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從她的耳際滑到頰邊、唇間,在她的唇上輾轉流連,一個輕輕吸吮,忍不住地,她驚呼失聲,於是他的舌頭長驅直入,汲取她的馨甜。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指滑進她的肚兜裡,暖暖的掌心覆在她的豐腴上頭,一個揉捏……
什麼十香軟筋散,根本就是強力春藥,她不自覺的拱起身子朝他靠近……
潔英最後一個念頭是——夭壽,這個傻子的手法怎麼這麼熟練,他是閱過多少人、經驗多豐富啊……
自己吃大虧了!
第8章(1)
潔英終於知道假造的元帕和真元帕的差別在哪裡,真元帕上面除了女人的東西之外,也有男人的東西。
想想也對,這種事又不是女人可以獨自進行的。
有人說腦子是全身上下最耗熱量的器官,那麼潔英萬分感激。
如果他是傻子,熱量不必用在腦袋上,只用在下半身,那麼……昨夜就不是三回合就能解決的事了。
人都要樂觀、都要往好處想,如果昨夜不是三回合,而是五、七、九……她今天就不僅僅是腳軟而已,恐怕連頭髮都軟得可以做龍鬚糖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嬤嬤收走元帕時,丟給她一個讚賞的眼光,好像在讚美她,把傻少爺的慾望勾出來,他們這一房不會斷了子嗣。
呵呵呵……他的慾望需要人勾嗎?
不勾都不讓睡了,她要是再展現出一丁半點的本領,喪事就要接在喜事後面辦了,有聽過「入門喜」沒聽過「入門喪」的吧,她會很快為中國詞彙百科添入新名詞。
二:那塊元帕在府裡引起不小的音浪。
有人說,她是怎麼把傻子給弄上手的?有人說傻歸傻,做那種事不需要用到腦子。
但呂側妃早上莫名其妙杖責了一個小丫頭,理由是什麼,不難猜測。
向長輩奉茶認親,是所有新娘子都要做的事,潔英也不例外,為避著外人目光,一路上潔英不與燕祺淵交談,只是燕祺淵臉上掩也掩不住的得意,讓她真想狠狠往他的菊花肉擰上一把。
做為一個傻子,他表現得太囂張了,而做為一個側妃,呂側妃的表現也太過了,所以呂側妃在氣什麼?擔心燕祺淵有子嗣,擔心他從世子候選人名單中除名的他,將東山再起?
潔英還沒想透這些關節,人已經來到前廳了。
禮王的樣貌長得很好,與皇上有八分像,燕祺淵的眉眼處簡直就是他們兩人的翻版,只不過五官湊起來又比他們好上幾成。
他臉上透著一股威儀,但態度還算可親。
至於禮王妃,那是舊識了,她對燕祺淵寵愛非凡,就算潔英是街上的麻子臉姑娘,只要兒子愛,在她眼裡潔英就是天仙美人,所以打他們走進大廳,禮王妃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但是……
潔英在禮王和禮王妃面前跪著奉茶的時間,約莫一到兩分鐘,但在呂側妃跟前,他們已經跪了將近十分鐘了。
呂側妃前輩子一定是當校長的,才會抓到麥克風就打死不放。
婦德、女誡,她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以夫為尊、以夫家為天……同樣的話,她變著法子說,講了將近十次。
潔英都要懷疑,她會不會把不肖媳婦被雷劈的故事也挑出來講講,用力警告她,這個家裡的天,不是她的傻老公,而是坐在上首的長輩們。
第一次,潔英有了讓燕祺淵爭世子的念頭,因為聽說世子妃的品級和王爺側妃一樣,誰也不必跪誰。
時間悄悄流逝,呂側妃又講了好一會兒,說話的呂側妃不口渴,但潔英腳軟吶,兩條腿微微的打顫著。
她用眼角餘光瞄向呂側妃身後的燕柏昆和他的妻子梁氏。
燕柏昆的長相偏像呂側妃,鳳眼、眉淡,鼻樑高,顴骨也略高,組合起來有點刻薄相,聽二哥說,他是個品級挺高的武官,但……武官長這副樣兒也不多見。
看見自家娘親給喻潔英下馬威,燕柏昆嘴邊帶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爽吧?上回的事報了仇回來,今晚大概可以多睡一個時辰了。潔英想。
她也不願與人結怨,尤其是小叔們,當初自己真不該衝動的,為一個假傻瓜犯傻,現在看起來自己才是真的傻。
視線挪到燕仲侖臉上。
這一看,奇了,父王的兩個親生兒子都長得像娘,倒是燕祺淵這個侄子,眉宇間更像父王,燕仲侖看著厚道,似乎是個實誠人,不過初來乍到的她還不敢下定論。
跪得累了,手隱在袖子下方,她悄悄碰了碰燕祺淵,他會意,立刻噘起嘴,然後越噘越高,臉也越來越臭。
無預警的,他站起身,生氣地指著呂側妃說:「不喜歡你了,你欺負我和喻妹妹,我要跟皇伯伯告狀去!」
說著就要衝出門,潔英與他配合得天衣無縫,她立刻拉住他的手,同時間順勢起身。
「相公,沒人欺負我們啊。」她拉住他,軟聲勸慰。
「明明就有,她讓咱們跪這麼久,又不給禮。」他怒指呂側妃,口口聲聲「她」,半句側妃都不喊。
潔英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順道掃了在同一邊的幾個人一眼。
王側妃婉順的低著頭,擺明了不摻和,但嘴角的笑意洩露了她的心情。
潔英在心裡冷笑,這女人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良善,也是,不是正妃,卻能在偌大的王府裡吃得開、站得穩,怎麼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而梁氏那一臉的幸災樂禍,看好戲似的表情,讓潔英在心裡給梁氏定了印象,她是個好事的腦包,也不想想,現在有事的是她的婆婆,她這副表情不怕婆婆給她排頭吞?
至於燕仲侖的妻子王氏,則是微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不忍,是……在為她擔心?
聽說她是王側妃的侄女,都是自家人,難道不是一丘之貉?或者說,她的演技爐火純青,能耐比王側妃又更上一層樓?
「沒事的,側妃只是在教導我為媳之道。」她柔聲哄著燕祺淵,輕拍著他的肩。
「你又不是她的媳婦,要教導有咱們母妃呢,父王,我要進宮,我要告訴皇伯伯,她欺負喻妹妹,妹妹手腳都抖了,怎麼陪我逛園子,怎麼帶我去買糖?」
禮王滿臉慈藹地對燕祺淵好聲好氣的哄著,「這麼點小事,跟父王告狀就行了,別告到皇伯伯那裡好不?你皇伯伯可忙著呢。」
看著禮王的表現,潔英忍不住給他按十個贊,明知道燕祺淵正常得很,居然能把慈父角色演得這麼厲害。
莫非這府裡人人都是戲精,要不要年底大家來合頒一場金鐘獎?
禮王妃離開椅子,走到潔英身邊,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掌,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潔英,你別多想,呂側妃就是這副性子,直來直往,沒什麼心機的。」
禮王怒斥呂側妃一聲,「你訓夠了沒,如果訓夠了,可以把禮拿出來了吧?」
呂側妃見狀,連忙讓下人拿來一對鐲子。
那是便宜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呂側妃等著潔英接招。
潔英卻不肯接,只低聲道:「多謝呂側妃賞賜。」
這一接下,便代表要不是潔英不識貨,就是她知道自己的地位,願意乖乖被壓一頭。
那麼到底是哪一種?潔英微微笑開,兩者都不是。
是有後招在等著呢,她挑眉朝燕祺淵望去一眼,夫妻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經過昨天一晚的激烈活動,培養出極佳的默契。
因此,燕祺淵笑盈盈的問:「喻妹妹,你喜歡嗎?」
「喜歡,明兒個進宮謝恩,就戴這副鐲子給皇太后和皇伯伯看。」潔英理所當然的接話,臉上笑得更歡,好似對便宜貨情有獨鍾。
「那可不行,母妃賞的鐲子更美呢。」
「那就一手戴母妃賞賜的,一手戴呂側妃賞賜的。」
「行,就這麼辦。」燕祺淵滿意的點頭。
聽兩人這麼說,呂側妃開始擔心了,要是被皇上看見,肯定認為她欺負燕祺淵。
打燕祺淵回府之後,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他變成傻子,但皇上對他的寵愛不減當年,這麼一來……
咬牙忍痛著,她褪下腕間的鐲子,心在滴血,臉上卻帶著誠懇的笑意,對燕祺淵說道:「既然要到皇上跟前顯擺,那就非得戴上這個不可,這是我娘家兄弟從西域帶回來的珍品,咱們總得讓皇上知道,禮王府裡上上下下有多緊著你的喻妹妹。」
她越滴血,潔英越雀躍,這下子她明白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件多麼爽的事。
處理完呂側妃,她牽著燕祺淵的手走到王側妃身前跪下,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
王側妃笑盈盈地,倒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你三弟妹是個和氣的,往後有空多去找她說說話,妯娌間要多培養感情。」
「是。」
王側妃給了個金項圈,潔英謝過後起身,本想站到禮王妃身邊去,沒想到王側妃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著把她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