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樂觀。「但她好瘋狂,我愈看她愈害怕,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她發現我沒遵照協定,一定會豁出去的吧?尤其她若直接找歐鶴爺爺告狀,歐鶴爺爺可以跟你一樣,這麼輕易地接受我的欺瞞而且不計較嗎?」
「難。」歐項迦坦誠回道,知道以爺爺的個性將會掀起軒然大波。「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連同你花家的問題,我替你解決。」
她感動了,她都還沒有要求,他就直接給她承諾。「謝謝你的不記仇,還願意幫我。」
「夫妻就是要禍福與共,患難相扶啊,不用你開口,我就很樂意幫你了,你可以把你的壓力往我身上倒。」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我設計你,你卻是……這樣地幫我與愛我。」能讓他做到這樣,她相信他是真心愛著她的。
她要的愛情,從他身上得到了。
「當然要幫你愛你,因為我好在乎你的。」語畢,他低首掠奪她的唇,又是一陣熱吻,前額相抵,呼吸互相糾纏,在暖昧氛圍裡,歐項迦突然說道:「對了,你一直在懷疑我的生育能力耶。」
她一愣,應道:」你還記得我嘲笑你不能生的事啊?!」
「然記得,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為了打破這項指控,你必須付出點代價。」
「什麼啊?」她臊紅了臉頰,嬌嗔地應著。
他邪魅一笑。「現在就由你親自來證明我的生育能力行不行,你就好好享受且做體驗吧!」他解開她的薄衫,開始著最狂野、也最柔情的攻勢。
轟隆隆∼∼
窗外忽然又下起急驟的雷雨,然而窗內的人兒卻沉浸在美麗的世界裡,雷鳴聲反倒成為了喘息輕吟與愛語的伴奏曲……
第8章(1)
訂婚取消。
歐項迦取消了與花繁的訂婚宴。
他跟花繁擬好了計劃,第一步就是先取消訂婚宴,好安撫齊婉幽,讓她不會去找歐鶴告狀。
他倆都知道,若讓歐鶴知道花家其實有騙婚騙錢的陰謀,最痛恨被蒙騙的歐鶴定會對花家心生厭惡,這將壞了兩人以後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再者,取消訂婚可以暫時安撫住齊氏父女,讓他們以為威脅花繁的計劃是成功的,因而失去戒心,也方便歐項迦執行某項計劃。
歐項迦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要讓齊家後悔威脅了花繁。
所以他把取消訂婚的消息放出去後,立刻動身前往美國——「齊家銀行」的總部位於美國,他準備讓齊家為威脅花繁的惡行付出代價。
只是執行計劃的這段時間不能打草驚蛇,以免齊婉幽與她父親心生警覺,害計劃破局,所以歐項迦以「情傷」兩字做借口躲了起來,不見任何人,這樣的消失既不會引起齊家父女懷疑,也成功地瞞住所有人他真正的打算。
雖然外界仍瘋狂報導著歐項迦與花繁突然取消訂婚的新聞,記者們更試圖找尋當事人挖出秘辛來,但因為歐家有嚴密保全擋人,誰都無法堵到歐家人,更遑論套話了;至於花家人也通通閃避躲起,沒有人肯對取消婚約一事做任何說明。
而在沒有當事者的說法下,記者只能天馬行空的想像亂寫。
在這麼多的蜚短流長下,外界對這場訂婚宴取消後的反應大多是——
「活該!」
「誰教花繁要結交花花公子,現在被拋棄了,下場淒涼,也是自找的,花花公子本來就不能相信,誰教花繁想嫁他。」
「哼,花繁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她不值得歐項迦寵愛啦!」
「反正取消掉最好,咱們又有機會了。」
「是啊是啊!」
外界幾乎都在慶賀著兩人訂不成婚。
但有一個人卻難過極了,他就是花勤,到手的肥羊丟了,他難以承受,結果就住進醫院裡。
醫院病房並非是沉肅的白色,淡淡舒服的藍色與一些極具巧思的藝術擺飾,讓病患住院時不會覺得更煩悶。
而花繁這段時間就一直待在病房裡照顧父親,她不斷安撫父親的情緒,要他別亂想,要他相信」花家企業」的危機是可以度過的,但……
「啊∼∼」花勤還是哀嚎。「我怎麼敢相信公司可以平安度過危機?最大的靠山歐家消失了、不見了,花家要垮了、要垮了!」
「不會啦。」花繁緊盯著父親,就怕他衝動的去尋死,這會很冤的。畢竟有歐項迦的力挺,計劃也都擬好了,她相信歐項迦會有辦法解決被齊家威脅以及「花家企業」資金缺口的問題,她對歐項迦的能力充滿著信心,只是這段時間她要小心別露了口風,免得節外生枝了。
花勤仍是死氣沉沉,他認為自己此生完蛋了。「會垮的,你跟歐項迦解除訂婚的那一刻就代表花家垮定了,我還是去死吧……」
「爸。」
「我要死了。」
「爸。」花繁無奈又生氣,幾天前因為訂婚取消,花勤昏倒,她送他來醫院,也乾脆住了下來,好避開外界的窮追猛問。
而在住院的日子裡,父親若沒沉睡休養,就是不斷扼腕叨念著對婚事取消的不滿與傷心,但她又不能對父親洩漏半點取消婚約的真正原因以及他們的計劃,怕父親太衝動,不小心說溜嘴,毀了一切的計劃,所以只能無奈地安撫著父親。
「都十天了,歐項迦從沒出現在我們面前過,看樣子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再回頭找你,嗯,你們怎麼會突然取消婚約?明明已經到手的鴨子怎麼會飛掉了?我至今還是無法接受,我不能接受啊!」
「繁繁,你有去找歐項迦問清楚為什麼要取消訂婚嗎?歐項迦到底去哪了?他怎麼不來見見我們?至少也該來致意一下啊!但他竟然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對了,歐家爺爺有沒有找到他?你知不知道?」
「沒有找著,大家都找不到他,他若存心要躲起來,任誰都找不到。歐項迦不就是因為很難掌握才會讓大家雞飛狗跳嗎,所以他若想要悔婚,誰也沒辦法阻止,我們不也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沒定性很正常的。」花繁一邊削蘋果,一邊隨便回道,她當然不能跟父親講歐項迦的去處。
「我真要死了∼∼」又一次的,花勤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歪了歪頭。
「爸,您別擔心了,會沒事的,您這陣子就在醫院好好休息,把精神養好,相信我,逆境會改變的,花家會有重新出頭的機會。」
「我哪敢相信逆境會轉變……」花勤長吁短歎。
花繁則繼續低頭削著蘋果,再道:「可以的,至少現在沒有其他壞消息再傳出來啊。」齊家父女似乎有遵守承諾,沒有對外揭開花家企業財務窘況的秘密,因此父親並不知他在「齊家銀行」買通職員封鎖花家財務狀況的事情已經被齊家給揭發出來,當然更不會知道是她讓出歐項迦才換來暫時平靜的真相。
所以她祈禱歐項迦能順利地反擊。
不過一想到人在美國的歐項迦為她如此辛苦,她就又感動又感激。
能得到歐項迦的喜愛,是幸福的。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花勤一側首,竟看見削著蘋果的女兒臉色紅潤,還帶著微微笑意,與他如喪考妣的慘樣形成強烈對比。
「蘋果好甜,爸,來,吃一塊吧。」她說著。
「甜,我的心都苦死了,哪裡還有心情吃甜蘋果?而且你也真奇怪,被取消訂婚了,怎麼還有辦法笑得這麼甜?」花勤哀怨地轉過身,拉起棉被把頭蓋住,躲起來眼不見為淨。
沒辦法,歐項迦就是能讓她覺得很甜蜜,想到他說解決了齊婉幽的問題後,將要重新籌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好彌補訂婚宴的低調以及取消訂婚的風波,就好開心,她在意的並非形式上的風光,而是他完全替她著想的感動。
有這樣的男人在身邊幫著她、愛著她,她的心怎能不甜蜜、怎能不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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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鶴在自家客廳中來來回回踱步著。
他來來回回走著,而沙發上坐著歐項迦的父母親,他們低著頭不敢吭聲,沉默的氛氛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安靜的客廳裡就只有重重的踱步聲音。
「你們還是找不到他,沒有他的消息?」歐鶴忍不住開口痛斥,這對夫妻是怎麼教兒子的!
「是是是……是找不到。」夫妻倆無奈地說道,兒子向來不給他們管啊。
「你們就讓他丟下一句情傷便走人?就這麼一句話,不僅取消跟花繁訂婚,還讓他人間蒸發掉?」
「是是是……是啊。」
「他除了說情傷外,還有沒有說取消婚約的原因?」花家那邊是愁雲慘霧,花勤還因此而住院了,真的是……讓他歐鶴對花家心生愧疚,也第一次欠花家人情。
「沒沒沒……沒有。」