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著當地居民的指示,找到了推拿師父。
潘友竹不認同推拿師父的功夫,於是說:「是不是去醫院比較妥當?」
「不,這種扭傷腳只有推拿師父可以瞬間治好。」汪威倫堅持己見。
潘友竹如坐針氈的坐在木板凳上等推拿師父現身,她擔心等一下在推拿師父又搓又揉下,再度引起那股椎心刺骨的痛。
而推拿師父彷如鬼魅般出現時,潘友竹緊繃的心立即提至喉嚨,開始擔心疼痛的襲擊。
推拿師父若無其事的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腳,「是扭傷了。」
正提著氣準備受刑的潘友竹倏地鬆口氣,心裡暗罵:我當然知道是扭傷。
突地,一股強大的疼痛在毫無預警下襲擊了她。
她正要發出一聲尖叫,一根強而有力、硬如木棒的東西堵住她的嘴,她痛得閉上眼睛,咬著堵在嘴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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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響之後——
「好了。」推拿師父的聲音響起。
潘友竹這才張開被淚水濡濕的眼睛,赭然發現她嘴裡咬的不是木棒,而是汪威倫的手臂!
她驚得連忙鬆開嘴。
汪威倫沒責怪她,反而溫柔地輕問;「我怕你的尖叫會嚇到師父。」
是嗎?潘友竹赧紅的、感激的看著他。
推拿師父起身,站在水盆般洗手,拿了毛巾擦手。「已經好了。可是還是不能隨便亂動,過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
「謝謝你師父。」汪威倫感謝的道。
推拿師父來到潘友竹面前,笑謔;「你真是好福氣,能有這麼一個男朋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願意用自己的手讓女人發洩疼痛。」
潘友竹羞澀地垂下頭。
剛才確實幸虧他的手臂,讓她紆解了許多疼痛。
汪威倫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其實沒想這麼多,只想讓她轉移疼動,情急之下只有獻上自己的手臂;讓他心疼的是,她仍痛得眼淚沿著臉頰流下。
汪威倫付了推拿費,來到潘友竹面前,「我抱你。」
潘友竹羞窘交加的搖著頭,「我自己可以走。」
推拿師父倒是開口:「就讓你男朋友抱吧,剛矯正好的腳踝千萬不要再使力,萬一再來推一回,你難道不心疼你男朋友的手臂?」
「說的也是,就讓我抱你回車上。」汪威倫靠近她細聲耳語。
潘友竹乖乖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窩在溫暖的懷裡。
汪威倫抱著她,再次向推拿師父道謝,然後走到停車場。
他開啟車門讓潘友竹先坐進車裡,他再回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
潘友竹不禁嘟著小嘴抱怨道;「今天真是夠倒霉。」
汪威倫笑了笑,「別這麼想,至少讓你看了好幾棵大樹。」
「我指的不單單扭傷腳。」潘友竹伸出早上燙傷的手指,「早上燙到手指,現在又扭傷了腳,哼!」她從鼻子噴出氣息來。
汪威倫勾唇一笑,「這麼聽來好像真的不順。」
「本來就不順。」潘友竹斜睨他臉上的笑容。「我受傷你很樂是嗎?」
「我怎麼會很樂?你想多了。」汪威倫倒車,手扶著潘友竹的椅背查看著車後的情況。
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潘友竹的粉頸,那細緻光滑的肌膚帶來了莫名的震撼,從他的指尖竄過全身,令他情不自禁地撫上粉頸。
潘友竹似乎也樂於享受片刻的輕撫,閉上了眼睛。
叭?!
突然傳來的喇叭聲驚醒他們,汪威倫迅速抽回手放在方向盤上。
潘友竹頓時羞紅了臉,靦腆地別開頭,將目光挪至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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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之後,汪威倫堅持不准潘友竹亂走動,她的活動範圍縮小,只有沙發地區。
原先潘友竹也樂得窩在沙發裡享受著被服務,宛如女王般只要一個命令,服務小廝馬上隨傳隨到的感覺。
可是半天下來,她厭了。
她發現自己被局限,腳不准著地,能活動的只有頭,她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流轉。
她憋不住的大叫:「我受不了!」
她站了起來,但是腳一踩在地上便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哇哇大叫:「怎麼還這麼痛?」
聽到她的大叫,汪威倫立即從房裡跑出來,見她手撐著沙發椅把,斜著身子,一隻腳縮了起來,另一隻腳撐著身體。
他飛快地奔到她身邊,攙住她,強忍著怒氣低吼:「不是警告你不要亂動,你在逞什麼能?」
潘友竹看出他的怒氣,知道自己的行為讓他非常生氣,很無奈地歎口氣,「在沙發上坐了老半天,都快變成化石,人家受不了才想起來走走。」
汪威倫沒好氣地橫她一眼,「你忘了推拿師父說的話,難道你還想再痛一次?」她扶著潘友竹坐回沙發上。
潘友竹無奈又無辜的望著他,提到推拿師父,她猛然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她突地握住他的手,欲要拉起他的袖子。
「讓我看一下。」
汪威倫慌忙地從她手裡收回手,「你要幹什麼?」
「讓我看一下你的手臂。」她伸出手想攫住他的手。
他一個躲閃,讓她的手落了空。
「沒什麼好看。」他當然知道她的動機,只是沒必要讓她知道她的牙功有多厲害。
潘友竹感到洩氣,可是他的反應更加讓她的好奇。「一定傷得很重。」
汪威倫露出淡淡的一笑,「別胡思亂想,要是真的傷得很重,我現在雙手還能活動自如嗎?」
「噢,說的也是。」潘友竹接受他的說辭,倏地記起他剛才好似從房間跑出來,不禁訝異地看著他,「你剛才在房裡忙什麼?」
「幫你放洗澡水。」汪威倫說得好自然,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為她做這種服務。
只是,這要是傳到白御龍耳裡,不驚得眼珠子掉出來才怪。
堂堂一個掌控歐洲海運的大總裁,居然幫女人放洗澡水?
「幫我放洗澡水?」潘友竹頓時臉紅。
「怕你不方便,洗澡水放好了,我抱你進浴室。」汪威倫不待她接下來的反應,毅然的抱起她。
潘友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呵護,主動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讓他抱進房裡。
潘友竹驚奇地想到,只是短短兩天,她對他的依賴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似乎很輕易且自然地接受他走進她的生命。
好奇妙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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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倫將潘友竹抱進浴室。
潘友竹意外發現浴室裡擺了一張椅子,不解的望著他,「這……」
汪威倫回以微笑,「你今天不能泡澡,只能坐在椅子上衝澡,這樣你的腳才不會因加重力道而再度受傷。」
他的溫柔與貼心讓潘友竹感動莫名,「你設想的還真周到。」
汪威倫將她安放在椅子上,將她所需要的盥洗用品放在旁邊。「要用的東西都在這裡。」
潘友竹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心思如此細膩,「謝謝你。」
「好了。」汪威倫手爬梳了下頭髮,嘴邊勾著邪肆的淺笑說:「需不需要我的特別服務?」
「特別服務?」潘友竹拱起一邊的眉,眼裡閃著笑意。
汪威倫以誇張的姿勢彎下腰,「就是我幫你洗啊。」
潘友竹知道他故意逗弄她,沒生氣反而呵呵大笑,「別妄想,快出去。」
「那是你的損失喲!」汪威倫繼續逗她。
潘友竹順手抓起擱在一旁的毛巾扔向他,「少廢話,快出去。」
汪威倫隨即閃出浴室,並為她關好門,卻沒有離開,坐在沙發上等她洗好。
第七章
潘友竹洗好澡之後坐在浴室裡,心想:接下來是要喊他,還是自己走出浴室?
最後她決定不要再麻煩他,單腳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手扶著牆,小心翼翼開啟浴室的門,慢慢地移動腳步走出浴室。
浴室裡熱氣氤氳,讓她彷彿置身在白茫茫的霧裡,站在浴室的門口她大大的吸口氣,供給肺大量清新的空氣。
稍稍偏過頭便瞥見他癱軟地靠坐在沙發上,她抿著嘴一笑,他真的累了。
從早到晚都是靠他張羅,偏偏爬山時她又扭傷了腳,一路上都是他背著她走出山區,這一天下來他不累垮才怪。
潘友竹慢慢地移動腳步來到他身邊,細看他的臉龐,原以為牛郎只懂怎麼拐騙女人的錢,沒想到他卻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
她悄悄地歎氣。他如果不是牛郎,那該有多好?
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以他的條件做牛郎實在太可惜,他俊美無儔的臉充滿著生命力,再加上他性格的魅力及雙眼的熱力,倘若往正途上發展,相信他的潛力不可小覷。
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他的手臂,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咬傷他?
她蹲在他身邊,像做賊似的偷偷覷著他的動靜,輕輕地拉起他的衣袖……
驀地,她駭然地以手摀住驚愕微張的嘴。
赫然驚見他手臂上明顯的上下兩排紅色齒痕,可想而知當時她的咬勁有多大,幾乎深陷進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