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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夏衣

  「啊……我不是輕視你,蝶衣,我只想告訴你,這些珠寶玉石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手裡的軍情密報。」

  「你叫我什麼?」任蝶衣瞪著他妖魅的薄唇,一手抵在馬車邊,嚴肅的糾正他,「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叫我任小姐!」

  「別那麼見外,你跟我客氣什麼?」媚眼一眨,魅力無限。

  「你以為你是花樓老鴇在推銷紅牌姑娘嗎?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拋什麼媚眼?」丞相家的孩子怎麼會出現這樣吊兒郎當的人物?

  「唉……倘若辱罵我能使你心情好一些,那我一點都不介意你侮辱我。」花弄影高大的身影擋住身後的人們望向他們的視線。

  他陪著任蝶衣佇立在馬車邊,一身亦正亦邪的氣息彷彿天空變化多端的流雲,不可捉摸。

  「那一夜的月色也是這麼撩人。」仰望明月,花弄影意味深長的歎息。

  任蝶衣已經邁開的腳步因他曖昧的話語而停頓,她硬生生的轉頭看他,腦海裡迴盪起那一夜的情景。

  他是故意挑弄她的傷疤,希望她感到痛苦嗎?

  那一夜、那一夜,還有哪一夜?不就是她被那個男人徹底拒絕的那一夜嗎?為什麼花弄影非要喚回她不願回憶的往事呢?

  「你瞪人的模樣真可愛,蝶衣。」

  「上一個說我可愛的傢伙——」

  「啊∼∼據說已被你一腳踹得不能人道了。」搶斷她未完的話,花弄影自在的迎視著欲走遺留的任蝶衣那火光四射的眼神。「你必定不曾凶狠的對待家兄,思∼∼他

  可不喜歡太強悍的女孩兒。」

  任蝶衣冷冷一笑,轉身要走,不願再聽花弄影提及他的哥哥。

  「可我喜歡……」在任蝶衣別開眼的剎那,花弄影又懶洋洋的以著呻吟的腔調說起話來。

  她撇撇嘴角,彷彿不屑一顧,卻聽他突然低語著——

  「你不敢和我在一起,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因為你的怯弱,你將永遠都不會遇到比我更愛護你的人。」

  他吟詩般優美的聲音使原本無動於衷的任蝶衣身軀一僵,她嚴正的警告道:「花弄影,別——」

  「我說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他漫不經心的截斷她的話,無辜的道:「剛才那番話是你在『那一夜』對我哥哥說的訣別之語,我應該沒念錯呀?」

  他是沒念錯,但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去憶起她已不想再記起的事!在心上人與她斷絕情義,另娶她人的那一夜,任蝶衣就下定決心不再悲傷!

  她天涯海角輾轉了一年,眼看心中的傷痛已漸漸平息,為什麼那個人的弟弟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不斷的提醒著她曾經被傷得多痛呢?

  花弄影憑什麼這麼做!

  「呀∼∼頭髮翹起來了!真像一隻氣到豎立起毛髮的小貓兒。」無視任蝶衣眼底頻頻閃動的陰鬱之色,花弄影手指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小姐……」在不遠處,關注兩人的鑣局人馬眼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憂慮的想靠近他們。

  「退開。」任蝶衣一邊命令手下,一邊拍開花弄影輕舉妄動的手。

  「好痛啊……」他萬分可憐的呻吟著,還把被她碰到的手指湊到唇邊輕舔了一下。

  他的舉動若在平常人做起來,大多醜陋不堪,猥褻至極,偏偏他的舉止卻是那麼的精緻,高雅得猶如天上的明月:而那種充滿了挑逗意味的舉動,若是換他做出來竟是不帶半點下流氣息,只會散發出濃烈的誘惑。

  任蝶衣驚覺自己竟找不到斥責他的力氣。

  花弄影得寸進尺道:「我無意傷你,只想告訴你,我有足夠的勇氣,不會和我大哥一樣。」

  「哈!」感覺到他的親近與示好,她更加不屑了。「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說,你迷上本小姐了?」

  花弄影笑咪咪的頷首,「這是你的榮幸,蝶衣。」

  臉皮厚的人,任蝶衣見過不少;自以為是的人,她自己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人;但花弄影這個男人不知檢點的態度,早已超越了厚顏無恥的境界。

  任蝶衣抽出手絹,在他的眼皮下,用力的擦過每一處被他碰過的部位,甚至把衣裳都擦出了皺痕。「也許我該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交易,你的生意並不適合我。」

  她要毀約,不護送他了?「逃避是一種怯弱的行為,並不適合任小姐。」花弄影輕飄飄的激她一句。

  天性驕傲的任蝶衣顧不得思索,馬上反擊道:「你太高估自己了。」

  「這麼說,蝶衣是有二日九鼎的魄力,而不會像個鬧情緒的小女娃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對不對?」

  「……」語塞了。

  只見傳聞中那個傲慢任性的任小姐氣得俏臉漲紅、大眼圓睜,死瞪著近在咫尺的翩翩公子,似有滿腹怨恨又無處發洩。

  花弄影暗暗發笑,逗弄危險人兒的感覺真是美好,怎麼會有人說她如何的刁蠻、如何的強悍呢?他倒是覺得她很可愛,很好「玩」啊……

  「呃,主子。」年老的粱叔走來,令兩人異常「火熱」的眼神祇好分別從對方的身上轉移開。

  「梁叔,你來得真不是時候。」看見任蝶衣即將爆發的火氣強行壓抑回去,花弄影頗為惋惜,他可是非常期盼能欣賞到她失控的面貌呢!

  「主子和任小姐尚未談完話嗎?」梁叔乾笑兩聲。「失禮、失禮,打擾了。沒想到主子和任小姐這麼有話說。」

  「是啊∼∼我和蝶衣就像久別重逢的青梅竹馬,在言談與凝望間總是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密感。」

  任蝶衣的嘴角抽搐一下,大步走開,背對著花弄影的面容上,只見額際的青筋隱約在起伏。

  「咳,主子。」梁叔不厭其煩的懇求,「拜託您別再逗那娃兒了。」

  「唉……我的確是聽說過許多她兇猛的傳聞,但梁叔,那些與她較量的人都是些匪類,而不是仁善之輩。」

  「主子的意思是,您是仁善之輩?」雞皮疙瘩當下掉落一地。

  「……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不管我怎麼惹她,她都不會隨意傷我的。」花弄影掩唇微笑。「她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蠻橫。」

  否則她怎麼會在那一夜含淚離開,而不是去傷害他的兄長,或是破壞當晚的婚事呢?

  「她其實……對待喜歡的人……她會很溫柔的……」花弄影曖昧的笑靨漸漸染上一些柔情與渴望。

  「那個……花公子。」遠處有兩名鑣局的男人帶著為難之色漫步而來。「我們小姐說,這些給你。」

  花弄影眨眨眼,接過他們遞來的女裝和困脂、髮飾。「嗯,給我?」他可愛的貓兒又想到什麼欺負他的主意了?

  「小姐說,花公子太顯眼了,為了後面路上的安全著想,花公子最好喬裝打扮一番;假如花公子不肯配合,堅持吸引外人的目光,以增加路途上的危險,我們就只能解除與花公子的合作,麻煩公子另請高明了。」

  在花弄影酥麻人心的聲息下,男人們困難的傳達出任蝶衣的吩咐。

  「這算報復嗎?」花弄影翻弄著一大包女性用品,悠閒的俊顏上沒有絲毫不悅,他其實很高興任蝶衣有心報復他方纔的逗弄,而非無動於衷;假如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他才要擔心呢!

  梁叔在旁邊插嘴損他,「她其實對待喜歡的人會很溫柔的……」

  「啊∼∼別學我說話呀!梁叔。」吐槽也是要看對手的,「你學不來我的腔調,尤其是那些『嗯∼∼呀∼∼哦∼∼唉∼∼』的語音。」

  「主子,老奴錯了,求您住口吧!」快流鼻血了,真慘,想他一把年紀還得受到這樣的折磨。

  「花弄影,你快閉嘴!月黑風高的,你在『嗯∼∼呀∼∼哦∼∼唉∼∼』個什麼?」任蝶衣的咆哮從遠方傳來。

  圍在附近的人,除了她與花家公子,各個愁眉苦臉,比遇到劫匪還煩惱……

  繼續聽花弄影的魔音,用不著幾天,他們一定會崩潰的,說不定人生會從此染上陰影,身心開始失常。

  嗚呼哀哉!

  ☆☆☆☆☆☆☆☆☆☆  ☆☆☆☆☆☆☆☆☆☆

  添了一些柴火,任蝶衣坐到草地邊的一棵大樹下,在眾多手下的簇擁中,她正要閉目歇息,耳邊卻不期然飄過一陣騷動聲,影響了她的情緒。

  「主子,不需要這樣吧?這實在……」

  「王子啊!求您了,去休息吧!」

  花弄影不知又在搞些什麼,使得他的僕人開始呼天搶地,語氣都變得彆扭起來?

  「花公子,你……」連驍勇的鑣師們也嚇得冷汗直流了。

  任蝶衣磨了磨牙,在各種驚奇的聲響裡,猛地睜開雙目,瞪向罪惡的根源。

  「嗯,我好不好看?」只見花弄影穿上鮮艷的女性裙裝,俊美的臉上還抹了淡淡的水粉,在月色的映照下,風情萬種的來到任蝶衣身前。

  不止任蝶衣一人嚇呆了,所有人都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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