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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南宮狂一聲令下,禁衛軍押上的不只是下毒謀害君王的小成子,還有多次狙殺西帝的刺客,以及南宮遊方私下招兵買馬的證據。

  「你……你這是……」心一駭,他當下驚恐得手腳發冷。

  「朕忘了告訴皇叔一件事,朕在為玉瑋調養身子時,同時也嘗遍丹藥,因此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不論你下什麼毒我一嘗便知,再劇烈的毒也傷不了我分毫。」人算不如天算,皇叔注定非真龍天子。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本王的計劃天衣無縫,你不可能識破……」罪證俱在,他失神地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的行動居然全在西帝的掌控中。

  他太可怕了,步步為營,不動聲色讓敵人以為勝券在握,卻在轉眼兵敗如山倒。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百密總有一疏。」何況他做得太明顯了。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天底下沒有不可能……」就在禁衛軍上前緝拿南宮遊方時,他突然神態瘋狂地仰頭大笑,伸手指向南宮狂。

  「哈哈……是沒有不可能的事,連你疼惜若命的皇弟都想殺了你好奪取帝位,你說有什麼不可能。」

  南宮狂厲斥,「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玉瑋的命是用藥吊著,哪有餘力多想其他,你膽敢妄加污蠛。」

  「南宮狂呀南宮狂,你不是說百密總有一疏嗎?可惜你的盲點就是南宮玉瑋,他瞞了你許多事,包括他早就沒病了,還學了一身好武藝。」看不見的敵人才最可怕,聰明一世的西臨狂帝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你……你胡說……」他忽地握拳,不能接受聽到的事實。

  「你以為那些伏擊全是我授命的嗎?其實他也有一份,若不然老夫哪能清楚掌握你的行蹤,甚至北越軍師遭到姦殺也是他所為,他呀!真是了不起,男女不拘,貌美者全上過他的床,本王的笨女兒魯娜也是其中之一……」

  自知死罪難逃的南宮遊方一抖出南宮越的真面目後,便咬舌自盡。

  而震驚過度的南宮狂則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不願意相信皇叔說的話,但過往所有想不通的疑點在這一刻全獲得解答,他不得不相信,同時也被深深的自責包圍。

  他誤會了清雪。

  第13章(1)

  「山神廟?!」看著殘破的廢墟,紅雁驚呼出聲。

  「山神廟又怎樣,有地方棲身就不錯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這座人煙稀少的破廟,至少遮風避雨不成問題。」李忠自豪的道,雙手不停的張羅飲用水。

  「可是委屈了女皇,她是尊貴的萬金之軀,豈能屈就荒郊野嶺,沒民宅或野店可投宿嗎?」滿是雜草泥屑,怎麼住人。

  他一下就喪氣了,苦笑的拍拍銀袋。「盤纏不夠,住不起好一點的客棧,而且在人多的地方出沒容易被認出,咱們是生面孔,一定會引人注目。」

  「你……」她歎了一口氣,不再爭辯。「你說的有道理,動手把這兒整理整理吧,別讓女皇又受寒了。」

  自從奪位稱皇后,北越春吟對好不容易得來的帝位守得相當嚴密,唯恐失勢的皇姊再度入宮得權,除了散佈謠言,她頒布不少對北越清雪處境極其不利的政令。

  她首先要戶部重新按照地籍做人口普查,士、農、工、商分類歸納得清清楚楚,便於掌控,又效行古人行連坐法,但凡一人犯罪,全家乃至於左鄰右舍都會受到牽連,刑責也較之過往嚴酷。

  在她雷厲風行的手腕下,人人自危,對來路不明的外地人也格外防備,甚至是不友善。

  因此回到北越國的諸人便遭到種種困難,有家不能回是其次,他們真正的煩惱是找不到落腳處,而所剩無幾的銀兩也撐不了多久,恐怕有斷炊之虞。

  為了避開有心人的追捕,以及節省開支,最後不得不暫居荒草蔓生的古剎。

  「女皇的情況好些了嗎?我看她兩頰還有點潮紅。」李忠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紅雁斜睨了他一眼,「黃櫻說身上的熟度消退了些,只要別再發燒就沒大礙,算是度過難關。」

  「要是藥鋪的夥計肯賣藥給我們,女皇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太不通情理了,又不是不給銀子,居然用掃帚將他們趕出門。

  「不能怪人家膽子小,如今的政令搞得百姓草木皆兵,誰敢以身涉險,包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哼!你倒看得開,要不是女皇不准我出手,准打得他滿地找牙。」

  李忠道出的正是大家的心聲,若能以武力解決,他們也無須吃這些悶虧。

  可是北越清雪仍視百姓為子民,不願有人因此受到傷害,她寧願自己苦一點,咬牙硬撐,不肯向逆境低頭。

  無奈屋漏偏逢連夜雨,南宮狂刺的那一劍因為他們趕路而未受到妥善照料,已經導致傷口發炎生膿再加上天候轉涼,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的她便因此受了寒,一整夜燒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反反覆覆的使其身心俱乏。

  幸好黃櫻的父親是名大夫,耳濡目染下,她亦學了些皮毛,找些藥草熬煮喂北越清雪服下,這才稍減病情,沒再惡化下去。

  「你倆小聲點,女皇才剛歇下,可別吵醒了她。」都什麼時候了還拌嘴,真是孩子氣。

  面帶薄責的黃櫻以指輕放唇上,示意兩名同伴噤聲,好讓主於可以好好睡一覺。

  在風雨飄搖中更需要同心協力,三人盡量放低聲音,合力將破舊的山神廟稍作整理一番,並在廟外撒上驅蟲的藥草灰,確保夜裡不會有擾人的小東西出沒。

  當神色不濟的北越清雪悠悠醒來時,她先聞到一陣烤地瓜香味,本來不餓的胃咕嚕作響,她才警覺不知多久未曾進食了。

  「你們……」她一開口,嗓音竟然是啞的?

  一抹訝異浮現臉上,她隨即釋懷了。也許是這回病得重了些,傷了喉嚨,才會頃暫失聲,多休養數日便會好轉了。

  北越清雪如此安慰自己。對很多事。她已經不在意了。

  對於親情,她心寒,不論她與春吟她們是不是同父所出,但是十幾年的姊妹情還敵不過對權力的渴望嗎?非要逼得她走投無路方肯罷休。

  至於愛情,她更只有「絕望」兩字,曾經甜蜜的,終是鏡花水月一場,夢一醒,徒留惆悵,什麼也沒剩下。

  可笑的是,她遺忘不了那段相依相偎的患難日子,愛得越深,傷得越重,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喲!怎麼有個小美人兒獨自在風中落淚,看了教人好生不捨。」

  咦!她哭了嗎?

  一道不帶惡意的輕笑聲忽地揚起,北越清雪錯愕的一撫消瘦臉龐,指尖的濕潤讓她有些茫然,原來她還有眼淚,並非失去知覺的木頭。

  「什麼人?膽敢打擾我們君……主子的清靜。」

  一聽有人聲,紅雁等人警覺的拿起兵器,飛快的奔王女皇身側,以保護之姿守衛她。

  「哎呀!別動刀動劍的,玉樹臨風又高大威武的鄙人乃是行走各國的商人,請各位收起殺氣,本人保證絕無加害之心,是一介沒用的商賈。」看,他表現得夠誠懇了吧!還露出令女子癡狂的迷人笑容。

  「報上名來。」此人油嘴滑舌,不能輕信。

  窮鄉僻壤陌生男子的出現極不尋常,即使他盡力表現出善意,但是心存戒慎的眾人並未鬆懈神色,反而更加疾言厲色的逼問。

  他們如今的處境危險非常,大意不得。

  「瞧瞧你眉清目秀,長得也不難看,怎麼個性這般凶悍,小心嚇跑男人會嫁不出去……」嚇!玩真的呀!

  「少說廢話,快說出你的名字。」敢再吊兒郎當,她先取他性命。

  眉心被鋒利劍尖抵住,他一動也不敢動的眼觀鼻、鼻觀心。「在下陸清楓,從事玉石買賣,剛從東浚國來,打算到邊陲小國轉轉。」

  他一五一十的交代,可是仍未獲得善意的回話。

  「就你一個人?」紅雁瞇起眼問道。

  他雙手高舉,做投降狀。「小本生意嘛!請不起夥計,一人來去也較便利。」

  「既然要去邊陲小國,為何會跑到這山神廟?」

  他搔了搔頭,有問必答,「我說我迷路了,你們信不信?」

  陸清楓眼底閃著精銳,嘴邊卻掛著無害的和善笑意,他眼神狀似漫不經心的掃過被眾人守護在身後的纖柔女子。

  「胡扯,東浚到邊陲小國只有一條沒有岔路的官道,你再怎麼不辨方位也不可能走到這裡。」他的行徑太可疑,不得不防。

  他驚叫一聲,讓人嚇了一跳,「哎!我清清喉嚨而已,嚇著你們了吧!我是聞到烤東西的味道才一路尋來,天生愛吃的人總是克制不了……」

  「還不老實說。」紅雁再把劍尖往前遞進一寸,只消使點力,他兩眉中間便會多出一個血洞。

  高舉的手放下,陸清楓無奈的笑笑。「北越清雪,你不管管嗎?好歹是北越女皇,豈能縱容屬下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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