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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莫顏

  「君君又沒犯法,為何要去衙門?」

  耿雲天沉下臉色。「哼!她有無犯法,到了府堂之上,自有公斷。」不理會孫大娘等人,他邁開大步,直接朝內院走去。

  「慢著,大人,您不能硬闖呀!」

  「讓開!」

  「咱們偏不讓,你們想怎樣?」

  眾女們很有默契的一字排開,雙手插腰,個個挺胸,阻擋他們的路,光是那飽滿美麗的胸脯,就夠壯觀的了,直把這票男人的氣勢給壓回去。

  瞪著那一對對美麗無雙的豐盈,捕快們一時之間下知該如何是好,只好為難的看向總捕頭。

  耿雲天依然面不改色,直接下令:「常捕頭,這群女人交給你們對付。」

  「啊?」常德光瞠目結舌,張大著嘴,指著自己。

  要他負責對付這群娘子軍?

  不待他回答,耿雲天已施展輕功,輕身一躍,飛過這群女子築起的人牆,往後院快步奔去。

  他臉上泛著鐵青色,眉發都燃著怒火。

  緊握的拳頭剛硬如鐵,跨出的每一步,都帶著危險的熊熊火氣。

  他是人稱鐵面無私的鐵捕頭,一生志在鏟奸除惡,歷經千險,就算遇上再大的驚險和羞辱,幾乎付出了性命,他也毫無畏懼。

  但,那個女人,那個該死大膽的女人!竟敢耍他!

  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可以死,可以受盡折磨,卻絕對無法被一個女人要著玩。

  堂堂的鐵捕頭,豈能讓小人耍著玩?他從來不欺負女人的,但令他受此生最大侮辱的女人,另當別論。

  拳頭的指關節,喀啦喀啦的響著。這該死的女人,膽敢設計他,將他迷昏,脫光光吊在城門上,他要將她緝捕回衙門,好好拷問。

  他直闖嬋姨茠漱滌|,往她的院落大步走去,來到門前,高舉的腿用力一腳踢開門扉,直闖房內。

  「大膽狂女!還不束手就——」

  話聲沒了,盛氣凌人的他在瞧見眼前的活色生香時,僵成了一塊木頭。

  房內的人兒正不著寸縷,一頭滑順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胴體上,曼妙玲瓏、纖細豐盈,這血脈賁張的春光畫面,盡入他一雙詫異的黑眸底。

  來勢洶洶的他,完全沒料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啊!」一聲嬌呼,嬌人兒花容失色的抓起被子遮住自己。

  耿雲天總算回過神,立即轉身背對她。「對、對不起!」

  「你要做什麼?」

  「在下莽撞,不知姑娘在更衣,失禮了。」

  「你看到了?」

  「沒有。」

  「騙人,你是故意的!」

  「不是的,我——」

  身後傳來的啜泣聲,打斷了他的解釋。

  「你偷看人家換衣服!」

  「我沒有!」

  「沒有通報,便硬闖進來,分明存心不良。」

  聽她這麼一說,他身子繃得更緊了。「你聽我解釋——」

  「奴家雖然身在青樓,但賣藝不賣身,大人擅闖我閨房,看我身子,壞我名節,我、我不要活了∼∼」

  他腰間的劍被她猝不及防的拔出,耿雲天驚愕回頭,便瞧見她用那把尖銳無比的利劍對準自己細緻白皙的頸子。

  眼看她就要傷害自己,耿雲天想也不想的衝上前,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抓住她拿著劍的手腕。

  「住手!」

  「啊!別阻止我——」

  「你冷靜點!」

  這麼一拉一扯,兩人便這麼糾纏在一塊兒,一個失衡跌在床上。

  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及時奪回利劍,並將她護在臂彎裡,避免不長眼的劍刀傷及她分毫。

  他一心搶著救人,直到兩人幾乎鼻碰鼻,才猛然驚覺,她柔軟嬌貴的身軀正壓著他,黑緞般的長髮披散在他身上。

  他的身上、鼻中,全充滿了屬於她的馨香。

  耿雲天急忙要起身,但放在胸膛上的柔荑,卻將他壓回床上,令他不由得詫異。

  嬌人兒瞅著一雙秋水迷人的美眸,鼻息撩撥他的鼻唇,兩人的唇僅隔分寸,而她迷離嫵媚的眼神,恍若在暗示什麼,不斷挑逗男人最頂級的慾望。

  她飽滿的豐盈,壓在他的胸膛上,而這個角度正好讓他得以窺見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她半個粉胸幾乎露在外頭,直教人看了渾身火熱。

  他感到身下某處地方正在悄悄充血,卻在瞧見她唇邊勾起的狡黠笑意時,倏然恍悟——

  她是故意的!

  「你自刎是假。」他臉色沉下,眼神變得銳利。

  她不但不慌張,反而笑得更加狐媚。

  「大人才是故意的呢,吃奴家豆腐。」不依的睞他一眼。

  「滾開!」

  她不滾開,也不怕他,一雙藕臂更自動纏上他寬闊的肩頸,摟得死緊。「奴家不想放開呢,大人。」

  耿雲天下巴繃緊,目露凶光。「不放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哎呀,原來大人喜歡粗魯,奴家很意外呢。」

  這話激怒了他,用力坐起,將她推到一旁。

  「啊,好疼!」她痛苦的抱著手,秀眉深擰,似是撞疼了手腕,立刻擠出兩顆水珠,懸在眼眶上。

  瞧見那痛苦憐人的愁容,剛硬的心無端又動搖了。

  「你!」他正想伸出手,看看她的手腕傷到哪兒?卻在此時一群人趕到,見著的,便是這種令人抽氣的畫面。

  一絲不掛的柔弱女子,身上只圍了一件絲綢巾被,躲在床角,可憐兮兮的掉眼淚,而他的大掌搭在她手臂上,另一手還拿著劍。

  怎麼看,都像是他正在輕薄人家。

  捕快們一個個張口結舌,全傻了眼。

  常德光指著總捕頭,嘴巴顫抖。「耿捕頭!你你你!」

  耿雲天也是一愣,望著他們驚呆的表情,再瞧瞧自己這副模樣,心中霎時恍悟,不由得心下暗驚。

  糟了!

  「哎呀!這這這——這是幹什麼?」隨後趕來的孫大娘,歇斯底里的尖叫。衝上前,一把推開耿雲天。

  「大娘∼∼」傅君繡立刻投向孫大娘的懷抱,淚如雨下的埋在她懷裡,委屈的哭泣。

  其他趕來的姊妹們見狀,一雙雙憤恨的視線,齊瞪著那個罪魁禍首耿雲天。

  「好啊,說要逮人,原來是藉故強欺咱們君君姑娘。」

  耿雲天沉下臉色。「你說什麼!」

  「咱們君君小姐可還是個清倌呀,就算大人想要她,也得照規矩來,怎麼可以強來呢?」

  「胡說!我耿某豈是這種人!」

  「大夥兒都瞧見了,大人想要霸王硬上弓不是嗎?」

  「我沒有!」

  「還敢狡辯,不只咱們瞧見,常捕頭,你們不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常德光面有難色,不知該如何接口。

  「荒唐!我耿雲天頂天立地,豈會幹這種事!」

  孫大娘安撫著懷中的淚人兒。「我的好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懷裡那張佈滿淚痕的臉蛋抬起,抽抽噎噎地道:「我在更衣,他……他突然闖進來……然後壓著我……」話未說完,又委屈的掉下淚來,未說完的話,不免令人猜疑。

  耿雲天此刻的臉色,鐵青得十分嚇人。

  「你敢誣蔑我!」此話一出,她嚇得又躲進孫大娘的懷裡,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

  「大娘∼∼」

  「別怕別怕!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其他姑娘也紛紛指責。

  「做了不敢承認,還威脅呢。」

  「這還有天理嗎?」

  「就是啊,太過分了!」

  「分明是看咱們青樓女子好欺負!」

  姑娘七嘴八舌的指責,令耿雲天十分狼狽,原本黝黑的面孔更加黑上加黑了。

  「大膽刁婦,存心栽贓!將我迷昏吊在城門上的,必然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幹的?「對呀!有什麼證據!」

  常德光站出來,喝道:「總捕頭在你們這裡不省人事,你們這家青樓,肯定有問題。」

  小昭氣呼呼的上前,瞪著他。「笑死人了,咱們這裡是青樓,你當是客棧啊?在這裡喝酒暍到不省人事的男人可多了。」

  「對呀對呀∼∼你哪只眼看見咱們君君姑娘把總捕頭吊在城門上?」

  「別說柔弱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君君姑娘了,就算把咱們這裡力氣最大的男廝找來,也不見得抬得動高頭大馬的總捕頭,更何況還吊在城門上,又不是吃飽沒事幹!」

  「依我看,這是借口,他是想乘機吃咱們小姐豆腐!」

  一席話說得男人們招架下住,不知如何是好,兩方氣焰都很高張,一方是黑衣束褲的衙門捕快,另一方則是艷麗無比的青樓女子,一時之間對峙不下。

  「你們別吵了。」傅君繡拾起淚顏,輕聲柔語的阻止兩方人馬。「耿大人一向為人正直,我想,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可是君君姊,他擅闖閨房,又誣賴你,分明不懷好意。」

  「是呀,難道就這麼便宜他?」

  傅君繡輕搖螓首。「快別這麼說。」輕聲制止丫鬟們後,她便對耿雲天歉然道:「丫鬟們說話不知輕重,請耿大人多包涵。」

  她委曲求全向耿雲天賠罪,誠惶誠恐的樣子,彷彿是基於害怕他的淫威而不得不妥協。

  一身的曼抄身段,雖然只用被子包裹住身子,但絲毫不減分毫風情,反而更增添嫵媚,藏在被子下的玲瓏曲線,更讓人忍不住產生旖旎遐想,連那些捕快,都直勾勾的盯著她快失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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