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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綠光

  種田? 綠光

  時間過得會不會太快了一點,竟然又是一年一度的香港書展了,今年依舊非常榮幸地和其它作者合寫套書。

  而這本書,大概是近年來寫得最開懷的作品了。

  最主要的是,因為我在裡頭偷塞了許多我自己偏愛的元素,嘿嘿,我是偷偷塞的,而且一開始就點明,不過是在最後頭才揭曉。

  乖,別往後偷翻,這樣會看不懂的,陪我再聊一下咩。

  話說這本書裡還有一個主軸,那就是——種田!

  田啊……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是吧,雖說我從沒下過田,但是小時候老家那兒有很多田地,從青翠秧苗到澄黃垂穗,隨風搖曳,揚送陣陣稻香。

  小時候還常常在排水溝裡抓小水蛇,玩一玩再把它放回去,有時夜裡還會跟老爸和哥哥們到水田里釣青蛙……對於田,我有很多記憶,但是,我不可能知道怎麼種田的!

  於是乎,為了確認種田每個步驟,我只得跟阿娘請教了。

  「種田?」阿娘狐疑地看著我。「寫小說跟種田什麼關係?」

  「啊就女主角要會種田,所以就問一下咩。」告訴我每個種田的步驟吧!

  娘小的時候就在田里忙活,因為曾祖父家裡有很多田,娘從小就被迫在田里忙。娘開始說起了曾祖父嚴重的重男輕女,如何如何地要求孫女們不准讀書,全都要下田幹活,而孫子們則是個個養尊處優當小公子。

  所以,女主角的形很快地就親現了。

  然而,說到分檗的時間時,阿娘說不太記得,所以要打電話問小阿姨,我則快快阻止,因為我不想聽到小阿姨問我為什麼寫小說會問到種田的事宜,而且小阿姨熱情得很,她到時候會連絲瓜、花生什麼的都一併告訴我栽種方式……

  下次如果有寫到很會釣魚的女主角,我就會打電話給我小阿姨,因為小阿姨常常駛著電動竹筏出海釣魚,也因而我常常有很多海魚可以嘗鮮……嗯,有點離題了,咱們回來吧。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一次重生遇到N次重生的故事,而種田這事占的篇幅不大,但卻是息息相關,牽連著男女主角。

  至於我裡頭到底塞了什麼偏愛的東西,就請看倌們細細讀吧。

  希望看倌們會喜歡^^

  前緣

  問情為何物。

  甘願入塵俗,同禍福,此生共度。

  哪怕求得苦,回無路,今生不負……

  沉醇的歌聲在夜幕裡刻下痕跡,伴隨著夜風,朝林子深處吹拂。

  她聽見了嗎?望向靜的黑夜裡,他無聲問著,俊魅面容上的笑意隨著問句,逐而褪盡。

  她……是誰?

  然而眨眼功夫,好似有誰將他深植在心的記憶連根拔起,迅如星火,快速得教他連防備都來不及,甚至連疑問也在瞬間被清除,他的身影,也在頃刻間消失。

  彷彿從一開始,他不曾出現,亦不曾離去。

  只餘吟唱過的誓言,尚在林葉間迴盪。

  第1章(1)

  小武校場上,寒風呼嘯而過,拂動周圍林葉沙沙作響。

  守在場邊的禁衛軍,身穿黑底鑲紅邊的錦袍,全都負手而立,個個面無表情,目光專注在校場上那兩抹高大身影。

  小武校場裡,兩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較勁著,兩人皆持長劍,在寒風中劈開陣陣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響。

  禁衛們屏氣凝神,全神貫注不敢輕忽,倒不是怕場中的人誰誤傷了誰,而是兩人較勁時猶如在無人之地,他們實在很擔心兩人打得太起勁,一路殺到自己面前,一個不小心被殺,那真的是太得不償失了。

  直到身後一陣細微腳步聲傳來,禁衛都統隨即轉過身,露出一臉討好的笑。「福公公,你總算來了。」

  「桂都統……一大清早笑得這麼猥瑣,你是存心害我待會吃不下飯?」大內總管福至想也沒想地將桂英華的臉給推到一邊。

  說真的,不是他長得醜,而是真正養眼的那兩個,正在場中較勁,相較之下,這面容粗獷、有稜有角的桂英華瞬間變成山間雜草,全然無法和那蒼勁松柏、出塵幽蘭相比擬。擋在他面前,擋住他想看的美顏,真是活膩了!

  桂英華額角青筋顫跳著,但他努力地深呼吸,將怒氣壓抑轉變成笑意。「福公公,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讓皇上用膳了?」混蛋,要不是這專權擅謀的惡太監多少有些用處,他犯得著這般卑躬屈膝嗎?

  福至之所以能在朝中翻雲覆雨,那也是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的,換句話說,福至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所以多多少少能夠勸皇上幾句,而他現在迫切需要福至幫忙。

  倒也不是天寒怕凍,只是很怕一個不小心,他的頂頭上司——皇衛頭子兼鎮國大將軍兼一品帶刀侍衛單厄離會被打死,因為今兒個皇上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簡直是把頭子往死裡打。

  雖然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頭子也不是沒被傷過,但是這一回皇上出手特別凌厲特別狠,看得他眼皮子直跳,教他不禁懷疑頭子是不是得罪了皇上。

  可這又說不準,皇上向來是個全憑心情行事的人,不按牌理出牌,任誰也猜不透,有時上一刻還笑著,下一刻已經把人推出午門處斬。

  福至皺起柔順好看的眉,朝校場中一望,狹長美目微瞇著。「嗯……皇上今兒個心情不佳。」待在皇上身邊二十年了,這麼點眼色要是沒有,他早不知道已經死了幾百遍。

  「是不。」桂英華站到他身旁,應了聲。他也是這般推想。「所以,福公公是不是——」

  據他所知,福至和頭子是有點交情的,至於交情有多深,他是不知道,不過倒是曾看過他替頭子上藥。

  「再等等。」

  「嗄?」還等?等著收屍不成難道他年少耳背,聽不見那快如雷電般的揮劍聲?瞧,連植在校場邊上的白樺都被斬斷,眼看著就快倒了!

  福至深吸口氣,涼冷的空氣還是平息不了他內心的激動。「你瞧,這男人廝殺時的神情……啊,真教人受不了!」

  桂英華雙眼呆滯地望著他。變態……死變態太監!就是有他這種變態在,才會把皇上帶壞!

  當今皇上登基時,不過才六歲,那年紀的孩子照理還說話含糊,但聽他爹說,明明是六歲的稚容,可皇上一坐上龍椅,那神色儼然像是六百歲,冷肅寒鷙的嚇人,而且開口下的第一道旨意是——「把攝政王給拖下去斬了!」

  六歲呀!才六歲的新皇就下旨斬了先皇授意的攝政王,理由是——攝政王對他毛手毛腳,而且還人證物證俱全,照料皇上的命婦和手巾上的……男人之物皆可證明,其聰穎沉著,冷靜無情,令人不敢相信他是六歲的娃兒,最終硬是讓攝政王脫不了罪,任誰求情也沒用,當日正午,便腰斬於午門外。

  當時,滿朝文武皆說新皇是天朝之福,豈料……皇上是個全憑心情喜好行事的變態!昨兒個誇讚的事,到了明兒個全數推翻,誰要附和誰就倒大楣,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那時極負野心想要篡位的官員不是沒有,所以使盡明槍暗箭,就連毒都派上用場,可也不知道是天祐幼皇還是幼皇料事如神,竟能將所有暗招一一破解,甚至逮著了證據,一波波地滅除所有威脅,朝中阿諛諂媚、狼子野心之輩,皆被攆除,以六歲之姿安坐龍椅,兵權一把抓,至今無人敢輕舉妄動,這二十四年來,未曾早朝,卻一樣可以搞得滿朝文武惴惴不安。

  但,以為皇上是個明君,專門對付奸臣惡官?錯了!皇上行事是沒個准的。像十幾年前南方大旱,災情慘重,地方官員上奏懇請皇上開倉賑災,皇上卻說:「該死的人就是得死,救了又有何用?」

  這一席話,教在場文武莫不倒抽口氣。有官員不放棄地再上奏,結果是——斬!從此以後,無官員敢再提此事,就連兩年前南方再次大旱,地方官員遞上折子時,朝中也無人敢再諫言。

  更糟的是,皇上以整治忠臣為樂,挾令脅迫妥協,要是妥協了,便斬了對方,要是不肯妥協,便一再脅迫,就像是他的頂頭上司單將軍,父親病危,皇上依舊不肯放其回府,母親亡故時,以宮中有人圖謀不軌為由,不允他回府守靈戴孝,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然他的上司還是咬牙忍下。

  當時,他親耳聽見皇上和福公公那個變態道——

  「阿福,你不覺得看著單將軍那痛苦的神情,就教人心底發癢?」

  「皇上所言甚是,奴才實是瞧得心好癢。」

  當下,他的心全都涼透,通體生寒……這是怎樣變態的對話

  說到底,根本就是這個變態太監帶壞皇上……不對,皇上六歲登基時,福至這變態太監還不知道在哪呢!

  所以,根本就是皇上一手調教了變態太監,自己服侍的是個變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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