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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綠光

  他笑得唇角勾彎,優雅地比出了個請的動作。

  氣死她了!初瑟氣得跺腳,硬著頭皮往外走,道格立即快步跟上。

  「你幹麼這樣逗她?」初明沒好氣地笑道。

  「你不覺得看她氣得七竅生煙,總好過見鬼的表情吧?」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花耀今掏出手機,撥出號碼,那頭一接通,他立即開口說:「老傢伙,我請人過去收下,見到人,直接把支票交出來,不要惹我生氣。」

  等著對方萬分確定的回答,他滿意地收了手機,對上初明很玩味的眸色。

  「幹麼這樣看我?」

  「你……明明就很疼小瑟嘛。」

  「我本來就疼她,是她不知好歹,老以為我要害她。」他哼了聲。

  他是補償心理,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嚇過她幾回,儘管無心,但終究就是嚇到她了,疼她一些,算是還她。

  「你根本是疼過頭了,沒人會對一個只認識三年的鄰家小妹付出這麼多的。」

  那四百萬的佣金,簡直就是拐彎抹角要送給她的。「甚至老是跟我打探她的消息,一回國第一個見的也是她。」

  如此大手筆,而且為了不讓小瑟感到虧欠,他還做到這種地步。

  也對,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默默地做,不讓人發現他的心意。

  「那是因為你跟我說,她一直很辛苦地到店裡工作,蠟燭兩頭燒,怕她會撐不住。」所以散財童子就遠渡重洋的回來散財了。

  「只因為我這麼說就回來,你不認為你太關心她了?」

  「會嗎?」基於她們父母對他好,給了他短暫的家庭溫暖,所以他盡其可能地報答,這樣算是過火了嗎?

  初瑟是聰明大方的,但她沒有初明那麼幹練,遇到狀況的反應能力不及初明,也難怪他會比較擔心她一點。

  「你對我就沒那麼好。」初明可是打從一開始就認為他偏心。

  「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他挑眉笑得戲譴。

  「說到底,對我好,還不就是為了要對小瑟好嗎?」

  花耀今挑起一道眉,細忖著這個問題——是這樣子嗎?

  第3章(2)

  他疼她疼過頭了嗎?

  花耀今獨坐在私人俱樂部裡,金紅交織的緹花沙發上,支肘托腮地看著端著托盤悠閒來回的初瑟。

  他的眼裡看不見豪賭的富商,耳朵聽不到富商們賭桌上的喧鬧聲,他彷彿進入某種真空狀態,眼裡只有她。

  初瑟是個美女,但並沒有美到能夠教人思之不忘,巴掌大的小臉嵌了雙琉璃似的眸,出塵靈秀,那軟嫩如花辦的唇,溫潤粉透,勾笑時唇彎的角度是最性感的上弦月。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美到教人駐足忘返的地步。

  疼她……有什麼不對?

  當她父母雙亡,徬徨無助哭得像個淚人兒時,當她在夜店打工險些被侵犯,驚惶失措哭得淚流滿面時,他實在忍不住想要代替她的父母疼寵她,這有什麼不對?

  他不能將她擁入懷裡安慰,說不出半點可以安撫她傷悲的話,所以他換了個方式保護她,這也算是疼過頭了嗎?

  一個看似平常的問題,卻莫名地讓他在近幾日不斷地陷入深思,不斷地追逐初瑟的身影,看見她的笑,他的心情跟著大好。

  也許是沉重的債務壓得她無法像往常打自內心的笑,但打從幾天前他親手接過他付給她佣金的支票後,她的神情從難以置信轉變成幾乎快要尖叫的愉悅,讓他頓時覺得自己的付出怎樣都是值得的。

  他想保護的,是她的笑。

  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淚,太苦澀,教他的心跟著隱隱作痛。

  只是,她會不會太愛錢了一點?以為她拿到四百萬以後,她會等到下個月跟他上郵輪當特助就好,豈料她堅持不放棄他給的高額兼差費,每晚跟著他到飯店會館的私人俱樂部裡,搞得他不得不夜夜報到。

  花耀今濃眉輕佻,看著她討喜地笑臉迎人,溫婉地遞上香檳,柔美的姿態,教身邊的男人開始注意她,甚至調戲她,從言語轉而到肢體,她沒有反抗,還是笑吟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頭一次對她的笑容,感到刺眼,刺眼到教他有些不爽。

  於是,他彈了彈指。

  清脆的彈指聲在不算太吵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楚。初瑟看向他,隨即向身邊的男子投以抱歉的笑,接著趕緊走到他身邊。

  「有事嗎?」她站離他兩步之外的問,笑意早在過來的路上逐步遞逝。

  花耀今濃眉挑得更高了,眸色益發深沉。「香檳。」

  面對他人時,她是活潑大方、甜柔可人的,這一點,他一直是知道的,然而一面對他就轉為瑟縮,讓他很不愉快。

  「喔。」她依舊站在兩步之外,拿了杯香檳給他。

  花耀今伸過手輕握住杯緣,隨即順手朝她身上潑過去,動作之快,別說反應,她根本是愣在當場,一如當年被戲弄的場景。

  初瑟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粉唇微啟著,老半天卻始終吐不出半句話。

  怎麼又來了?

  她以為他不再是當年可惡卑鄙沒人性的機車男了,豈料心防初卸,機車男「症頭」再起,又開始惡整她……是怎樣?給佣金給得很不情願,不回整一下她,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嗎?

  「去換衣服。」花耀今啟口,語氣很輕很淡,卻充滿命令。

  「不要。」她生氣了,氣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倔氣地抿緊嘴反抗。

  「裙子濕了。」

  「無所謂,我拿紙擦一擦就好。」她非常堅持,儘管她的裙子已經濕了一大片,甚至還滴滴答答地淌著香檳。

  「道格已經幫你準備好衣服了,去換。」他眉頭微攏,神色有些不耐煩。

  「我說不要。」要不是這裡是工作地點,她真的會趁著火氣正盛的當頭,一鼓作氣地跟著他算起新仇舊恨,順便請他不要再這麼幼稚!

  「你確定?」晶亮剔透的香檳杯在他長指上跳轉著。

  初瑟防備地看著他,照以往經驗推算,他肯定又要出賤招,愈想愈不對,她只好無奈妥協。

  「我等一下要打包東西啦。」她要是現在跑去換衣服,回頭就沒好料可以逮回家了。

  「什麼東西?」

  「你不要問啦。」這裡人多嘴雜,被人聽到會很不好意思。

  「什麼東西?」他語氣沉冷,不耐至極。

  她猜想她要是不說,今晚肯定是沒完沒了。「賭桌上的餐點啦,每次都會留下不少,我想放著也是可惜,而且其他人也會拿……」

  花耀今傻眼,沒料到她打死不退的主因,竟是因為她想要打包餐點。

  「很好吃嘛……我想帶回家分姐姐吃。」他的眼神太銳利,看得她好想就地縮起來變不見。

  他深吸口氣,眼角不住抽搐。「去換衣服,不然我保證,你什麼都拿不到。」

  他沉吟的道,王者威嚴自然散發。

  「……好啦。」她好孬,反抗不了這個大混蛋。

  「我帶你去。」他將香檳杯往茶几一擱,隨即起身,高大的身形領在前頭,十分自信地認為她一定會跟上。

  初瑟確實是相當認命的亦步亦趨跟在後頭,跟著他轉進俱樂部的長廊裡,右拐了彎,進了第一間房,果真瞧見道格已在房內,手上捧著一套光是用看的就覺得價值不菲的衣物。

  然後,她認命地踏進更衣間裡換衣服。

  「Boss,要她換衣服,直接跟她說好了,幹麼把她潑濕?」初瑟一踏進更衣間後,道格忍不住發問了。

  他很清楚上司一直很不滿初瑟沒再穿過他贈送的服飾,只是對於潑濕她的衣服這種手段有些不以為然罷了。

  「你以為她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小孩嗎?」花耀今倚坐在房內一套柔軟馬毛沙發上,慵懶地回應。

  「……」道格突然開始同情,未來會成為他小孩的可憐生命。

  Boss是個金融企管天才,眼光獨到,市場敏感度極佳,一旦看中的獵物,出手絕無閃失,用三年的時間整頓美國拓荒者博弈集團,且成功地將集團以其他企業形態打進市場,甚至挾著赤焰跨洲越洋而來。

  但很顯然的,在領域之外,他的Boss異常幼稚。

  「待會告訴她,那衣服是你送的。」

  「為什麼?」

  花耀今抬眼,眸色平淡,看似無害,實則殺傷力十足,讓道格聰明得選擇明哲保身,乖乖地閉上嘴。

  於是,當初瑟踏出更衣室時,他立刻照辦——

  「記住,這是我送的,如果你還想要這一份工作,請你明天務必記得穿上這套衣服。」順手再將裝著另一套服飾的紙袋交給她。

  初瑟傻愣愣地接過手,眼角餘光發現有道狠辣的視線已經騷擾她很久了。

  「依我看,你不是小氣,你根本就是窮酸得嚇人,連道格都看不過去了,才會特地送你衣服。」花耀今輕哼道。

  她看向道格,道格表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暗咒連連。

  「對不起……」初瑟無奈地道歉。「我以為那些衣服看起來都差不多。」她還特地去找類似的服飾,找了好久才買到的呢,她也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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