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皓飛悠閒的瞅著她,微微一笑。「說了這麼多,就是不要我碰夢蘿公主就是了。」
「對!」丁香完全不否認。「所以你答應我,大婚之後,你得夜夜點夢蘿公主的穴,不得與她圓房,也不能讓她知曉你們沒有圓房。」
她這麼做可說是用心良苦,不單只是不想他與夢蘿公主做夫妻間的事,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她還不知道現在的夢蘿公主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如果夢蘿公主像之前那樣,是平南王的情人,又成了他的枕邊人,他就十分危險。
「就算你沒有這麼說……哦,不對,是就算卦象沒有這麼說,我也不會與夢蘿公主圓房,你大可以放心。」
他笑啄她的頸間,再度將她壓在身下。
第9章(1)
皇甫皓飛此番歸來,受封為「震南侯」,這件事丁香當然早就知道了,他入宮恩謝,並與將領以上的軍官一同參加皇上舉辦的盛大皇宴,這丁香自然也知道,因為與之前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夢蘿公主人就在將軍府裡,她是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住在將軍府是天經地義的事。
丁香從沒見過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如果現在的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公主怎麼辦?接下來的路,她要怎麼走?這一切都在在考驗著她,她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丁香,你知道嗎?原來大總管是將軍府總管的女兒,我還以為她是什麼千金小姐哩,不過是個總管之女,平常還囂張成那樣……」
進了將軍府,將一切安頓好了之後,彩兒就開始打聽府裡的小道消息,非常的樂在其中。
「大總管有囂張嗎?我倒不覺得。」丁香冷淡回應。
彩兒撇著唇冷哼,「她這一路上對我們多冷淡啊,還警告我們不要打少爺的主意,你忘了嗎?我看她自己才想打少爺的主意。」
說了幾次趙千嵐的壞話,彩兒就開始不見蹤影。
丁香雖想留心她的舉動,但也要看到人才能留心,彩兒根本跟失蹤了沒兩樣,老是過不到她。
而皓飛呢,一進皇宮就是三天三夜沒回來,據說皇上對這次六百車的戰利品和近兩萬人的俘虜,以及數百萬頭牛馬的戰功十分滿意,龍心大悅的設了流水宴把酒慶功,下令要擺十天十夜,京城裡也到處是鼓樂之聲。
「丁香,公主叫你過去。」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來喚人。
丁香感到緊張不已。
她在重生前沒見過夢蘿公主,如今總算要見到了。
不過,公主為什麼要找她?
她隨婢女去到公主居住的鳳鳴閣。
不愧是公主的住所,亭台樓閣和小山流水都十分雅致,花園裡栽滿了奇珍異草,香味撲鼻,繁花處處,顯得很有詩意,進屋之後,入眼所及更是雕樑畫棟、珠簾繡幕,異常奢華,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夢蘿公主身邊看到彩兒!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壞丫頭這麼快就投靠了夢蘿公主,難怪老是不見人影,此刻還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跟之前一樣壞。
「你就是丁香?」夢蘿公主跟傳說中一樣艷光四射,她的相貌美則美矣,但帶著霸氣和傲慢,身穿大紅的雙層羅衣,頸間懸著光芒四射的紅寶石,身上佩飾著無數價值連城的珠寶,渾身上下都是華貴之氣。
丁香第一眼就知道夢蘿公主不會是好人。「奴婢丁香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夢蘿趾高氣揚的看著她。「大膽奴婢,還不給本宮跪下!」
丁香慌忙跪下,把臉垂得低低的。
這個壞女人想怎麼樣?羞辱她嗎?沒關係,她會忍氣吞聲的,反正她志在阻止皓飛的死劫,被踐踏幾下對她而言不痛不癢,她承受得了。
「你叫做丁香是吧?」夢蘿挑起了眉毛。「聽說你一直在勾引將軍,仗著將軍的寵愛就目中無人,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了,真是好大的狗膽。」
今天皇甫皓飛就會從宮中回來,她要在那之前把他寵愛的女人趕走,這麼一來才方便她辦事。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將軍之命跟在將軍身邊而已,請公主明察。」丁香大聲的說。
聽說?聽誰說的?想必是此刻雙眼游移、不敢與她接觸的彩兒吧!
投靠公主也就算了,還在公主面前說盡她的壞話,日後有機會時,她絕不會放過她!
「你聽好了,就算將軍要納妾,也要由本宮挑選,你這個賤婢連給將軍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夢蘿大聲命令著侍衛。「來人!給本宮狠打這壞心陽的賤婢二十大板,逐出將軍府!」
二十大板……丁香渾身一顫,這打下來,恐怕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好……打就打,她不怕,就算真被扔出將軍府她也不怕,她知道自己可以找誰幫忙。
入夜,皇甫皓飛回到將軍府,自然聽說了丁香被狠打二十大板逐出府之事。
然而,他不能輕舉妄動,夢蘿公主是皇上的胞姐,今天他又察覺皇上有些不對勁,還有皇上身邊那名受封為美人的歌姬洪靈兒,在在都透露著古怪,若他在此時質問丁香之事,只會讓夢蘿公主更加有埋由拿丁香做文章。
鳳鳴閣的內室裡,他看著笑臉相迎、十分慇勤的夢蘿公主,不動聲色地坐下與她品茗,沒問起今日之事半句。
「我把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婢女給逐出府了,因為她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夢蘿自己忍不住提起了。
她就是要惹怒他,要讓他一怒為紅顏,以下犯上,對她這個尊貴的公主不敬。
「公主是府裡的當家主母,府裡上下該當由公主做主,公主想逐什麼人出府就逐什麼人出府,我沒有任何意見。」他淡淡地道,語調很低緩,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是嗎?」夢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纖纖玉手端起青瓷茶杯,秀氣的啜了一口茶。「聽駙馬這麼說,本宮真是欣慰。」
該死!他不生氣嗎?彩兒不是說,那個丁香是他最寵愛的丫頭嗎?他怎麼完全不著急?
「一直聽聞公主色藝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公主艷若桃李,美麗不可方物,儀態高貴大方,我真是有福氣。」皇甫皓飛看著她,露出瀟灑的笑容。
夢蘿心跳加速的看著他,雖然平南王已經夠英俊的了,但皇甫皓飛又更勝他一籌啊!
只是自己一時不慎,腹中已有了平南王的骨肉,不速戰速決不行了。
她輕輕讓紗質披肩滑落,露出如凝脂般光滑的玉肩,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她早已薰香了身體也薰香了衣裳在等著,還把香氣逼人的花朵灑得滿屋滿床都是,那個身上散發馥郁香氣的丫頭讓她十分介意。
她可是夢蘿公主,太后最寵愛的女兒,皇上的親姐姐,她有權有勢,天下間的男人沒有不為她心動的,就連女人眾多的平南王也不例外,而皇甫皓飛,自然同樣要做她的裙下之臣。
「將軍,令天我們……」她眼眸含春的看著他,又看向大床邊紅色的帷帳,暗示些什麼,不言而喻。
「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皇甫皓飛接下了她的話。
雖然夢蘿公主是由太后指婚,但當時他人遠在邊關且戰情告急,無法趕回成親,因此婚禮儀式一切從簡,然而儘管是由別人代為迎娶,她也已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所以他吹熄燈走向她,知道唯有主動才不致招來懷疑。
他將夢蘿摟進懷裡,感覺她身子輕顫了一下,她款款挪動著身體,他在她唇上一吻,同時也不著痕跡的點了她的睡穴。
他把夢蘿放在床上,換裝夜行,從屋簷離開。
他也沒回怡情軒,雖然是他的院落,但難保公主已神通廣大的在那裡安置了她的眼線,他得假裝他一直在公主房裡,並且需在破曉之前回房。
現在最重要的是,丁香在哪裡?他該去哪裡找她?她會在哪裡留下可以尋到她的線索?
入夜的將軍府一片沉靜,他的身影埋在黑暗之中,大朵雪花墜落在他黑色的狐裘上,他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閃動。
「皓飛!」
他沉著回身,看見趙千嵐。「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當然是在等你,誰知道你在鳳鳴閣待了那麼久才離開。」趙千嵐一臉不高興。「跟我來,我知道她在哪裡。」
他揚起眉毛。「你知道?」
趙千嵐皺著眉頭。「我跟你說過那丫頭很奇怪吧,大家都畏我三分,她偏生不怕我,還整天對我嘻皮笑臉,跟我裝熟,被公主逐出府之後,她托人帶信給我,我把她打扮成小廝帶進府裡,現在在我房中。」
皇甫皓飛的眼裡閃過幾絲火花。「在你房中的密道裡?」
趙千嵐房中有密道之事,只有他和總管跟趙千嵐知道,是建將軍府時總管私下叫自己人建造的,以備不時之需。
「真是不甘心,想不到那密道第一次發揮用處,竟是給那丫頭用。」趙千嵐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