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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四方宇

  鎖脈的鼓音必須她出手才能追,這群人的責任是引她出手,讓克羅棋甄的鼓音可以追她武功脈門,好封住她的經脈!

  這下真是麻煩了,這群漢子的武功再加上隨時伺機而動鎖脈鼓音——

  「老弟,只好借你的獵魂劍法一用了!」

  主意一定,蘇少初甩過手中長蕭,提氣守元,拔起的身勢如凌雲之天,手中長蕭逼出劍芒之銳——

  「橫劍當空,劃開點點霜落——」

  長蕭化紅光劍氣,回身翻騰中,紅光劍影飛旋,當空朝幾個緊隨躍空想擒人的大漢劈去,二、三個大漢被紅光掃中,落地痛嚎!

  「挑殘雪、化干霜;破疾風,化利芒——」

  飄灑的身姿踩上落地的大漢,待鼓音才追至,她躍飛再起,手中長蕭旋飛不止,借飄空細雨迫氣而出,化劍氣之威,如風掃燎原,震開再圍上的人馬。

  「劍光如狂潮,劍影似奔雷,光吐紅刀,影獵疾魂——」

  迅風、迅雷、迅影之劍氣、身姿,一路劃掃而來,翻飛的劍芒中,像幻化無數之影!

  「霜迸飛刀行千里,紅芒如削震迴腸——」

  虹光連貫,最後歸為一道銳虹,再化五道極鋒,直取克羅棋甄之鼓,對方雖想護鼓避開,卻差之毫髮的讓三面鼓毀之!

  蘇少初回氣定息時,壯漢們全倒,鼓音亦散。

  「四少這劍法看來雖勁道不強,卻能準確取中要害呀。」

  「好說。」她笑笑措手。

  總不能說這勁道不強是因為劍法本來就不是她的,她只是臨時偷師,真要劍法的原主人來,附近怕是寸草不生了!

  她沒有孿生弟弟蘇雪初的內力與劍鋒,只能仿得三分模樣與二分劍意。天生她不好武學,卻有一看便能抓住精髓的領悟力,連南源劍師都驚訝於她的天賦,自然劍師也同時敗倒在她愛享樂重於一切的惰性上,因此哪怕她沒真正學過獵魂劍法,也能耍出幾分模樣。

  反正只要能夠逼退眼前陣仗,避開鼓音的追人,她就能伺機脫身。

  「看來不出重鼓之音,抓不住四少的身形,得罪了——」

  克羅棋甄雙瞳掠凜,異服大漢們在主子的示意下再次圍上,再起的鼓音,是節奏明晰得幾乎迫上人心口,大漢們的眼神也轉為犀利。

  鼓音與凌厲攻勢再對蘇少初,忽地,一旁草叢內的身形跌扑出;!

  「冰月……啊——」

  「住手——」驚見掉入戰圈中的人,蘇少初叱喊,卻已救之不及!

  迫人的鼓音打上來人,原就瀕死的身軀被鼓音之力彈離,重摔落地!

  「公子……冰月……公子,請、請您救我族少主……」

  渾身是血的少年,五官淌著黑色血絲,幾乎快被黑暗所驅的意識,只見眼前佇立的白衣身形,他痛苦的爬行。

  「孟閻司……冰月……公子……」

  被尖刺礪石割了滿手血的掌,抓上蘇少初的鞋與衣袍,血紅的印於透染了雪色的衣擺。

  少年一雙眼已經分不出血水和悲慟的淚,只見他眨著讓人幾乎以為那是一雙已經死亡放大的瞳,淚與血不停淌落眼角邊的小黑痣。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蘇少初緩緩開口的聲,下著任何感情的道。

  「冰月……公子……」

  當少年的手緩緩垂下時,未竟的遺憾終令他瞠著難以瞑目的雙眼,帶恨死於異鄉。

  蘇少初始終淡斂著雙眸,身形不動,神色也不見分毫變化;身後,一個戴滿珠玉寶戒的大掌按著她的右肩。

  從克羅棋甄攻勢轉為凌厲,少年闖進戰圈中,朱毓便來到她身後。

  「三皇子,此人是冉流玄虹的人。」克羅棋甄看到少年面上的紋印,確認道。「從他身上的萼青之毒已有數日來看,極可能是日前三皇刺殺不成後逃脫的刺客。」

  「少初愛弟真是淘氣哪!竟會認得刺殺本皇子的人,中萼青的人早該死了,除非有人救了他,壓住他的毒。」朱毓伸臂環住她,切齒又呵笑的聲低撩在她耳邊。「窩藏刺殺皇族的刺客要誅九族的,不會是你救了他吧!」

  「少初說了,他認錯人。」她斂眸,淡淡道。

  第六章

  馬蹄伴著輪軸聲,一行威蕩的護衛,在雨夜中,平穩的行進在帝都街道上。

  「少初愛弟,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想起去年上雲峰時的那一夜,一路上,你也始終在本皇子懷中。」

  豪華的馬車內,鋪著輕裘絲緞的墊上,朱毓一臂鉗緊懷中人的腰,另一掌按住在頸窩處的螓首,面龐緊偎挲著那細柔的髮絲,聞著那久違的髮香。

  「只差當時,你可沒這麼不乖。」他像在訓一個頑皮的孩子,警告胸懷內想掙動的身軀。「少初愛弟,當個聽話的乖孩子,別亂動,否則一個拿捏不好,真重傷了你,讓本皇子多心疼。」

  「如果三皇子希望我再刺你一劍,少初不介意再來一次虛與委蛇,這次絕不會刺偏!」定然一劍要他朱毓的命。

  「你就是這麼會使壞,讓本皇子又愛又……恨!」他親暱的笑罵,按在她螓首上的掌隨著他的聲緩緩順著頸項撫下,來到肩頭,眸光調上森狠!

  肩上驟來的劇痛,蘇少初猛地推開朱毓,那幾乎打算捏碎她肩胛骨的力量,令她咬牙得冷汗直流。

  「瞧你,就愛不聽話,吃苦頭了吧!」聲充滿溫柔不捨的心疼,看著痛苦捂著右肩的蘇少初,他再伸手向她。

  「過來,讓本皇子看看你的傷。」

  「死不了的傷,毋需三皇子費心。」蘇少初避過他的手,冷笑道。

  「少初愛弟,真打算繼續這麼不聽話嗎?」

  朱毓再次抓過她捂著肩膀的手腕,蘇少初回手想反擊,隨即倒抽著聲,他威脅的反折她的手掌!

  「你是想在這帝都內打傷本皇子,還是讓本皇子真將你重傷?」

  敢在帝都內打傷他朱毓,傷害天家皇子的罪名非一般人能擔得起,更何況朱毓的能力,也非她武力可敵……

  「將少初打成重傷,甚至控制傷勢的輕重,三皇子並不陌生,何需客氣。」

  被他再拉進懷中的蘇少初,對再被握住的肩膀痛縮了一下。

  「跟本皇子算舊帳,那本皇子豈非更該跟你算算玩弄本皇子的事,還有那無情的一劍。」

  朱毓低吮著她冒冷汗的額角,對懷中的人像一件愛不釋手的寶物般,撫著她的髮絲,面寵親暱的一再廝磨著。

  「乖一點,讓本皇子看看你的肩膀。」

  就在朱毓拉開她的衣襟時,蘇少初反倒笑起。

  「愛弟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少初想到喔鋈答應三皇子,要提供摧毀高傲之雁的方法。」

  「是嗎?說來讓本皇子聽聽。」

  蘇少初推開他的手,對此刻笑得一臉「異常呵護」的朱毓道;「何不刺瞎這只雁的雙眼,再……灌聾她的耳朵,接著毒啞……她的唇舌,三皇子瞧如何?」

  「為何愛弟覺得這麼做最好?」朱毓遊戲般的餘裕慵懶已失,冷掀著唇。

  「因為這樣……」她仰首,不馴至極的挑釁神態,對上朱毓那雙莫測下絕對是令人膽寒的瞳眸。「一輩子都可以不用再看你朱毓,聽你朱毓的聲音,也可以不用和你朱毓說話,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身體我便施捨給尊貴的三皇子又如何?」

  一個對他不言、不看、不語的廢人,他朱毓要得到就得吧!她也只允許他得到這樣。

  朱毓唇邊的笑意斂去,體內控制的一種情緒像崩解開般,眼瞳火熾狂濤的凜絕!

  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蘇少初便被重複而來的剛猛身軀給釘入墊褥中!

  才要開口,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的下顎,怒瞳像要釘入她眼中般的狠睨!

  「你真的很能夠懂得如何羞辱、挑怒本皇子。」

  唇俯壓上她,在被他迫得不得不張開的唇齒上,獰言的切聲。

  「只要你說出一句本皇子不想聽的話,少初愛弟,這個唇舌就不用再開口了。」

  他深吮的虐噬那躲無可躲的唇瓣,啃咬那令他愛恨交織的靈活利舌,血腥味從兩人交纏的唇齒中沁出。

  片刻後,蘇少初鋈從那唇磨似的苦刑中脫身,喘息著。

  對朱毓,她已經不曉得究竟是希望當初該一劍刺死他,還是寧願徹頭徹尾兩人就沒有過交集,他的瘋狂與獨佔慾望已漸漸脫出她所能應付的承受。

  但是再刺他一劍,她竟已不確定自己能辦到嗎?之前,她毫不猶豫;現在,複雜的茫然糾纏著她。

  她應該討厭這個人,也無法去喜歡這個人,只是……她竟然沒像從前一樣,有那麼強烈想殺他的慾望。

  當那雙困鎖的雙臂再次從身後環住她時,她只能閉上眼。

  「渴望一個人到心在揪扯的感受,你讓本皇子嘗到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折磨本皇子到如此地步,絕不准你在此時退開,少初……」

  朱毓從身後探手拉開她重重交疊的衣物,當半邊的衣袍滑落見到那細膩的肩頸時,他埋在那誘人的肌膚與髮絲中,雙臂環鎖得緊,深深的感覺著她的馨軟與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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