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毛病」再犯,所以郁竹君不得不讓錢笑笑替自己走一趟醫館,幫她請假個幾天,卻意外聽到了些風聲。
「你說什麼?歐陽伯父說城裡很多人都知道你瞬間將梨威的雙臂給剁了的事?」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郁竹君忍不住坐起身來。
錢笑笑點點頭,「聽說是梨大娘跟小梨花要出城門時,梨大娘臉上的慘樣讓認識她的人忿忿不平,罵了一大堆,小梨花就將那晚的事說出來了。」
她可以理解,這種小道消息永遠是傳得最快的,而且連歐陽進磊也知道了,她相信三、四天後她回到醫館,可能沒人不知道這件事了。
「我去的時候,賭坊的人也在醫館,顯然他們有告訴他們老大關於我的事,他們老大居然要我去當他的保鏢,價錢隨我開。」錢笑笑又道。
「你沒有答應吧?」她看著他。
「沒有,賭場太多是非,歐陽大夫也極力阻止,我拒絕了,不過……」
「不過什麼?」她急了。
「『男人就該扛責任,不能躲在別人的臂彎下過活』,這句話是歐陽大夫跟我第一次見面時說的。他說得對,我不能老是靠你,所以我請他替我找個活兒。」
「可、可是……」她紅了臉,一顆心更是怦怦直跳,「你不是會離開?」
昂藏身軀陡然逼近,她看到他那雙含著情意的黑眸裡映著她的臉,然後,他的唇吻上她的,這已不知是他們第幾個吻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狂野熱情,她總是被吻得渾身癱軟,錢笑笑則得靠著過人的自制力才能制止自己別更進一步。
吻得饜足了,他終於不捨的放開她誘人的紅唇,再朝她微微一笑,「我看過你的身體、吻過你,你這輩子還能屬於誰?我要為你留下來。再說了,」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腹部,「你這是天生體質,再加上要煩惱、要擔心的事兒太多,影響肝臟功能減退,惟一能解決的方法就是……」
「知道就好,別說啦!」她粉臉羞紅得都要冒煙了,誰叫他的記憶力那麼好,竟然還記得她先前曾說過的話——陰陽調和,體質即改!
「我好想要你……」再次低頭要索吻,但耳力一流的他聽到屋外有不少腳步聲往這裡來,立即止住了動作。
從那些腳步聲聽來,肯定是那群小鬼頭!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見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推門跑了進來,錢笑笑看著馬上背對著門的郁竹君,知道她擔心他們看到她被吻腫的唇。
她是女子一事,她還沒有準備告訴大家。
「小大夫人不舒服,我們到外頭去。」錢笑笑將那些小蘿蔔頭帶去外面,教他們習字,也教他們練武。
休息三天後,郁竹君已舒服不少。這兩三個晚上,她都能察覺到錢笑笑愈來愈難克制的情慾,每當兩人獨處時,他就將她抓來解一下渴,每一次的吻總是帶著情慾的火花,讓兩人喘息不已。
今天是第四個夜晚,她很清楚他在等待什麼,但她不怕,因為是他。
只是,在兩人分別沐浴後,他握著她的手往他的房間走去時,遠遠的,就看到林蔭裡有兩個燈火正往這裡移動。
錢笑笑笑咬牙低吼,「我們到山洞去,還是到你採藥時住的小屋去。」
她忍著笑意,開玩笑的瞪他一眼,「不行,我是大夫呢。」雖然她也很想、很想成為他的女人。
兩人先放開手,看著摸黑來訪的是西村的一名中年男子及他們的老鄰居杜老爺爺。
杜老爺爺先跟錢笑笑拍拍手,「好樣兒的,我都聽說了,看梨威會不會就此痛定思痛,不再去賭了啊。」
錢笑笑勉強擠出一笑,壓根沒在聽對方講什麼,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他的女人!
瞧他一臉無奈,郁竹君再度忍著笑,近日來的老鄰居們幾乎都跟他說過一樣的話,他肯定聽得不耐煩了。
「杜爺爺,不舒服嗎?」她直接問,免得杜爺爺聊起天來了。
「是啊,小大夫,這麼晚過來真對不住啊,因為我這堂弟不敢去城裡看大夫,大白天也不敢來你這裡,就怕人說話呢。」杜爺爺連忙將那名壯碩高大的堂弟拉到郁竹君面前,「他就教給你了,我的孫女還在家等著我,我先回去了。」
他再拍拍堂弟的肩膀,「大家都是男人,你放心說,小大夫人很好的,看完後你自己回去啊。」
男子手足無措的點點頭。
杜爺爺離開後,男子在屋裡坐下來,郁竹君問他哪裡不適,他看看比自己年紀輕、臉蛋俊秀的郁竹君,再看看站在他身邊那高大英挺的錢笑笑,吞吞吐吐的實在不好開口,索性靠近郁竹君低聲說話,但實在太小聲,郁竹君聽不懂,搖了搖頭,男人只好更靠近她些。
見狀,錢笑笑的火氣愈來愈大,這男的幾乎是在對她咬耳朵了,而他從不知自己的妒火會如此高漲——
「你什麼病要說得這麼小聲!」他冷聲怒問。
「你,那是男人的……」男人尷尬的低聲又說了些話。
但含含糊糊的,錢笑笑火氣太旺,聽不清楚。
郁竹君倒是聽明白了,她道:「用棗刺吧。」
「什麼東西?」錢笑笑還是聽不懂。
郁竹君也有些困窘,「那是藥材名,在《神農本草經》被列為上品,主治男子陽萎。」
男人臉色微紅,吶吶的道:「我一直想要生個兒子,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也讓娘子嫌棄。」
「棗刺具強陽補腎的藥效,長久服,得以強身、壯陽,不過我這裡沒有這方藥材,你可得到醫館或其它中藥堂購置。」郁竹君再道。
「謝謝、謝謝!」男人拚命點頭,就急急的拿著油燈走人。
唉,有這種難以啟齒的隱疾,也莫怪他扭捏了。
心裡才這麼想,她回過身看向錢笑笑,「記得嗎?你說我有隱疾……唔!」
錢笑笑忍受慾火的煎熬太久了,不等她說完旋即攫取她的紅唇,再將手一揮,油燈頓滅,屋裡陷入一片漆黑,同時間,被他擁入懷裡狠狠吻著的女人已被他吻到氣喘吁吁。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他迭身上去,這一刻,兩人氣息紊亂、心跳狂亂,已適應黑暗的眼睛只看得到彼此。
錢笑笑凝睇著她問:「結束了嗎?」
她是聰慧的,羞赧點頭,「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人來……」
「我會知道的……」他暗啞低語。
不久,兩人裸裎相對,糾糾纏纏的,他雖恣意狂愛卻也懂得她初為女人的疼痛,他用無數的熱吻與愛撫點燃激情,在她享受情/yu時,一次又一次嚶嚀喘氣時,也一次又一次的愛她。
第8章(1)
幸福從此降臨郁竹君的人生,每當夜深人靜時,錢笑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歡,甚至只要找到機會就啃她、咬她、吃她,像在吃一道美味佳餚一樣。
想到這裡,郁竹君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大夫?小大夫啊?」一個蒼老的嗓音頻頻喚她。
郁竹君眨了眨眼,眼神聚焦,這才恍然回神,眼前是白髮蒼蒼的何老爹。
「你怎麼一直笑呢,我這病不嚴重吧?」
她粉臉陡然變紅,老天,她在做什麼?替何老爹看病到一半,竟然想到那檔子事去了!
「是我老眼昏花?怎麼小大夫愈來愈俊外,連眼神都會勾人了呢。」何老爹傾身靠近她,還努力的睜大老眼仔細打量。
「沒有,您看錯了,我怎麼可能眼神會勾人。」紅潮流竄燒到臉頰上,她急急否認。
在一旁幫忙磨墨的錢笑笑,目光落在她那張羞赧的芙蓉臉,說有多美就有多美,他黑眸灼灼凝睇,再也移不開。
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直覺的將目光對上他的,四目相交,心口一顫,櫻唇微張。
錢笑笑的眸光頓時變得熱烈,就像兩人纏綿時的熱切。
她口乾舌燥,不得不別開眼,免得心思都要歪了!
暗暗做個深呼吸,郁竹君定下心來替何老爹把脈,「心腎不交、濕困脾陽,我開帖藥給您服下即可。」
「好,還有啊,你不必再給我梨威的藥了,那傢伙躺在床上不到十天,傷口還疼呢,賭癮就犯了,昨天已跑得不見人影,我家被他東翻西翻,惟一的一袋小碎銀子也被他搜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何老爹念叨一大串後離開,幾個小鬼頭仍打打鬧鬧的捨不得走,錢笑笑滿腦子只想跟郁竹君溫存,於是出了一堆功課把小鬼們趕回家,沒想到又看到一輛眼熟的馬車過來。
「歐陽伯父還真是不死心耶。」郁竹君笑道。
果真,就見歐陽進磊眉開眼笑的從馬車下來,他還帶了不少東西,有吃的、穿的、用的,還吆喝著車伕一一拿進屋去。
「歐陽伯父,你真是愈來愈大方了。」郁竹君笑咪咪的調侃。
「我本來就大方,你也別說我喜新厭舊,要是你願意當我義子,這些全都是你的,不然,我那醫館、我的財產該怎麼辦?還有我壽終正寢時,誰幫我送終啊!」他很認真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