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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香彌

  方纔從那些人辱罵他的話裡,她聽出那幾人是他兩個叔叔的其中一個,算起來這姑娘是他堂妹。

  她明白昔日兩個叔父做的那些事令他寒心,可是堂妹總是無辜的,她忍不住道:「相公,她都病成這般,你不要再怪她了,以前那些事都是她爹娘所做,與她無關。」

  季長歡瞥了她懷裡的堂妹一眼,淡淡回了一句,「我沒怪她。」

  冤有頭債有主,當年事發時她不過七、八歲,他不至於怪罪她,不過對她也沒有多餘的善心。

  見他那雙明潤的眼神此刻彷彿罩著一層寒霜,雖勾著笑,卻夾帶著刺骨的冰冷,歐水湄覺得有些陌生,試圖想從他的臉上尋找一絲熟悉的神情。

  「你……」她正想說些什麼,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車伕的聲音從前頭傳來,「稟大人、夫人,醫館到了。」

  第4章(2)

  敬王府。

  敬王與敬王妃一早便來到廳堂等著女兒回門,但等來等去一直不見人影,敬王拉下了臉,不悅的斥道:「難不成他們忘了今兒個要回門嗎?」

  敬王妃輕拍丈夫的手,好聲好氣的安撫道:「王爺先別急,我差人過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她雖已年屆五十,但容色秀美,風姿綽約,一身雪肌玉膚,嫵媚嬌艷,與女兒站在一塊就似姊妹而不像母女。

  敬王妃話才剛說完,王府的孟總管便帶了個下人過來。「稟王爺、王妃,姑爺派了人過來,說他們遇上了些事,今日會遲些才到。」

  敬王妃關切的詢問來通傳的下人,「你可知他們遇上了什麼事?」

  下人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

  敬王不耐煩的喝道:「還不給本王老實說,不許有任何隱瞞。」

  敬王征戰沙場多年,他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流露出剽悍的威儀,下人哪裡受得住他的喝斥,嚇得脫口將周氏等人鬧事的事兒給老老實實的招了。

  「所以夫人帶著那姑娘去醫館了?」敬王妃溫聲朝那下人說道:「原來如此,辛苦你跑這一趟。」

  待孟總管讓人領走那下人,敬王妃看向自家丈夫,微微歎息了聲。「唉,這長歡也怪不容易的,都分了家,他那兩個叔叔還時常上門去鬧,待會兒你見了他們,可別提這事,免得長歡難堪。」

  季長歡兩個叔叔做的這些破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京城人大多都知曉,只是她沒想到這種糟心事竟讓女兒給遇上了。

  「要我說,這種親戚不如劈死算了,水湄竟還多事的去救那家人的女兒!」雖與季家交惡,但敬王對季家那兩個叔叔的所做所為也是極為不齒。

  自家女兒的個性敬王妃自是清楚,替女兒說話,「您也知道水湄的性子,她怕是見那姑娘可憐,心生不忍,這才送她去醫館。不管怎麼說,當年那些事是她爹做的,又不是她做的,與她無關。」

  在廳堂裡的除了敬王夫婦,還有世子歐清堂夫妻。

  歐清堂附和道:「可不是,那事距今也差不多有十年了,當年那姑娘還年幼,確實不能怪她。」

  歐清堂的容貌和母妃較為相像,面容清雅俊秀,不像弟弟歐清暉肖似父王,俊朗挺拔。由於他多年前在戰場上遭敵人偷襲受了致命重傷,命雖救了回來,卻傷了底,落下病根,無法再動武,故而這些年來,都是由歐清暉領兵出戰。

  歐清堂的妻子溫苗苗也道,「只是她都病成那般,她爹娘竟還把她抬去季府,這做爹娘的倒是個心狠的,也怪不得小姑會可憐她,送她去醫館治病。」

  這時歐清暉與新婚妻子季長薇先後走進廳裡,敬王見到二兒子,沒好氣的斥責道:「怎麼這會兒才過來?」

  「水湄不是還沒回來嗎,我還來早了呢。」他逕自坐下,也不搭理季長薇。

  季長薇環顧大廳一眼,在婢女的引導下,走到溫苗苗下手坐下。

  溫苗苗朝她善意一笑,她微微點頭回禮,坐下後便垂下眼,容色沉靜。

  她與兄長是同日成親,兩家說好早上歐水湄先回門,下午她再回門。

  敬王妃見二兒子與二媳婦宛如陌生人似的,無奈的暗歎一聲,同時也希望女兒和季長歡之間可別這般冷淡。

  為了帶季長歡的堂妹去醫館,耽擱了回門的時辰,等季長歡與歐水湄來到敬王府時已快午時。

  季長歡與歐水湄一進敬王府,敬王妃便發現女兒蹙著眉,眉眼間流露一抹困惑之色,似是被什麼事給難住了,她不著痕跡的際了季長歡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溫朗的面容帶著和煦的微笑。

  兩人上前見了禮,眾人便入席準備用午膳。

  席間,歐清堂瞥了眼板著臉的父王和臭著臉的弟弟,再瞅了眼臉色也不對勁的妹妹,至於季家兩兄妹倒是神色如常,相較起來,自個兒一家子倒顯得失禮了。

  他與母妃交換了個眼神,舉杯敬向季長歡。「長歡,既然咱們兩家已奉聖命結成親家,你娶了舍妹,清暉也娶了令妹,過往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一筆勾消了吧,咱們兩家從此和和睦睦,多多親近。」

  季長歡也帶著微笑舉起酒杯,不緊不慢的應和道:「大舅子說的是,這也正是長歡心中所願。薇兒嫁到歐家,歐家一門武將,個個都是鐵膽英雄,我相信歐家定不會虧待薇兒,就像我也會善待水湄,如珠如寶的疼她。」

  兩人一來一往,表面上和和氣氣,再往另一層深想卻是,你有妹妹在我家手上,我也有妹妹在你手上,只要你善待我妹妹,我必不會虧待你妹妹。

  歐水湄看著此刻言笑晏晏、神色謙和的季長歡,感到困惑不解。

  不久前,她將堂妹帶到醫館,坐堂大夫診治後,搖頭說道:「這姑娘的身子虛耗過度,又操勞太甚,已病入膏肓,怕是不出兩日就……你們為她準備後事吧。」

  也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堂妹忽然轉醒,抓著歐水湄的手說道:「謝謝,你是這十年來我唯一遇到的好心人,因為爹爹當年所做的事,這些年來,我受盡了別人的嘲笑唾罵,我爹娘和哥哥只會打我罵我,為了多賺些銀子,還讓別人糟蹋我……我早就生無可戀,沒想到死前還能遇到像姑娘這樣的好人……你快走吧,晚了,怕要被我哥哥和爹娘他們纏上了,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口氣說到這兒,她已沒力氣再說下去,放開了她的手,輕推著她,催促她離開。

  歐水湄不忍心在這時離開,仍緊握著堂妹的手不放。

  杜嬤嬤見狀,勸道:「夫人,姑娘先讓醫館的人照顧,眼下已耽擱許久,咱們還得趕回王府,再遲,恐怕王爺和王妃要生氣了。」

  跟過來的芳容也勸道:「夫人若是不放心,要不奴婢安排個人留在醫館裡幫著照顧,夫人先和大人回敬王府吧。」

  歐水湄想了想,這才肯上馬車,臨走前,她擔憂的再看堂妹一眼,對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可那笑意卻悲傷得讓她鼻酸。

  至於季長歡則是自始至終都未曾下馬車。

  回到馬車上,歐水湄告訴他,「大夫說她就快死了,沒兩日好活。」

  「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當時說著這話的他,眸裡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冷酷。

  先前他還一臉冷酷無情,哪知一進了敬王府,馬上又變回溫潤和善的模樣,她真的被他弄糊塗了,不明白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王妃笑吟吟的接腔道:「可不是,咱們兩家如今成了親家,往後可要多多親近,若是有什麼事,派人過來說一聲就是。我們水湄啊,性子直,可從沒什麼壞心眼,要是她哪兒做錯了,長歡你多提點提點她,讓她改改就是。」

  「岳母言重了,岳母將水湄教得極好,她性子坦率,不矯揉造作,十分難能可貴。倒是我父親早逝,薇兒無人可教導,若有做得不好之處,還望岳父、岳母能多多包涵。」季長歡也溫言回道。

  坐在季長歡對面的歐清暉聽了他的話後,從鼻孔裡重重哼了聲,「哼,假惺惺。」

  「清暉,不得胡說。」敬王妃輕斥二兒子一句,不想兩人吵起來。

  「我哪有胡說,他這人本來就虛偽……」

  歐清暉不服的反駁,話還沒說完,便被敬王喝斥,「夠了。」他看了眼季長歡,望見他那張與他父親生得有幾分神似的臉孔,心緒複雜。

  他與季明澄曾是摯友,不想卻因一本書而翻臉絕交,那本寶鑒的內容有關玄學與奇門遁甲之術,對歐家來說並無多大用處,當初先祖傳下這本寶鑒時,同時留下遺言嚴禁歐家後代學習書上的那些奇術,歐家後人遵從先祖遺命,從未有人翻看書裡的內容,書就這樣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已傳承了十幾代,結果卻在他借給季明澄後遭竊,無法再傳承下去。

  季明澄死前,曾讓人帶來一封信給他,裡頭只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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