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速讓一旁準備嘲笑她的男人看傻了眼,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有點呆地看著她將水餃下鍋,撈起,擺成玫瑰花瓣形狀放上桌。
這是奇跡嗎?他們想。
「星兒,除了水餃外,你還會做其它料理嗎?」蛋炒飯、蛋包飯、快餐咖哩、微波義大利面都吃到反胃了,該換換口味。
「只要我吃過的都做得出來,不難吧!」誰叫她喜歡吃,又怕人家突然倒店會吃不到,當然要先學起來以防萬一。
「不難?」韓少恩咋舌的笑不出來,十分驚訝他們口中的小笨妹居然是烹飪高手。
突然間,他羨慕起先馳得點的好友,他的未來會非常有口福,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他來搭伙,伙食費全由他出也沒關係。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善廚?」不然他也不用絞盡腦汁餵飽她的胃,以他拙劣的廚技。
這需要說嗎?又不是瘋子,逢人便開口說自己會煮菜。上官星兒明亮的眼兒是這麼說的,好像隱千眠問的是白癡問題,不值得一提。
「我要先吃小熊維尼,你們通通不許跟我搶。」筷子一雙往下夾,快得叫人嘖嘖稱奇。
她的另一項絕技又被挖掘了,搶東西特別快。
「請。」
哪只……不,是哪個長得像熊?怎麼看不出來。
兩人看了老半天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他們當然挑形狀正常的水餃,自己即興創造的作品就留給驚喜連連的小女生,反正她也樂在其中。
可是嘴裡吃著水餃,他們心裡卻有相同疑問——先前煮得糊糊爛爛的是水餃,現在粒粒飽實、表面光澤的也是水餃,她吃不出兩者的差異嗎?
不管好吃或難吃,她似乎都吃得津津有味,讓人光看她吃就覺得幸福,好像她吃進去的每一口都美味極了,引入食指大動。
「她是味蕾白癡。」韓少恩同情的說道。
隱千眠點頭。「同感。」給她吃泡水的麵包她一樣吃得很開心。
「所以……」
「盡量地壓搾她。」
一聽到「壓搾」兩宇,埋頭吃小老鼠和猴子的遲鈍小女人忽然敏銳的抬起頭,來回看著眼前正在大快朵頤的男人,想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走一走,你們不覺得老待在屋裡會發霉嗎?」濕氣重,要下雨了。
上官星兒天真的話語一出,兩個男人身體為之一僵,持筷的手頓時停住,以烏龜的速度轉過頭,看向那雙渴望飛出鳥籠的眼。
他們差點忘了她天性活潑,近百坪的屋子雖然寬敞,但嚮往天空的鳥兒還是想往外飛,飛向無邊的藍天白雲。
因為她,這兩個原本還能談笑自如的男人凝起眉,表情一沉微帶嚴肅。他們習慣了外界的蜚短流長,再多的惡毒評論也傷不了他們。
可是她不同。
該怎麼保護所喜愛的小女生,現在成了他們最煩惱的課題。
「我不是在埋怨啦,其實住在這裡也很好,有得吃,有得玩,還有超大螢幕的電視可看,不出門也沒關係,你們表情不要那麼沉重嘛!天塌不來有高個子頂著,輪不到我們傷春悲秋……」
「星兒。」隱千眠語氣低柔的一喚。
「嗄?」她偏著頭,睜著圓亮大眼。
「你後不後悔愛上我?」身為公眾人物,他是不自由的。
「你呢?」她反問。
他搖頭。「不後悔。」
粉腮如蜜桃,她甜甜地揚唇一笑。「愛上你是我作過最對的選擇,月老爺爺告訴我要聽從心的聲音,而我的心說著愛你。」
「月老爺爺?」韓少恩表情古怪地扭成一團,但沒人注意。
相愛的戀人眼中看不見其它人,他這顆大電燈泡就該識相的閃開,別妨礙別人談戀愛,愛神的箭射的是兩顆心而非三顆心,多餘的那個人要自動消失。
韓少恩捧了一盤水餃往客廳去,當他不經意眼角餘光一掃時,心中突然浮起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倆面對面的側影很像一幅畫,一幅掛在韓氏宗祠的古畫。
是他想多了吧!這兩個傢伙怎麼可能跟他的祖先有關,又不是死過一遍再投胎,由過去來到現代。
他搖搖頭,笑自己眼花,不言怪力亂神,夾起一顆晶瑩剔透釣水餃往嘴裡塞,霎時溢開的美味充滿口腔,叫人心脾一開的忘了煩惱。
好吃、好吃,這兩個笨蛋只顧著談情說愛,餓死活該。他絕對不會同情他們,誰叫他孤家寡人沒人愛,只能以吃打發時間。
嗚!為什麼他會覺得好淒涼,像是淋雨的小狗,乏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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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被逼到極點會做出什麼事?
發瘋嗎?
還是極力反擊?
答案是以上皆非,但也離瘋狂不遠了。
當四個婀娜多姿的美女走過大廈中庭,守在樓下的男性新聞人員眼睛都發直了,目下轉睛地看著「她們」掩嘴咯笑,感覺骨頭都酥了。
礙於嚴格的門禁管理,他們就像忠心的老狗守候著,期望追蹤了數日的目標能早日出現鏡頭內。
不過若有養眼的畫面來解解悶,他們倒也不反對,至少讓等待的時間少了無聊,不至於老打哈欠地昏昏欲睡。
一直到四道人影消失在視線中,所有男人同時失望的歎了口氣,將注意力又鎖住毫無動靜的門口,托起腮開始打盹。
「季春草,不要讓我看見你那口白牙。」她遲早掉了下巴。
「重色輕友,星兒也在笑,你為什麼不叫她闔上嘴巴。」差別待遇。
身材最高挑的「美女」看了咯咯笑的嬌小美女一眼,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有那麼好笑嗎?」
也不想想他這身打扮是為了誰,她居然笑得出來。
「不好笑、不好笑,唔……咯咯……人家忍不住啦!」真是太好笑了,人長得好看,變什麼模樣都一樣好看。
「唉!忍不住就笑吧!反正你也只能笑這一回。」絕無下次。
季春草不平地嚷嚷,「喂!姓隱的同學,你未免太大小眼,厚此薄彼,她笑就可以,我才露齒就招來白眼兩道。」偏寵得太明顯,簡直太過粉了。
「人家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你算老幾,哪邊風大哪邊待,起碼涼快些。」別自討沒趣了,他就是最好的殷鑒。
另一位搔首弄姿的美女搖著腰肢,長腳一扭一扭地撩人視覺,「她」不時朝路人拋著媚眼掩口輕笑,高聳的胸部左右搖晃。
這四個女人裡,其中有兩人長得特別高大,擁有國際級模特兒身段,和兩位標準東方女性身高的同伴一比,「她們」就像兩棵大樹,令人仰首瞻視。
「呸!女人愛女人,變態。」她就不信他們那一身打扮敢在大街上公然挑戰禁忌眼光。
「小心你的口氣,得罪人而被毆叫報應。」壓低的「女音」顯得粗啞,像被沙子磨過一般。
季春草沒好氣的睨視扶著笑不停人兒的「女人」。「你才要小心她毀了你一世英名,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瘋子配傻子,剛剛好,她一點也不嫉妒他對別的女人比對她好,雖然說當初他們交往時,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呵護和專注,如果他曾將此時的溫柔分給她一半……
啐!她到底在想什麼,都已經是塵封已久的往事,從交往到分手都是她主動提出的,有什麼好感傷,是她無法再忍受單方面付出的愛情。
她不想承認其實她偷偷在等,等他有一天回頭,也許他口中說的要找一個人,到頭來仍會是她。
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該死心了……
「春草姐姐,我可以確定我們沒瘋,你看少恩哥哥才是瘋子,扮成女人還那麼高興,邊走邊向男人揮手,肯定有變裝癖,他才是瘋子。」好瘋喔!他幹麼向禿頭伯伯送飛吻,真是瘋了。
季春草瞄了一眼正在賣騷的「女人」,同意她的說法。「他比較瘋,而且瘋得沒有格調。」
四個各有特色的「美女」並肩而行,高的那兩位是由韓少恩和隱千眠為了躲避守候在樓下的媒體,不得不做的偽裝。
一開始他們覺得不可能掩人耳目,除了高大的身形外,純男性化的外表如何變得「嬌柔」,肯定逃不過記者們銳利的狗眼。
他們請來有過舞台化妝經驗的季春草進行改裝,在她一番巧手的雕塑下,竟能化腐朽為神奇,將兩個昂藏大男人變成嫵媚熟女及冷艷佳人,叫人驚艷地以為他們是時裝模特兒。
比較麻煩的是本身就是女人的上官星兒,她現在紅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各大媒體上幾乎處處可見其身影,她從小到大的學生照、生活照無一遺漏。
「我們不要跟瘋子在一起,要是跟他一起發瘋怎麼辦?聽說精神病院會給人亂打針。」上官星兒不安地拉了拉隱千眠。
聽著耳中的瘋言瘋語,眼泛苦澀的季春草有些後侮為她上妝,一張本來就耐看的清麗小臉稍微上點粉,畫出亮麗眼線,原就水嫩的膚質就更具透明感,讓她整張臉都亮起來,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水做的,隨手一掐都能掐出清涼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