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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淺草茉莉

  正苦惱之際,忽然,他在皇上身後的屏風外瞥見熟悉的鞋子,莫非……他偷偷望向站在皇上身後的周彥,就見他若有似無的朝他點了下頭。

  他嘴角輕勾,這下成將軍有救了!

  「全起來,誰也不許替成可也求情,誰敢再說一句,就一起赴死!」

  見皇帝這回當真氣得不輕,眾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陸續起身。

  而權永愛所跪的位置正巧離一張椅子很近,走向時身子一個不穩,「不小心」撞翻了椅子,發出了巨響。

  周彥假意匆忙過來扶,見屏風後頭沒反應,在扶他時,一個「不留神」,又再度弄翻椅子,這回兩人一起跌地,弄出比方才更響的聲音。

  沒多久,屏風後總算傳來窸窣聲,接著,那雙小鞋被一雙腳趿上,某個女人打著呵欠由屏風後走出來。

  「這是什麼聲音,砸壞椅子了嗎……矣?成將軍,你怎麼跪在地了?」午憩被吵醒九珍一出來便見所有人垂首站著,只有與她之間頗有交情的成可防如喪考妣的跪著。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第16章(2)

  眾人一見她竟由屏風後出來,而且一臉惺忪,先是大為驚訝,可繼而一想,她是皇上的寵妃,會出現在此重地也不足為奇。

  想當年皇上對孝儀皇后雖然在人前維持大男人的模樣,但其實私底下大伙皆知他對孝儀皇后是無法無天的放任,寵得不像話,如今這位珍妃也是這般情形,可見珍妃已經完全取代了孝儀皇后在他心中的位置。

  雖然這位妃子的出身惹爭議,但畢竟是皇上正寵著的人,此刻這女子若肯代為救情,說不定成將軍可以不死。

  成可防一見她,愣了下,羞漸的垂下頭。「臣犯下重錯,正在領死……」

  九珍聞言訝然的瞧向四哥。「這事是真的?」

  權永愛沉重的頷首,眼中更是明顯放出要她相救的意思。

  她馬上走向自家男人,他正由周彥手中接過一件紅底鳳帔,親自將鳳帔披在她的肩上,而後又將她拉進自個兒懷裡,「春天帶涼,剛睡醒要先保暖現出來,萬一招風寒,可有得受的,」他數落。

  九珍隨意抓著身上的鳳帔,也無心管涼不涼,只見到四哥拜託的神情,以及成可防淒慘的模樣。

  「皇上,成將軍非死不可嗎?」在外人面前,她一向規矩的稱他皇上。

  聽見她關心起這件事,祈夜白臉色微沉。「沒錯,他罪有應得!」

  「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再問。

  「哼!」他轉向坐回御座上去,這意思很明白,沒得說情。

  九珍眠了眠唇,轉過身便是見一堆苦臉,她想了想,驀地勾笑。

  「成將軍,我曾聽說孝儀皇后幼年時,有回過街因不留神,差點被馬車輾過,是你捨身相救才換得她僅得輕傷,這事在當時傳為美談,可有這樣的事?」

  「呃……是有這事。」成可防不解她為何在這時提這樣的陳年往事,這是要他向皇上討當年的人情嗎?

  「我想孝儀皇后一定很想報這恩的,可惜……她命太短,死得急,一個短命鬼是沒這機會了。」

  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怞氣變臉,唯有權永愛側掩著臉偷笑。

  眾人莫不心想,孝儀皇后的死是皇宮的禁忌,從來沒人敢在皇上面前提,更何況不敢說她命太短,死得急,甚至連短命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講了,這珍妃是想救人還是沒腦子的自個兒想被打入冷宮啊?!

  思及此,所有人全屏著氣,等著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只見皇上面色確實有異,但似乎有點詭異,而且沒有預期的震怒……

  「朕想……成將軍雖有過錯,但念在其中心於朕的份上,這次的事暫且以緩刑論處,但得將功贖罪,立刻將邊疆那批被七王爺收買的將領兵權收回,平息亂事,否則,依舊死罪難逃。」他臉色不甚自然的改口。

  成可防一聽,喜上眉梢,其他人也是立即抹汗,為他鬆一口氣。

  之後,幾個人又偷偷瞄向珍妃,心中暗想,這女子連孝儀皇后也敢衝撞,而皇上不僅沒生氣,還順了她的意,再細想,她能出現在只有皇上心腹聚集之地午憩,可見皇上對她不是一時迷戀,而是深深信任她,這麼說來,這位珍妃不只取代前皇后,甚至超越她了,皇上此刻心中恐怕只剩珍妃,沒有故人了!

  午後進到珍宮,春彩正在為九珍按摩身子,祈夜白無聲地揮手要她退去,自己取代了她的位置。

  九珍閉著眼,修長的脖頸與整片光裸的後背幾乎是片縷不遮,火辣辣地呈現在他眼前,看得他雙眸灼熱,一雙帶火掌心著迷的順著她天鵝般優美的脖頸一路按下,滑進絲被下突起的誘人翹婰,輕輕柔著,緩慢挑逗。

  濃密的黑睫顫了兩下,當感覺到那手放肆的滑進她大腿內側,才迅速睜開眼,這不是春彩!

  「你……」才翻身張口,滾燙的吻與滑溜的舌就瘋狂地佔有她的唇,她連抗議都來不及就被侵略。

  男人似乎已忍了許久,被她的赤裸挑逗和心蕩神馳,要她的態勢又狠又急,一個午後,便將她吃得汗水淋漓輾轉聲吟。

  最後,九珍實在承受不住,喘咻咻地要他休兵,在他撐起胸膛還不罷休之際,順勢躺入他的懷中,緊貼著不讓他再動。「等等……等等嘛……」她對那兩姐妹講的可是真話,這傢伙需索無度,而她體力有限,要配合他,也得讓她先喘口氣,恢復體力後再戰。

  祈夜白眼梢微挑,「你嫌我太火熱了?」

  嫌?哪敢啊!「火熱是好事,就是火燒旺了點,我吃不消,不先減點火,會焚身的。」

  「就算焚身,也是慾火焚身,我甘之如飴。」

  「去,你是慾火焚身,我是燒傷燙傷!」

  他失笑,摟緊她,「好了,就到此為止,其他的精力晚上再耗。」

  「這樣就好,晚膳我吃多點,力氣足,不會跟不上的。」她大言不慚的說。

  祈夜白聽了,仰頭笑得欣喜。「這才是我的九珍!」唯有九珍敢對他挑釁這種事。

  「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她睨他。

  他愛憐地撫上她紅熱的臉頰,「沒有,自相認後,我從不懷疑,只是……」他的大掌往下,撫至她的小腹,眼神轉為沉痛,「這裡原本有個生命……我想將這生命再生回來。」

  她一震,眼神整個黯淡下來。

  沒錯,她腹裡原有個娃兒,卻遭到因妒恨而失去理智的皇嫂殺了,這份失去愛兒的哀痛,她活過來後刻意不提,但不提不表示不在乎,而是怕觸及傷痛,讓自個兒更難受。

  而這個男人也未曾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以為他忘了,畢竟那時孩子尚未出生,父子之情還稱不上,想不到他同樣創鉅痛深。

  「你想我再懷個孩子?」這才會如此賣力在她身上播種?

  「是的,再給我個孩子,我想要一個咱們的娃兒。」他渴望的道。

  她頓時淚眼汪汪,摟著他的頸子,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好,咱們努力生一個,如果可以,多生幾個,我讓你子孫滿堂!」

  這話一出,祈夜白臉上立即光彩奪目,牢牢擁住她。「這可是你說的,讓我多子多孫,我要宮殿裡爬滿小孩!」

  她吃吃笑開。「我說到做到!」

  「那就……」

  瞧他魔掌又伸向她,九珍的海派馬上縮水,閃躲的縮起肩。

  「要做也得再等等……」體力還沒恢復啊!

  「等什麼?你以為我猴急得現在就想來?」他大笑。

  「不是嗎?」

  他大掌直接抓上她的手腕,「走,我過來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的,誰教你脫得光溜溜的色誘我,我這才對你下手,這會就跟我走吧!」他拉她下床。

  「要去哪啊?」她胡亂被他套上衣物,穿得亂七八糟的就被拉出寢殿。

  兩人來到馬廄後,九珍瞪著眼前一匹毛色上好的小母馬。「這是?」

  「給你的。」

  「送我的?!」她杏眼驚喜的圓睜。

  「對,這匹馬來自東陌,我親自挑的,是一頭溫順的母馬,正好適合讓你練騎。」

  「你不是不許我騎馬的嗎?為什麼……」這傢伙私心極重,喜歡與她共騎,又怕她有了馬亂跑,從不讓她碰馬的,這會……怪了!

  祈夜白忽而氣悶。「還不是你告訴我,在狩獵場時,為了去見我,因為不會騎馬,只得充當獵女,搞得一身狼狽腥臭?我聽了難受,連肝火都旺盛了,還是決定讓你學學,但我警告你,以後出門除非坐馬車,否則還是得跟我共騎,另外,這馬只能在宮裡的馬場跑,你少給我野出宮去!」

  雖然有但書,但總算有機會學騎馬,一嘗那跨坐在馬背上雄赳赳氣昂昂的神氣模樣,她馬上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都聽你的,什麼規矩我都依!」嘿嘿,先答應再說。

  瞧她那因摸了馬而歡天喜地的德性,祈夜白唇畔忍不住泛起笑意,寵溺之情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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