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那隻小化妝箱走出浴室,準備在房裡卸妝,一會兒,朱利文也將身上的濕衣服脫得只剩一件黑色三角內褲,泰然的走到她的身邊。
卸妝的過程對她而言,算是一件私密而費事的工作,哪習慣朱利文站在一旁盯著她看?她便趕他道:
「你先去洗澡吧!待會兒我還要用浴室。」
朱利文當然瞭解她的心態,便拿了替換的衣物走入浴室。
悅紅將臉上的濃妝卸乾淨,幾乎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的合上化妝箱蓋,坐在沙發裡等朱利文出來。
「好了嗎?」他很快的洗好澡出來,仍只穿著一件三角內褲。
悅紅點了一下頭,垂著臉匆匆逃入浴室。
她磨蹭著待在浴室裡,洗臉、擦保養品、穿上他的那套休閒服,又將換下來的內衣褲用香皂洗乾淨,晾在浴室裡準備明天穿。
朱利文打開浴室的門,站在門邊深思的望著她問: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才肯出來?」
「好了。」她慌張的應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眉斂目的從浴室走出來。
「我要睡覺了,燈怎麼關?」她背對著他問。
朱利文故意走到她的面前看她,慢條斯理的回道:
「我睡覺都不關燈的。」
「大燈也不關嗎?」她的神情出現一絲惶然。
「我喜歡光明。」他的回答帶著深意。
她一直迴避著他的注視,以淡然的語調回道:
「既然我們的習慣如此不同,那我去睡客房好了。」
朱利文聞言,立刻露出一個逢迎的笑容,改口道:
「男人要有紳士風度,我可以遷就你。」
「那就關燈吧!」
他先打開床頭燈,才把所有的燈都關掉。
「可以了吧?」
床頭燈的開關就在床邊,悅紅先爬上床,然後接下開關,整個房間頓時沉入黑暗。
「一定要關得這麼黑漆漆的嗎?」朱利文抱怨的摸黑爬上床。
「睡覺開燈做什麼?閉上眼睛還不是一樣黑?」
「可是我現在還不要睡覺啊!」
「不睡覺你幹嘛上床?」悅紅沒好氣的應道。
朱利文突然壓上她的身,在她的耳畔低語:
「床可不是只有睡覺用的。」
她感覺到全身一陣酥軟,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耳後敏感的地方,輕咬著她的耳垂,舔著耳溝,然後轉移到她的頸項,他的一隻手伸入衣服裡,充滿熱力的手掌覆蓋住她整個乳房,拇指輕捻著她敏感挺立的乳頭,她覺得呼吸困難起來,忍不住急促的喘氣。
他開始深深的吻她,有些飢渴的索求著她的回應,慾火燎原般的使她全身燃燒起來,再也顧不得矜持的迎合他,兩舌還綣纏的難捨難分起來。
他突然離開她的時候,她立刻感到一股失落,但看見他將身上僅有的那件內褲脫掉,她卻本能的亢奮起來。
房內雖然沒有燈光,但依稀可見他精瘦身體上的勃起,她的眼光著魔似的難以移開,不由自主的吞嚥著口水,等待他的佔有。
可是他卻反而將她拉坐起來,用壓抑的語調命令道:
「把衣服脫掉。」
她動作狂野的迅速脫掉上衣,裸露出整個精細柔美的胸部,他立刻俯身親吻著她的乳溝,她仰起頭,忍不住的發出呻吟。
他時而激烈,時而輕柔的吸吮玩弄她飽漲情慾的雙峰,完全不理會她索求結合的意願,驅使一陣比一陣強烈的快感蹂躪她飢渴的身體。
她幾乎狂亂的扯掉身上那條休閒長褲,完全赤裸的身體毫無羞恥的主動貼上他的身,大膽的摩擦著他的肌膚,他倒抽了一口氣,再也無法忍受的將她撲倒在床上,強而有力的進入她的體內深處。
她呼喊著他的名字,狂亂的擺動身體想要攀上快樂的頂峰,他卻突然放慢動作,使她幾乎忍受不了的求道:
「愛我,利文,愛我……」
他堵住她的嘴,安撫她的急躁,並壓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動作,她覺得有強烈的空虛,而他的佔有卻又在她的身體內那麼飽滿實在。
「我愛你,悅紅,我愛你。」他的聲音充滿感情的在她耳畔低回。
她無法用語言說出心中的愛意,便直接用行動表示,她的手臂勾住他的頭項,深情的,熱烈的吻著他。
「悅紅……」他低喚著她的名字。
「愛我,愛我……」她再一次要求。
朱利文伸手打開床頭燈,乍亮的光線使她睜不開眼,慌亂的用手掌遮擋著自己的臉。
「把燈關掉!求求你,把燈關掉!」她哀求道。
「面對我,悅紅,看著我。」他用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對她道。
「不要!求求你,把燈關起來。」長期以來內心的陰影,使完全沒有半點勇氣和自信……「我愛你,悅紅,我要看著你,一個最真實的你。」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句句撞擊著她的心。
「不要,我不要在這時候讓你看見我的醜樣子。」她仍用手遮著臉,已經快哭出來了。
朱利文不容反抗的將她的手拉開,勉強她面對著他道:
「我愛的是你整個人,不是你美的那一面,為什麼直到現在你還不瞭解我的心?」
他的話透著無比的深情,她凝望著他的眼,他的心,他那真摯的情愛再也毋庸置疑,她的眼角垂下兩行熱淚,一朵歡欣的笑容從臉上綻放開來,增添幾許迷人的風采。
「我愛你,利文,我愛你。」她由衷的說出這句她一直難以說出口的話。
他許諾般的告訴她,「悅紅,我愛你,你是我的一切。」
「愛我,愛我,我永遠屬於你的。」她激動的回道,身體開始追逐本能的歡愉而輕搖款擺起來。
「我也是,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所愛。」
他抽動身體帶給她陣陣難以言喻的歡愉,她弓身迎合他的動作,發出歡喜的囈語和呻吟。
他以一連串劇烈的衝刺將她帶進無限美好歡喜的世界,她同時也將身心一併交付予他,她從未感覺如此溫馨、安寧過,兩人赤裸的身體完全放鬆的重疊著,急速的心跳親密的相互呼應。
他抬起頭來深深的凝望著她,她露出一個滿足而略帶羞澀的笑容,他開始輕輕的吻她,從眉眼,鼻尖,嘴唇,而後是那片血紅的胎記!他眷戀、愛憐的吻著,以他的真心撫平她的自卑與傷痛。
兩行熱淚汩汩不停的從悅紅的眼角垂落,髮際濕了一大片,她用略帶哽咽的語調,激動的對他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第十三章
悅紅在沉睡中被一種感覺喚醒,她惺忪的睜開眼睛,隨即迎上朱利文充滿深情的眼光,他的手臂靠著枕頭,手肘支著頭,側躺著看她不知看了多久,她立刻本能的想要把自己的臉埋藏起來。
他迅速的說道:「我已經看很久了,你還躲什麼?」
悅紅訕訕的勾著頭,像蝦米般的蜷縮著,雖說她對自己的缺陷已釋懷很多,但仍無法很快適應這樣毫無掩飾的和他相處。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然後溫柔的說道:
「我愛你。」
「我也是。」她滿心的感動,拉下他的頭回給他一個熱烈的吻及擁抱。
他的熱情立刻被引燃,開始挑逗愛撫她身上的敏感地帶,她沒有拒絕,反而全力配合,兩人很快的結合成一體,再度同遊人間仙境。
他們一起進浴室淋浴,朱利文笑著對悅紅道:
「我們快洗好出去吃早餐,我肚子好餓,早晨的性愛有助增進食慾。」
悅紅好笑的望著他,「你經常有這種習慣嗎?」
「什麼習慣?」他裝傻的反問。
「一早起來做愛啊!」
朱利文用誇張的委屈神情說道:「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純情?」
悅紅皺了皺鼻子,瞅著他問道:
「我就不信在我們沒認識以前,你都沒有別的女人?」
「當然是有,我的初戀,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朱利文嘻皮笑臉的回道。
「有多久?」
「十幾年了。」
「哈!」悅紅譏笑道:「我就不信你這個純情的男人在這漫長的十幾年裡面,會沒有半點生理需求?」
朱利文乾笑著沒有回答。
悅紅挑釁道:「怎麼樣?沒有話說了吧?」
朱利文只好尷尬的回道:「沒有你以前,我自然有解決之道,現在我只要你,任何女人都吸引不了我。」
悅紅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卻故意裝出凶悍的模樣對他道:
「我希望你能有原則一點,雖然男人沒有貞操可言,不過為了我們彼此的安全著想,你最好還是能有從一而終的觀念,不要再去外頭搞七捻三的,知道嗎?」
朱利文大聲的應道:「是的,愛人同志,我再也不敢了。」
蘭芝坐在客廳裡等悅紅,她昨夜幾乎徹夜難眠,那種被遺棄的感覺使她更加孤單,更加覺得自己境況堪憐。
老天對她實在太不公平,她用自己一生的青春來為良心贖罪,如今卻反落得女兒對她的怨恨,除了丈夫遺留給她的財富之外,她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