的想法。
他感覺得出來,她絕對不是一個會將錢砸在牛郎身上的女孩。
潘友竹故作姿態的靠回椅背上,「我想找個男人做伴,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就好。」
「想找個男人做伴?」汪威倫心裡暗笑。
想騙他?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的舉止已經洩了底。
「你到底肯不肯陪我?」此話一出,她的心像擂鼓般怦怦地亂撞。
還好墨鏡和口罩掩飾了發燙的臉,要不然她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馬上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