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rl斜眼望向窗外,發現車子停在一處荒涼的山坡上。
她對這地方並不陌生。
那幢廢棄斑駁的穀倉是棠的秘密基地,小時候每當琵琵那群女孩子欺負她時,棠都會帶她到這來散心,或唱歌、或跳舞、或是說故事給她聽。
「對不起。」
棠停好車,反身從後座拿出預藏的布條和繩索,遲疑了一下,他將布條收起來,只用繩子將她的手反綁在身後。
Pearl始終冷靜,沒問原由、沒問他的目的,也沒乞求他釋放,她只是靜靜的看,然後祈禱。
「進去!」
他推開門,領著她往屋裡走。
雖然光線昏暗,但就著月光,Pearl還是隱約看見堆滿乾草的房舍裡,有一個角落被清了出來,那有張一邊塌陷的床墊、一張木椅和一盞油燈。
「你不可能關我一輩子,季瑀會找到我的。」
她神色自若的坐在床墊上,即使手臂被綁著很不舒服,她還是不抱怨。
「無所謂,他就算找到你也得不到。」
他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壯碩的身軀有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棠,不要這樣。」
「你是我的,Pearl。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也是我,所以誰也別想跟我搶。」
「但我不愛你,棠,你是我哥哥,我們不可能……」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大吼一聲,嚴正的將她的理由反駁回去。「你是我的女人,等著看,我會讓那個東方人知道搶我東西的後果,他會加倍付出代價!」
「你不可以傷害他!哎喲……」
Pearl才說完,就被棠一把推倒在床上。她原本打算挺身坐起來,沒想到棠迅雷不及掩耳的撲上來,重重壓在她的身上。
「不要!你走開!棠,不要這樣……」
「他已經做了,不是嗎?我這麼珍惜、這麼保護你,沒想到你卻隨隨便便把它送給那個傢伙!那我算什麼?你說!我算什麼!」
他兩手像巨大的機器落下來,直接從胸口往兩旁一扯,那件繡著美麗彩珠的衣服應聲裂開,珠子散落一地。
因為手被反綁,PEARL只好極力扭動身軀抵抗,她那渾圓豐滿的乳房僅僅被一層內衣包裹,掙扎時激烈晃動的挑逗畫面,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
棠伸出雙手扳住她的肩頭,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他低頭,將唇貼在她胸前的肌膚上,一股誘人的香味伴隨著汗水,瞬問挑起棠壓抑多年的慾望。
Pearl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更清楚就算賠了性命,她也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於是她用盡全力掙扎。但無論是扭動、張嘴咬他、踢他……在他強壯的手臂、如巨石般沉重的身軀壓制下,Pearl的任何動作只像是在搔癢,根本起不了作用。
棠漸漸在慾望的誘惑下忘記該有的鉗制。
他鬆開壓制她肩頭的手去撫摸她柔嫩的酥胸,貪求的唇沿著胸口往上,滑過她的鎖骨、頸子、耳後……最後試圖親吻她的唇。
Pearl立刻將臉撇到一旁。就在棠用手扳住她的下巴,企圖強吻時,Pearl用極冷的目光看著他,說:
「你再動我,我就死給你看。」
她用牙齒咬住舌頭,表示自己不是說笑。
棠楞了幾秒,正在燃燒的慾火清楚映在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中,但那股熱情卻被Pearl的拒絕所澆熄。
他可以將布條塞進她嘴裡,不顧一切的硬來,只要得到她,讓她嘗過他製造的神奇、他的溫柔和熱情,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屈服。
但這真是他要的嗎?
這一遲疑,迅速奪走他撲上前的勇氣。
撐起身子站起來,棠低頭眈視正試圖從床上坐起的Pearl,她黑亮的直髮紛亂的散落下來,胸口因為驚魂未定持續起伏著,她全身顫抖,明亮的大眼卻充滿怒火的瞪著他。
「為了他……你竟然連命都不要?」
「我是為了我自己。」淚水盈滿眼眶,她卻倔強得不讓它們掉下來。「我說你永遠不會懂,我要為自己而活,我的身體……只給我愛的人。」
失去熱情的棠,雙眼黯淡無光。
他知道自己做了卑鄙、無恥,甚至是最骯髒下流的事,但他一點也不後悔。
或許沒人在乎,也沒人會原諒他,但他不能放棄,因為一旦放手,他失去的不只是Pearl,還包括他自己……
☆☆☆☆☆☆☆☆☆☆ ☆☆☆☆☆☆☆☆☆☆
匡當!
一個東西落下的撞擊聲驚醒了Pearl,她一睜開眼,發現棠的臉就在眼前,近得隨時可以吻上她。
但他什麼也沒做,意外的像個彬彬有禮的君子。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幾天了。
剛來的前三天,她還可以清楚計算日子。
但因為棠出現的時間不定,為了強打精神防備,生理時鐘因此大亂。現在除了能分辨白天黑夜外,其它什麼都搞不清楚了。
棠伸手幫她鬆綁,然後把夾著起司火腿的麵包和牛奶遞給她。
「你為什麼不問我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想逼你。」
她張大嘴咬了一口麵包,話說得有點含混不清。
棠望著她。即使被囚禁在這惡劣的環境,吃不飽、睡不好,兩三天才洗一次澡,這樣折磨她,她卻還是甘之如飴,這一點真的很令他不解。
「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我要你……而且要你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
「所以我才不問,等你改變了再說吧。」
她喝了口牛奶,微笑說。
「那男人不會管你了。這麼多天了,報紙完全沒有你失蹤的消息,舞團也已經準備要到下一個巡迴公演的國家去,他們根本不在乎你!」他嘲諷的說。
「這樣很好,他們應該找到頂替我的人選了。」 Pearl臉上不但沒有一絲惱怒,反而無所謂的笑笑。「這出舞劇籌畫三年,彙集了很多人的心血,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毀了。」
「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難過?」
她搖搖頭,放下杯子,用手拍拍嘴角的麵包屑說:
「惋惜倒是有一點,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可以出國。不過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被母親拋棄卻能遇上爸爸和你,那個家雖然破舊,卻給我很多的溫暖。當我不得不離開時,又幸運的遇上季瑀……」
Pearl遲疑了一下,她不想因為提及季瑀而再次刺激到棠。
「我不知道對他的信任從何而來,但他身上就是有一股力量,能給我溫暖,撫平我的傷痛。無論是站在舞台上,還是走在通往未來的路上,知道有他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也是男人,我也可以保護你啊!」棠不平的說,「我給的愛一點都不比他少!」
「我知道。」
這麼多天來,Pearl第一次主動伸手摸他的臉,她晶亮的眸子散發溫柔的光芒,那是令人忌妒卻又渴望擁有的濃厚深情。
「但……我愛他。」
棠望著那張令他魂牽夢繫的臉龐,她的唇曾是他唯一的渴望,她的身體、靈魂……都是他今生唯一的遐想與渴求。
但現在……一切都將隨著時間遠去。
他曾自私的將心口的痛轉嫁到她臉上,雖不及他痛的百分之一,但也夠了。如今,她臉上的傷即將復原,那麼他是不是也該開始為自己療傷了?
棠拉下她的手,低頭沉默了幾秒,隨即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房舍。
第八章
是夜。
燠熱的空氣像一張透明的網,緊緊貼在Pearl的皮膚上。
她在不平的床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月光鑽進屋頂破裂的縫隙,灑滿整間屋子。
坐起身,她仰頭望著屋頂,又低頭看著自己已經不再受束縛的手腕。
繩子摩擦留下的皮肉傷還未完全痊癒,但Pearl一心裡對棠並沒有恨意。
她也嘗過被愛折磨煎熬的痛,那痛徹心肺的苦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撫平。只有交給時間……
她起身在屋裡走著,幾天來壓抑的思念突然突破理智的重圍,席捲全身。
「他們根本不在乎你!」
這句話反覆在她腦海裡出現。
雖說她對季瑀非常有信心,但這樣音訊全無未免也太反常了。
她焦躁的在床墊前來回走著,極力想思索出一個能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Pearl頓時警覺起來。
她按著胸口坐到床墊上,接著便拉起被毯蓋住身體裝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將頭埋在被子裡,完全靠聽覺來辨別情況。
她聽見那人從一個窗戶翻了進來,雖然極力想壓低製造出來的聲響,
但夜實在太靜了,靜到連一隻蟲子飛起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Pearl緊抓著被單,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發抖。但腳步聲越來越近,且越來越朝她逼近,Pearl這才想起忘了抓一根木頭在身邊當武器。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