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離去,四季夫人再次不放心地看看樓上,明白今夜小姐將失去她的處子之身,也知道面對勢力強悍的王爺,無人能改變即將發生的一切。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拂曉城門一開,就去老東家府上負荊請罪!
樓上屋內,難解的棋局吸引了子靈的全部注意力,而她的美麗清純吸引了弘晝的全副心神。他利用她全神貫注於棋盤時,大膽偷襲她嬌美的芳唇,以求解開他們之間難以進一步親匿的僵局。
他猜想她之所以在他親近時打噴嚏,是由心理緊張和陌生感造成,只要讓她適應了他的碰觸,消除她的緊張,當他親吻她時,她一定不會再打噴嚏。
他的努力果真成功了。
「你說怪不怪?」子靈一手托著腮,一手輕叩下唇,完全沒留意到弘晝的嘴剛離開她的,也沒注意到她已經側坐在他腿上多時。只是苦惱地看著棋盤問:「白棋分明死了,你是怎麼想到補這枚棋子讓它活起來的呢?」
「那有什麼怪的,注意力轉移,就可以達到目的。」弘晝的嘴移回她的嘴角。
「你是說注意力轉移?」她轉過臉看他,沒有迴避他趁勢欺上來的嘴,腦子裡依然在尋根究底。
「沒錯。」他在她唇邊低聲說,隨即他的嘴唇覆蓋了她,稍做停留即撤退,但很快又回來摩擦她,幸運的是她並未因這些溫柔的干擾而中斷思考,眼睛仍因專注的思考而半閉著。忽然,她的眼睛張開,似乎明白了。
「唔——」她欣喜地開口,他立刻放開她的嘴還她自由。「你說的對!」
她轉向棋盤,指著右角說:「你看,你先走的這枚棋子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對不對?它看似攻右角白棋,實則覬覦著我的這條大龍,當我去保護右角以為已經置白旗於死地時,你忽然投子把我的黑龍斷掉。唉,我只注意了『捨子爭先』的棋訣,但是忽略了『動須相應』,才讓你得手……」
「沒錯,這就是我的目的——轉移注意力!」王爺打斷她的棋局分析,氤氳的目光燒灼著她,摟在她腰部的雙手巧妙地施力,將她抱轉身,面對著他。
因為明白了這步棋的動機和目的,她很樂意隨著他的指示調整坐姿,開心地稱讚他。「你好厲害,想到這麼一步妙棋,可是如果下次你再走這步棋,我不會再輸你。我已經想好妙招了,今晚要試試嗎?」
「要,一定要!」弘晝的嘴貼在她的嘴上輾轉親吻著。「現在就試。」
子靈無法分辨現在令她全身興奮無比的,到底是他的親吻,還是因為解開了一局殘棋?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喜歡此刻感受到的甜美滋味,喜歡聽他讓她血液沸騰的呢喃,她的身心完全處於一種從未有過的亢奮狀態。
「王爺……棋盤……」她在他越來越激烈的親吻中喘息。
「別管棋盤了。」弘晝捧起她紅潤的面頰,嘴角隱含笑意,用飽含激情的目光看著她。「你沒有再打噴嚏了!」
「啊?」她抬起細緻的蛾眉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她打噴嚏的事,直到他再次覆上她的嘴,溫柔地親吻她,她才明白她真的沒有在他親她時打噴嚏,也明白了他倆這半天討論的原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可是她根本沒去想他是如何做到的。因為當感覺到他正對她做的事時,她的身心彷彿都著了火。
因為鼻子沒有發癢,她能細緻地體會到他的嘴一點都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傲慢堅硬,反而帶著謙卑的柔軟和索求。那溫熱細膩的碰觸帶給了她無邊的快樂。被他珍惜地抱在懷裡親吻著,讓她渾身溢滿了奇異的情感。
她全然接受了他熟練又多情的吻,並情不自禁地摟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
當她主動回應他的吻,熱情參與時,他一向封閉的心扉忽然被推開了,陽光透射而入。他在驚懼中帶著無以言狀的欣喜,他想接受那縷明亮的,哪怕只是短暫的陽光。因為他的心已經在黑暗中停留得太久,需要陽光的救贖!
他的吻帶著熾熱的狂野和激情,初識情慾的子靈無力抵抗,迅速墜入了他熱情的漩渦裡,除了迎合他、接受他外,她還模仿他、追隨他。在雙方全心的投入下,他們的激情竄得更快。
夜依然漫長和寧靜,可是他們彷彿處於轉瞬即逝的時間末槍,片刻不離地抓著彼此,而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澎湃的激情和燃燒的火焰,充滿了不安的躁動和急切的期待,所有這一切都需要得到立即的釋放和接納。
沒有完整的語言,沒有清醒的理智,只有狂野得讓人驚駭的佔有與奉獻。有那麼一剎那,他與她都以為自己會因為如此激烈的痛苦和快樂而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靈從迷茫和狂野中清醒,感覺到全身像經歷了一場風暴的洗禮,但仍不很清楚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她知道他是清醒的,而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裡。她搭在他胸口的手指撫弄著他光滑的身體,引起他粗嗄的喘息,在她心裡挑起熱情的浪花。
然而,穿過窗簷的夜風涼涼地拂過她的皮膚,羞恥感突然襲上心頭,她推開他抓起被單想把自己包住。
「還不要。」他抓住被單,將她重新擁進懷裡。
「我得穿上衣服。」她輕聲道,身子彷彿寒冷似地哆嗦著。而他的反應則是將她身上的被單扯掉,翻過來用他的身體溫暖著她。
熾熱的碰觸,溫柔的親吻,親匿的低喃……她的羞恥感不翼而飛,狂野的激情之火再次燃燒,而他們的心在此時更加接近。
「王爺,我有讓你滿意嗎?」注視著他黝黑雙眸中的星光,她顫抖地問。
「是的,你有!」星光璀璨,將他心靈最深處照亮,他更緊地擁抱著她,彷彿要將她嵌入自己的心窩。
當狂喜的波濤終於平息,激昂的血脈重新勻速搏動,理智恢復後,她再次望著黑暗的夜空無聲地歎息,覺得自己正墜入一個深黝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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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風從窗外吹人,在蘭麝異香浮動的寧靜氣氛裡,弘晝悠悠醒來。
初醒的瞬間,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絕對不是在他自己的床上。眼前色彩艷麗的幄幔和空氣中的芳香讓他清醒,臉上溢出動人的微笑。
閉上眼尋找令人陶醉的體溫,可是他的身邊是空的,涼的,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床上只有他獨自一人。
「小夏!」他慌了,像個驟然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似地大喊,跳下床四處找尋,可是屋內並沒有她的身影。
「小夏!」他抓起長袍隨意披在身上,一把拉開房門,看到水盆邊的身影時頓時心頭一鬆,幾個大步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她。「小夏,幹嘛起這麼早?」
「王爺,請洗臉。」
當女孩轉回身來時,弘晝的雙手像被蜂螫了般猛地收回,所有追逐與欣喜眨眼間被王爺的威儀與冷漠取代。「又是你!她呢?」
「王爺說的是誰?」
「你知道本王說的是誰,小夏!」他面色陰沉地說。
「回王爺,奴婢正是小夏。」小夏雙手捧著毛巾跪在他面前,強作鎮靜地說。
弘晝勃然大怒。「胡說,本王要的是昨夜侍寢的小夏!不是你!」
「可是奴婢正是小夏啊……」
「滾開!找嬤嬤來!」
激憤中,他沒有繫上腰帶的袍子敞開,露出赤裸的身體,小夏的雙頰染上酡色,可是眼睛卻出奇地亮,毫不避諱地緊盯著他。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健壯的男性軀體,一時之間難免為眼前所見心蕩魂搖。
看到她的目光,弘晝彷彿被人摑了一耳光,他本想掩起衣襟,可又心存惡意地大手一翻,將衣服大大地拉開,帶著邪惡的笑容對跪在身前的女孩說:「你總是想頂替小夏,難道你喜歡爺的身子?」
「是的,奴婢喜歡爺……」
「那好吧,到爺這裡來!」
小夏立刻奔向他的懷抱,可他卻一掌將她推開。「就憑這,你連替本王提鞋都不配!」他冷笑著將袍子拉緊。「滾下去,叫嬤嬤上來,立刻!」
「可是嬤嬤不在……」見王爺發火,小夏害怕了。
四季夫人清晨來找她,要她穩住王爺,她原以為憑借自己不比小姐差的姿色,可以誘哄王爺接納她。
昨晚她幾乎整夜都趴在牆板上傾聽這屋的動靜,她的心早被王爺的英俊溫柔和男子氣概所佔據,她渴望自己的第一個恩客是這位多情威猛又地位顯赫的王爺。可看他現在的神情,她懷疑昨晚聽到的那些熱情吶喊和溫柔低喃是出自同一個人。
一聽四季夫人也不見了,王爺更加憤怒。「她到哪裡去了?說!」
小夏一顫,急忙說:「奴婢不知道,嬤嬤只說去看幾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