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謝盈跟花小紫向他行禮後就退了出去,兩人相視而笑,因為唐麟靜準備要招了。
韓靖踏進陽光灑入的屋內,就見唐麟靜躺在床上,他朝她走近。
唐麟靜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原本坐在床上的,但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竟下意識的躺平,再閉眼裝睡。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斜照進來的陽光就落映在她白晰的臉上,讓她的皮膚看來近似透明,而那又捲又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洩露了某人只是在裝睡。
他微笑,陡地俯身靠近她。
他靠近了,均勻的呼吸還輕拂在她臉上,癢癢的,讓她有點想打噴嚏。
驀地,他的唇瞬間攫取她的,她詫異的張開眼,卻看到他閉著眼睛,她連忙再閉上眼眸,努力調勻氣息,就怕被他察覺她根本是裝睡。
但她隨即發現,他在吐氣,就像她昨天在江面下為他做的,所以,他懷疑她?
知道她是救他的人?
韓靖嘴唇勾起,緩緩的離開她的唇,「還想裝睡?若是如此,我想進行下一步了。」
唐麟靜倏地睜開眼睛。
「我都知道了,你一人當希弟又當靜兒。」他原本想再刁難她,或是假裝生氣,像是說什麼這樣好玩嗎,她跟葉寬、謝盈跟花小紫聯手將他耍得團團轉等氣話,但此刻,美麗動人的她躺在床上,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只想補過洞房。
但他要再親下去時,他的親親愛妻瞪大了眼,嚇得坐起身來,「你——你說什麼?」
他重重的歎口氣,坐到床上,再將臉色蒼白的她抱在懷裡,「如果我說我們先洞房,我再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如何?」
「不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上船前?還是上船後?」
「這點很重要嗎?我們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難,不是應該先慶祝一下嗎?」說著說著,他又啄了她的紅唇一下。
「不行!你說,到底是上船前還是上船後?」唐麟靜很堅持。
聰明如他,哪裡不明白她想知道什麼,若是上船前,那事情就大條了,代表他將她跟她的師兄姊耍得團團轉。
「我們還是先圓房再來討論這個嚴肅的問題。」韓靖最後決定道。
「你太可惡——」她知道了,他在上船前就知道了!
但他沒給她太多時間憤怒,他吻著她、撫摸她,溫柔又狂野,還用有些沙啞的低沉嗓音輕喚著她的名字,「靜兒……靜兒……」
一聲又一聲的,將她的心都給叫融了。
她的身體在他的愛撫下,發燙著、顫抖著、酥軟著。
他聽著她一聲聲的嬌吟,在她準備好時,讓她成為他的人。
她粉臉上的淚,壓低的哽咽聲,他以溫柔的唇輕吮,以唇輕撫她動人的嬌軀,直到低泣聲由呻/吟聲取代。
狂亂的激情後,韓靖抱著她往臥房的後方走去,在一屏風後方,是另一扇門,門一開,就是一座引了溫泉水的白玉大浴池。
赤、裸的兩人直接進到浴池泡著,唐麟靜某個地方的不適總算舒緩了些,難怪人家說初夜會痛,還真不是普通的痛。
韓靖滿足的抱著她,看到她不太敢將眼睛對上自己的眼睛,更是覺得好笑,「希弟如此嬌羞,我還真不習慣。」
「我是靜兒。」她只敢看著他的胸膛,果真在古代生活太久,連自己的老公她都不敢從頭看到尾。
他喜歡她此時展現的羞澀,他輕撫著她白玉般的後背,「日後,別再當唐麟希,剛剛過後,你的肚子裡也許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不適合再打打殺殺了。」
「爹那邊怎麼辦?你知道我是為什麼……」
他點點頭,告訴她,在發現她一人分飾兩角後,他就在半夜去找了莫老太醫,不管隔天就要上船。
他從他口中得知,她小小年紀的就過得多麼辛苦,更有好幾回慘遭親生母親的毒手,小命都快沒了,而且,就算一人分飾兩角,大多時候,還是以唐麟希的身份在活著。
「那時候,我還衝動的想上侯府扭斷你父母的脖子,或是質問他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你,但我忍住了,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韓靖低頭吻了她的唇一下,「我心疼你,也更愛你,天知道我真的喜歡過希弟……」
聽到這裡,唐麟靜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承認我小小的報復一下你跟葉寬他們,當然,我也知道葉寬跟謝盈是夫妻,所以,我還沒壞到拿捉姦在床來報復你們。」
「那太差勁了!」她瞪大眼。
「所以我才這麼值得你愛,一點都不差勁。」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壞壞一笑,「不對,應該這麼說,『要不愛上我,好像有點難。』」
唐麟靜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偷聽我們說話!」
「你心裡藏了那麼多秘密,我是等著、期待著你對我打開心門,所以我很高興聽到你們那天的談話。」韓靖將赤裸裸的她再度擁入懷中,「出嫁從夫,我會著手安排讓唐麟希消失,銀龍王也一樣,從今而後,只有唐麟靜。」
好吧!這男人再度出現唯我獨尊的霸氣,但這一回,她只感覺到甜蜜,也好,她本來就不想再變男變女,也沒道具可以變了,她的師父早已雲遊四海,要找到人難了。
稍後,韓靖將她從浴池裡抱起來,回到床上。
他將她牢牢的擁在懷裡,閉上眼眸,「養精蓄銳。」
「為什麼?」她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解的問。
「等會兒還有第二回合。」韓靖笑說。
唐麟靜的粉臉頓時漲紅,「不……不行……」
「你那兒還痛,我可以再等等。」他張開眼睛,深情凝睇,但笑得很邪惡。
她的粉臉發燙了,肯定連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可是,怎麼辦?他俊臉上有著一抹邪魅笑意,怎麼看怎麼順眼,帥得無法無天。
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呢!
漆黑的天空開始飄雪,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而這一晚,也是她跟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知道?」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此三聲,依序是謝盈、花小紫跟葉寬在知道韓靖早在上天祐號前,就察覺唐麟靜變男變女的秘密時,心裡驚訝的高低程度!
葉寬氣得牙癢癢的,但能怎麼樣?堂堂齊威王,耍了你'陰了你又怎樣?也不能算帳!
後來,葉寬這個氣直到兩年後唐麟靜生了一對龍鳳胎才消,那一年,他跟謝盈也添了一個女兒,再加上十個月前生的男孩,也湊了一個「好」字。
花小紫也不知道是哪時候入了袁七的眼,半年後,小倆口也歡喜成親。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如今先回頭來看。
伍德開這個老奸臣,在水師提督被押送到皇城與他對質後,西安公府被抄家,其他家眷,除了已下嫁給杜宇軒的伍妍丹外,都被貶為平民百姓,至於其他一干罪犯,還有皇宮中的耳目也一一被判罪入獄,伍德開的金銀島也收歸國有。
唐麟靜與韓靖住在璞城,那是一個臨海城市,繁榮卻寧靜,有許多峽灣,很像唐麟靜在現代去過的挪威,這裡也跟挪威一樣,人口不多,居民個個親切善良。
韓靖的父母伉儷情深,對她也很好,這是她穿越後覺得最幸福的日子。
另外,天濟盟已經沒有銀龍王了,黑王成了收費最高的護航者。
靠航運吃飯的人都聽說,就在齊威王偕妻及妻舅返回璞城那一次,與水師提督等水兵偽裝成的海賊對戰時,銀龍王率領天濟盟手下立即前往救援,雖拯救了齊威王一行人,但也不小心中了炮彈,重傷落水而亡,連屍首都找不到。
但銀龍王的離世,海賊反而消聲匿跡,原來,天濟盟與朝廷水師聯手,一起護衛運河行船的安全,聽說,功勞最大者就是韓靖,是他從中說服,進而讓天濟盟點頭加入朝廷旗下,當今皇上還因此賞賜他不少。
只是,每當天濟盟的旗幟在運河上方隨風飄揚時,行經的船隻還是會想到神秘的銀龍王。
第10章(2)
時間一天天過去,隔年春天,皇城傳來一樁惡耗。
慶安侯府世子唐麟希在一次遠行時,馬車不慎墜崖,事後,當地衙役搜尋到一具殘破屍首,慶安侯府派人前往認屍,後來侯府隆重的辦了一場後事,一個月後,侯府人去樓空,無人知道唐介謙帶著瘋魔的妻子去了哪裡。
誰也沒想到,唐介謙帶著謝彩容千里迢迢的來到璞城的齊威王府。
時值盛夏的午後,陽光正烈,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一干閒雜人等都被屏退,一室寂靜。
韓靖、唐麟靜坐在一邊,唐介謙坐在另一邊,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落在他枯槁削瘦的臉上,讓他看來更像個六旬老頭,但被抬進來斜躺在另一長榻上的謝彩容仍然美麗,只是她像個睡美人般熟睡。
唐麟靜神情複雜,她從未想過還會再見到父母。
此刻,她也很慶幸公婆回去皇城探望奶奶,她不希望他們看到這荒謬的一幕,也不想讓他們左右為難,不知對她父親無理的請求是答應還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