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枕在腦後,閉上眼睛試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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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就在咫尺之處,汪威倫好不容易揮別腦子裡所有的綺思強迫自己入睡,這還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在這之前,只要能上得了他的床的女人,都已是極大的榮寵,偏偏她防他如豺狼。
倏地,他感覺到一條手臂突襲他的胸,他驚醒過來,迅速張開眼睛。
不是他的幻覺,他的胸前確實橫著一條手臂,那熟睡的人兒像貓兒般貼在他身側,臉則在他胸側摩挲著,彷彿期盼著溫柔的疼愛。
汪威倫抽出枕在腦下的手臂,輕輕地圈住她的身體,讓她更貼近自己。他凝視著貼在身旁無所覺的臉兒,甜笑得讓人全身酥麻。
當他的頭轉正,深吸口氣的當兒,一股重量出其不意地掠過他的下身,一波令人暈眩的情慾快速奔竄過他全身。
他一動也不敢動,一口氣橫梗在胸口無法用力吸!
這分明是挑戰他的自制力。
就算是柳下惠,相信也難敵這樣的「騷擾」,然而這又不是在她神智清楚下而做出的行為,讓他必須運用那僅剩的一丁點意志力抽身,他不能因為自己無法控制的慾望而毀掉他們之間脆弱的關係。
他必須在她做好準備之後才能更進一步。
汪威倫重重地歎口氣,相信今晚他再也無法入睡,因為體內的疼痛威脅著要吞沒了他,他不知道能控制自己多久?
潘友竹從一開始便擄獲他的注意,教他為之屏息,尤其當他品嚐了她生澀的吻,擁抱了她柔軟的腰,他知道這樣的接觸已無法饜足,體內的飢渴愈燒愈烈,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他呻吟一聲,拉開被單,緩緩挪移身體不去驚動沉睡中的潘友竹,順利地下床。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站在床邊,深邃的眸子在睡得香甜的人兒臉上梭巡著。
他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但是很難解釋為何獨獨對她情有獨鍾:或許是她率直的個性撩撥了他不輕易開啟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蹲在床邊,手指輕輕刷過她的臉頰、她的唇,在那細嫩的肌膚上撫觸。
他的目光變得好溫柔,緩緩地低下頭,用臉頰與她的廝磨,薄唇靠任她耳畔輕聲低語:「今生,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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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陽光穿透窗簾灑在床上睡著人兒的臉上,朦朧中,她埋怨地思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突然,彷彿記起什麼似的,她震驚地張開眼睛,轉身瞧大床的另一邊。
人不見了?
潘友竹迅速清醒,昨晚他明明睡在她旁邊?!
昨晚就如他說的,只要她沒做好準備,他不會逼她。
她不禁笑了笑,雙手向上伸了個懶腰,起身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套輕便的衣服換上。
在梳洗過後,她走出房間,看到他正在廚房忙著做早餐。
「早,起來了。」汪威倫朝她露出溫馨的笑。
「嗯。」潘友竹淡柔的回應。
「昨天睡得好嗎?」
「好。」潘友竹率直的點頭。
汪威倫暗地裡苦笑,她好,他可不好受,昨晚是他這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夜。
突然,烤箱響起噹的一聲,適時化解他的尷尬。
汪威倫轉身打開烤箱,從烤箱裡拿出了披薩。「今天早上吃披薩。」他將熱烘烘的烤盤放在桌上。
一聞到濃郁的吉士香氣,潘友竹忍不住拉開椅子坐下,「現在就可以吃了嗎?」說著,她的手就伸向披薩。
汪威倫見狀,連忙大聲遏止:「燙!」
一聲暴喝嚇得潘友竹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烤盤,燙得她尖叫一聲:「好燙——」她死命地甩著被燙著的手。
「甩手沒用。」汪威倫情急地怒吼一聲,握住她的手來到水籠頭底下衝水,「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第一次看到他發怒,潘友竹嚇了一跳,他那駭人的神情比大姐更嚇人,她張口欲言,不知為何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汪威倫細心檢查她燙紅的手指,看起來並無大礙,他才放心地吁口氣,「想吃也別這麼急。」
「我……」潘友竹顫聲。
「現在沒事了,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藥膏。」汪威倫轉身奔進房間尋找藥箱,很快地拿出一條藥膏,然後將乳狀藥膏塗抹在她的手指,並貼上一片OK繃。「這樣應該可以了。」
潘友竹低頭望著貼上OK繃的手指,強笑地道:「這就是貪吃的下場。」
汪威倫被她逗笑,「現在可以吃了,吃完早餐,帶你去拉拉山。」
「拉拉山?你是指滿山遍野是神木的拉拉山?」潘友竹好驚訝。
汪威倫看見她眼中那抹閃著燦爛的光芒,微微一笑,「這裡離拉拉山很近。」
「好,等一下我們去拉拉山。」她興奮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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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友竹開始後悔來爬拉拉山了,簡直快累死她了!
她從來不知道爬山是件如此消耗體力的事,她不禁要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登山客對爬山樂此不疲。
她沉重地喘著氣,停下腳步,倚在樹幹上休息。
「錯了,我不應該來這裡的。」
「噢。」汪威倫亦氣息不穩地嘲弄她,「出門時那份興奮跑哪兒去了?」
「全都丟在前面那幾棵神木上。」潘友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生氣了?」汪威倫來到她面前,一隻手壓在樹幹上。
「我不知道拉拉山這麼高,路又這麼長。」她抱怨。
汪威倫握住她的手,「來吧,都走了一半,往前走也是這麼長的路,退縮掉頭回去也是這麼長的路,我們不如走完這條路。」
「啊,還要往前走?」潘友竹有些不情願地皺起眉。
「要不然呢?」汪威倫別具深意的詭笑在唇邊揚起。
潘友竹莫可奈何地看他一眼,極度不情願地說:「好吧。」
汪威倫緊握住她的手,牽引著她緩慢地跨出每一步。
突地,潘友竹的腳踩到一顆鬆軟的石頭。
「啊——」她驚叫一聲。
汪威倫緊抓住她,兩人保持平衡,「有沒有受傷?」
潘友竹嚇得一顆心還怦怦地跳,「還好,你及時抓住我。」
「沒事就好,我們繼續走吧。」汪威倫對她露出暖暖的溫笑。
潘友竹一移動腳立即發覺不對勁,方才驚慌中根本沒察覺到,現在腳踝傳來陣陣刺痛,她扭傷了腳!
走在前面的汪威倫發覺她愈走愈慢。回頭望著身後拉出的一段距離。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潘友竹倔強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扭傷了腳。
汪威倫才不相信,打從上山她一直跟在他身後,這會兒竟落後這麼多,他不信的目光直接往下移,盯住她不是很自在走路的腳。
「你的腳怎麼了?」
「我說了,沒什麼。」潘友竹嘴硬地逞強。
汪威倫有點生氣,拉著她,強勢地壓她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坐下!」
不知為何,她竟乖乖聽話的坐在石頭上。
他蹲在她面前,當場脫下她的鞋和襪。
潘友竹一臉難為情的低著頭,躲避其它擦身而過的遊客投來的目光。
汪威倫毫不理會,專注手中略有紅腫的玉足,「這樣痛嗎?」
潘友竹搖頭,「不、不會。」
「這裡呢?」汪威倫話才落下。
「痛……」潘友竹痛得連忙抽回腳,吃力的穿上鞋襪。
汪成倫見狀,無奈的背對她,蹲在她面前,拍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背我?」潘友竹吃驚。
因為背對著她,所以汪威倫沒瞧見她驚嚇的表情。「發什麼呆,還不快點上來?晚了天黑了,我們兩個可就要困在山裡。」
經他這麼一說,潘友竹害怕地聽命照做,雙腿跨在他的腰際。
他雙手反托著她,背著她往回走。
她兩手垂掛他胸前,臉緊緊貼在他的頸窩,明顯感受到他頸部脈搏的跳動,「累了一定要放我下來,休息一下。」
汪威倫微笑,「好。」
放心,他的體能狀態好到令人瞠目結舌,雖說他是日理萬機的總裁,但平日他最注重就是自己的體能;沒有一個好的體魄,怎能領導一個龐大團隊?
汪威倫靜默地走了一段路,潘友竹發現他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打算。
她不禁擔心他的體力,「不需要休息嗎?」
「不需要,你累了可以趴在我背上睡一下。」汪威倫溫馨地回應她。
潘友竹於是靠在他溫暖舒適的背上,安然地閉上眼睛。
直到汪威倫耳邊傳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暖暖的熱氣襲上他的脖頸,他略略偏著頭瞧見她安然恬靜的睡顏,唇邊露出滿足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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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山下,這時潘友竹也醒了,發現許多好奇的目光探向他們,她羞赧地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等一下,我剛剛問過,這裡有一位很棒的推拿師父。」汪威倫沒打算放下她,背著她詢問這附近推拿師父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