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湘瑀,你發什麼瘋,誰說要離婚?你想惹我生氣嗎?很好,你做到了,真是厲害啊!」宇文烈氣急敗壞地把離婚協議書撕了丟進垃圾桶。
「撕了我會再買,如果你不簽,我就請律師和你談,還是你要鬧到法院,我也會奉陪到底。」
「真的要惹我生氣嗎?你到底發什麼神經?慾求不滿嗎?聽說你去見了姜閔,後悔嫁給我,是因為發現他比我好嗎?你這女人……」氣憤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上前把她攔腰抱起,故意曲解她鬧離婚的本質,直接把她抱進房間。
紀湘瑀抗拒著,又踢又打,結果是她整個手腳都被困住。
一個吻落下,緊跟著更多的吻,如狂風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生氣的人少了耐性,扯不開衣物時就直接扯破。
「宇文烈,你住手!我討厭你碰我!」
她越抵抗,他的動作就越粗狂,不管她是不是準備要接受他,他把自己置身在她的腿間,強行佔領她的私人領域。
痛讓淚水在她的眼眶徘徊,她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流下。
滾燙的淚珠讓宇文烈放慢了動作,開始以他的方式取悅她,每次找到她的敏感地帶,他就會問:「這樣還討厭我碰你嗎?還要我住手?」
身體就快要背叛她向他投降,只能用淚水代替答案。
眼淚果然是女人最強的武器,當女人用含著淚水的哀怨眼神看著男人,控訴他是個禽獸時,男人很難盡興的繼續完成未竟的後續動作。
宇文烈停下了所有動作,瘖啞著聲音說:「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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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攤著新買的離婚協議書,宇文烈已經率先在上面簽了字,動手收拾自己的物品,只拿了護照和兩套換洗衣物。
「你不需要收拾,我走。」紀湘瑀拿著筆,心痛萬分,手好像千斤重,很難下筆。
「這裡留給你,我不想聽人家說宇文烈是個小氣鬼,離婚還要把下堂妻趕回娘家去。不過你如果想回你父親那裡的話,我沒有意見。」
終於還是簽下了她的名字,離婚第一步驟算是完成了。
「我的去向我自己會打算。」她把鑰匙放在茶几上,也起身走回房間,拿旅行箱收拾屬於她的東西。
卻發現實在沒什麼好收的,每樣都是宇文烈買給她的,離開家時,她幾乎什麼都沒帶。
所以,她索性放棄收拾。
「不用那麼固執,你就安心住下吧。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像剛才那樣子,那你大可放心,現在的你讓我倒足了胃口,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宇文烈語氣冰冷,言詞殘酷,聽起來就像真的對這婚姻與她都厭惡到了極點。
這些話聽在紀湘瑀耳裡,非常刺耳,他說的每字每句都像是鋒利的利刃,直往她的胸口劃,聽在耳、痛在心。
「那麼我就暫時接受你的好意,在我找到房子以前,會借住在這裡,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說的話,剛剛那種狀況要是再度發生,我會報警告你。」
相愛?他們之間真的曾經相愛過嗎?
每一幕閃過腦際,感覺都像是海市蜃樓,美輪美奐,卻只是假象。
他們不該相遇的!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注定他們的愛只能坎坷收場,畢竟要他愛上仇人之女,太為難他了。
而與其為難他,她寧願為難自己,怎麼說都是她招惹他在先,那就由她來斬斷這不該再糾纏的情絲吧!
只是……一想到兩人從此走出彼此的生命,心就好酸,好想哭!泛紅的眼眶凝聚著淚水,她不希望讓他看到她的神傷,垂下了頭,避開他的視線。
氣氛突然變得很僵,誰都沒有再開口多說一句話,卻又不肯主動定離房間。
直到電鈐響了,沉重寂靜才被打破。
宇文烈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應該是史蒂芬,我叫他來接我。」
「車子你不開走?」
「留給你用。」
真是大方,該不會還打算付給她贍養費吧?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宇文烈轉回房間時,又繼續告訴她,「我每個月會叫史蒂芬匯一筆生活費到你的帳戶。」
「不用了。」她搖頭垂視不看他。
「如果你要堅持自己的意見的話,這離婚協議書我就當場撕掉。」宇文烈揚起兩人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威脅著。
她只好乖乖地閉嘴。
「以後……」
「嗯?」紀湘瑀仍低頭回應。
「沒什麼,史蒂芬,我們走。」想叮嚀她好好照顧自己,想叮嚀她找個好男人照顧她的下半輩子,但是那些話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一點也不想假手他人,所以虛偽的場面話他又吞回肚子裡。
終於抬起頭看著他轉過身的背影,看著大門開了又關,看著他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眼睜睜看著他徹底走出她的生命,這次,真的再見了。
淚水再也控制不了,搶著滑落雙頰,無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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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腦袋卻還是清醒的。越是清醒,痛苦指數就越高,酒就喝得越多。
史蒂芬在一旁勸阻,卻達不到任何效果。
「史蒂芬,你告訴我,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史蒂芬也無法回答。
「如果不讓我們相愛,就該在一開始告訴我紀家和我們有仇,為什麼要等到我愛上她了才告訴我這一切?」
二十歲,是重視感情勝過事業的年紀,天才也無法例外。宇文烈從小要受的訓練比別人嚴格,使得他比同年齡的孩子來得成熟卻也孤獨,同年齡的孩子聽不懂他說的,年紀大的覺得他長得像娃娃不肯跟他玩,所以大半時間他都是一個人來去。
直到那一天他們在公園相遇。
史蒂芬拿著報紙找工作,坐在椅子旁邊的宇文烈突然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工作?
「我知道你從台灣來的,老是在找打工機會,也看過惡質的餐廳老闆剝削你的工資,看見你跟客人賠不是,事後卻拿著玻璃砸牆發洩,我想你們繼續這樣下去,過個幾年可能會跑去搶劫,然後老死在監獄裡。」
當時他聽完那一番話,和宇文烈大打出乎,並不是因為宇文烈說得無理,而是他的話說中了他的心事,所以令他惱羞成怒。
卻也因為打了那場架,他們成了好朋友。
宇文烈從不嫌他笨手笨腳,還激發出他的本能,說宇文烈是老闆,倒不如說他是個良師益友,從他身上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
他是個天才,總是可以把手邊的錢靠著炒股票翻上好幾倍。
但是天才也難過情關,一面對感情,就失去了準則,像個小孩拿不了主意。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自己決定你和紀湘瑀的未來。」任由仇恨主宰人生,是可悲的。「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
「你是要我別去理會我爸媽的仇恨嗎?」一把揪起史蒂芬的衣領,宇文烈打著嗝,搖搖晃晃的問著。
「不是要你別管,而是冤有頭債有主,害你父母的是紀勝榮,不是紀湘瑀,你也很清楚紀湘瑀和她父親不同,卻要弄得兩敗俱傷,這是不智之舉。」
「江叔不喜歡湘瑀,和我在一起,她只會越來越痛苦。你知道愛一個人有多痛苦嗎?明明很心疼,想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疼惜她,但是每次卻只能板著臭臉對她說難聽的話,挖苦她、冷落她,甚至傷害她……可惡!」
宇文烈越說越激動,一怒之下,把酒杯給摔了出去,不小心擦傷了別人。
「你這傢伙,喝酒發什麼酒瘋?」被酒杯打傷的對方友人,衝過來抓住他的衣服,想要討回公道。
「放手!」宇文烈將對方的手一扭,接著就把人摔了出去。
他是練過的,為了讓他能夠在遇到危險時全身而退,江叔還特別請了中國武術專家當他的教練,手腳要迅速,身體要靈活,速度要快,快到什麼程度?快到可以閃開子彈為止,當然訓練打的都是油漆彈。
所以,即便幾個入圍攻他,基本上也佔不了便宜。
但是這一鬧,就鬧到警察上門,把所有人都抓進警察局。
「要找人來保你們,打電話吧。」
「要找誰?打給江叔嗎?」肯定會被罵到狗血淋頭。
「找我老婆。」
忘了嗎?他已經和紀湘瑀簽字離婚了欸。唉,他八成忘了!史蒂芬搖了搖頭。
打完電話後,宇文烈就趴在警察先生的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鬧事的,因為剛離婚,心情欠佳才會喝得爛醉……」史蒂芬在一旁替他解釋,忙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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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電話,大哭過一場,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別離情緒的紀湘瑀,在快速粉飾過妝容後,就匆忙趕到警察局,帶著宇文烈留給她當家用的一筆錢去交保人出來。該已清清楚楚的兩條平行線,偏又藕斷絲連,感覺好像老天爺開了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