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玉耀綾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個女人的眼淚會叫他心湖震動。
「我怎麼了?」谷淨棠莫名其妙的反問,全然的迷惑。
她有怎麼樣嗎?是不是她的吃相太難看,他看不過去?
「你在掉眼淚。」她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的心頓時掠過一抹憐惜,什麼事情令她有如此深沉的悲傷?連哭了都不知道。
「我在掉眼淚?」谷淨棠愕然地重複。
她摸摸自己臉頰,水水的,真的,她在掉眼淚耶。
她為什麼會掉眼淚,而且掉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太扯了吧?他會不會被她嚇跑啊?以為她淚腺神經不正常。
「其實……也沒什麼。」她努力替自己打圓場,以免金主落跑。「因為廚師煮的東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感動的要命,就……就不知不覺的哭了,喏,像這道湯,這道湯也熬的太好喝了,我一輩子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玉耀綾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瞅著她。
她儘管去唱作俱佳吧,他當然不會信她,但他也絕不會打破問到底。
有些事,如果當事人不願多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沒用。
「既然那麼感動,那你就多吃一些,菜還很多,別急著吃飽,慢慢品嚐。」他親自為她斟紅酒。「喝點酒,有助你放鬆心情。」
她確實需要放鬆心情,一想到今晚的「重頭戲」,她渾身的細胞就通通呈備戰狀態。
「你酒量不錯。」他替她倒了三杯紅酒,她都飲的涓滴不剩。
「你說的,我需要放鬆。」難怪有人不管開不開心都要喝酒,原來酒是這麼奇妙的東西,讓她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一點都不拘束了。
「但也不能喝太多,適可而止就好。」有句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依她此刻的心情,酒對她造成的效果絕對是不好的。
「誰說的?」他不替她倒了,她一把搶下酒瓶,自己倒!
她想喝醉,最好醉的任由他擺佈,這樣她就不會為自己心痛了。
玉耀綾並沒有阻止她。
既然她想喝醉,那麼就讓她醉吧,等她明天睡起來,那時他已經離開曼谷了,而她也可以拿著他給她的十萬美金,去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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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空氣中殘留著食物的香氣,谷淨棠喝了很多紅酒,可是她算天賦異稟吧,竟然沒有吐。
沒有吐,但卻有更糟的——
「我們來吧!」她躺在床上發酒瘋,並且脫光了自己,坦露她嬌挺的豐盈,她對玉耀綾勾手,極盡所能的引誘他。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男人忍受的了這樣的誘惑。
「嘿!你不是付了錢嗎?既然付了錢,為什麼不過來享受我?」她媚眼一拋,故意激他:「莫非你不行?」
林娜說的,「不行」是全天下男人的痛腳,只要說哪個男人不行,他就一定會「行」給污辱他的女人看!
果然,玉耀綾慢慢走近她了。
是的,她沒有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來不用練就這麼好,既然酒無法讓她醉死了任由擺佈,那麼就讓她壯壯膽吧。
唯有裝瘋賣傻,她才可以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咬著牙忍過去……或許,其實不會那麼不堪,可是一想到自己必須脫光了在他面前,而他看她的眼光可能帶著輕視,她就情願自己醉死算了。
這完全沒道理,他只是個恩客,是個凱子,她卻莫名其妙在意起他對她的看法來。
普天之下,若問嫖客對妓女有什麼看法,他們頂多只會說身材棒或者身材差、技巧棒或者技巧差,不是嗎?
她還期望他對她有什麼看法?認為她莊嚴的像修女、玉潔的像老師、寡慾的像尼姑?
太可笑了啦,谷淨棠,縱然你幻想過一百次浪漫的邂逅和美麗的戀曲,但絕對不會發生在這張床上!
她一邊在心裡嘲笑自己,一邊看著玉耀綾緩緩走近她。
他來了,正在脫襯衫,這表示她的誘惑成功了嗎?
她心跳快的不像話,雙眼無法避免的看見他健壯的體魄。
如果說,男人也有身材可言,那麼他的身材真是棒極了。
瘦腰健臂,小腹無贅肉,厚實的胸膛有兩塊胸肌,整體身材呈現倒三角的完美線條,但不是那種嚇死人的健美先生,而是一種叫人臉紅心跳的勁瘦。
好迷人……她的心情激盪不已,捨不得眨眼睛。
他靠近她了,她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玉耀綾溫熱結實的軀體罩住了她,在他那張俊美的臉龐映入她眼底時,他一點也沒浪費時間,她驟然被擁進他懷裡之後,一雙熱唇隨即攫住她的唇。
哦,天啊,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出手」這麼快?她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被他奪走了初吻。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的舌尖挑開了她的牙關,舌頭輕輕的溜進她的嘴裡,熾熱的唇輾轉吸吮著她的芳香甜蜜。
她緩緩閉上眼睛,虛軟無力的任他加深這個吻,他的鐵臂緊緊箍住她的身子,他的力氣好大,她幾乎無法動彈。
兩具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合,亳無絲亳空隙,她的不安漸漸拋開了,他的雙手彷彿帶著炙火,又像帶有魔法,被他撫過的肌膚如有被火舌肆虐過,火熱而滾燙。
他的雙手滑向她的胸部,手指輕輕地搓揉她早已堅挺的蓓蕾,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就快融化成一癱水了,一股陌生的情潮襲住她全身,令她忍不住顫抖、嬌吟。
天啊,她真的在「嗯嗯啊啊」了,多麼奇怪啊,不必任何矯情,發自內心的嚶嚀聲,這一切的一切帶著不真實感,不真實,但她心跳的快要衝出胸口了。
不是咬著牙,晃一下就過去了嗎?
林娜說的,只要把眼睛閉上,當男人得到滿足,很快就會結束。
但為何她卻有心跳一百的感覺?玉耀綾的每一記愛撫都使她的手腳竄過一陣酥麻的電流,她是不是瘋了?竟對萍水相逢恩客的愛撫有感覺?
「你似乎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經驗豐富?」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反應相當生澀,尤其是他吸吮她蓓蕾時,她整個人幾乎快彈起來了,這顯示她的身子並沒有被太多男人碰過。
「誰說的?」她有點緊張。「那是因為……因為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種調調嗎?所以我裝的。」
他還是不太相信,身體的自然反應豈是可以裝出來的?她的經驗肯定不多,或許她還下海不久吧,他想。
「把腳環在我的腰上。」他修長的手掌捧住她的酥胸親吻,她白皙的肌膚如花瓣般細緻。
她笨拙的照做,感覺到有某種熱燙堅硬的東西頂著她,她呆了一呆,立刻羞的滿臉發燙。
他的——那個——
他揉著她豐盈的雙峰,吸吮嫣紅的花蕾,她連連喘息低吟,迷迷濛濛、慵慵懶懶的望著他。
柔軟的雪白大床上,兩具身軀緊緊交纏,玉耀綾稍稍移動了一下,一下子將男性表徵的溫暖尖端探進她的私密地帶。
第三章
她是個處子。
玉耀綾注視著床單上的紅漬許久,她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初次的激情使她承受不住,她已經在高潮後昏睡了。
這是他第一次跟處子上床,還是個他付了十萬美金買一夜的「妓女」,一個妓女有可能同時俱有處子的身份嗎?
他想她欠他一個合理解釋,然而這一切都得她醒過來。
他的視線轉到熟睡的谷淨棠身上,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像是許久沒好好睡上一覺了,她的睡容安詳的像天使。
他不由的想到,明天早上,當她帶著十萬美金離開這裡之後,是否會繼續從事這份「工作」?
他竟不願跟別的男人分享她,為什麼?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
「媽……」
她在囈語,口中喊著媽,她的雙手甚至伸了起來,像要抓住什麼。
「媽……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跟小潔……不要……」
她蹙起了眉心,正為夢境而難受。
他將她擁進懷裡,輕輕撫平她眉心的皺褶。
因為他揉撫的舉動,她看起來似乎好多了,她本能地往他懷裡鑽,還下意識的伸手攬住他的腰。
他在她額際落下一個吻。
這種感覺頗為美好,被一個小女人所需要,尤其在知道她的身子純潔無瑕之後,男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一道陌生的手機鈴響迫使他離開溫暖的床,他在她隨身的舊包包裡找到響個不停的手機。
他擅自替她接了來電。
「老天!你可終於接電話了!」林娜鬆口氣,手機是她在谷淨棠出門前借給她的,以備不時之需。「你找到肯買你的人沒有?我怕死了你發生意外,剛剛新聞才報導,有個女人在飯店被姦殺,我嚇的半死,你沒事吧?」
「她沒事。」
男的!林娜相當錯愕。「你是誰?」她的警覺心現在才回來,似乎有點太晚了。
「我是買了她一夜的人,她正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