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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梅貝兒

  哈勒瑪心不在焉地聽著毓謹發牢騷,想到自己必須面對的事,決定不能逃避了,於是起身告辭。

  「我該回去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唉,他都還沒喝夠呢!毓謹一臉失望,想著該找什麼人陪自己喝酒才好。

  ☆☆☆☆☆☆☆☆☆☆  ☆☆☆☆☆☆☆☆☆☆

  「貝勒爺出門去了?」

  寶齡問道,此刻的她穿著圓領寬袖的便袍服,領袖、衣襟和衣裾上都鑲著精緻繡花,看起來益發清麗可人。

  貴嬤嬤呈上人蓼茶。「貝勒爺出門之前有交代,他晚一點就會回來,福晉快趁熱把這喝了。」

  「好。」她端起茶碗,啜了一小口。「他多半是有急事去辦了,沒關係,我會自己找事情來做。」

  「怎麼沒把福晉的頭髮梳好?」貴嬤嬤覷見她居然紮了兩條髮辮,於是沈下老臉,怒問著伺候的婢女。

  寶齡不想因為自己而害別人挨罵。「是我要她們弄成這樣的,因為梳成兩把頭,頭皮拉得好疼,是我的錯。」

  「這話說得不對,福晉是主子,沒有一個主子是錯的,往後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來,這點千萬要記住。」貴嬤嬤乘機教導該有的規矩。「還有在這座府裡,貝勒爺不在,就數福晉最大,過去貝勒爺經常出門,所以我得負責管束這些奴僕丫頭,以後這就是福晉的責任了。」

  「是。」寶齡乖巧聽話地頷首。

  「不能說是,要有自信地說知道了,還要抬頭挺胸,不可畏畏縮縮,不然連府裡的下人都會騎到你頭上,福晉既是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架勢……」

  聽著貴嬤嬤的諄諄教誨,原本有些怕她的寶齡忽地笑了。

  「福晉笑什麼?」

  她臉上漾著傻呼呼的笑。「其實嬤嬤一點都下凶,說這些都是為我好。」

  貴嬤嬤睨她一眼,想罵又罵不出口。「這不是福晉該說的話,要是讓其他下人聽見了,可是會以為福晉好拐騙。」

  「嘻。」寶齡噗哧一笑。「貝勒爺也常這麼說我,不過現在我已經能分辨得出是不是真的對我好,不會再隨便相信別人了。」

  貴嬤嬤好氣又好笑地瞪眼,這麼單純天真的丫頭,難怪貝勒爺為了得到她,也不顧她已經跟別人訂了親,非要娶到不可。

  「最好是這樣。」貴嬤嬤的心也漸漸被她收服了,比起之前去世的那位福晉,老是趾高氣昂的,這個丫頭會讓人打心底想對她好。

  寶齡認真地點頭。「我會聽嬤嬤的話,努力當個好福晉。」

  「等看了福晉的表現才知道。」貴嬤嬤嘴硬地說。

  「我會努力的。」為了貝勒爺,寶齡告訴自己再困難都不能放棄。

  於是,一整個下午,她忙著熟悉府裡的事物,聽著貴嬤嬤的諄諄教誨,直到都過了晚膳時問,哈勒瑪才回府。

  「貝勒爺回來了。」她想跟他邀功,說今天學到不少東西。

  哈勒瑪瞅著她洋溢著甜蜜幸福的眉眼和笑靨,心更是揪緊了,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一時心情激動地抱住她。

  「這兒……這兒還有人……」以為他想要她,寶齡羞怯地說。

  婢女互覷一眼,識趣地行了個禮,很快地退出去。

  「讓我這樣抱著就好。」哈勒瑪好害怕,萬一她已經有了身孕,那該怎麼辦?是留還是不留?他又怎能殘忍的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也承受不了那個萬一,萬一她也難產……

  不!他不會讓那種事情再發生的!

  「怎麼了?」寶齡小手輕撫著他厚實的背。

  他深吸了口氣,平撫了心緒才說:「沒事,只是才幾個時辰沒見到你,就好想你。」

  「我也一樣。」寶齡羞澀地說。

  「傻丫頭……」哈勒瑪喉頭梗住了。

  「我是女人,不是丫頭了。」她嗔笑著糾正。

  「那往後就叫你傻女人。」哈勒瑪輕啄著那纖細的頸項,但理智要他適可而止,免得忘情了。

  她格格地嬌笑。「我很聰明的,一點都不傻,不然怎麼會愛上貝勒爺呢?大家都不懂得貝勒爺的好,只有我知道。」

  高大身軀遽震。「你說什麼?你愛我?」

  她暈紅的小臉從他胸前抬起。「很多很多的喜歡累積起來不就是愛?喜歡到心都疼了,那應該就是愛了,我愛貝勒爺,永遠都是。」

  「寶齡……」哈勒瑪雙臂加重了力道,恨不能替她受所有的苦。「我也愛你,這輩子只愛你一個。」

  「真好,我聽了好歡喜。」她愛他,他也愛她,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了。

  他將痛苦掙扎的臉龐埋在寶齡發問,喃哺自語。「就是因為愛你,才不想失去你……失去你,我又怎能獨活?我沒辦法的……」此時此刻,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伊爾猛罕當時的心情,為了心愛的女人,即便是以命相搏,也想賭上一次。

  可是他敢跟老天爺再賭一次嗎?

  哈勒瑪發現自己的雙掌不斷地在顫抖,現在的他居然脆弱無助到這樣的地步,這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滋味。

  直到夜晚來臨,他擁著已經熟睡的小女人,兩眼卻盯著帳頂,怎麼也無法入睡:心中千頭萬緒,只有一件事情自己很清楚,那就是他可以不要有子嗣後代,但絕不能沒有她。

  就這樣,他內心煎熬地過了數日,決定請來宮裡的老御醫,名義上說是要來幫寶齡診脈,看要如何調養她的身子,但心裡還有著別的盤算。

  「……福晉的脈象屬於遲脈,也就是陽氣不足、體質偏寒,其他沒有太大的問題,下官可以開幾帖藥,再注意飲食,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待御醫把過脈,又問了些私密的事,便捻著白鬍子說道:「貝勒爺可以放心。」

  「那就有勞了。」哈勒瑪聽了,確定寶齡並沒有懷上孩子,暗自吁了口氣。

  「貝勒爺待會兒把藥方子給我,我來煎給福晉喝,都包在我身上。」貴嬤嬤說什麼也要搶第一,只希望福晉早點有喜訊傳出。

  「是不是只要喝過了藥,就能很快有貝勒爺的孩子?」寶齡因為對方的歲數大到可以當自己的祖父,又是個大夫,所以少了懼意,多了幾分期盼。

  「是的,福晉。」御醫據實回答。

  她旋即露出笑靨,一臉喜色。

  哈勒瑪把這些全看在眼裡,下顎抽緊,心也揪疼了。他親自送御醫來到房外,好私下說幾句話。「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會懷上孩子?」

  「貝勒爺也不要過於憂心,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遇上那種事。」御醫知道前一位福晉的事,因此很清楚貝勒爺心底的顧慮。

  「我不能冒險。」哈勒瑪語氣堅決地說。

  御醫也不便說什麼,只能提醒道:「不過防孕的湯藥喝多了對福晉的身體不好,也不是絕對有效,貝勒爺得再多考慮,下官先告辭了。」

  目送御醫走遠了,他才轉身回房,和正要離開的貴嬤嬤擦肩而過。

  「我這就先去煎藥給福晉喝。」貴嬤嬤說著,離開了。

  哈勒瑪卻怎麼也無法放寬心,就像御醫說的,這種事沒有個准,要是真的有了,更不能打胎,那很傷身,如今之計,只有不再與她歡愛,不再碰她,自然就不會受孕,雖然痛苦難熬,但總比失去她來得好。才這麼想著,她嬌小圓潤的身子投進哈勒瑪的懷中。「我好想早點當額娘。」她幻想著孩子的模樣,會像誰較多。

  「這種事……不必強求。」他喉頭像卡了東西。

  「這個我知道,不過御醫不是說希望很大嗎?只要我把身子調養得強壯,以後要生幾個都沒問題的。」

  「我……」

  「嗯?」

  哈勒瑪低頭看著她那麼全然信賴的眸子,話在舌尖繞了幾圈,又嚥了下去,就是無法跟她說,咱們這輩子都不要孩子,只要彼此就好,他不想讓她失望。

  「沒事。」看來只有從自己身上下手,可是真的好難,光是這樣抱著她,他就起了慾念,想要將她壓在炕床上……他只好不斷地深呼吸。「我只要你每天過得開開心心就好。」

  她欣慰地笑了。

  不過這抹笑意在經過一天、兩天……一直到了第五天的夜裡,便多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了。

  「貝勒爺……嗯……」寶齡嬌喘一聲,回應著他的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壓在自己雙腿之間的慾望是如此的堅硬巨大,她的身子跟著融化,也渴望著他。

  「喝!」哈勒瑪倒抽了口涼氣,火速地從她身上彈開,整個人也清醒過來了,他的意志在白天還好,可是到了夜裡,兩人同床共枕時就顯得特別軟弱,也很容易失控。

  見他翻身下床,她也不解地坐起身。「你怎麼了?」這種狀況不只一次了,她不由地感到奇怪。

  他暍了一大碗冷掉的茶水,想冷卻體內的躁熱。「我只是……口渴。」這個藉口真是差勁透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寶齡拉攏好衣襟,也下了床,不太相信是這個理由。「是不是又怕弄疼我了?不會的,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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