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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何舞

  站在戶政事務所前,年若若看著那幢肅穆莊嚴的大樓,心裡呯呯亂跳,思緒萬千。

  官之硯不在旁邊,正在停車場停車,而現在這裡根本沒有人認識她,那麼她是不是能逃逃看?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兩腿就不由自主地聽令行事,她轉過身朝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拔腿就跑,很快嬌小的身影淹沒在洶湧的人潮中。

  當官之硯從停車場走出來,發現被命令站在原地等候的小丫頭居然不見了,擔憂驚愕,以及一股許久不見的焦慮氣息瞬間襲捲了他……

  在註冊之前逃之夭夭的小女人,根本沒能成功地逃出生天,不過短短三個小時,還在馬路上茫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她就被警察先生請上了車!

  經過這件事,年若若才清楚官家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以前只是聽聽罷了,這次她的「不小心走失」,不僅有大批警察出動尋找,甚至好幾個幫派都暗中插手這件事,大批大馬在方圓數千里內進行地毯式搜索直到在馬路邊上發現她。

  意思就是說,以前沒膽子逃走,其實是正確的抉擇,她驚恐萬狀地縮在官之硯的車子裡,從後視鏡偷偷窺視旁邊開車的男人。

  從他走進警局把她領出來,她就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他不會放過她的……

  越想越怕,年若若開始吧答吧答掉眼淚。

  「不准哭!」從不怒形於色的官之硯這回氣得不輕,狠狠地瞪她一眼。

  哭都不許,那她是不是要以死謝罪?年若若咬住下唇,不敢哭出聲,淚水卻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不聽話地直往下淌。

  臉色鐵青的男人將車停在一處偏僻的地方,轉過臉睨著她,一直緊抿著的薄唇微啟,冰冷地吐出兩個字:「解釋。」

  真的假的?在被判死刑之前,原來她還有機會向盛怒中的法官表明自己的動機。

  「我、我……」她張口,結結巴巴地要說又不知道怎麼說,又因為壓抑哭聲太久而突然打了個嗝,自己都被怔住了,滿是淚痕的小臉顯得無比滑稽。

  官之硯又好氣又好笑地瞅著她,這丫頭就有這種通天的本事,上一秒能把他急死,下一秒又能讓他哭笑不得,哪怕再生氣,只要一看見那張小臉,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大半怒火就會不翼而飛。

  「我什麼?」長指插進她腦後烏黑的髮絲裡,他將她過來,垂眸,近若咫尺地與她對視。

  她瞠目,看著他眼底的火苗,不敢說任何忤逆之言,就怕被他當場捏死。

  「說呀。」濃濁的鼻息噴灑在粉嫩的臉頰,他收斂怒氣。

  深諳他性子的小丫頭還是不敢說話,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求饒般地瞅著他,官之硯心間一柔,凝視著那雙眸子。

  這麼多年了,這雙水眸仍然純淨得像山裡最清澈的泉,一如他當年的第一眼瞥見。

  第6章(2)

  「你既然不說,那我問你。」他柔聲問:「你錯了嗎?」

  「錯了,錯了。」點頭如搗蒜,為了活命的人,只能先認罪再說。

  官之硯被弄得氣極反笑,冷啍一聲:「年若若,你還真是虛心受教,從不改進啊!」

  哪裡是虛心受教?人家明明是忍辱負重……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心裡有什麼話,乾脆說個明白,我還可以考慮看看,等一下回了家,大概沒有人會聽你的解釋,你想清楚哦。」他湊近她威脅利誘。

  為了找這臨陣脫逃的丫頭,他不得已只能動用官家在道上的一些人脈關係,估計現在官家想知道的人全知道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領她回去之前他要想好怎麼應付那些人。

  嚥了口口水,年若若懷疑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顏,當沒看到他有任何飆的跡象,馬上眼一閉,那句醞釀良久的真心話脫口而出:「我不想結婚!」

  很好,小丫頭翅膀長硬了,不僅以實際行動、更以語言來挑釁他。官之硯意外地沒有動怒,笑了笑,表面依然一派和藹可親地問:「然後呢?接下來是不是還想離開官家?」

  咦?沒生氣?沒罵人?年若若大大地鬆了口氣,緊閉的眼眸悄悄露出一點縫隙,瞄了眼那笑得無比親切無害的男人,他分明在笑,卻令她倏地打了個寒噤,囁嚅著不敢再答。

  見狀,男人笑得更雲淡風輕,輕描淡寫道:「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給你個名份,免得外人說我薄待了你,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一切照舊,繼續給我暖床好了。」

  這話是實情,可年若若聽在耳裡,真不是滋味,她垂下頭,心裡莫名其妙地堵得慌。他要跟她結婚,只是為了不被外人說三道四,而不是因為喜歡或愛……這樣的理由,從一個同床共枕兩年的男人嘴裡聽見,還真教人受傷。

  「不過……」還有但書?年若若難受地支起耳朵。

  一隻手掌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勁道不小地抬起,五指沿著纖細的頸項下滑,再驀然收攏。

  咳!就說這傢伙是個雙面人吧?先前還笑得蠻和氣的,下一秒馬上變臉。

  眼前,官之硯正惡狠狠地瞪著她,眉宇間全是陰霾和怒潮,他掐著她纖細的脖子,微瞇起深不可測的黑眸,一字一字地對她道:「年若若,我現在警告你,如果你不信邪,還敢再玩失蹤這種把戲,儘管試試看,我會叫知道後果到底是什!」說罷,他狠狠地堵上她的小嘴!

  不用下一次,很快官之硯就身體力行,讓年若若知道逞一時之快的後果是什麼了。

  他在車裡激烈又蠻橫地要了她一次,弄得她腰酸背疼,軟趴趴地伏在他身上半天起不來。

  做過愛的男人,眉眼間都是慵懶,也不顯得那麼陰沉了,大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愛不釋手,哄她親口保證會聽話後,滿意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才肯放開她。

  回到官家,就看到一大堆大人等在那裡,黑著臉生氣的二老爺、陰陽怪氣的二太太、說著風涼話的官天麗,此外還有一票三姑六婆八大姨,七嘴八舌地數落著:「阿硯呀,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鬧成這樣?剛才你三叔打電話回來,說警察局的麥警官專門跟他打過電話詢問……」

  「是啊,你們沒事跑到戶政事務所去做什麼?不會真的想註冊結婚吧?」

  「那怎麼還鬧到警察局裡去了,外頭有多少媒體記者盯著咱們官家,就等著鬧出新聞,你們倆還真配合,我看明天報紙上寫得可不會好聽,快點去打個電話,要你堂哥想辦法把媒體那邊先瞞下來!」

  「若若,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自己丟臉也就算了,還讓官家陪著你丟臉……」

  「看吧,我就說這沒爹娘的丫頭沒教養,也不知道二房的哥哥嫂子這幾年是怎麼調教的,瞧一瞧,這回連老太爺那邊都驚動了,聽說青竹幫的九爺還親自打電話給老太爺……」

  一幫人七嘴八舌、唾沫橫飛,字字都夾槍帶棒地朝著年若若過來。二老爺和二太太顏面無光,自然是越發看她不順眼,更令二老爺暗暗詫異的是,兒子居然真得要跟這丫頭結婚登記!

  這怎麼行?以前答應她做兒子的未婚妻是形勢逼人,真要進官家的大門,一個小孤女哪有資格?

  年若若則是被這陣勢搞得心驚膽顫,她不安地低著頭,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官之硯身後縮。

  驀然,一隻大手不著痕跡地、牢牢握住她躲閃的小手,耳邊聽見他淡淡地對眾人道:「沒什麼要緊事,讓大家費心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阿硯啊……」官天麗尖著嗓子笑:「老爺子那邊總得……」

  「若若是我的未婚妻,姑姑應該知道吧?」官之硯打斷她的話。

  官天麗愣了一下,隨即才不情願地說:「這個嘛……倒是知道。」

  「那就行了,姑姑應該不會跟小輩計較太多,若若年紀小不懂事,做錯了什麼,我自然會代她向爺爺認錯領罰。」

  「這話說得輕巧,難道就這樣算了?」官天麗碰了個軟釘子,極不甘心地看了眼不敢抬頭的年若若,「我看不如把這丫頭交給我,我來教教她怎樣做個識大體知分寸的官家媳婦兒……」

  「不用了。」官之硯再次打斷了她的建議,眸子定定地看著眾人,斬釘截鐵地道:「我的人,我來教。」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過的嚴肅和不容置喙,彷彿在宣告,年若若是他官之硯的人,所以,不勞外人操心。

  溫度,瞬間溫暖了遍體生寒的年若若,她鼻子一酸,眼角酸澀,險些掉下淚來,在這裡,能護著自己的,原來只有他,真的只有他。

  官之硯把她送回屋裡就被二老爺派人來叫走了,說是老太爺在等著。年若若一個人待在房裡,又累又倦又擔心他會被罵,漸漸地眼皮越來越重,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從夢中驚醒,屋外還沒全黑,而她已經被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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