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黝的眼神透著一抹異樣的光彩,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櫻唇。
她輕輕闔上眼,回應著他的吻。
她融化在他那深情的吻裡,被濃濃的幸福密密包圍著。
她覺得在這一刻,她彷彿找到了自己失落的那一部分,直到現在才整個完整了。
「瀾。」她動容的輕喚他的名。
「屬下查到在歐陽姑娘被少爺的馬撞傷那日,有四人抬著棺木前往那茅屋。」
令狐兆在書房裡向公冶瀾稟報前去調查茅屋的事,他是公冶瀾極為器重的左右手,派他前去茅屋調查,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
「可知他們是何人?」公冶瀾問。
「屬下一路追查到洛水城才找到他們,他們是洛水城的收屍人,有人拿了筆錢要他們前往那茅屋埋葬一具屍首,結果他們去到茅屋,卻沒見到任何屍首。」
「是誰拿錢要他們前去埋屍?」這人也許就是屢次想加害歐陽歡之人。
「據他們所說,是一名婦人,但屬下根據他們所指,找到那名婦人,那婦人卻說這件事是她姊姊托她所辦。」
「可有找到她姊姊?」他問道。
「沒有,她姊姊在交代她辦了那事之後便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還有她的兩個女兒也一併失蹤。」
沉吟須臾,公冶瀾吩咐,「你去找出那婦人的下落,可多從她妹妹身上著手,她姊姊離開前定有異樣。」
「是。」
「父皇,兒臣聽說您明天要召見歐陽歡,可有此事?」一得知此消息,昭萱公主急忙趕來想阻止夏侯皎。
「沒錯。」
「她搶走了寧靖王,您為何還要召見她?」她不滿的問。
「朕想見見能令寧靖王傾心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好奇嗎?」
「兒臣不想見她,父皇您也別見她,她同咱們一樣長著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何好見的。」她極力想阻止他們父女倆見面。
見她如此厭惡歐陽歡,夏侯皎溫聲勸解她,「昭萱,是她遇見寧靖王在先,因此不算是她搶走了寧靖王,況且你身為皇家公主,要有容人的雅量和胸襟,才不至於有損皇室的威嚴。」他雖疼愛女兒,卻不是個是非不分之人。
見他仍要見歐陽歡,昭萱公主情急之下,跺著腳脫口道:「兒臣不管,父皇不准見她。」
「放肆!」見女兒如此任性,夏侯皎沉下臉斥道:「你這是在對父皇說話嗎?」
見他動了怒,她嚇得兩腿一軟,急忙跪下來認錯,「兒臣錯了,兒臣只是太惱那歐陽歡,所以才一時出言無狀,求父皇恕罪。」
「起來吧。」見女兒知錯,夏侯皎放緩了神色,扶起她,好言勸慰,「朕知道你傾慕寧靖王,但這種事強求不得,縱使朕強迫寧靖王娶了你,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嫁給他日子也不會好過,還不如成全他。咱們大煌王朝人才濟濟,朕會再替你覓個比他更加出色的良婿。」
「兒臣明白了,謝父皇。」她不敢再多言。
第9章(1)
「我明天見了聖上要說什麼?他會不會因為公主的事遷怒我?」大煌王朝的皇帝要召見她,令歐陽歡有些緊張。
她跟他女兒搶丈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故意找她麻煩。
公冶瀾安撫她,「聖上是一位明君,他不會因為這種事便遷怒你,且還有我在,你無須擔心。」
「那這些首飾明天要戴嗎?」她指著不久前皇后派人送來的一套首飾,包括一對珠珍耳環、一條珍珠項鏈還有一支珠珍髮簪。
送這些首飾來的公公說,這是皇后特地賞賜給她,好讓她明日面聖時可戴。
先前公冶遨曾送給她幾件首飾,但她在離開萊陽城王府前,便將公冶遨送她的那些物品打包起來,讓人送還給他了。
來到都城後,她日常所須的衣物和各種生活用品,公冶瀾都命人為她打點好了,也準備了各式的首飾。
不過由於她平時穿著都很隨意,只是隨意綁著兩條辮子,用不到什麼首飾,所以不常戴。
「這些既是皇后所賜,你就戴上吧。」他與皇后素無來往,因此對皇后突然賞賜一事起先也有些意外。
不過他很快便明白,皇后這是藉此向他示好,想拉攏他,希望將來能成為二皇子爭奪儲君的助力,不過他無意介入宮廷之爭,因此也命人備了回禮,答謝皇后所贈的首飾。
躊躇了下,瞅著他,歐陽歡有些欲言又止,「你……真的要娶我?」
聞言,他幽深的目光盯住她。
「你想反悔?」
「不是,只是我……」她這幾日一直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突然間來到這個世界,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哪日又再突然回去。
萬一她回去了,他要怎麼辦?
「只是什麼?」他追問。
「難道你完全沒有懷疑過我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嗎?」她問他。
「哪些話?」
「就是我說撲克牌、象棋那些東西全是我夢見的事。」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他自然並不完全相信那些話,不過他察覺她並沒有惡意,因此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相不相信?」她試探的問。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夢裡常有仙人會帶我去雲遊別的世界,我在那裡看見能在天上飛的飛機,和不用馬拉就能自己動的車子,還有你命人做出來的那種馬桶?」
「記得。」
她深吸一口氣,坦白告訴他,「我其實就是來自那個世界的人,或者說我的魂魄是來自那裡。」
「說清楚一點。」公冶瀾黑眸流露出訝異之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那天我與朋友去登山,朋友的東西不小心掉了,我幫她去撿,不小心跌下山坡,結果再醒來,我就在那間破茅屋裡了。這也是為什麼以前的事我全不記得的原因。」她將經過告訴他。
聽畢,公冶瀾慢慢的消化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的經歷雖然不可思議,但如此一來,她奇待的想法和奇怪的腔調都有了解釋。
片刻後,他望著她問:「你原本一直隱瞞著,為何突然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
「我怕我有可能會像來到這裡時那樣又突然回去,所以覺得還是該先跟你說清楚比較好。」否則等他們成親之後,她萬一突然又回去了自己的世界,這對他來說很不公平。而且她也不知道她回去後,這具身體會死掉還是前主人會再回來?
這種種可能都該讓他先瞭解才對。
見他不出聲,知道他此刻一定很震驚,歐陽歡想了想再說:「所以我們成親的事,我覺得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比較好。」
「不用考慮。」他沒有任何動搖的直視著她,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吐出三個字,「我要你。」
她胸口頓時充塞著一股熱氣。
「那萬一有一天我回去了,你該怎麼辦?」
「去找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生死相隨的意思,直接打進她的心坎裡,歐陽歡動容得撲進他懷裡,主動吻上他的唇,想將她此刻心裡湧出來的那股洶湧的情愫傳遞給他知道。
翌日一早,歐陽歡戴上皇后賜的那條珍珠項鏈,挽起的長髮簪著珍珠髮簪,耳垂上戴著一對珍珠耳環。
身上穿著一襲嫩黃色的衣袍,挽起的長髮露出優美白皙的頸線,發上、頸間和耳垂上那瑩亮圓潤的珍珠首飾令她多了分貴氣,略施脂粉的清麗臉龐更添了抹艷色,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盛裝打扮,看著銅鏡裡的自已,都有些不太認得了。
公冶瀾過來接她,雙眸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
「我這樣打扮會不會很奇怪?」她不自在的抬手摸著戴著珍珠耳環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她覺得耳垂有些發癢。
「很好看。」他稱讚,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外走。
坐進馬車裡,見她不停伸手去揉耳朵,以為她因為要見聖上心情緊張,他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別擔心,不會有事。」
昨日在得知她的來歷後,他莫名的有絲不安,擔憂她有可能會如她所說,不知在何時便回去了,因此下意識的緊握著她的手。
「嗯。」她頷首。須臾,耳垂痛癢得令她受不了,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想拿下耳環,但沒鏡子可看,她一時取不下來,只好求助他,「你幫我把耳環拿下來。」
「怎麼了?」
「我覺得耳朵很不舒服。」
公冶瀾伸手小心幫她取下耳環,看見她耳垂上佈滿了一顆顆紅色的疹子,急忙再把另一邊的耳環取下來,那邊也是同樣佈滿密密麻麻的紅疹,她左邊耳垂上那枚蝴蝶的胎記,都被紅疹遮住看不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你的耳垂上長滿了紅疹。」
她伸手撫摸耳垂,摸到上頭那一顆顆的疹子,「可能是過敏吧。」以前她有過敏體質,一吃到海鮮類的食物也會這樣長紅疹,可能這種耳環也含有讓她過敏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