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些神奇的事 心寵
心心在《王爺看走眼》這本書裡,寫了一些藥方。
不是我亂寫的哦,而是我從家裡的祖傳秘方上抄下來的,哈!
我的爺爺不是醫生,不過,他卻不知從哪裡學來了一套治跌打損傷的本事,據說是緣於一個茅山的什麼教派,當年還是遠近馳名的厲害呢。
曾有不少傷者慕名上門請爺爺治病,如果治得了,爺爺便樂意幫忙,如果治不了,他也不逞強,會婉言拒絕。
不過,聽說如果是他婉言拒絕的,便是已經病入膏肓的人,不會再有什麼醫生能治了,可見,爺爺的確很厲害。
我對他那套秘方一向很好奇,發現那其實並不完全是中醫的原理,還摻雜了一些神秘色彩。
比如,最簡單一個治腫痛的法子,便是將姜在火上烤熱了,和著酒,以內勁來擦拭患者的傷處,擦的時候,口中要唸唸有詞,像一連串咒語似的,其中好像還要念到太上老君的名字。
心心還在幼稚園的時候,有一次不知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腳趾紅腫了起來,起初沒有在意,只是用手去抓它,越抓它越腫,過了一個星期媽媽才發現,那時候心心的腳指頭已經肥得透明了,哈……
於是,爸爸便連忙用爺爺傳下來的口訣,配合姜酒,替心心擦了十多分鐘。結果第二天居然完全消了,真是神奇!
我問爸爸,這是姜和酒的作用,還是他的咒語起了作用,他笑著說不知道,但他發現,當咒語念完一遍的時候,正好是沾了酒的姜擦乾的時候。
所以呢,為了掌控時間,還是要唸唸較好。
在《王爺看走眼》這本書裡,心心還寫了一個「化水」的口訣,什麼叫做化水呢?就是當你的喉嚨裡卡到魚刺之類的東西,對著一杯白開水念這段口訣,再把水喝下去,刺自然就不見了哦!
你一定覺得騙人的對不對?心心以前也不相信,但據說有人試過,還真的滿靈的,不過念口訣的人一定要是懂得那套醫術的人才行,不是什麼人隨便念都可以的。
為什麼呢?因為懂得那套醫術的人,他們要信守教規,絕不可以吃「五味」。
如果吃了「五味」,據說治病就不靈了。
至於什麼叫五味,心心只記得好像其中有蛇,其他就忘了……
現在,爺爺已經去世多年,那些祖傳秘方好像都藏在家中的小冊子裡發霉了,心心曾經想學起來,將來當個治病救人的女華佗也不錯!可是一看上面的藥材,就打了退堂鼓。
天啊,那上面有些藥材,心心可是聞所未聞,據說要收集起來可不容易呢。
正因為如此,在大自然被破壞的今天,可能傳統的醫術也注定要消失了吧……
有時候,心心覺得,那些古代神奇的東西,或許是真的存在,只不過因為環境的改變,使它們不再發揮功效,久而久之,便成為了一種「騙人」的傳說。
楔子
午夜一聲巨響,把藍嬌蕊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迷濛的雙眸,看到窗外劃過一道恍若白晝般的閃電。
要下雨了。雷雨。
下雨前是要起風的。狂風。
狂風吹開了她的窗子,窗欞撞倒了靠牆的一隻花瓶。
驚醒她的那一聲巨響,便是花瓶倒地時碎裂的聲音。
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冷——不僅窗開了,門不知什麼時候也開了,風像滾動的駭浪湧入房中,彷彿要捲走她周圍的一切。
「亭風……」她這才發現,枕邊也空蕩蕩的,新婚的丈夫竟沒了蹤影。
難怪她會這樣冷,沒有他替她暖被,焉能不冷?
三更半夜,亭風會去哪裡?
倏地,一道黑影從窗邊閃過,藍嬌蕊心中不由燃起一絲不安,連忙披衣起身,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跟去。
整個藍府從未像今夜這樣寂靜,如義莊一般的死寂。
從前,只要她輕咳一聲,門外的丫鬟便會立刻戰戰兢兢地跑進來,但今晚,守夜的丫鬟不知去了哪裡,她大小姐人已至廊上,竟無半個人前來服侍。
「啊——」
忽然,她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這是除了風聲之外,惟一聽到的人聲。
府中怎麼會有慘叫聲?是她聽錯了嗎?藍嬌蕊循聲而去。
那慘叫似乎是從東邊的院落發出的,而東院,是她父母的寢處。
花園裡漆黑一片,她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惟有藉著閃電的光,尋找方向。
她記得曾經吩咐過下人,夜間不必太節省,該點燈籠的地方就得點上,今兒這是怎麼了,為伺一點燈光也不見?
猛地,藍嬌蕊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害她毫無防備地跌倒在地。
又是一道白亮的閃電劃過長空,她不由得尖叫起來,因為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顯然已經死去的人。
電光閃亮的一瞬,她可以清楚看到死者臉上恐怖的模樣——一道劍痕從眉心正中直至頷下,劃出深深的血溝,生前俏麗的花顏險些被劈成兩半。
電光閃亮的一瞬,她也認出了死者。
那是她的貼身奴婢小玉。
小玉竟然死了!是誰殺了她?
藍嬌蕊在狂風中聞到一股血腥味,很刺鼻、很令人作嘔……從東院飄來。
不祥的預感變成了震撼心肺的恐懼,她顧不得考慮許多,連忙往父母居住的所在奔去。
她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此刻就算東院裡沒有點燈,她也能看到個大概。
她見到許多人。
府裡的下人大概都聚集在這裡了。
然而,他們都倒在地上,像小玉一樣,屍體橫陳,不知被誰無聲無息地殺死了。
惟有兩個人,依然活著。
活著的這兩個人對峙而立,保持著僵硬的站姿。
如果可以選擇,藍嬌蕊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看到這一幕,當最後一道閃電在她頭頂劈裂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好似都要被擊碎。
這一道閃電,格外雪亮。
眼前的一幕,也看得格外清晰。
那殘留的活口,其中一人,是她的父親。
但他很快也倒下了,因為,先前支撐他站立的,只是一把穿過他身體的劍。
這一刻,持劍之人將武器猛地往回一收,父親自然倒地斃命。
而持劍之人,在聽到她腳步聲靠近的一刻,意外地回過頭來,讓她得以看清他的真面目。
哪怕沒有剛才那道閃電,哪怕她的雙眸沉浸在黑暗之中,她也可以從對方的身形清楚地判斷出——他是誰。
她和他太熟悉了……在纏綿床榻中,親匿得幾乎化為同一個人……
今夜之前,他是她的新婚丈夫,花亭風。
而今夜之後,他成了殺她全家的仇人。
第一章
傳說這西誠王府中,最最可怕的,不是侍衛手中的利劍,而是一隻貓。
一隻白貓。
為何一隻白貓比侍衛手中的利劍更可怕?
因為,它是王妃養的貓。
自從西誠王妃回昌州娘家暫住,這隻貓便沒有了主人,無法無天起來。
這是一隻難搞的貓,王府上下,除了王妃以外,沒人能管束它,也沒人敢管束,人們只能看著它每日上竄下跳,打碎了不知多少奇珍古玩,抓破了不知多少昂貴繡品。
喬心第一次見到這隻貓的時候,便是它正在搗蛋的時候。
那天,她剛把一幅龍鳳呈祥的被面繡好,貓兒便進來了。
它一進來,便跳上她的繡被,彷彿發現了一處舒服的暖窩一般,在繡被上打著滾,樂不可支,可惡的爪於不時蹭著鳳翼上的金線,不一會兒,鳳翼便像掉了羽毛一般,變成禿鳥的翅。
「小白……小白……」
府裡負責看貓的婢女緊隨而至,一看這副情景,霎時嚇呆,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龍鳳呈祥的被面,是為了即將南巡的皇帝皇后準備的,貓兒此刻竟然將它給糟蹋了……上面當然不會治這貓兒的罪,只會治她這個看貓人的罪。
呆傻之後,婢女開始哇哇大哭。
「哭什麼?快把它抱下來呀!」管事余嬤嬤在一旁教訓。
婢女如夢初醒地去抱那搗蛋鬼,誰知搗蛋鬼似乎要將搗蛋進行到底,齜牙咧嘴地「喵嗚」一聲,一隻爪子伸過來,抓破了要抱它的纖纖玉手,然後繼續在被面上耍賴,好像準備從此以後要以此為家。
「哎呀,這可怎麼辦呢?」余嬤嬤也無可奈何了。
這王妃養的貓發起脾氣來,惟有王妃能叫它乖乖聽話。
可惜此刻,王妃遠在昌州娘家。
「讓我來勸勸。」這時,一道聲音揚起。
說話的人正是喬心,她緩緩地從繡架後站起來,走至貓兒橫行霸道的地方,露出甜甜的笑臉。
「小白,快下來,姊姊餵你魚兒吃!」喬心張開雙臂,對貓兒嗲聲嗲氣地說,彷彿在哄一個嬰孩。
「喬姑娘,沒有用的,它不會聽你話的。」余嬤嬤歎氣。
「說不定會的。」喬心意志堅決,朝那貓兒越靠越近。
「小心,它會抓傷你的!」余嬤嬤發出驚駭的警告。
喬心毫不畏懼,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雙手一攬,將那貓兒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