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晚安。」話畢,火焰君立即看了眼莫寒修,生怕剛剛講電話的聲音將她給吵醒,幸好,她仍睡得很熟。
火焰君掀被下床,單手拿起放在床上的一條薄涼被,躡手躡腳地朝莫寒修走去,輕輕地將涼被蓋在她身上。
莫寒修彷彿察覺火焰君在自己身旁,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稍變了一下坐姿,又沉沉地睡著了。
望著莫寒修那張有如天使般純美的面容,火焰君忍不住伸手溫柔地輕撫下她的雙眉、臉頰、沛唇,還將唇靠了過去……
若不給承諾,就別碰她……風逸君的話又在此時跑了出來!
「X!」火焰君暗罵了聲,但還是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輕留下一吻……
另一頭的安娜在掛上電話後,又撥了另一組號碼——
「美國航空公司嗎?我要訂兩張由紐約直飛夏威夷的來回機票。」
第六章
在日清晨,莫寒修天沒亮就起了床,輕手輕腳地走出火焰君的房間後,便在廚房忙起來。
平日她吃得簡單,只有在她的哥哥來波士頓時,才會親自下廚。
還記得哥哥說:「富你哪一天想為一個男人做飯,就表示他在你的心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當時她心想,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哥哥呀!
只是沒想到,如今他們兄妹已天人永隔,愛她至極的哥哥讓一組人來保護她,其中一個人,正是今天她想為他下廚的男人——火焰君。
那火焰君算不算是那個重要的男人呢?她一時找不到正確的答案,只是單純地想為他做這件事。
不一會兒,她便準備好一餐簡便的早餐,輕巧地走到火焰君的房間。
她輕輕地敲門,火焰君便應道:「進來。」
當她一踏入他的臥室,雙瞳瞪大如銅鈴,因為,上半身全裸的火焰君正大剌剌地趴在床上,慵懶地說:「放下吧!我想再睡一會兒。」顯然不知來人是她。
這一刻,她的雙足如深陷泥漿般動彈不得,手卻不自主地輕顫,奇怪的聲響,讓火焰君倏地反過頭查看——
出乎意料的,他睇見端著餐盤的莫寒修,有些困惑及受寵若驚。
她深深地提了口氣,走到一旁,放下早餐,再也不敢看他一眼,準備離開。
火焰君倏如捷豹般從床上躍起,抓住她的小手,「別走!」
她羞澀得不敢迎向他的目光。
「這早餐……」他迅速瞥了桌上的餐點一眼,水果沙拉還真是漂亮,上方點綴美麗的蔬果花彫,另外還有法式吐司、三色奶酪及一碟什錦水果。
這早餐不像是法蘭克等人平日為他準備的餐點,他托起她的下顎,猜測道:「這些是你為我做的?」
她的臉已紅如煮熟的蝦子,實在是擔心他的下半身也衣不蔽體。
他像是明白什麼似地笑了,「你別走,我穿一下內褲就好。」他故意鬆開大掌,作勢要離開。
她旋即以雙掌搗住臉蛋,心跳如擂鼓、口乾舌燥,可是等了半天,就是聽不到他有任何動靜,便透過指縫往外瞧,霍然見到火焰君像棵大樹擋在眼前,好整以暇地覷著她。
「我有穿內褲。」他笑得很得意。
她的臉上倏如漫畫中的小九子畫上三條線,真想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這些早餐是給我的!?」他又問。
「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一向不吃早餐,只喝咖啡?」他又說,把玩著她先前搗住小臉的手。
她的雙瞳再次瞪得老大,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清狀況,白忙一場。
他輕撫著她的手,另有打算地建議:「既然這是你做的『愛心早餐』,我自然沒理由推拒。這樣吧……」
他將她按在桌邊的座位上,她仍然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顯得一臉無助,手足無措。
「我先盥洗,你坐著別動。」話落,他便走進浴室。
她就像個小學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不敢移動,但雙眸卻開始觀察這間臥室。
這是間很陽剛的房間,昨夜太擔心他,以至沒有注意屋裡的裝潢與設計,牆壁與地毯皆採用乳白色系,乾淨而明亮,從一旁的健步車、啞鈐……等健身器材,不難看出火焰君是個重視個人健康與喜歡鍛練身體的男人。
這裡唯一有點軟性的東西,便是那四隻火焰造型的水晶杯,她相信這組水晶杯一定是他的私人收藏。
據她瞭解,美國有很多富有又懂得生活的人,特別喜歡收集一些精緻的水晶製品,或許他也是如此,一個極重生活品質的特別男子。
「看夠了嗎?天使。」火焰君的聲音就在她的後方響起。
她因驚嚇顯些跌倒,身子不自覺向他移了半寸,再度一臉躁紅。
只見他的下身圍了一條雪白的浴巾,硬挺的胸肌及濃密的胸毛再次令她大開眼界。她很想轉移目光,可是猶如被催眠似的,怎麼也移不開。
他笑了!好個青澀的「小女孩」。
「醒醒!」他故意在她的臉上掐了下。
她倏地收回失禮的波光,撇了撇嘴角,尷尬地笑著低下頭。
「抬起頭,虧你有這麼張令男人瘋狂、女人妒嫉的臉蛋。」他以手指托起她的香顎,認真地看著她。
那火紅如富士蘋果的臉蛋上,不安的雙瞳眨呀眨的,彷彿在問:真的嗎?
「真的。」他道。
她的雙眉瞬間挑起,訝異他能夠輕易讀出她的想法。
「昨天你還哭著叫我的名字,今天為何不說話?」他再問,一心希冀昨日的哭泣與呼喚不是個意外,也希望彼此有更多實質的互動。
她被這麼一問,又低下頭。
他卻再次托起她的香顎,「別怕,我不是怪獸,不會吃人。」
她的雙唇乍然咧成一條線,笑了,也一掃先前的不安。
「坐下吧!」他拉著她往餐桌前坐,「這是你為我準備的愛心早餐,我想一定很美味。」
他先吃了一口紅蘿蔔雕成的生菜沙拉,咀嚼了幾下,便發出「嗯」的享受聲音,「真好吃。你知道嗎?我從小最討厭吃紅蘿蔔。隨著年紀增長,不喜歡的東西越來越多,但我不想讓它們破壞我的好心情,所以學著接受或是突破。當我面對問題並解泱它們時,才發現事情並不如想像中的難以接受。來,你也吃一口。」話落,他叉了一口生鮮的花椰菜給她吃。
莫寒修馬上搖手,作勢往後退。
她從未和任何一個人共用一支叉子、一份食物的經驗,火焰君的突來舉動,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來,吃吧!我餵你吃早餐,你也該為我的改變而試著讓步。」花椰菜仍然停在她的唇邊。
只見她面露難色,進退不得。
「張嘴,你不是Baby了喲!」他耐心地哄她。
她又撇了撇唇,呼吸繼而加速,顯得很不安。
「這麼一塊小小的花椰菜就可以打敗你,那麼要你開口對我說話,恐怕就更難了。」他故作一臉沮喪,並把叉子收回,作勢喟歎。
她卻以極快的手法取過他手中的叉子,忙不迭地將花椰菜放入口中,用力咀嚼,看得火焰君真想拍手叫好。
但,他卻不動聲色,睇著她吃東西,好似在享受她的改變,與女性柔中帶剛的迷人之處。
起初她一直賣力咀嚼著,一瞧見他好整以暇地凝視自己時,才感覺有些尷尬,嘴角的蠕動進而放慢。
他笑了,取回她的叉子,叉了一口萵苣往嘴裡塞,再叉了一片哈密瓜給她。
她直搖手,表示不想吃。
「有一就有二,再吃一口。」他仍然笑著說服她。
她睇著他,一臉為難。
「吃吧!這麼好的食物,浪費了很可惜。記住,在東南亞、非洲、以色列、巴基斯坦,還有很多人正在挨餓呢!」他打著正義的旗號,令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強迫與說詞。
她再三妥協,正準備拿回叉子,他的手卻縮了回去,「我餵你。」
她的雙眉挑得更高了,雙峰因緊張而迅速起伏。
「張開你的櫻桃小嘴。」他逗著她。
她拗不過他,只好將嘴張開一條小細縫,但臉上的表情卻好像有人正強迫她吃菜蟲似的。
「張大點,這點細縫只夠螞蟻鑽進去。」
她被逗笑了!嘴又張大了些。
「這樣只夠蚯蚓爬進去。」他又說。
她的眉心霎時蹙成一條溝,用力吸了一口氣,張大嘴,雙眼卻閉了起來。
他又被逗笑了!
「這早餐是你做的,怎麼好像是要你吃藥似的?」說話的同時,他將花椰菜塞了進去,並用手托住她的下顎,幫助她咀嚼。
莫寒修雙瞳睜得更大了!
為什麼有人會用這種方式「喂」一個大人?除非是那些失去行動能力的人,但她不是啊!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陡然間,她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男人擅於掌控一個人的喜好,當然,這種掌控也可細分成兩種,一是他樂於「服侍」的人;二是他準備征服,而且不容對方逃避。
她到底被他歸類成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