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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沈韋

  「那個……阿笙……」再害羞也要分享她的苦惱,反正她的煩惱就是他的煩惱,他們不分彼此。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你快點出來,算了,我直接抱你出來。」擔心她的傷勢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殷槐笙急切衝到屏風後。

  「你別進來!」曉兔驚叫一聲,裸露嬌軀更往佈滿花瓣的水面下藏,縮著身子就怕有哪兒沒遮到,讓他瞧見不該瞧見的。

  衝到屏風後的殷槐笙所看見的僅僅是在水面上紅透了雙頰的可愛臉龐,水面下的嬌軀皆被粉色花瓣遮掩,她又羞又惱的模樣看起來似乎真的沒事,那她剛才為何會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她嬌羞的趕人,若非有所顧忌,她早潑他的滿頭滿臉的水了。

  不妥協的殷槐笙雙手環胸,要她當面說清楚。「你說沒剛剛是怎麼回事,休想輕易打發我。」

  所謂的出水芙蓉指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吧!她看起來秀色可餐,時而純真,時而誘人,使他想要一口吞了她,一輩子也不會覺得煩膩。

  「……」好吧,以阿笙固執的個性,若是她不屈服,就算得耗到天亮,他也會跟她耗下去,何況她本來就打算跟他說,雖然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但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了。「我被徐書進踢傷的地方在胸腹之間,你派人去請的大夫應該是男的吧?我覺得……要敞開衣衫讓別的男人又摸又瞧的,實在……」

  愈說愈害羞,快熟透的小臉愈往水面下躲藏,幾乎整個人都快沈進水裡。

  經由曉兔提醒,殷槐笙這才發現問題所在,他全身一僵,赫然自美麗的畫面裡驚醒。

  他是守財奴,他是吝嗇鬼,豈能讓別的男人看去他心愛小兔兒雪白柔軟的嬌軀?不成!絕對不成!

  「你別急,我來找法子解決。」顧不得貪戀她的嬌俏甜美,他大步流星急忙離開她房間去下達命令,就算翻遍整座京城,也要給他找出個女大夫來。

  曉兔瞪著他急忙往外去的步伐,忍不住噗哧一笑,心頭甜又暖,「看來他比我還緊張,是吃醋了吧!」

  雙手交迭放在浴桶上,下巴輕靠在上頭,想著他吃醋的模樣,覺得可愛透頂,嘴角的笑意為此更加深幾許。

  在殷槐笙的要求下,劉管事果然找到一名剛到京城的女大夫,經由女大夫診治,確認曉兔沒有大礙,開了傷藥,送走大夫後,已天泛初白。

  所有人折騰了一日夜,皆疲累不堪,早沉入夢鄉呼呼大睡,可「白兔居」內燈火通明,僅著單衣的曉兔張大了雙眼,蓋著被子了無睡意地躺在床上。

  守在床畔的殷槐笙愛憐地愛撫著她的頭髮,低沉著著問:「天都亮了,你一定累壞了,怎麼還不睡?」

  曉兔搖了搖頭,「不知道,總覺得好像一閉上眼睛,就又會看到徐書進面目猙獰地接近我。」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即使明知已經安全無虞,可不知為何,閉上雙眼,還是會害怕得無法放鬆。

  「那傢伙不會再傷害你了。」

  「我知道,只是……」

  「你躺進去一點。」他輕推著她的身子。

  曉兔依言而行,不解的看著他,見他褪下鞋襪和衣躺在她身邊,這才恍然大悟。

  殷槐笙側過身與她面對面,大掌將她的頭輕按至心口。「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護你,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

  倚靠著他,聆聽沉穩的心跳聲,讓炙熱的體膚熨燙著,她感到很安全,眼皮開始感到沉重,慢慢閉上。

  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想起了小時候當她作噩夢時,也像現在一樣無法安心入睡,那時她會偷偷溜進他房裡跟他撒嬌,兩個人會如同現下的姿勢緊緊相擁,雙雙入睡,夢魘不再侵擾她。

  殷槐笙深吸了口氣,吸進她發上的花香,當她的鼻息平穩,確定她進入熟睡後,緊繃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平緩下來,深邃黑眸灼亮釋然。「小兔兒,你一定要好好的陪我直到終老,知道嗎?你不可以狠心丟下我一個人,絕對不可以。」

  今日他徹底品嚐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更加清楚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沒有她,她對他是如此重要,她可明白?

  輕輕啄吻了下她的髮絲,穩穩讓她平貼於心口,感受她溫熱的體溫良久,直到疲憊感湧上,這才懷抱著心肝寶貝的她一同墜入不再倉皇驚恐的夢鄉裡……

  第8章(2)

  數日後,殷槐笙大刀闊斧將徐水蓮的人馬徹底從城中珠寶鋪拔除,此舉使得其他珠寶鋪中與徐水蓮交好的人馬人人自危,唯恐自己會是下一個被殷家少主踢出去的人。

  殷尚文暗算竊喜,等著殷槐笙將鋪子裡所有事務將由他全權處理,結果事情發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殷槐笙另外指派人手進駐珠寶鋪,那些人毫不留情指正德勝與他的手下,殷尚文為此愁眉不展,不得不臆測殷槐笙也想拔除他的勢力。

  不論殷槐笙心底在打什麼主意,沉不住氣的殷尚文決定走一趟,親自問個清楚。

  劉管事去請出殷槐笙時,在夜光廳等候的殷尚文環顧廳中每一件價值連城令人眼紅的古董寶貝,每看一件,他就心痛一分。

  父親生前的畫像高掛在正廳中央,殷尚文仰頭凝視畫中威嚴不苟言笑的父親,新仇舊恨瞬間籠罩心頭。

  「爹,你對我一直不公平,這一切原本都該屬於我。」不甘心的他喃喃自語,若非父親偏愛大哥,他怎會落得看殷槐笙那個臭小子的臉色過日子?

  自小在這裡生長,殷尚文非常清楚這座宅邸有多大,又藏了多少寶貝,再加上令他垂涎的寶石礦井,比起兄長得到的,他爹只給了他一座宅邸、一些錢財與一間鋪子,實在是太虧待他了。

  「你從沒正眼看過我,我從來就沒有不如大哥,你明白嗎?」爹死了,大哥也死了,不都說最後活著的才是贏家嗎?他卻可悲的到現在都還嘗不到勝利滋味,不該是這樣的!

  「叔叔,聽說您有要緊事找我?」殷槐笙閒適的拿扇子扇風,一身貴氣紫袍,氣定神閒出現在他背後,方才殷尚文的怨懟不滿他全聽見了。

  殷尚文聽見他的聲音,暗惱自己方才太過氣忿難平,以致說了些不該說的,不曉得有沒有被他聽見?殷尚文揚起和藹的笑容轉身面對他。「槐笙,叔叔的確是有些事想問你。」

  「叔叔坐啊,別客氣。」殷槐笙笑著走過殷尚文身旁,慵懶坐進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首座。

  殷尚文見他坐在本該屬於他的位置,眸子閃過不快,旋即隱逸消失,坐進下首位置。「其實叔叔今兒個會來則為了城中珠寶鋪的事,我知道你另外指派人手進珠寶鋪,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聽德勝說,他們似乎對他頗有微詞,所以我才想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其實很簡單,就是德勝堂哥認為所有人都得對他惟命是從,偏偏他不是主子,當然就會有小糾紛出現。」殷槐笙愉快的扇著風,邊喝了口婢女送上的「大紅袍」。

  他早就料到他的安排會招來殷尚文父子的不滿,所以叔叔找上門來,他一點也不意外,可惜的是曉兔本來還快快樂樂地枕在他膝上聽他唸書,他難得當一回文人雅士,就這樣被叔叔破壞了,嘖!

  「德勝的確不是主子,可好歹我也算是半個主子,那些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說是不是?」

  殷槐笙不以為然的坐了下肩,收起扇子,擱放在花几上,研究似的偏頭睇望殷尚文。

  殷尚文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他沒忘前些日子殷槐笙是如何對付徐水蓮,今日他單槍匹馬前來,不會成了徐水蓮第二吧?該死!他怎麼會忘了要多帶點人來保護他呢?

  「怎、怎麼了?有、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叔叔不提,侄兒真不知叔叔是半個主子。」殷槐笙冷冷一笑。

  「這殷家珠寶鋪能有今日的成就,是『我爹』,也就是你爺爺親手打下來的,說我是半個主子一點也不為過,不是嗎?」殷尚文特意強調,是要這個出身不夠光彩的侄兒瞭解,他可是更具資格當主子。

  「話雖如此,可那天聽殷夫人言下之意,似乎並非如此。」殷槐笙冷冷譏嘲。

  「槐笙,那天大嫂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全是在造謠,你爺爺可是很看重我,我對你亦是打人心底喜愛,你千萬不能相信她。」殷尚文怕他心頭會有疙瘩,趕忙再次澄清,肯定是在徐水蓮所說的話影響了他,他才不再和顏悅色。

  殷槐笙慢條斯理拿起茶盅輕啜了口茶。「是否為造謠,你我心裡有數。」

  「大嫂生性唯恐天下不亂,你也不是不曉得,她恨不得見咱們叔侄倆反目啊!」殷尚文聽出他話中有話,急得額際淌下汗水。

  殷槐笙淡淡一笑,欣賞殷尚文急切解釋的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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