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經過這些日子來的慘烈病情,她發現這豪宅的四名房客,是真的關心她。
「小梅梅,我買了好好吃的東西回來喲!」為了鼓勵臥病的季梅,惡面肌肉男下班後,都會在路上買點零嘴回來給她吃,可是,買了N次,她都沒一次能成功吃到,因為她的私人看護白大爺不許她吃。
「要吃就吃營養稀飯,醫生說過,飲食要清淡,忘了嗎?」白居易振振有詞。
季梅咬著下唇,反駁道:「阿四的好意,我至少得接受一次!」
「別說一次,半次也不准!」白居易強勢地說。「除非你完全好起來。」
結果,每次的零嘴,還是便宜了肌肉男的肚皮。
像是想彌補她吃不到零嘴一事,肌肉男決定改變表示關懷的方式。
「小梅梅,我唱歌給你聽!」臨睡前聽一首「柔和甜美」的歌,有助睡眠耶!睡得好,精神好,病也就好起來了。」
可是,他這個另類關懷方式沒進行得了幾天,就給白居易阻止了。
「我不想因為一時神經錯亂,失手殺人,更不想耳朵備受折磨,所以,阿四,你還是別唱了,拜託!」白居易說。
季梅第一次感謝白居易多管閒事,她不想每晚都在魔音穿腦下,作著無邊無際的惡夢。
看著以保護她為己任的白居易,季梅覺得內心一片暖烘烘。
十年來,她一直獨立,下意識總是不想依賴人,被照顧、被保護都不是她想要的,即便她跟李沐戀愛時也是如此。
可是,這個下意識,在白居易身上卻不適用。
即便在生病中,腦子異常混沌,但季梅仍清楚的瞭解——她想得到白居易的保護!喜歡被他保護的感覺,甚至產生了以後也想倚靠他的想法。
或許,不久的將來,她便能夠完全發下愛情創傷,重新展開一段新戀情。
冰山美男子不甘落後,他以教琴為生,對季梅表示關懷的方法,也離不開樂器。
每天早上他都會在她床邊用小提琴拉奏一首動聽非常的曲調。
那簡直是天籟,不管聽多少次,季梅仍是讚歎不已。
冰山美男子和五音不全的阿四不同,所以,白居易沒阻止他。
而除了大方送贈曲外,冰山美男子每天也會奉上一枝開得非常漂亮的白玫瑰。
「謝謝你!阿六。」季梅開心地接過花。
「你臉紅什麼?」白居易語帶醋意,質問季梅。
每天收花,她都會情不自禁臉紅,而白居易,都會情不自禁生氣。
「從美男子手中拿過花,十個女孩子有十個都會臉紅啊!」季梅理直氣壯。
說到這,應該也有人猜到,白大爺有禁止過阿六的送花行為。
不過,冰山美男子依舊貫徹我行我素的個性,甩都不甩他,還是每天一花,風雨不改。他認為,鮮花能給予患病者生氣,讓她快點好起來。
至於長髮男,也有他表示慰同的獨特方式——
跑到季梅床邊,他不由分說即朝她臉上灑了幾滴無色無味的液體。
「十三,你在幹嘛?」白居易不明白。
長髮男遞給他一張紙卡。
「祈福?」白居易念出紙卡上兩個字。
祈福後,長髮男給了她一個護身符,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實際功效,但最重要的是,他有這份心意。
雖然,四名房客都是怪胎,但季梅覺得,有他們作伴,也是件挺不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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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病了大半個月,可憐的倒霉女王,終於擺脫病魔。
當然,如果想徹底根治氣管的老毛病,還得經過一段長時日的身體調理。不過她不擔心,有白居易這個專屬的私人看護,她氣管的毛病,一定有治好的一天。
但,在那之前,她要瞭解清楚一件事——
「白居易,你老實說,請醫生來花了多少錢?醫療費又是多少?」
拜醫生所賜,她才能好起來,可一想到白花花的錢落到醫生口袋裡,她便心疼不已。
早料到季梅會追問,白居易氣定神閒地撒謊:「那個醫生是個俠骨仁心的義士,所以,由始至終都沒花過半毛錢。」
給她知道醫療費的天價,她一定會嘮叨個沒完。
季梅當然不相信,可追問、質問、逼問,什麼都試過後,還是問不出個合理答案來,她也只好無奈地作罷。
這天,下床梳洗過後,季梅隨便穿上一件保暖的毛衣,便跑到偌大的花園,盡情地呼吸新鮮的空氣。
「啊!好舒服耶!」大病初癒的感覺真不錯!她可愛的小臉上,漾出甜美的笑容。
在花園逗留了一段時間,她才跑回主屋。
「你去了哪裡?」甫踏進客廳,她便聽到一陣熟悉的男性嗓音。
「花園啊!」一大早就碰見他,季梅的心情更顯愉快。
「你病才剛好,就跑到花園吹風?」聞言,白居易翻一翻白眼。
「就是因為病好,所以才到那裡走走,前些日子,每天都躺在床上,不知多悶!我都快要悶出蜘蛛網來了。再說,多走動身體,抵抗力才會好嘛!」
「算了。」他也能瞭解她想多走動的心情,畢竟臥床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早飯煮好了,來吃吧!」
高高興興吃完早飯,季梅覺得精神非常好!
她決定打電話到出版社去,請他們分多點工作給她,好賺回之前病倒少賺的錢。
一思及翻譯的工作,她突地想起臥病在床時,自己好像還有一堆翻譯工作沒做完,之後在白居易不住制止下,她漸漸忘記了。
糟了!她該不會是拖稿拖到現在吧!但,出版社又沒奪命追魂Ca」」來啊!
臉上淨是納悶、不解,她決定打電話到出版社。
豈料,她才剛打過去,即遭到猛烈的炮轟。
「你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在出版社任職的友人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請那個姓白的朋友交來的爛稿子,害我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聽得一頭霧水,季梅覺得更是迷惑,經過一番詢問,她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她病倒期間,那些沒完成的翻譯工作,都是白居易幫她做的,可是,白居易對德文根本沒什麼研究,他拿著德文字典好半天,都沒能成功譯
出一句完整、順暢的句子來。
最後,他把胡亂翻譯的稿子,在期限前丟回出版社,結果想當然,出版社氣得跳如雷,認為季梅是在騙錢,居然敢把譯得亂七八糟的稿子拿來回來!
自此,她的大名便榮登拒絕往來戶。
「真的很對不起!」雖然那些錯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和她也脫不了關係。「我不知道他會……」
死人白居易!爛人白居易!豬頭白居易!不懂就別勉強去譯嘛!看,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以後還怎麼叫人家放心給她工作?
「算了,反正大錯已經鑄成。」
在得知季梅前一段日子慘被病魔摧殘,稿子都不是她譯的,那名友人的語氣才好轉,畢竟季梅也是半個受害者。
「你身體才剛復原,別想那些煩心的事了。」
「不煩也得煩啊!沒工作,哪有收入?」
連翻譯的工作也離她而去,天啊!她又得沉淪在求職的地獄裡了!
「你好歹也是第一名畢業的,不用太擔心啊!看,我成績比你還差,不也找到工作了嗎?」
友人是在安慰她,可季梅卻回贈幾聲苦笑。
第一名畢業的她還待業當中,其他同學卻已經找到好工作,唉……第一名有什麼用?
「其他同學還好嗎?」季梅隨便挑起個話題。
「我也不太清楚耶!應該還好吧!對了,你有沒有收到李沐寄給你的喜帖?」友人話鋒一轉。
「喜帖?」李沐的?
「對呀!你說起其他同學的近況,我第一個就想到他:他可威風了,哄得千金小姐委身下嫁,有個有錢太太撐腰了!」
呵!當她正在當奴隸房東,和病魔打仗時,那個負心前男友已經哄服那個豬腦千金小姐嫁他了啊?他還真有一手!
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又怕一出口就是詛咒李沐的話,讓友人見笑,季梅乾脆不說話。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他的……」友人後知後覺,這才猛然記起,李沐跟季梅曾有過一段戀情。
「我早沒事啦!戀愛不是分手就是結婚嘛!」她特意輕描淡寫帶過去。
李沐是她的初戀,當然不可能說忘就忘,事實上,李沐就猶如一枝肉眼看不見的利刺一樣,令她的心隱隱作痛。
「李沐沒寄喜帖給你嗎?聽說同一個學系的人,都有收到他的喜帖。」
「我搬了家,他不知道新地址。」
幸好她搬了家,不然,李沐那混帳一定會把紅色炸彈寄給她,讓她接連幾天都超不高興。
「那你會去參加他的婚禮嗎?就在這個星期六,聽說,因為女方有錢有勢的關係,所以搞得很盛大。」
「再看看吧!有時間便去,沒時間就不去嘍!」嘴上這麼說,但她壓跟不想再看到李沐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