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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綠光

  「原來……是為了我?」那件事竟教他耿耿於懷,所以才會事後學習……他對她也來免太上心了?時著,卻見他朝她的傷口瞪大眼,她疑惑地垂眼望去,驚見那傷口竟已結癡,甚至……不疼了。

  「稚……你的體質真特別,傷口收得好快。」褚非吶鈉的說。

  「……是呀。」就連她自己也被這傷痊癒的速度給嚇著。

  「既然華爺的傷無礙,你到底還要摸華爺的手到什麼時候?」左不其將雙手握得咯略作響,一副他再不放手,自己就要大開殺戒似的。

  他悲憤起身時,龔風華突然喊住他,「褚非。」

  他立即回頭。就知道稚不會這麼狠心待他!豈料一

  「這是我今天換下的衣袍,拿去洗乾淨。」

  褚非登時僵化為石,洗衣袍……他堂堂駱騎大將軍兼皇衛司都督,竟要幫他洗農抱「拿來!還有多少,一起拿來則沒關係,他還有項予可以幫他洗!

  龔風華被他那化悲憤為力量的嘴臉給逗得笑開。

  「華爺?」左不其不解地看著她。

  「沒事。」她應著,卻還是止不住笑意的目送褚非離去。

  「是說,華爺的傷口怎會收得如此快?」他嚼看她手臂上的癡說。

  第九章 山洞告白(2)

  龔風華玩咪地揚起眉,龔閥直系總有些特殊能力,好比子凜身上的傷總能不藥而癒,不過遠親的她並沒有這種能力,可這事偏教她碰上了……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婁戰耒那蓄意的動作。

  她和姿戰耒沒什麼交情,就算他識破了她對褚非的感情,也沒必要特意挑釁褚非,而她的傷確實是在他摟抱後才開始迅速收口。

  當年兩個擁有異能的女王各擁一主,所以婁月的開朝皇后本身就有異能,婁戰耒若是承襲著,擁有特殊體質也不是不可能。

  翌日一早,一行人拐了道,轉往雁飛山南嶺而行,借宿在南嶺的哨樓。

  人夜之後,龔風華獨自騎馬四處勘查,以確認是否有埋伏,卻不意經過當年和褚非避難的山洞。

  想起那段記憶,她勾唇低笑。

  結果彷彿是老天刻意應和似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

  她猶豫著要進山洞避雨,還是要回頭時一

  「稚。」

  那再熟悉不過的沉嗓傳來,她回頭望去,就見褚非縱馬而至,手上還提了盞風燈。

  「下雨了,先進裡頭躲雨,快快快。」來到山洞前,他一下馬便拉著龔風華進入山洞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就說了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嘛。」他將風燈擺在山洞口,搖晃的光映照出兩人的身影。「你的頭號隨侍說你到附近巡邏,我說要來找你,他要我別瞎忙,說我肯定找不到你,待會回去麻煩告訴他,我找到了。」

  她不禁搖頭失笑。

  「我猜你巡邏的重點,肯定是這些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心想說不定你看到這山洞就會停下腳步。」褚非說著,感覺手心開始出汗。

  此情此景,外加這場雨,可以說是老天給他的大好機會,他怎能不趁勢告白?

  龔風華聞言,眉頭微皺,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是啊,看到這山洞,就想起當初咱們在這過了一夜……多了得,下看雪,你還光看上身,壓根不怕冷。」

  「你都沒喊冷,我能喊嗎?」

  「所以你會冷?」

  「下著雪,誰不冷啊?」

  「那你……」

  「我……在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讓我如此心甘情願。」褚非說時,嘴角忍不住顫著。

  去他的,不是說要學習姿戰耒,如今不過是說點情話,自己這是在緊張什麼?

  龔風華微訝地看著他。難道說:「你說點話,別不吭聲的。」他用粗嗓掩飾羞轍,還有失速的心跳聲。

  他都說得這麼白了,稚不可能不懂的。

  「我……」她慧黯的眸輕轉著,「你要我說什麼?」

  褚非幾乎要跳起來了,「喂,你別裝傻,我都說成這樣,你真不懂?」

  「不懂呀。」她裝無辜。

  也不是真的不懂,但她想要更肯定明確的答案,要不然,她老覺得自個兒會錯意。

  「稚,難道你沒想過為什麼我甘心為奴嗎?」拜託,他堂堂駱騎大將軍兼皇衛司都督,爹是鎮國大將軍,娘是德妃之妹,他出身將門,身份顯貴,如果不是因為對像是他,他會甘心為奴?

  龔風華聽著,嘴角越勾越彎。

  呵,真的不是自己誤會,而是他真的對她有意:

  「所以……」她等著下文,非要他說清楚講明白。

  「還所以?」褚非瞪大眼。

  可惡,自己到底要怎麼說,他才會懂?

  他惡狠狠地瞪著稚,卻瞥見一抹壞心眼的笑意在稚眼中漾開。好啊,這人分明是懂了,卻又故意假裝傻……他俯近,口勿上稚的唇。

  沒想到他竟大膽地吻自己,龔風華怔住,同時想起,上回在龔閥他也吻了她。

  難道那時的他已是如此想法?

  那漂亮的桃花眼像擁有魔力能將人攝入其中……如果是他,她甘願沉淪。

  瞧稚緩緩地閉上眼,微傲的唇像是邀約般,他心推動搖看,大手拂上稚的腹,心跳得好快,他恨不得將稚吞下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褚非渴切地想要更多,然而——

  「華爺」

  洞外突然響起左不其的吼聲,龔風華回過神,一把將眼前人推開。

  沒有防備的褚非被她給推得往後栽倒摔在山洞旁的雜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華爺,下雨了,外頭有不少惡狼,還是早點回去,別再巡了。」左不其走進山洞,話是對著她說,一雙流露凶光的虎目卻死死盯著褚非。

  「咳,也對,得回去了。」她垂看臉,掩飾頰上的紅暈。

  龔風華大步往外走,瞧見褚非頭上頂看雜草,忍俊不住地低笑出聲。那笑像是暖陽,教他怎麼也移不開眼。

  頓了下,褚非突然喝問:「稚,你懂吧?」

  要是不懂,她不會這麼笑的,對不?

  她翻身上馬,映他一眼。「不懂。」話落,立刻縱馬飛奔。

  左不其旋即跟上。

  「還不懂?」他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

  氣死人了,他非跟稚說清楚不可!

  原以為告白的機會多如牛毛,怎知他就是尋不到和稚獨處的時機,眼見婁月京城棲夜城已近在眼前,他還是沒能和稚說清楚。

  「現在到底是怎樣?他明明就在我面前,為什麼就是逮不到機會跟他說?」

  由於入了夜,城門已關,一行人便轉往龔閥位在棲夜城郊外的分坊過夜。

  而再次進不了龔風華房門的褚非,氣呼呼地回到被安排的客房,嘴上不住地叨念著。

  項予懶懶地躺在軟踢上,蹺著腿,掏著耳朵,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是故意不見我嗎?」他問。

  這段時日,為免行蹤暴露,他們時而兵分兩路,到了某個定點再會合,然後繼續兵分兩路前進,碰頭的機會自然大滅。

  這是為了防範備種意外,所以他也認為這麼做是必要的,但如此一來,卻讓他的告白計劃一再延宕。

  他越來越焦躁,偏偏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像沒事人一樣,吃好睡好,神色如常。

  到底稚是怎麼想的?他不可能完全都不懂吧?

  是夜,褚非懷著焦躁的心情入睡,翌日一早,便派人進姿月皇宮享報和親隊伍已到的消息,不久婁月女帝派了個御史前來迎接。

  「不讓霎皇子進宮?」龔風華詫問。

  「是的,這是陛下的命令。」那御史如是說。

  當下也坐在廳裡的婁戰耒神色晦暗得教人讀不出思緒,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龔子凜沉不住氣地站起身。

  「太過分了吧,婁皇子是為了兩國和平才自願到弋風當質子,此番好不容易返回婁月,為什麼不讓他進宮?」她怒聲質問。

  「這是陛下的旨意,下官無權過問。」

  「可天底下……」

  「算了,就這麼著吧。」婁戰耒淡道。

  「可是……」

  「別為難他,他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他無所謂地笑著,抬眼看著御史。「回去告訴陛下,本皇子不會進城也不會進宮。」

  「那下官先走一步了,至於迎親隊兩個時辰後就會抵達,屆時再麻煩褚將軍和龔閥兩位爺兒一同到迎賓館慶賀。」話落,人隨即離去。

  御史一走,大廳隨即靜默下來。

  龔風華對婁月女帝這個決定不得其解,畢竟之前婁戰耒曾說過,要是她在婁月遇上麻煩可以去找皇城衛指揮使景初瑾,感覺上他和婁月頗有聯繫。但婁月女帝的決定,彷彿和這個皇子壓根不親,並不希望他回婁月。

  既是如此,婁戰耒又是如何掌握婁月的一舉一動?

  不自覺地看向他,她正斂眉沉思,龔子凜卻已惱火地站起身。「太過分了,女帝真是你的親生母親?」

  「子凜。」龔風華立刻出聲制止。

  「我有說錯嗎?婁皇子離開婁月已經二十年了耶……」說著,她眼眶微微泛紅了,聲音有些硬咽。「風華,咱們沒有爹娘,可咱們有很多家人相伴,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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