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看過他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模樣,但此刻看著他結實的肌膚逐漸裸露出來,她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這男人即便脫了個精光,站立的姿勢依然那樣充滿霸氣,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否有衣衫遮掩。她很喜歡看他走路,總覺得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霸氣,讓人無法不被他吸引。這是一個即便在困境中,也能保持腳步往前行的人。而她喜歡這樣的一個男人。
「我……我先跟你說實話,我……」她有點忐忑地坐了起來。
渾身只剩下一條貼身內褲的他坐上床,一手拉起她的手,一邊還回答著:「你要說你沒經驗的事吧?」
「你怎麼知道?」她太過驚訝,完全沒發現到他靈巧的手正在解她的上衣,當然也不會知道要害羞了。
「上次你跟我去南部出差,我就看出來了。你緊張的模樣都寫在臉上,只不過過沒多久,你就忘記緊張,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他笑著說,手一揚,她的上衣飄然落地。
「我……那個我是知道你不會隨便碰我,所以我一放鬆就睡著了,而且前一天晚上我根本幾乎沒睡。」她說著忽然停下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半裸的身子,臉又整個脹紅了。「一定要……一定要脫衣服嗎?」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傾身親了親她的嘴,再親了親她額頭。「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可以等你。」
看到他眼底的慾望痕跡,以及他溫柔的話語,她的心裡湧上一陣溫暖。她老爸不知道,這男人雖然名聲不怎麼好,對她卻一直很體貼。她聽說男人一旦被喚起,慾望沒能釋放是很痛苦的,可他卻願意為她忍耐,即便是在這新婚夜。
她終於不再矜持,伸出手去按住他赤裸的肩膀,然後跪坐起身,也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
她輕柔的吻沿著他眉骨落到閉上的眼皮上,然後順著那挺直的鼻樑,最終落到他有型的唇上,力道從輕到重,然後她的舌輕巧地探進他嘴裡,試圖翻攪連她都陌生的情慾之門。
他的反應是立即的,輕微的呻吟後是更具侵略性的回吻。
「克庸!」
當他的唇落到她胸口,她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髮絲,只能仰起頭,厭覺到自己身、心完全敞開了,毫無保留。
但是當他溫潤的吻用那溫柔的風暴席捲而至,她也只能選擇迎接這風暴。陌生的情慾混合著種種陌生的情感,她在這肢體的接觸間不斷體驗到新的、從沒見識過的情感經歷。
當他的一部分侵入到她的身體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感情也被佔領了。在包容他的同時,她的心也跟著將他收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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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身上穿著晨褸,厚實的將自己的身子包裹著,但是微微敞開的領口還是露出一點歡愛過的痕跡。
「又沒看到你頭髮亂亂的樣子了,你怎麼老是比我早起?」她手裡握著馬克杯,用暖燙的咖啡煨著發冷的手。
她靠在更衣室的衣櫃上,看著他著裝。這間更衣室緊鄰著主臥房,裡面的櫃子四分之一是他的衣物,其他空間都是她的。
「你又不用上班,明明眼睛都睜不開了,回去睡吧!」他邊打領帶,還探過頭去親了她臉頰一記。
她把杯子遞出去,讓他喝了口咖啡。
「你好可憐喔,結婚也不能放婚假,馬上就要去上班。」她憐惜地拍了拍他臉頰,同情地說。
「有什麼辦法?我這個月就只能壓縮出這些時間結婚,有個女人就是等不了,非要趕快結婚。」他笑謔地說。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邵先生。」她咬他一口。「哇,你這張圖表是什麼?」她好奇地推開他衣櫃,看著上面貼著的圖表。
那張表將他所有衣物都列檔編號了,還把所有搭配的方式通通用編號註明,相當仔細。
「是盧秘書整理的,這樣我只要按照建議搭配就好,不用花太多時間想哪條領帶要配哪件襯衫。」他敲了敲那張紙說。
她聞言臉色有點怪。「秘書做的事情這麼細呀?那你出差的行李也都是她收拾的嗎?」
想到另一個女人可能因為業務關係,在形式上跟他有某種親密的接觸,讓她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我辦公室有放一份三天左右的行李,萬一臨時需要可以馬上取用。如果天數長的,有時間我會自己收拾,沒時間就讓盧秘書代勞了。怎麼了?」他輕聲問。
看來對他來說只是公事的一部分,沒想那麼多,或許她不該干預太多,畢竟她是為了保有自己的生活而結婚,怎可以因為結婚就要千涉他原本的生活呢?
「沒事。我也想每天早上幫你打領帶,可是我領帶打得不太好。」她吐了吐舌頭說。
「沒關係。」他拉了拉她的發。「我每天都很早起床,你不用跟著起來,就按著你原本的作息就可以。昨天也沒睡多少,你得回去補眠,不然剛結婚就有黑眼圈,人家會以為我虐待你。」
「你是虐待我,看我身上都是瘀青。」她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種種親密的接觸,自己倒是又臉紅了。
他按著她身後的衣櫃,頭抵著她肩窩歎了口氣。「千萬別在一早考驗男人的自制力,你這樣讓我好想蹺班。」
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臉更紅了,於足她推了推他肩膀。「快點去上班喔,乖,我等你回家吃晚餐。」
他用盡意志力才放開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嗯,開車小心。」她拉了拉他的手,有點不捨。
終於,邵克庸出門上班了。景袖躺回床上,一閉上眼,腦海裡卻全都是他的身影。
結婚跟她想的很不一樣。原以為她只是多一個室友,可以照樣過以前的生活,說起來她現在過的生活是跟婚前沒什麼不同,但是心情上卻是大大不同了。
她的心思似乎避免不了繞著另一個人轉,即便兩人不是因為熱戀交往許久才結婚,但是她卻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眷戀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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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結婚以後的生活其實還滿自由的。邵克庸週一到週五都相當忙碌,一個禮拜裡起碼有兩個晚上要加班。身為人家的老婆,不用煮三餐,不用打理家裡,也不用服侍老公,算得上是自由了。
這段時間她倒是多了很多時間畫畫,創作量也相當可觀,比她以往都還要好。結婚一個月,她倒是沒回過娘家幾趟,惹得她老爸抗議連連。
今天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特意進公司陪老爸喝茶。
「你這丫頭,結婚那天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結果結了婚我沒打電話,就都不出現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崔摯鶴忍不住數落。
「爸!」她趕緊賴了過去。「人家最近很認真在畫畫耶!除了偶爾幫克庸辦宴會之外,我都是認真工作著。」
結婚後她確實實現承諾,辦了一個規模滿大的宴會,把她們家往來的企業家介紹給克庸。雖然他看起來實在不怎麼積極,但她還是把宴會辦得很成功。還有一些熟識的人私底下詢問過她,讓她問問邵克庸是否有合作的意向。她興致勃勃地告訴他,他卻只是應聲說會再跟對方聯絡。她也不想管做生意的事,於是沒再問後續狀況。
「畫畫不都畫著玩的,算什麼工作?」崔摯鶴不以為然地說。
「爸,你怎麼這樣?人家克庸才不會這樣說我。」她抗議。「雖然我不是什麼名畫家,但是都有持續在創作,而且有些作品還賣出去了。」
「對,你現在什麼都是老公最好,才會完全忘了我這個老爸。」崔摯鶴不是滋味地說。
「哪有?我不是幫老爸解憂了?你看,克庸把崔氏食品的通路重新建構後,不是讓整個銷售網熱絡起來了?連姚叔都忍不住稱讚他,你不能否認這一點吧?」她還不忘幫老公討功勞。
「他是挺能幹,所以我現在不是很清閒嗎?對了,你改天跟他提提,我想把董事長位置讓給他,讓他找一天來公司露面,和員工認識認識。可是我好不容易可以退休了,唯一的女兒都不來理我,我也挺無聊的。」崔摯鶴無奈地說。
「爸,你是小孩嗎?成天只想著玩?」她故意誇張地譴責道。
「罷了,你還是回去你老公身邊,真是話不投機。」崔摯鶴攆起人來了。
「爸,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順便跟您商量。」景袖收起玩笑口吻。「克庸幫崔氏做了很多事,一直都沒有支薪,我想過陣子把手裡的崔氏股票過戶給他。」
崔氏食品的股份絕大多數都在崔家人手裡,崔摯鶴手上有百分之四十,而景袖擁有的百分之二十是她母親過世時繼承的。其他崔家親戚擁有一些零散的股份,但都沒有他父女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