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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千尋

  好得很,才清出一批又來一群,她家爺兒不就是個傻的嗎,怎麼還讓人這般惦記?

  潔英定眼看著眼前的四個女人,說是送來讓她當奴婢的,可一個個膚白手細,怎麼也不像是做粗活的,真不曉得梁氏送這些人來目的是什麼?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對吧?」潔英對丫鬟們說道。

  月白覷了不安分的女子一眼,人家四下打量著呢,一面看屋裡的擺設,一邊估算主子的性情,還有人目光時不時的瞄向內屋方向。

  在看啥?想看大少爺嗎?真是對不住,大少爺正忙著呢,真當大少爺是個傻子,只能在院子裡吃吃喝喝睡睡,然後一路睡到她們身上去?

  虹紅說:「可不是嘛,二少奶奶送來四位姑娘,王側妃又送八盆玉蘭,今兒個主子們在較量誰大方呢。」

  王側妃也送東西過來?挑這個時候?

  潔英想起禮王的眼神,幾個女人不足為患,只要她不給出路,她們還能使什麼妖蛾子,所以重點是……玉蘭花?

  她正為梁氏送來的女人煩心,自然不會去注意那幾盆花?

  「王側妃怎麼知道我喜歡玉蘭?送禮送到人心坎裡,可不簡單呢。」潔英笑道。

  「是啊,側妃娘娘真是個仔細人兒呢,前陣子奴婢才請花匠往咱們院子裡種兩棵玉蘭,說主子喜歡,這麼件的小事,倒讓側妃娘娘給惦記上了。」

  天藍接話,這是在提醒主子,祺院裡剩下的釘子雖小,但也是會傳傳話、扎扎人,不痛卻是噁心人。

  潔英明白,可是如果扎幾下可以更清楚王府的動向,未必不是件好事,燕祺淵忙著呢,怎麼樣她也得幫他把後院給理好。

  菊黃道:「枝頭結了滿滿的花苞,下人送來的時候讓奴婢搬到主子房外靠窗處,說是天亮花就開,一屋子香氣,主子的心情會好上一整天。」

  靠窗處?菊黃也提醒她兩句。

  這幾個丫頭,孫子兵法沒白教會她們,瞧,這會兒不都全用上了。

  正好,她就是個懶人,有人替她動腦筋,她可以少費點心。

  天藍道:「側妃娘娘說,這是呂側妃娘家送來的,呂家的舅老爺擅長侍弄花花草草,本打算每人都送上四盆的,可側妃娘娘知道主子喜歡玉蘭,便全給送過來了。」

  花的來源處是呂側妃,所以如果有問題,是要算在呂側妃頭上,還是要算在王側妃頭上?

  算了,那些花草先不急,眼下四個嬌滴滴的姑娘先處置了吧。

  她的視線轉向四個或清麗、或嬌俏、或明艷的姑娘們,天藍覷了她們一眼,知道主子的心意,湊近悄聲道:「海棠姊姊出門打聽她們的來歷,讓我們四個守在主子身邊,片刻不離。」

  潔英這會兒才明白,不過是審四個小美女,怎麼大夥兒全聚在她身邊,連大門都不肯踏出去,莫非她們有什麼特殊本領,讓海棠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揚聲道:「各位姑娘們,先報報自己的出身吧,我可不敢把來路不明的人往屋子裡擺。」

  「回大少奶奶,我是臨安人,家父是秀才,然家道中落,家裡弟弟妹妹眾多,便賣了為奴,給家裡蓋房子。」一位美女說道。

  潔英點頭,視線轉向第二人。

  她根本沒把她們的話聽進耳,她只是在等海棠回來,雖然她不認為她們有啥本事可以撂倒自己,但既然海棠出去查了,知道她們的底細再做處理,豈不是更省事。

  第二位美女說:「回大少奶奶,我是京城人,娘去世後爹爹娶了繼室,從此日日打罵不休,見奴婢樣貌出脫,本想把奴婢賣進風塵地,幸虧二少奶奶善心,把奴婢給買下來。」

  之後第三位美女、第四位美女一個個的自我介紹著。

  內容千篇一律,不是家裡遭罪,就是天災人禍,壞事層出不窮,家裡不得不把她們給發賣。

  第9章(2)

  待報告完畢,她笑著盯向眾美女,凝聲問:「不知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三年、五年、八年……或者更久?」

  她一問,眾美人臉龐凝上一層霜。

  第一位美女膽子大,柔聲道:「奴婢不明白大少奶奶說些什麼?」

  「要說得更清楚一些嗎?也行,或許你們的身世可憐,或許你們真的是因為家貧而被發賣,不過那肯定是多年前的事了,你們……似乎在青樓裡待了不少時日吧,普通的良家女子可沒你們這般風情,一顰一笑全是勾人。」

  潔英不聽她們狡辯,指指第二位美女道:「你上前。」

  第二位美女猶豫著上前兩步,潔英拉起她的手,攤開掌心,摸了摸她指節間的粗繭說道:「你的琴彈得不錯吧,練得可勤了。」

  她又讓第四位美女靠近,拉起她的裙子,見她小腿處瘀痕般般,便問道:「這是練舞摔的吧。」

  「不……」第四位美女才要反駁,就見潔英寒了臉色,她趕緊住口。

  「想說謊?可以,不過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大少爺是傻子,我卻是個明白人,有人說我性子刻薄,也有人說我氣量狹窄,這院子裡,凡事由我作主,打殺幾個不長眼的,料想父王和母妃也不會多說什麼,至於你們的二少奶奶……手再長也伸不進大房裡。」

  潔英說完,四個女子臉色頓時慘白。

  主子性子刻薄?菊黃微微一哂,既然主子要扮壞人,她可得幫著把話給圓了。

  「主子幹麼對她們浪費口舌,上回杏花說了句謊話,您就讓咱們去拿拔舌器,怎麼這會兒審這麼久還不動手,咱們站得腳都酸了。」

  拔舌器?!有那膽小的已經嚇得兩腿幾乎站不住,還得靠旁邊的人扶持才沒癱在地上。

  月白見狀玩心大起,道:「可不是嘛,奴婢最看不慣這些花街柳巷的妓子,以為咱們大少爺傻,人人都可以攀得上,要是不殺雞儆猴,日後不曉得還有多少個瞎了眼的想闖進來呢。」

  潔英翻白眼,一個個還真的玩上癮了。

  紅虹接話道:「這話兒在理。之後的事要不要交代先不說,眼下就有兩個說謊的,跳舞的把腿給斷了,彈琴的把指頭給切了,剩下的兩個,自然會老老實實把話給交代清楚。」

  搞滿清十大酷刑嗎?那話兒怎麼說的?身教重於言教!

  沒錯,就是這句,她的身教太差了,壞女人教不出良善的奴婢,所以嘴巴一個比一個狠。

  瞧瞧,天可憐見的,四個小美女被嚇得全身發抖,哎呀,有人腿軟得站不住了,有人跪下來了,有人梨花春帶雨的……真是好可憐啊!

  「大少奶奶,我們錯了!」

  眾人爭先恐後的想把「實情」交代出來——

  「其實六年前我們就跟了大少爺,當年大少爺承諾過,只要娶正室夫人入門後,就會把我們姊妹給迎進王府,沒想到一場禍事……雖然大少爺變成這副模樣,可我們姊妹早已委身大少爺,當年我們雖是青樓妓子,跟著大少爺之前卻也是清白之身。

  「二少奶奶知道我們這些年過得辛苦,可憐我們無依無靠,但大少奶奶剛嫁進王府,把我們接進來怕會讓您難堪,這才讓我們扮丫鬟進來。大少奶奶,求求你心寬,容下我們四個姊妹吧,這六年我們為大少爺苦苦守著……」

  這些「實情」讓人越聽越上火,但看她們一個個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想當年是何等風華,冷待了六年,臉上就已經帶著寡婦的落寞……

  所以呢?同情她們、可憐她們?大方請她們入住,然後接下來她要找誰來可憐自己?

  哦哦,不對,嫡妻是高高在上的,哪需要別人的同情,只有受虐挨欺的妾室可以當小白花。

  潔英用力的搖頭,想搖掉這場惡夢。

  偏偏好到驚人的邏輯跳出來告訴她,那時的燕祺淵才十五歲,青春期的少男做白癡事的機率並不低。

  他只是睡了四個女人,不是去嗑搖頭丸、一夜搞十五個女人,何況這年代的男人性事開發得早,他不是天才嗎?理所當然各方面都「傑出優秀」,所以……

  理智說:人不輕狂枉少年,他沒錯。

  情感說:這種不尊重女人的男子,應該狠狠地恨死他。

  理智說:這種事,應該早點講清楚,如果不想讓她知道,就該把事情給抹乾淨,他不是很有能耐嗎?不是能把呂側妃耍得團團轉嗎?!不是禮王還沒定下世子他就先認定燕仲侖會奪得最後的勝利嗎?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不把這種小事給處理好?為什麼要讓人有機會挖出來甩她耳刮子?

  情感說:抹乾淨?也許人家捨不得呢,也許他正在想個周全說法,要讓她主動點頭,把人給接進府裡。

  所以怎麼辦?

  收下她們?她沒這個度量。

  不收下她們?六年吶,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她們四個加起來,比王寶釧多了三分之一呢。

  女人不該為難女人的,不是嗎?

  她運氣好,不代表她有權利打壓運氣糟的女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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