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將信交給她。
她迫不及待地拆信,見信居然洋洋灑灑寫滿一張,她嚇了一跳,平日姐妹倆隨感情不錯,但……自從東方墨出現後,兩人關係就有些緊張了。
不知燕羽想和她說什麼……
她若有所思地走進後花園中,仔細閱讀燕羽的信。
東方白站在不遠處觀察她的反應,只見她一下皺眉,一下驚訝得張大眼睛,一下笑,一下吸鼻子,表情豐富得不得了。一封信反覆看了三次有吧。東方白不自覺微笑著,神情無比溫柔。
蕭湛青好不容易將信收起,卻呆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
「燕羽還好嗎?」東方白緩步走近。
「應該不錯吧。」她微笑著看著東方白說:「雖然她沒說到是不是和東方墨在一起,但字裡行間都是她的好心情,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開心。」
「那你不是該高興嗎?」
「嗯,我很高興,真的。」看著東方白,她內心五味雜陳。
東方白只是淺淺笑著,然後問:「所以,你可以安心做你的東方夫人了嗎?」心裡略有不安,若全是好消息,那為何她剛剛的反應卻是如此?
「也許。」她說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答案。
「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東方白詫異地問。
「我說過,我們的事要等論劍會過後。」蕭湛青說。
東方白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想從她此刻的表情猜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很可惜他看不出來。但,論劍會過後……不知她還願意和自己說話嗎?
他輕輕歎口氣,然後拿起腰間的半月飾說:「你知道嗎?那箱白玉碎得很徹底,能夠做成半月練的其實並不多。」
蕭湛青一愣,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你的意思說,天下商號並沒有賺多少?」
東方白嘴角輕揚。「老實告訴你一件事,省得你和我計較一輩子。」
那一輩子的說法另蕭湛青感覺好暖。「哦?」她的臉再度熱起來。
「這樁交易,天下商號根本沒賺,甚至還賠了一些。」
她難掩笑意地說:「原來你也有失算的時候。」
東方白眼底的柔情濃得幾乎化不開了。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半月飾繼續說:「唯有這只白玉鐲,剛好裂成兩塊。」
蕭湛青心一跳,低頭仔細看著他手中的半月飾,缺口不大,尚稱完好。
她的心一動,伸手拿出懷裡的小月牙。
「我把它缺的那塊送給了你。」原來小月牙不是瑕疵品,不是賣不出去的商品啊,蕭湛青眼裡突然充滿了水氣。
她將小月牙輕輕靠在大月牙旁邊,正好吻合。
第9章(2)
「湛青……」背光的他看不出表情,但她聽得出來這聲湛青裡滿是渴望。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背信的人。」羞怯的將小月牙拿回來,並珍惜地戴在自己頸上。她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表示她接受他的心意。
見小月牙此刻正貼在她胸口,東方白眼中儘是耀眼的星光。「我沒有不放心,只是……我現在又想和你培養感情了。」
蕭湛青一愣。「你還親不夠啊?」今天都不知親多少次了。
東方白輕笑一聲,抬起她的下巴,啞聲說道:「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對感情,我永遠所求無度,你得習慣……」說完,俯身吻住她,也包含住了她未出口的歎息。
過了一會,東方白還是未將她放開,蕭湛青頓時有些腿軟起來,只好伸手攀住他的腰身。
直到她忽感頭暈目眩,才驚覺有些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
東方白將失去意識的蕭湛青整個抱起,臉上帶著歉意。「對不住,我知道這樣做你很可能會恨我,但這已經是最後不得已的辦法,誰叫你如此固執。」
「該死的東方墨!」蕭湛青臉色發白地看著手裡的木簪。
不久前當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躺在床上。當下就覺得不對勁,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吻而失去意識。運氣後才發現自己居然中毒了,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但這類的迷香應該是登徒子專門用來騙姑娘的。
氣得她馬上跳下床,衝到門前,卻發現門已被鎖住。
當下心中驚疑不定。他為何要這樣對她?難道他從頭到尾都是騙自己的?
不經意地轉過身,立即被桌上的一件東西給吸引住。是她那只陳舊的木簪和一張紙條。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但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請你相信我,等事情結束後,我再向你賠罪。
東方墨「該死的東方墨!」蕭湛青氣得臉色發白,紙條被她揉成了紙末。
假裝東方白愚弄她很好玩嗎?
再度垂下眼看著手裡的髮簪,蕭湛青心裡忽現難以言喻的痛。
這支他說已經有感情的髮簪,為何要還給她?她不懂。如此一來,她該如何原諒他?
怔怔地看了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將髮簪收起。
「來人啊!到底有沒有人啊……」蕭湛青對著外面大喊。
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她癱坐在椅子上,心裡既氣又難過。所以東方墨的目的,真的是不讓她參加論劍會了。但為什麼呢?他自己對天下第一也沒興趣,難道是為了東方白?
他只希望東方白能贏得天下第一,所以才將她困在西夏?
如今細想,確實有這可能。東方墨之前就曾假扮東方白挑戰魔教,又幫橫山派平內訌,他似乎一心想為東方白建立名聲,若東方白能贏得天下第一,那就不會有人說他不如東方墨了。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就像她為了燕羽的幸福,也曾不擇手段一樣;他們是親兄弟,且還是最親密的雙生子,感情當然非比一般。
門外突然有了動靜。
蕭湛青趕緊繃緊神經,將劍拿在手上,屏息以待。
但門並沒有打開,旁邊的小窗倒是開了一個小口,一盤熱騰騰的食物被推了進來。
「蕭姑娘,這是晚膳,你先用,不夠再告訴我。」是努日。
「努日,東方……白呢?」
「大公子兩天前就離開了。」努日說。
「什麼?」原來她昏睡了兩天,他藥不得可真重。蕭湛青臉色非常難看。
「努日,你快放我出去。」
「蕭姑娘,大公子有交代,必須再過十天才能把你放出去。」努日客氣地說。
「為什麼要十天……」蕭湛青頓住,因為再過十天,就算她快馬加鞭回中原,也已來不及參加論劍會。
「努日,算我拜託你。」蕭湛青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蕭姑娘,真的很抱歉,大公子的交代我們不敢不從。」努日也不想這樣啊,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就這樣被關在房裡,多可惜……不,是多可憐。
他搖搖頭後隨即走開,深怕多待一下就會心軟。
「努日,你回來……」蕭湛青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一頓,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劍,鳳鳴劍,趕緊抽劍,將內力灌注劍鋒上,不一會,隱隱聽見劍鳴聲起,她舉劍劈向那扇房門。
鏘!火花四起,蕭湛青一愣,走進房門細看,原來這扇門是鐵做的;再看窗戶,同樣也是。可惡的東方墨!
就這樣過了三天。每天,努日都會按時送來三餐,而蕭湛青也想盡辦法和理由希望他能放自己出去。可惜這傢伙都不為所動,就算她說大公子有難,她必須前去幫忙,努日照樣搖頭。有一次她還裝病,沒想到努日請大夫來之後,竟要她將手伸出小窗口讓大夫把脈……
看來東方白會要努日看門,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傢伙看似意志薄弱,可是他非常怕東方白,所以不可能會放自己出去。
第四天,當努日又送晚飯來時,蕭湛青已經無力再想借口。
她心灰意冷地將食盤接過來時,不料,手背竟被努日摸了一下。蕭湛青一愣,看著自己的手背,同時聽見外面的努日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儘管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稍晚,等她吃完東西,努日來收盤子時,蕭湛青突然開口說:「努日……」聲音有些無力。
努日一驚,該不會又要裝病了吧?「蕭姑娘有事嗎?」
「努日,我好熱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喘,聽得努日忍不住吞口水。
「會嗎?白天才下過雨的。」
「我的身體好熱啊,受不了了,我要脫衣服……」一陣寬衣解帶的聲音傳出,嚇得努日不知如何是好。
「蕭姑娘,那我……去找些解熱的冷飲來好了。」他自己也需要解熱一下。
「嗯……你好不解風情啊。」她嬌嗔地說:「大公子不在,我好幾天沒那個了……唉,你如果不進來「幫忙」,我只好自己來嘍……」努日聽見她上床的聲音,不一會,陣陣呻吟聲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努日聽得渾身發熱,忍不住透過小窗看進去,只見床幔已放下,隱約只見蕭姑娘一隻雪白的手臂伸出床幔,抓著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