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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安靖

  為什麼不回答呢?這個問題很難以回答嗎?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沒有。」在久到她以為他並不會回答她時,他突然響應了她的問題。

  「沒有嗎?」是她想太多了嗎?她聳聳肩。

  「為什麼是我?」他問,手中為她吹發的動作沒有停過。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哪有為什麼的?就因為我很想找個人擺脫處女的身份,所以才會去夜店找男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會找另一個男人跟他上床也說不定。」她不想讓他誤會,所以故意輕浮的說。

  「你不是。」意外地,他反駁著她,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答案。

  「不是什麼?」

  「你不是那種會胡亂找男人上床做愛的女人。」感覺到她的發差不多全干了,他一邊回答著她,一邊將吹風機收到收納箱裡。

  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肯定?方秋澄看著這個明明跟她一點都不熟,卻偏偏表現得好像知道她很多事,深知她個性似的男人。不過,算了,他們只不過是一夜情,問太多也沒有什麼好處,不論對她或者是他而言。

  她闔上了口,趴到枕上,準備入睡。

  可是,高大炙熱的男性軀體,冷不防地貼上她,而後她被反了個方向,納入一具胸腔前,她呆住了。

  「你做什麼?」她困惑地問。

  「睡覺。」他的眼睛緊閉著,連回答她的時候都沒有張開。

  「為什麼抱住我?」她試著伸手挪開他環上她腰的手,可是他卻摟得死緊,不肯放手。

  這一回,因為她的掙扎,他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這是我的習慣。」他說,然後又闔上眼。

  什……麼!她瞪大雙眼,一臉兇惡地瞪住他那張靠得十分近的臉,「喂,你習慣抱著人入睡,但不代表我習慣被人抱著睡!放開我!」

  她不高興了,憑什麼要她接受他的習慣?他霸道沒道理的舉止,令她決定馬上就著衣離開,就算自己現在雙腿軟得很,腿間還泛著羞人的酸疼,她也不肯留在這個怪男人的身邊。

  她扭動著身體,雙手推著他緊巴在她身上的兩條手臂,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勁、怎麼推他,他都還是沒有放開手,依舊巴得她死緊。不但如此,由於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所以她很清楚,在她的扭動下,他的身體起了什麼樣的反應。

  這下子,方秋澄的眼瞪得更大了,不過,眼中的兇惡被警告取代,以掩飾眸底的那份羞澀。

  「你、你、你……」她驚慌得結巴起來,而拒絕的話還沒有完整的說出口,他的唇就已經覆了下來,將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完全地封在彼此的嘴裡。

  他以熱切無比的吻,親吻著她,汲吮著她口中每一分每一毫的甜蜜,也不讓任何的拒絕從她的口中溢出。

  ……

  太可怕了,她發誓,她再也不敢隨便在夜店裡找男人上床了,因為這一次的經歷,足夠叫她到下輩子也記住。

  一整夜,她都反覆地被這男人佔有入侵,狹小甬道傳來既酸又麻的疼痛。她的嗚咽、她的眼淚,都沒有辦法要這男人停止那像是無止境的律動。

  「伊凡,伊凡,饒了我……」到最後,她不得不開口求饒,求那個不論是精力、體力還有持久力都過於可怕的男人。

  「秋澄,你是我的。」沙啞的嗓,伊凡在她的耳邊低喃,他手臂收緊,將她完全地納入自己的懷裡,那姿勢像是這輩子再也不會放手一樣。

  第2章(2)

  徹夜不曾休止的歡愛,結果就是方秋澄第二天無法去工作,她氣得牙癢癢的,可是卻無話可說。

  因為,她根本推不開他……好吧,是她自己沒有堅決地推開他,所以才會落得這般被啃得徹底,連工都無法上的田地。

  「秋澄,你感覺好一點了嗎?」擔心同居人狀況的莫解語,捧著剛煮好的雞蛋粥,騰空一手敲門推開,邊揚聲問著那個一整夜沒回來,一回來就一副累壞了模樣的方秋澄。

  方秋澄不敢讓溫柔體貼的「包租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所以就謊報自己昨天晚上被召了回去臨時值班,不小心著涼了,現在渾身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可是,看著莫解語那對彷彿洞悉所有事的清澈眼眸,一陣不由自主的心虛以及愧疚,便浮上心頭。

  明明說年紀,方秋澄明明比莫解語大上兩歲,可以莫解語的沈靜自恃,卻總是教方秋澄覺得自己才是比較小的那一個。對著溫柔的「姊姊」撒謊,總是教做「妹妹」的倍覺內疚。

  「咳,我睡了一會,感覺好多了。」可是為了不讓莫解語知道自己做了多「壞」的事,方秋澄還是選擇繼續撒謊,裝病患。

  「我熬了點雞蛋粥,你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莫解語的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可是眼睛有禮地只注視在床上「裝病人」的臉,努力地不去看她後頸的吻痕。

  於是,方秋澄盡力不想讓莫解語知道的事,還是被莫解語知道了,而且還很清楚。能吻在那個地方的,絕不會是方秋澄本人……除非她的脖子可以像貓頭鷹那樣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不過,既然秋澄不想讓她知道,莫解語也只好裝作沒看見那一個個張狂的吻痕。

  「謝謝你,解語,我現在餓得很。」方秋澄欣喜地接過托盤,差一點忘了要裝虛扮弱,幸好馬上就想起來了,雙手意思意思地抖個兩下,表示她現在還很虛弱,下不了床……這不是裝的,現在要她下床,她也真的會腿軟。

  可惡的男人,好像餓了很久一樣,一直吃、一直吃,根本就不怕會吃撐著。

  「秋澄,粥很難吃嗎?」驀地,莫解語問,用著困惑遲疑的口吻問著。

  方秋澄連忙從那充滿肉慾的回憶裡回過神來,她擠出一抹笑,「怎麼可能會難吃呢?你煮的東西永遠都這麼好吃,我哪裡會覺得難吃呢?」

  她又尷尬又羞澀的表情,莫解語一一看在眼底,秋澄可能不知道,她現在的臉紅得跟成熟的水蜜桃有得拼吧?不過,現在的她卻絕對不會再被人質疑她的性別。

  方秋澄此刻春情蕩漾的嬌媚模樣,連身為女人的莫解語也忍不住感到心跳加速,更何況是男人呢?

  看來,秋澄昨天晚上應該被「滋養」得十分充足。莫解語唇角含著一抹神秘的笑,瞄了眼那張越來越紅的臉。

  那臉,好像只差一點點,就會冒出煙來。如果她沒有猜錯,她想秋澄已經察覺到她已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有事發生過了。

  方秋澄見她沒有表示什麼或說什麼,感激地吃光剩下的雞蛋粥。看著莫解語利落地收拾一切,拿起托盤準備出去時,方秋澄鬆了口氣,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從這片可怕的羞窘中逃離。

  可惜,她忘了,這間屋子裡,還有另一個房客,一個同樣十分關心、緊張她的同居人。

  「秋澄、秋澄,你感覺好一點沒有?」嬌小可愛的少女,如同小火箭炮般闖進原本寧靜得有點尷尬的房間裡,一張純真無邪的小臉充斥著濃濃的關懷,「啊,你到底生了什麼病,為什麼頸後面一點一點紅的?你被蚊子咬了嗎?」

  困惑的問題,猶如一枝利箭,教方秋澄中箭墜馬。

  她看向莫解語,而莫解語早就忍不住洶湧的笑意,半掩著唇坐在她的床邊笑個不停。

  可惡!她就知道,解語一定知道了。方秋澄拉起被子,將自己徹底地包裹起來,拒絕在這個時候見人。

  「秋澄?你怎麼了?」可是,看不懂她害羞又困窘的小妹妹,依舊天真地追問著。「解語姊,為什麼你笑得這麼誇張?楊兒說錯了什麼了嗎?」

  「鳳兒乖,跟解語姊先出去,讓秋澄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說到「休息」兩個曖昧的字詞,莫解語又是忍俊不住地輕笑出聲。

  「我聽到了!」恨恨的嗓,從被單下傳來。

  莫解語看了床上的「棉被團」一眼,然後帶著滿腹疑問的少女離開房間,讓那個快要因為羞窘而昏厥過去的人得以喘口氣。

  不過……「秋澄,晚餐需要我再端上來嗎?你有力氣下床嗎?」臨離開房間前,莫解語禁不住心底小惡魔的召喚,回頭揶揄著那因為快要悶死而探出頭來的人。

  轟地一下子,方秋澄原本已經滿佈紅霞的臉,更加地紅了。

  可惡,不要再讓她見到那個叫做「伊凡」的可恨男人……她咬著被單,暗暗地咒罵著。

  第3章(1)

  方秋澄不想相信,真的,她甚至以為現在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只是她在作惡夢,只要她那個吵耳的鬧鐘一響,那麼她就會從這個荒誕絕倫的夢境裡醒過來。可是,現在卻活脫脫地擺在眼前,容不得她自己騙自己。

  那個外國人,那個吃得盡興,卻害她躺在床上咬牙切齒,被莫解語揶揄一整天,而且還得默默承受的罪魁禍首,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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