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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香彌

  賀國公昔年曾是皇上的伴讀,故而與皇上感情十分親厚,也知曉皇上對古蘭熙十分賞識,皇上甚至在點評朝中的官員時,曾這麼評過古蘭熙——

  此人性情耿直寬厚,才智卓絕,處事知曉變通又不迂腐,日後多加磨礪,堪為股肱之臣。

  此次皇上將他調去東風縣,也是為了磨練他,好讓他在待人處事上,磨得更加圓融。

  古蘭熙不禁面露喜色,躬身朝他行禮致謝,「下官多謝國公成全。」

  賀國公朗笑著擺擺手道:「往後你好好盡心為皇上辦事,皇上不會虧待你。」

  暗示皇上仍是看重他。

  陳河平被殺一事,在東風縣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謠言傳出水鈴鈺水性揚花,四處勾搭男人,她先前引誘了陳河平之後,又瞧上了縣官古蘭熙,想方設法勾引他,日日為他送吃食,陳河平不知她如此不檢點,有意想納她為妾,不意她為了攀上古蘭熙,竟不惜將他殺害。

  刑白在得知這樣的流言,心情沉重,明白這恐怕是陳家不滿他不肯將水鈴鈺判以極刑而放出來的消息,意圖藉著輿情來向他施壓逼迫。

  看見高天志進來,他忙問:「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我讓兄弟們四下去查問,仍是查無線索,沒有人見到當日鈴鈺姑娘被人襲擊抓走之事,就連客棧那邊店小二都答說,不知那日是誰將鈴鈺姑娘帶進廂房裡,倒是陳少爺是在當日一早就來到廂房,掌櫃和店小二都道,他過去時一臉的笑,心情

  似乎極好。」說到這裡,高志天躊躇了下接著道:「刑師爺,依我看這椿案子的兇手,恐怕除了鈴鈺姑娘,並無其它人。」

  刑白搖頭沉吟道:「我總覺得這事另有蹊蹺,內情並不單純,一來,是遲遲查無當日抓走鈴鈺姑娘之人是誰……」

  他話還未說完,高天志便插口提出一個可能,「或許那日是她自個兒走進了客棧。」

  「那為何店小二和掌櫃都沒瞧見?」

  「也許她刻意避開了他們悄悄進去。」

  「倘若如你所說,那麼她為何要到那處客棧去?」

  「這簡單,她是去見陳少爺。」高捕頭接著說出他的推測,「她約莫是不想那陳少爺再糾纏她,故而約他在那裡相見。」

  「這孤男寡女,她為何別處不約,偏偏約在客棧的廂房裡?」刑師爺反問道。

  「這……」高天志一時語塞,想了想改口道:「也許是陳少爺約她相見,陳少爺對她有意,故而約在那裡,意圖對她不軌,她去赴約之後,反抗掙扎間,不慎錯手殺死了陳少爺。」

  刑白指出一點,「若是這般,鈴鈺姑娘便屬自衛殺人,罪不致死。可她卻說她並沒有刺死陳少爺,只拿茶壺砸傷他,以及刺傷了他的手臂。據仵作驗屍,這兩處傷都非致命傷。我瞧鈴鈺姑娘並不像敢做不敢認之人。」言下之意是,他相信水鈴鈺。

  他曾去牢裡見過水鈴鈺,再次向她詢問過事發當時的經過,聽完之後,他並不認為她那番說詞是為了脫罪而撒謊。

  高天志也覺得水鈴鈺性情爽利,確實不像會說謊狡辯之人,先前她便因為蔡玫兒被殺一案,而被誤為疑犯,被古大人關進牢裡,事後證明她確實並非兇手,且巧合的是,前後兩名死者的死因還離奇的相似,皆是因為胸口被刺入髮簪。

  他撓撓頭,接著告訴刑師爺一個消息,「我聽說陳家的人對師爺一直拖著不審此案很是不滿,陳家已有人前往沂川府告狀。」

  刑白不禁皺起眉,東風縣城歸沂川府所轄,若是沂川府介入,此案就得移交沂川府,略一思索後,他吩咐道:「高捕頭,你即刻派人快馬趕往京城,將此事稟告古大人。」他畢竟只是個師爺,此事已不是他所能處理。

  第10章(1)

  被關在陰暗的牢房裡,水鈴鈺深深覺得度日如年,只能依靠著思念古蘭熙來度過這痛苦煎熬的日子。

  她冀望著他能快點回來,如此一來他就能查出她是冤枉的,放她出去。

  握著戴在頸子上的平安玉牌,她低垂著眼,輕聲傾訴,「古大哥,我好想你,我又被人冤枉了,你快回來救我。」

  這時一陣腳步聲走近,她扭頭望向鐵柵欄,見是兩個妹妹前來探望她,她連忙走到柵欄前,心急的問:「外頭的情況怎麼樣,可有追查到兇手的線索?」

  兩人一起搖頭,水鈴菱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大姊,陳家認定你是兇手,還認為刑師爺包庇袒護你,因此告到沂川府去了。」至於外頭那些難聽的流言,她沒打算再說給大姊知道,那只會讓她聽了更加糟心。

  「陳少爺不是我殺死的,陳家為何不相信?」水鈴鈺明白一旦沂川府介入,她就得被移送過去,屆時由那邊的人來調查此事,說不得她就再也無法沉冤得雪。

  「陳家聽信客棧掌櫃和店小二等幾名證人所言,認為當時只有你出入過那間廂房,因此認定是你殺死陳少爺。」找了兩、三天,仍查不出當初是誰將她給擄走,水鈴菱也一籌莫展,若非相信大姊,怕是也要懷疑那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了。

  水鈴菲見兩個姊姊皆愁眉不展,出聲表示,「你們別愁了,最壞我潛進來,救大姊出去就是。」

  水鈴鈺搖首道:「那樣一來我就坐實畏罪潛逃的罪名了。」遲疑了瞬,她懷著一絲希冀的問:「古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刑師爺已派人去通知他,待他接到信,這一來一返的趕回來,至少也要三、四日後了。」水鈴菱接著又道:「大姊,我想讓人送信給村長。」她覺得這次的事怕是不容易善了,一時也無計可施,只能向村長求援。

  水鈴鈺靜默須臾,她委實不願因為自己一人的事驚擾了村長,卻也明白妹妹若非無法可想,也不會這麼做,由此也可推知情況極是嚴峻,大妹怕是認為她這次難以度過此關。

  她握住兩個妹妹的手,內疚的道:「對不住,因為我的事拖累了你們。」

  「咱們是姊妹,生來就是互相拖累的。」水鈴菱從懷裡取出一柄木梳,取下她頭上的髮釵,一邊為她梳頭,一邊說道。

  水鈴菲則簡單的回道:「一家人一條心。」

  水鈴鈺瞬間紅了眼眶,用力頷首。「沒錯,一家人一條心。」能有這樣兩個妹妹,她這一生也值了。

  水鈴菱為她梳好頭,拿起手絹,替她擦了擦臉,安慰道:「大姊也不必太擔擾,最壞的情況就像鈴菲所說,咱們劫獄就是,大不了以後就留在村子裡再不出來。」

  除非萬不得已,水鈴鈺絕不想走上那條路,她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背負殺人的罪名過一生,更不捨得與古蘭熙從此分離兩地,陡然間,她想起了一件事,急急的道:「我記得陳少爺曾對我說過,將我抓走之人是我招惹不起的,在這東風縣城裡,我並沒有得罪過那樣的人,真要說,也只有一個。」

  「是誰?」水鈴菲與水鈴菱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可還記得古小姐先前來鋪子裡拿走首飾的事,事後將首飾送來歸還的其中一個丫鬟曾暗地提醒我,為了首飾的事,古小姐和古夫人很生氣,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

  水鈴菱蹙眉忖道:「這麼看來,這事的確有可能是古家母女所為。」她接著望向妹妹。「鈴菲,你今晚暗中潛入古家,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水鈴菲馬上點頭。「沒問題。」

  這晚月隱星稀,是個適合夜探的好日子。

  水鈴菲在掌燈時分翻牆潛入古家,一路悄悄尋到了古夫人所住的跨院,這時正值用膳時間,在這個時辰過來是她和二姊刻意挑的。

  若是來得晚了,古夫人和古梅娟已就寢,怕是打探不到什麼,只有趁著她們用飯時過來,或許能從她們交談的話裡尋到一些線索。

  來到院落,她輕盈的躍上屋頂,趴伏在上頭,悄悄掀起一塊瓦片,窺視著底下的動靜。

  古夫人正準備用膳,桌上擺滿了許多菜餚,見女兒還未過來,遂問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姐呢,她先前不是吵著要吃銀魚嗎,怎麼還沒過來?」

  這時門邊傳來古梅娟的嗓音,「娘,我這不是來了。」

  「你上哪去了?」

  「我出去遛遛。」她語氣歡快的又道:「娘,您不知道那姓水的賤人這回可是死定了,陳家告上沂川府去了,聽說知府那裡不日就會派人前來接手調查這樁案子。」

  見女兒一臉高興,古夫人也不禁面帶笑意。「縱使知府不接手,她也難逃一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沒人能替她翻得了案。」

  古梅娟得意的再道:「這回縱使是二哥趕回來也救不了她。」

  她接著說出口的話,讓趴伏在屋頂上的水鈴菲,驚訝得清冷的面色愀變——

  「不過我倒沒想到她膽子還真大,竟那樣將那陳河平給活活捅死了,嘁,還妄想嫁進咱們古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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