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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洛彤

  畢竟,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可有充分的「機會」,能見識到她的多管閒事。

  聞言,閻焰的俊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他這人從來不管他人瓦上霜,只想盡早完成任務。

  說到這兒,閻焰終於想到了正事。

  「「醫典」在哪,你可有個底?」天寬地大的,他們總不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飛,只怕花上個三年五載,都沒法兒成功完成任務。

  水荷伸了伸懶腰,倦意席捲而上,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榻,再次和衣躺下。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閻焰看著她直奔床榻,黑眸蹙了起來。「你究竟知道「醫典」藏在哪裡嗎?」

  水荷看了他一眼,黛眉也跟著蹙緊,彷彿他是只擾人的蚊蟲。她側過身,準備夢周公去。

  「易、姑、娘!」閻焰壓低聲音,還沒人可以一再地忽略他的問話。

  「你就不能先讓我睡,明天再說嗎?」水荷咕噥的喃了幾句。

  這句話,也正是閻焰想問她的話。

  「你就不能把話直說了,做原計劃接下來的事嗎?」他起身,來到床邊,看著那張無神的小臉,壓抑著搖醒她的衝動,因為她看起來彷彿是真的累極了。

  「閻焰……」突地,水荷睜開雙眼,軟聲軟調的喊了他一聲。

  瞧著那一雙眼,水靈靈的望著自己,不知怎麼著,閻焰的心彷似停了一下,才又火速的飛飆起來。

  從來沒人這樣看著他,也從來沒人用這樣的溫柔態度喊他……

  閻焰清了清喉嚨,感覺喉間像是突然被哽著了什麼,不上不下的,連一顆心都有些失速。

  「什麼事?」鼻尖繞著屬於她的清香,逸入他的鼻尖,撩撥著他一向很平靜的心。他鎮定出聲,聲音卻有著說不出的沙啞。

  「我好累。」水荷輕聲開口。

  瞧著她的眼波柔,語氣柔一望著他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柔媚,像是挑起他的某一條神經,教他的眉蹙得更緊了。

  偉岸的身軀驀地一繃,洶湧的欲/望襲來,竟陌生而刺激得緊,霍地,他轉過了身,邁步來到窗邊,呼吸著新鮮透涼的空氣。

  真是詭異極了,那一聲輕喚,竟讓他呼吸有些急促,輕易被撩起了欲/望。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有情慾上的波動,只是……他還不  曾因為一聲輕喚而起了欲心一一該是他太久未近女色的關係,閻焰如此告訴自己。

  「對了,我很早之前就知道「醫典」在啦,關於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床榻上傳來慵懶的應答,躺在床上的水荷軟軟的開了口,終於想到該回答他的問題。

  很好,知道就好!

  閻焰微微點頭,仍不想在此時回頭,迎眸看著會讓他心跳不穩的她,他只是提起耳根,屏氣凝神的等著她的答案,也才能好好計劃接下來的行程,預估行動結束的時間。

  只是,月兒緩緩西移,寧靜的房裡,除了蠟燭的微弱光亮,與偷灑入窗的月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

  事情……不對。

  閻焰緩緩轉身,凝眸看著在床上背對他躺下的小女人,等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勘查情況,緩慢的來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張清麗而精緻的五官,白皙無瑕的粉頰,紅嫩欲滴的嫩唇,又挺又直的小鼻尖,正呼吸著干緩而穩定的氣息……

  她的美麗沒有讓閻焰鬆開眉頭,兩道濃眉彷彿眾得更緊了,只因為一一這小丫頭,睡、著、了。

  第4章(1)

  接連的幾夜,水荷睡得又香又甜,但閻焰可不是。

  也不知道她是否在江湖行走已久,不太在乎小節,除了第一夜,她大聲抗議得與他同房而眠的決定無果之後,她開始隨遇而安。

  她睡得極熟、極好,偶爾半夜裡,還會傳來呼嚕嚕,近乎於小貓般的鼾聲,相較於他總靠在木椅上休憩,她的際遇真是舒服極了。

  可是,說不出的原因,讓他沒有吵醒她,或許是白天的她,真的太忙了。忙著幫李家的大嬸看病、幫張家的兒子診脈、幫王家的媳婦配藥……在老婦人的大肆宣傳之下,客棧裡出了個女神醫的風聲不陘而走。

  就閻焰而言,他不覺得這是好事,只因為他們的行程全絆在這裡,動彈不得,他甚至還沒問出「醫典」所在,想必是她刻意隱瞞,不願他立即動身。

  而他無法入睡的原因除了她,還有師父來的飛鴿傳書,內容是關於東方御復仇計劃有變一一因為一個女人而延誤。師父要他過去探探消息,並明下指令,若有必要,直接了斷礙事者的生命。

  想到要因為一個女人,壞了師兄弟之間的情誼,閻焰認為是不值的。

  總歸一句,女人真是會誤事,無論是東方御身邊的女人,還是他身邊的女人,都一樣!

  他冷眼覷向日日吃飽喝足,夜夜睡得十分香甜,此時精神飽滿,正笑盈盈的替人診脈,卻不盡快找到「醫典」,好讓他完成任務的易水荷……

  現在的她,算不算誤丫他的大事?他能不能使出斷魂鞭,讓久未出來透氣的銀鞭,直接了結她的性命?

  感覺到濃濃的殺氣,水荷側頭睨他一眼,保持著唇邊的微笑,一聲不吭,知道他的耐性正在急遠減少中。

  「去幫我倒杯水。」水荷慢條斯理的轉頭,笑容添了幾分狡黠,晶瑩得有如黑水晶一般的眸子,仿似在發光。

  閻焰平靜無波的黑眸陡然一瞇,光芒轉為冷冽,看來有些嚇人。

  「喏,看清楚,這是什麼?」水荷把小手舉高,亮晶晶的不屑血戒」,正在她的大拇指上向他招手。

  敢情她以為戴著師父的戒指,便能把他當僕人使喚了?

  閻焰的黑眸瞇得更緊,手臂上的銀鞭蠢蠢欲動,一股火氣慢慢地往上燒。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閻焰手臂往前一伸,眼看斷魂鞭就要離臂飛去,鎖住她不堪一擊的頸項一一

  「原來,這就是歐陽老前輩教導弟子們報恩的方法,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水荷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心裡倒是篤定得很,料定他的斷魂鞭不會離手傷她。

  此言一出,果真讓閻焰稍微冷靜下來,擰著眉頭瞪著她,像是在思考著該怎麼「處理」她這號麻煩人物。

  「水。」水荷不怕死的朝著他笑了笑,提醒著他。「我渴了。」

  閻焰低頭看著她,黑眸深不見底,筆直而滿佈殺氣的望進她的眼裡,兩人僵持不下,室內有片刻寂靜,患者們見狀,大氣不敢喘上一口,屏氣凝神的看著眼前的發展。

  他們早對這男人的身份好奇,卻畏於男人的凜冽殺氣,一句話也不敢問出口。

  瞧著他有如冰山般的俊臉,正隱隱的抽動著,似是怒火爆發在即。

  這下,會有生命危險的人,是眼前的女神醫,還是他們這些在一旁觀戰的好奇者呢?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敗下陣來的,竟是那男人。

  「好,你要水,我就給你水。」半晌之後,閻焰緩慢啟唇,殺氣頓收,用最平靜的聲音,從容回答。

  在場的患者們,全都瞪大了眼睛,用雙手撐住下顎,捧住幾乎被嚇掉的下巴,驚詫著眼前的改變。

  「女神醫啊,這位是你的什麼人啊?怎麼這麼聽你的話,像是……」張家的大嬸終於提起勇氣問出口,因為兩人的氣勢擺明差上一截,再說這女神醫可是既親切又和善,開口問問,應該不成問題的。

  水荷看了閻焰一眼,那寬闊的肩背著她,正在幫她倒茶呢。

  「他呀……」她拉長聲音,等著他轉過頭來,她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只是心急的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他是我的「保鑣」。」嬌脆的嗓音響起,聽來悅耳且清晰,一字一字說得格外清楚明白。

  大名鼎鼎的斷魂鞭閻焰,在她的三言兩語下,馬上降格為保鑣了。

  寬闊的肩有著明顯的僵硬,她能想像此時他臉上的表情,肯定是一陣青、一陣白?

  光想到此,她一雙澄澈的大眼都要笑瞇了。

  閻焰閉上眼,努力用呼吸平復他的怒氣,終於,他轉過頭來,手裡端著水杯,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俊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有那雙幽光內斂的黑眸,黑得彷似在發亮。

  那是他怒氣在隱隱燃燒的跡象!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能看出他潛藏在平靜臉孔下的起伏怒氣,或許是仗著她手中的戒指,她還真是以逗他為樂,一點兒都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

  「保鑣」?」閻焰筆直的看著她,眼中眸光更亮,把兩個字說得好像惡鬼的耳邊低語。

  「整天跟前跟後,盯著我像盯著賊一樣……」她慢條斯理的接過水杯,輕啜了一口,反問他一句。「難道不是?」

  閻焰眉頭微擰,黑眸閃過陰鷙。

  「如果你能讓我盡早完成「屠血戒」的任務,不是皆大歡喜嗎?」他又何嘗喜歡將時間耗在她的身上。

  水荷斜睨他一眼,怎會不知道他的打算,但……她就是不肯讓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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