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武者不會畏懼挑戰。」
「一個真正有朝氣、想要千秋萬代的國家也不該限制自己,尤其……」說到這裡,她語聲微微發顫。「隆冬興兵,對軍士們的身體是一項多麼大的負擔,只要多等半個月,雪融草長,那時再來打,不是更有利嗎?」
她真的是一個好皇帝,萬事以民為重,如果她不是女孩,如果沒有李友合和周鵬的牽絆,她會是一個威震四方的雄主。
偏偏,世事總難盡如人意。
思慮片刻,他抱緊她的腰,說著違心之論。
「周大將軍領兵多年,經驗豐富。也許他找出了冬天作戰的好方法,可以減少傷亡,皇上不必太過憂心。」
「真心話?」她吸著鼻子,微紅的眼眸卻還是帶著幾分戲謔地回視他。
步驚雲心口一窒。真是個妖精,不論何時何地,總是教人心神失常。
「幹麼不吭聲了?」
她故意扭了一下臀部,那豐潤美妙的快感終於激出他一聲悶哼。
「皇上……」不正是討論軍國大事,她幹麼突然來這一下?
「做什麼,人家跟你說話呢!好端端的,你裝什麼深沉?」
敢情全都是他的錯?他的手忍不住從她的腰部移到大腿,用力按住。「別亂動。」
「又不是我愛動,有東西頂著人家嘛!」臀部動不了,她還有腰可以扭啊!怕他咧!
他面紅耳赤。自己確實下腹發脹,有些失控了。
但也怪他不得,任何一個正常男性,讓一個女人在身上扭來動去,能不起反應嗎?
他努力地吸氣、吐氣調息,平復體內的躁熱。
她只是裝天真,手指戳著他堅實的胸膛。「喂,你說把人家送你的生辰禮送十樣給我的,幾時兌現?」
他好不容易恢復的清明神智,又讓她戳得飛散天外。
「奇怪,好像頂得更厲害了。」她偏著頭斜睨他。
他窘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喂,我能不能摸摸那頂著我的壞東西?」忽然發現挑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欲罷不能呢!
「不行!」他瞪了眼。
「小氣,摸兩下又不會少塊肉。」
「你——」差點控制不住把她就地正法,幸虧他及時察覺她得意的眼神,就像只偷腥的貓兒。
這小妖精,不知道什麼叫引火自焚嗎?
她確實是不懂。這嬌悍刁蠻的性子是幼時流落民間養出來的,十歲入了宮,名為帝王,實則是別人手裡操控的木偶,日子過得除了彆扭,還是彆扭。
難得有個人入了心,能陪她玩,她還不卯足了勁地作怪?
也算步驚雲倒楣,成了她情緒的發洩口。
「我有錯嗎?你就是小氣,跟你討幾件禮物不行、借摸一下也不行,什麼都不行,小氣小氣小氣……」一邊說,不忘多磨蹭幾下,然後,她便感覺臀下有個堅硬頂著,熱得好像要燒出火來。
他咬牙,忍了半晌,終是沒忍住。「還敢說自己沒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扳過她的身子,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兇猛的力道、媲美火山的熱情讓她瞬間呆了。
她瞠大了眼,感受到有隻猛獸正四處肆虐,吻腫了她的唇,吮痛了她的丁香,它霸道非常,吻得她幾乎窒息。
她終於明白他說她「不知天高地厚」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個淡漠的人,雖然生了一張木頭臉,但他有一顆比火還要熾熱的心。
他平時的端嚴是因為理智強行壓抑了情慾,一旦心防被破,慾望必如出柙猛獸般銳不可當。
她是錯把老虎當病貓,以為自己把他玩弄於股掌間,其實是她錯捋虎鬚,要倒大楣了。
隨著他的親吻越來越深入,狂猛的力道擊潰她的神智。
她知道自己的衣襟被拉開,或者應該說被扯破……這根假木頭,力勁大得嚇死人,十幾層衣服也能扯破,簡直是強悍到嚇人。
他根本不是解開她的衣衫,而是直接扯爛。
破碎的布掛在她身上,同時,他也解開褲頭,大掌舉起她嬌小的身子——
「唔……」她倒吸口氣,身子被瞬間充滿的滋味實在是……痛與快樂並存。
而他的動作並未因此停止,抱住她的纖腰,一上一下地律動著。
她張開嘴,連呻吟都發不出來。太刺激了,她感覺理智碎裂、神魂往上飄,好像在空中飛,要一直飛到九重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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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裡,齊瑄泡著融合了春風化雨丹的藥湯,整個人處於半失神狀態。
儲笑夢注意到她身上的紅紅點點,心裡有些同情。
「皇上不該去撩撥師兄的。」
齊瑄愣了好一會兒,才有氣無力地開口:「誰知道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外表裝得道貌岸然,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實則根本是只大色狼——不!叫他色狼還是小瞧了他,他應該是色魔才對。」
「師兄色不色我不知道,但江湖人都稱他雷霆驚雲,意思是說他不論行動、性情、武力都像雷電那麼迅速、威猛。」
「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皇上又不是江湖人。」
也是,她又不混武林,誰那麼無聊跟她談些江湖八卦?不過……
「笑夢啊,以後無論大小事,只要是與步驚雲有關,麻煩你都稍微透露點口風。」她不想哪天又捅到蜂窩,很辛苦的。
「你想知道我的事,何不來問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們頭上響起。正是步驚雲。
「哇!」齊瑄整個人往浴池裡一滑,只剩一顆頭露在水面上。「你怎麼可以進來?」
「師兄。」儲笑夢說。
「你出去吧,這裡交給我。」步驚雲道。
「是。」儲笑夢點頭,直接往外走。看來步驚雲真是豁出去了,往常他來替齊瑄舒筋活血都是自蒙雙目,今兒個卻大大方方走進來,直接把禮教扔糞坑裡了。
「慢著。」齊瑄瞪大眼。「應該是你出去,笑夢留下來才對吧?」
「自你開始泡藥浴,都是由我為你運功調理身體,今天當然也不例外。」步驚雲面無表情地說。
她呆住了,良久良久才大叫:「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以前我都是等你泡得正舒服、睡著之後才過來。」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佔我便宜?」
「沒,以前我都用布蒙住雙眼。」
「那你今天怎麼沒蒙眼?」
「既已成夫妻,何必再講那些虛禮?」他還理直氣壯咧!
齊瑄差點被他的話噎死。「是誰口口聲聲禮義道德的,今天——喂喂喂,你幹什麼?」
步驚雲居然開始脫起衣服。
「陌生男女間是該講禮義道德,但夫妻不同,閨房密戲,卻是增進情感的不二法門。」他跟著跳進浴池裡。
「聽你在蓋。」她閉上眼睛、轉過身。要她作怪,她很樂意,但當那些羞窘的事要落到自己頭上,她就不喜歡了。
「我從不講虛言。」
「那是因為你從頭到尾都是個假道德、偽君子。」唉,玩人玩到最後,居然被人玩,氣死她了。
「我本來就不是個君子,我是個江湖人。」
「格老子的,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他皺一下眉,知道她那句「格老子的」不是存心罵人,而是幼年生長於民間養出的口頭禪。他貼身保護她十年,不知聽她說過幾百、數千遍了,也沒覺得怎麼樣,但今日,對著她窈窕的背影,他覺得那句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瑄兒,以後我私底下就這樣叫你了。」不必問過她的意思,他直接決定。「只有你我二人時,你能不能不說『格老子的』?」
「幹麼?你幾時也兼了御史的職,要來挑朕的毛病?」雖然她下詔罪己下得很習慣了,但不代表她喜歡幹那些事,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是。」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改稱老娘或者姑奶奶什麼的?」
「你說的什麼怪話?」
「私底下,咱們是夫妻,你自稱『老子』,我算什麼?況且你是女子,老娘之類的話比較合適。」
她霍地轉身,掬起一捧水潑向他。
「你腦袋壞了嗎?什麼不好計較,跟我計較這些小事。」
「不是計較,而是聽一個女人張口閉口『老子』,很不自在。你要是不喜歡稱老娘,南方人喜歡罵辣塊媽媽不開花,這也行。」
「你個瘋子,心裡都想些什麼啊?!」她算是徹底服了他了。
「想你。」他很直白。
她怔住了,有一點被嚇到,更多的是感動。
她知道他是不講虛言的人,他說一顆心都想著她,就沒有半點虛假。
這樣毫不轉彎的感情幾乎是沒有浪漫可言的,但它必定百分之百真誠。
「驚雲,我……」她有句話,只有三個字,想對他說。
「該運功了,否則藥效退去,就白費了一顆丹藥。」他突然長臂一伸,把她捉過來,幾指點在她身上,為她運功,助她調理體質。
格老子的,你這白癡步驚雲!她在心裡罵。本來想對他說「我愛你」的,現下那三個字立刻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