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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香彌

  她滿臉心疼的捧著他的手。「一定很疼吧。」

  武將出身的敬王沒把他那點小傷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怪罪他,要不是他瞞著他們暗中對付陳家,女兒也不會遭受這場無妄之災,不耐煩的催促道:「男人受點傷不算什麼,快說,後來陳太后是不是真應了陳家的要求,替陳家偷了《鏡光寶鑒》?」

  「我這傷已經敷了藥,過幾日便沒事,你別擔心。」季長歡先溫言安撫妻子,再徐徐往下說,「歐家乃四王之一,縱使當時身居一國之母的陳太后身份尊貴,也不敢明著強搶,故而派人暗中伺機盜取。」

  敬王夫婦與歐清堂夫婦聽到這兒,俱是滿臉吃驚,這件事他們一點都不知情。

  「這麼說來,《鏡光寶鑒》如今是在陳家嗎?」歐清堂訝問。

  季長歡頷首。「沒錯。如今陳家因謀逆之罪,已被皇上下旨查抄,屆時應能在陳府找到這本遺失多年的《鏡光寶鑒》,物歸原主。」

  他先前在青樓,假意要與陳國舅聯手對付歐家時,對陳國舅是這麼說的——

  「歐家乃開國四王之一,數年前又襄助皇上登基有功,深受皇上信任,要一舉除掉歐家,除非歐家犯了謀逆大罪。」

  陳國舅當即意會,興致勃勃的追問:「你的意思是,要栽贓歐家意圖謀反?但要如何嫁禍他們?」

  季長歡答道:「這簡單,只消一件龍袍便能毀了歐家。」

  陳國舅質疑,「但龍袍要如何悄悄送進敬王府?屆時又要如何讓那龍袍暴露出來?」

  「龍袍待國舅爺命人做好之後,我會讓舍妹伺機送進王府,屆時國舅爺再命人暗中在王府製造騷亂,好讓那龍袍能暴露出來。」他不著痕跡的便讓陳國舅接手負責製作龍袍之事。

  陳國舅聽聞季長薇也參與此事,心中再無懷疑,應承了下來。

  接下來所有的事,季長歡都算到了,唯獨漏算一件事,陳國舅心急,不待他吩咐便擅自命人潛進王府縱火,意圖引起騷亂,這火連燒了王府好幾處院落,而那時龍袍還在陳國舅手裡,他假意拖延,遲遲不派人去取,另一邊暗中命人密告皇上陳傢俬制龍袍之事。

  皇上得知此事,即刻派官員前往搜查,當場在陳家查獲那件來不及藏起來的龍袍。

  私制龍袍可是謀逆大罪,陳家一家人因此被抓捕入獄,楊氏也沒逃過。

  陳國舅被捕時驚怒不已,明白遭到他算計,在皇上面前憤怒的指控這一切全是他唆使陷害。

  他駁斥道:「陳國舅說這事乃我唆使陷阱,真乃荒天下之大謬,這世上誰人不知敬王乃是我岳父,我豈會勾結外人害他?」

  「那是因為他誣賴你爹當年盜走歐家的祖傳寶鑒,使你爹活活冤死!」陳國舅氣急敗壞的叫道。

  「家父生前早已告訴我《鏡光寶鑒》是被何人所竊,我豈會因此而怨恨歐家?要怨也是怨暗中竊走那本寶鑒,使我父含冤莫白的幕後主使者。」

  陳國舅難掩震愕。「你、你……難道你早就知道了?」他至此終於明白他是被季長歡給坑了,憤恨得大聲咒罵,「季長歡,你這陰險狡猾之人,你敢如此構陷我,你日後定不得好死!」

  季長歡微笑回道:「國舅爺一家這些年來所做的惡事,罄竹難書,國舅爺才該擔心死後下了地獄,該如何面對那些遭你們欺壓而死的冤魂。」

  盧冠也牽連此樁謀逆案裡,這回他是再難逃一死了。

  敬王瞭解來龍去脈後,無比懊惱。「這事當年你爹為何不與我說清楚,否則我也不會誤會是他覬覦《鏡光寶鑒》。」

  「當年寶鑒遺失後,家父曾為此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此事不宜讓岳父知曉,否則將為歐家招來大禍,故而隱忍未說。」

  父親喜好奇術,平日裡時常鑽研,並常向歐家借閱那本寶鑒,從上頭習得不少奇門八卦之術。

  父親所卜之卦向來神准,因此在卜得此卦之後,為了摯友的安危,遂默默承受了冤屈,同時暗中查探竊書之人,後來有了眉目,卻因顧忌當時太后的身份,此事只能暫時作罷。

  他多年籌謀,為的就是替亡父沉冤昭雪。

  歐水湄在明白這一切全是他為了對付陳家而設下的計謀後,親暱的抱著他的手臂,望向父王道:「父王,這些年咱們讓公公背負了這樣的冤屈,找一天去祭拜他,向他賠罪道歉,您說好不好?」

  「這是自然。」想起老友為了自個兒所受的委屈,敬王的眼角不禁有些濕意。

  敬王妃也道:「王爺同親家可是多年好友,當年就因為這事導致兩人交惡,如今終於澄清誤會,怎麼也得去祭告他們夫婦在天之靈。」

  幾人再敘了會兒話便退了出去,讓小倆口單獨相處。

  送走敬王他們,季長歡便拉下臉來,嗓音也冷了幾分。「娘子可真是悍不畏死,即使面對熊熊大火也絲毫不懼,勇敢闖進去,真教為夫佩服。」

  話雖這麼說,可歐水湄覺得他那臉色完全不像是在佩服她,倒像是在責備她。

  他接著冷眉冷眼再道:「你我成親還沒幾個月,萬一你真燒死了,為夫便成了鰥夫,不過那倒也無妨,頂多再娶一個繼室便是。」

  「不可以!」她終於聽出他是在氣惱她不顧危險,貿然闖進火場找人的事,搖晃著他的手,解釋道:「我當時想到母妃可能在裡頭,心裡一著急就顧不了那許多嘛……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那麼莽撞,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不好?」

  「哼!」季長歡冷哼了聲,不願輕易答應。

  這回他是真被她給嚇壞了,決定要趁機給她一點教訓,讓她長長記性,絕不能再有下次。

  歐水湄見撒嬌沒用,索性湊上前用粉唇堵住他的嘴,雙手摟著他的頸子,熱切的吻著他。

  季長歡禁不起她這般糾纏,也深情的回吻著她。

  兩人纏綿擁吻好半晌後,她依偎在他懷裡,慶幸的說起先前她是怎麼逃進地道的事。

  「當時我見母妃寢房裡沒有人,四周都是烈焰,我被困住無路可逃,就在大火要燒過來時,陡然想起母妃房裡有條地道可以通往外頭,幸好我力氣大,撬開了封住地道的木板,怕大火會跟著燒下來,我下去時還不忘把那板子蓋回去呢。」說到這兒她有些小得意。「下去後,我摸黑往前跑,可是沒走多久便昏了過去,昏倒之前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再也見不到你,很傷心呢。」

  「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不問清楚便魯莽而為。」季長歡斥責她的語氣雖輕,但一想到她被困在大火之中,許久找不到人的情景,到現在仍感到害怕發狂,心狠狠一窒。

  「不敢了……」歐水湄討好的道,接著想起什麼,笑道:「我約莫七、八歲的時候,曾從母妃房裡的這條地道偷跑出去玩呢,這才會在危急關頭想起要躲進這條地道裡。」

  聽她這麼一提,他勾起寵笑,說道:「十年前我在一座橋上遇見一個偷跑出來玩耍的小丫頭,當時我剛遭逢家變,心中憤恨難解,那丫頭塞了一包糖給我。」

  「噫?」她怎麼覺得這事聽起來有些耳熟。

  季長歡含笑凝視著她。「那小丫頭還開導我,只要把腳抬高一點,這世上沒有跨不過去的坎,這條路走不通,改走別條路,若真無路可走,那就自個兒打出一條路來。」

  歐水湄終於反應過來,驚訝的指著他。「啊,原來橋上那個大哥哥是你!」

  她只約略記得有這回事,但當時那位大哥哥的面容早已記不清了,沒想到竟就是他!,

  想到兩人早在十年前便已結下緣分,她高興的道:「這麼說來咱們倆真是天作之合,十年前我從地道裡跑出去遇上了你,十年後你從地道裡把我救了出來。」

  他柔柔一笑,將她圈抱在懷裡,在她耳旁輕喃道:「所以咱們注定要做一輩子的夫妻,記住,往後不准再這般嚇我,我的魂差點被你嚇得給沒了。」

  歐水湄的心頭暖呼呼、甜滋滋的,輕點螓首。「嗯,我答應一定陪著你一輩子。」

  十年前,她解開他心中的鬱結;十年後,她嫁他為妻,圓滿了他的人生。

  接下來的人生路,他會與她攜手同行,用一生珍寵疼愛她。

  陳國舅下獄後,季長歡被陳太后召到她的寢宮。

  陳太后陰沉著臉,厲聲怒斥,「季長歡,你好歹毒的心腸,竟設下這般毒計構陷我陳家!」

  「太后言重,陳家招此禍事,實非長歡所為。」季長歡神色恭敬,上揚的唇角帶著一抹笑。

  「你還敢狡辯,分明就是你唆使陷害我弟弟!你誆騙他欲與他聯手對付歐家,誘使他私下裡製作龍袍,要栽贓嫁禍給歐家,結果竟是暗中布下這局,使他中計上當!」

  陳家被抄家,一百二十六口人全都被抓捕下獄,等待處決,娘家一夕之間傾覆,教她震驚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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